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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疾雷、無意、毀机關


  驀然間——
  戰飛羽如同鬼魅也似的身形,眨眼間,電閃挪移至渾沌老人江可元的身后三尺之處!
  渾沌老人江可元,前進的身形,突地一滯,只覺得一般無比巨大的浪潮,在身前洶涌翻騰,身軀被阻止得欲進不得。
  同時,一把利刺般似的無影利錐,悄無聲響的戮在背脊大穴之上,使渾沌老人灌可元,連連施展移宮換穴之法,企圖脫過被制的危局,但,那利刺般無形的利錐,直使他無計可施,任你如何的運轉迅速,均不能擺脫,最后,終于被釘在原處,動都不敢再動!
  渾沌老人江可元,心中的震惊,是無与倫比的。
  戰飛羽卻于此時,冷凜的道:“憑大名鼎鼎的游云庄庄主,渾沌老人江可元的名號,不至于見了我戰飛羽就想逃吧!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走不遲!”
  渾沌老人,突地仰天長笑,笑聲雄勁悠長,久久始才停止。
  戰飛羽冷冷的道:“沒有用的,姓江的,你不用想用你那份渾沌气功脫出我的指法點穴,要是那么容易,就憑武林地牢的名義,我戰飛羽就不配進來,既然進來,在任何情形之下,我戰飛羽也不會含乎了!你就認命吧!”
  渾沌老人江可元道:“戰飛羽,你講完了嗎?”
  戰飛羽道:“沒有!但听你的口气,你似是有話說?”
  渾沌老人道:“不錯,我有話說,但我愿先听完你的話后再說!”
  戰飛羽道:“還是你先說吧!听完我的話,你就沒机會了!”
  冷哼一聲,江可元道:“戰飛羽,你太張狂!”
  戰飛羽道:“是嗎?假若你要說的就是這一類話,那你就不用說了!是不是張狂!事實是最好的證明!”
  江可元道:“你認為我是逃走?你听說過我在哪一位面前逃走過?”
  戰飛羽道:“在我面前的行動,我親眼看到的事實,不比我听說的更可以做證明?”
  冷哼一聲,江可元道:“我要進去找一找鐵書生,要他來做當面對質!”
  戰飛羽道:“我講過了,鐵書生已不在武林地牢!”
  怒哼一聲,暴叱的,江可元道:“戰飛羽,你有把握嗎?這也是你親眼看到的事實?你可敢同我賭個東道?”
  一怔,戰飛羽道:“你有把握將鐵書生找來此地?”
  不耐地,江可元道:“廢話!”
  戰飛羽冷冷地道:“既然如此,何用勞你的大駕,這么靈巧的傳聲設備,何不運用一下!”
  江可元沒好气地道:“能用我還不會用嗎?現在,你何不試試?”
  戰飛羽道:“說個理由听听!”
  江可元怒道:“這還不簡單嗎,那傳聲只是和這大廳交談,与其他地方是隔絕的!”
  冷哼一聲,戰飛羽道:“江可元,戰飛羽不是三歲孩子,也不是初出道的雛儿!你這一套少在我面前耍,任誰也不會相信,傳聲設備只可以兩地交談,就算是如你所說,那對方總可以派人替你傳話!”
  驀地——室中央傳出了那嬌脆的聲音道:“戰飛羽,他說的不錯,我老婆子可不是傳信人!”
  戰飛羽在“老婆子”三字入耳后,驀地神情一震,忖道:“難道是她?”
  就在他神情一震之時,江可元抓住机會,倏然轉身,拍出一掌將制住他穴道的戰飛羽的那一縷指風,撞得一歪,大斜身連旋三旋,江可元始脫出了指風的追襲,站在石室中央,喘吁吁地道:“無相神功,的确不凡,老朽領教了,戰飛羽現在你想怎樣?老朽愿意領教領教。”
  戰飛羽道:“會的!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說到此處,驀地仰首揚聲道:“傳聲者,可是百靈仙子?”
  傳聲道:“戰飛羽,你不愧是武林梟雄!”
  戰飛羽道:“那名字不好听,但我無所謂!您對武林掌故,門派,人物,各种功夫的了解,是武林人都深知沒人敢比,也万分欽佩的,無怪對剛剛的‘塞外雙魔’那么清楚了!”
  傳聲中傳來一陣嬌脆如銀鈴的笑聲,百靈仙子道:“我已知道了戰飛羽你的另一樁長處!”
  戰飛羽道:“何不說來听听,讓我這自以為無甚長處的人,也有個高興的机會,能夠在武林春秋論者百靈仙子的口中,得一字的褒乏,無論好坏,那都是榮幸万分!”
  傳聲中的百靈仙子,又是一陣嬌笑,然后道:“又多知道一件長處了!真想不全,以酷厲、冷笑、狠毒、無情聞名于武林的梟雄、人王的神手無相戰飛羽,竟然是一個极會講話,非常得体,而又甚為謙虛,風趣的人!”
  戰飛羽道:“我沒想到在江湖中是如此的惡名在外,更想不到仙子對我的評价是如此的令我汗顏!”
  百靈仙子道:“戰飛羽,老婆子謝謝您啦!”
  戰飛羽詫异地道:“仙子此話是指哪一方面?”
  百靈仙子悠悠的道:“我与危烽煙賭東道輸了,來此為他做些年輕奴仆們做不好的事情,但是我們有一約定,雙方不得暴露我的身份,若我身份暴露,此約即取消,而我個人當然不能自己暴露,必得第三者才行,所以你听得出來,我是以地牢中人的身份講話的,若非你指出我的身份,我是不能如此為所欲言,更不要想自由了!”
  戰飛羽道:“那是說仙子現在可以离開地牢了?恭喜你啦!”
  百靈仙子道:“可以是可以,不過人無論做什么,總要有始有終,不可半途而廢,此處之事雖然我不愿做,但我可愿意在你解決了石廳中事以后,再离開此處!”
  戰飛羽道:“人各有志,戰飛羽不方便對仙子說什么,只不知仙子愿否替戰飛羽服務一次?”
  百靈仙子傳聲道:“可是要我介紹石廳中的人?”
  戰飛羽道:“除掉凶神厲康,長拳疾雷招倚和一條鞭曹長寶以外的兩位卻甚少謀面!”
  百靈仙子傳聲道:“假若我只告訴你,這兩位是武林地牢的黑白二判,你恐怕并不曉得,若果我問你,江湖上有一對兄弟善于隱人之短,揚人之長的雙劍雙壁,你不會不知道吧!”
  戰飛羽不由得惊咦出聲,道:“你是說這兩位就是以知人短而不揚,暗中要挾,揚人長而佯為好人,因而有雙劍雙壁之稱的陰氏兄弟,陰顯跟陰頤?”
  戰飛羽的話,使立在中門的一對,閃過一層怒色,但旋即隱沒。那是形象并不相同的一對,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任何人都不會在看到兩人后,認為是一對兄弟。
  百靈仙子卻嬌笑道:“你也不怕他們兄弟惱羞成怒,同你拼?”
  戰飛羽冷冷道:“他們能同我拼命,就不配稱雙劍雙壁陰氏兄弟!”
  百靈仙子道:“戰飛羽,石廳中我已沒有事情可做,看你的了!”
  戰飛羽道:“假若仙子在此地事完,有興到十敷岩一游,戰飛羽愿恭候芳駕,并報今日之德!”
  驀地,一陣沉默,江可元方待講話,百靈仙子突地悠悠地道:“十敷岩的什媚,你同他是什么關系?她可好?”
  語气中有股急切的關心,与無奈的歉意。
  戰飛羽緩緩的道:“朋友關系,曾在死亡邊緣上掙命過的朋友,她如今好得很!仙子去嗎?”
  百靈仙子突已恢复正常的嬌笑聲道:“一言為定!”
  戰飛羽驀地揚聲道:“好!屆時敬候芳駕!”
  突地打眼望向江可元,冷冷地道:“江庄主,輪到你啦!”
  江可元怒道:“戰飛羽,城門樓上搭牌坊,你好大的架子,吐口唾沫起云雨,好大的口气!”
  戰飛羽一歪頭,微微笑道:“怎么!嫌冷落了你?還是因我只与百靈仙子談話,而有點吃味!”
  江可元冷哼一聲,未及回答,戰飛羽接口冷冷道:“戰飛羽自行道江湖以來,自信所作所為,無愧于心,敬的是忠臣孝子,仁俠義士,即是對江湖同道,亦未曾恃強凌弱,蠻橫無理,但對那些江湖宵小,自以為武技胜人,橫行霸道,聚徒結党,自成惡勢力者,卻向不假以顏色,尤其對外貌仁慈,心怀叵測的假善士,更是深惡痛決,至于個人的毀譽更是在所不惜,不管閣下如何的想,那是你的事。”
  冷凜的,江可元极端不屑的譏笑道:“戰飛羽,你不覺得你太自恃?”
  戰飛羽道:“戰飛羽就憑這份自恃,行道江湖!”
  倏然之間,江可元怔瞪一旁,對于戰飛羽這种率意而行,不計一切的答复,使這老江湖大是震惊,要知道江湖人物沒有不惜羽毛的,尤其對于言語之間,更是注意,自恃并不是個好字眼,可是戰飛羽卻承認他是憑此而行江湖,江可元怎的听不出來,這是一种悶棍式的反擊,將坏變好的使敵人無計措辭的語言反擊。
  江可元在一怔震之后,勃然大怒,暴烈的道:“戰飛羽,你是什么東西?竟敢對老夫如此講話?”
  戰飛羽安詳的省:“江庄主!我要怎樣對你講話,咽?”
  這种陰里陰气,不加可否的反問式話語,最易調侃得對方怒火上沖,江可元此時即是如此,恨得咬牙切齒的忘記了自恃的身份,暴露了人性的本原,惡狠狠的,自牙縫里崩擠出一個個冷冷的字來,道:“我要撕了你——”
  戰飛羽古并不波的道:“我在等著!”
  江可元雙目一瞪,怒哼道:“戰飛羽,你的報應到了!”
  呼的一掌,迎面劈了過去,掌勢洶涌渾厚,勁力特強,渾沌老人含怒出手,畢竟不凡。
  戰飛羽雙腳不動,冷寞的雙目直視江可元,身軀一倒,雙肩微圍,便把渾沌老人江可元的一記掌風讓了過去。
  江可元一掌落空,突然大喝一聲,踏前一步,雙掌倏翻,近身向戰飛羽當胸劈去。
  戰飛羽冷冷一笑,環胸雙臂一動,籠袖雙手倏揚,兩道白光,如雷電乍閃,倏現即隱,一股潛力,將江可元的掌勢,劈裂成隙,勁力成束,擊向渾沌老人前胸。
  江可元雖在江湖上號稱雄霸一方的游云庄主,縱然久經大敵,會過無數高手,但對戰飛羽這种手法,還是第一次遇上,不覺大吃一惊,雙肩晃動,被迫赶緊的躲閃,斜退了出去。
  他縱橫江湖數十年,從未有過一招之下,就被人家逼得閃躲不迭,更何況一招之下,失手被制,已是兩次丟人現眼,一日之間,連連失措,心頭不由得又惊又怒,又急又躁,暴喝一聲,突然欺身而上,雙掌攻敵之前,先求自保,攻守并重,攻即是守,守即是攻,一圈圈掌影,一股股掌風,直向戰飛羽罩去。
  這是江可元含憤出手,掌上威勢极強,如波濤洶涌,怒浪排空的擠壓向戰飛羽。
  在場之人看得不禁都悚然動容,暗贊道:“游云庄主渾飩老人江可元果然名不虛傳!”
  就在大家念頭尚未轉完之時,只見那洶涌的拳風呼嘯之中的戰飛羽,突地雙臂揮動,雙掌倏揚,左手平展而出,緩緩的,一剎時已變得虛無飄涉,一晃之下,飛速的抓向了江可元的頭頂穴——宛如九天之上,罩落了一雙神手。
  江可元的那滾滾拳勁,在戰飛羽的臂揮掌揚的同時,如同滾湯遇上了冷水,沸動立止。
  戰飛羽的右掌,卻如一縷鬼魅似的,無聲無息,几近無形無影的削向江可元的左肩頭。
  這种無形解危,一舉破敵的虛門掌法,奇詭變异于光影晃動的一剎那之間,不由使觀戰之人,心神大震。
  江可元雙腕猛起,雙拳吐吞,斜身大旋,猛然暴退。
  戰飛羽呼的倒轉,早已截斷對方的退路,左手仍是原式不動的抓向江可元頭頂穴,右手卻在江可元雙拳吞吐格避之時,袍袖猛展,幻成一片黑影,右手自黑影中,筆直的插向江可元的胸口。
  江可元撐搏的,雙掌揮勢擰砸,像是赶鬼一樣的向虛無中揮舞,而戰飛羽袍袖黑影中的右手,卻直与鬼魅般,玄异變化,以不可思議的方位与速度,仍舊直插江可元的胸口,攻勢似永無休止,亦無法陰滯。
  江可元突然一哼,踉蹌后退——左臂上裂開一條整齊有如刃切的血槽,泅泅外冒,一片血紅。
  剎時間風息云停,右廳中寂靜得落針可聞。
  江可元微微的喘息聲,是這石廳中,唯一的能夠听到的聲息,其余的人,似都憋住了气,不敢出聲。
  戰飛羽卓立不動,雙手業已籠于袍袖之中,雙臂亦習慣的環抱胸前!
  他——戰飛羽,站在那儿,就如一尊神像,庄嚴威凜,神威自生,目光冰寒的望著江可元,唇角抽動了一下,陰沉地道:“江庄主,你還有話說嗎?”
  神情激憤,雙肩聳動,左臂的疼痛,并未使渾沌老人气沮,然而心里的緊蹙,卻使他的面上松弛的肌肉抽搐,眼神狠酷的斷然道:“有朝一日,戰飛羽,我要剝了你的皮!”
  不以為意,戰飛羽冷冷點頭道:“有那么的一天,但不一定誰剝誰,狠話沒用,你不是要我找鐵書生倪世鴻嗎?庄主,記著,你若現在認為沒事干了,那么就請便吧!你本是來此作客的是吧?但我得囑咐你一事,三個月后,游云庄上得有鐵書生倪世鴻的影子,到那時候,戰飛羽會去向你討還公道!今天,我們就到此為止!請!”
  恨得牙痒痒的,游云庄主渾沌老人江可元的那個老臉上,閃過一抹心余力絀,而又有希望的聲色,望望汩汩外流鮮血不止的左臂血槽,怒瞪戰飛羽一眼,頓一頓腳,向他原來的石室走去。
  戰飛羽望著他的背影暗忖:“只要你能從此出去,相信也擋不住任何人從此走出。”
  戰飛羽是個深沉的人,任何情形之下,決不露神色,任何人想在他的面上揣度他的心理,那是白費。
  戰飛羽的雙眼,望著石廳的鐘乳,他的臉是平正的,頭并未仰向上方,僅只是用眼珠向上瞄,眼中是一片冷寞与僵木的寒光,他的眉心,因為眼珠的向上瞄,而變得成了山字形,投下一抹肅然的陰影于鼻唇之間,對于眼前的主人,視而不見的那股淡然神色,頓時惹起了一陣怒火中燒的騷動。
  首先,是一個腰粗膀闊的大個儿紅胡子大漢,隱忍不住,跨前一步,戟指戰飛羽道:“小子!你這副德行,向那位大爺充殼子!你他奶奶的算是哪一路的神圣?”
  戰飛羽姿態不變,語言無情的道:“我知道必定是你先發難,凶神厲康,絕不會是他們陰兄弟,厲康,知道嗎,這就是人家兄弟比你高明的地方!”
  凶神厲康怒吼道:“呸!你是什么東西,也配用這种語气來對我老厲講話?好像在他娘的教訓徒弟似的!”
  點點頭,戰飛羽道:“我熟知你這种人,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沖動易怒,而又好胜心強,更是自以為了不起的天下無敵,說穿了只不過是天生几許蠻力,毫無頭腦的一頭蠻牛罷了!”
  暴烈的吼叫,凶神厲康道:“戰飛羽,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到死你還在耍嘴皮子!你旗杆頂上綁雞毛,好大的撣(膽)子!”
  冷冷的,戰飛羽道:“不用雞毛子喊叫的窮咋呼,厲康,膽子大小,試一試就知,只怕你沒那個膽,不用害臊,我知道你沒有伙伴是不能掄動你那支笨家伙——獨腳銅劉的,別客气,來吧!同你的伙計,招倚,曹長寶一起來!”
  驀地咧開大嘴,嘻嘻的笑了,紅胡子一撅一撅的,兩道濃眉擠在一起,大環眼眯縫成了扁扁的兩條小縫,望著左右的兩人,齜牙道:“嘻嘻!這小子倒是痛快,向來沒人敢答應咱爺倆一起耍的……”
  瘦削的長拳疾雷招倚道:“呸!哥仁!”
  驀然停笑大吼,凶神厲康道:“對!哥仁,上啊,伙計!”
  中等身材,看來活像個赶腳的,一身短打扮,永遠長鞭不离手的一條鞭曹長寶道:“你他娘的還沒拿家伙,用什么招呼人家!”
  一怔,突然地翻身奔人石室,剎那間疾沖而出,凶神厲康邊吼道:“等等,小子,我拿家伙來再動手!”
  一支半人高的獨腳熟銅劉,提在手中,怕不有五六十斤重,然而在他手中,卻輕似無物般揮舞而出。
  這是一個標准粗人,然而戰飛羽并不能輕視他,只看他手中的那种兵刃,就知真正動起手來,這种人是最難對付的,要知道,越是頭腦簡單,越是心神專一,若果他在做某一件事,非至成功,是絕不休止的,他能在江湖上被稱做凶神,即是此一原因,動起手來,只知戰斗,不知畏懼,只知攻擊,不知防御,而此种人卻多數是天生的皮堅內厚,挨上兩下,并不在乎。
  獨腳銅劉,乃是一种特殊的武器,江湖中甚少有人使用,一者此种兵刃沉重,無大气力的人,是不方便用它,再者此种兵刃攜帶甚為不便,行走江湖,攜帶此物,無异是招搖。所以甚少人愿意練它。
  這是一种斧一類的兵刃,卻將刃杆合鑄而成,杆造成一具人形,頭為斧錐,卻將兩手合攏,變錐為斧刃,如此看來,就像是一個合十的獨腳童子,所以有獨腳銅劉的名號。
  戰飛羽知道,近來武林中,只有凶神厲康,使用此种兵刃,而且純熟猛惡,凶神之名,即因其与敵手爭斗,毫不畏死而得。
  戰飛羽更知道,此人攻戰之時,定要与長拳疾雷招倚同時合擊,才有威力,一邊戰斗,一邊要招倚在旁,提醒他的攻勢,否則即雜亂無章,威力大滅!
  凶神厲康,兵刃在手,猛的一掄,呼的一聲,畫了個圓圈,吼道:“來啊!小子!”
  一直未曾開口的一條鞭曹長寶,此時手揚處,長鞭“吧!”的一聲脆響,道:“急什么!大個儿,人家倒沒有准備好呢!”
  冷冷一哼,戰飛羽道:“曹長寶,你盡可以進招,我已准備好了!”
  詫异的望望戰飛羽,曹長寶道:“你要憑你那一雙手,對付我們的長鞭銅劉与長拳疾雷,三樣兵器?”
  戰飛羽道:“怎么?不行嗎?”
  凶神厲康道:“行!行!你要快死,那還不容易!”
  嘩啦啦,一陣銅鐵交鳴,長拳疾雷招倚手中,多了一串銅球連在銀鞭上的外門兵刃,長拳疾雷,可能就是此物,招琦沒好气的道:“大個子,你不講話,沒人會說你是啞巴!”
  凶神厲康叫道:“我哪儿說錯啦!”
  招倚道:“你憑什么說他要快死!”
  厲康道:“他憑赤手空拳,對我們三件長兵刃,不是想快死是什么?”
  冷哼一聲,招琦道:“你可知道他是誰?”
  厲康道:“嘻!嘻!原來你不知道他是神手無相戰飛羽!”
  狠狠的怒呸一聲,招琦道:“你聰明,你知道,知道個屁!你几時听說過戰飛羽用武器動手過招來!那他還叫什么神手無相!”
  厲康道:“你是說他的手就是兵刃?”
  招倚道:“你是瞎子?你沒看到渾飩老人的左臂流血?”
  厲康不服气的道:“可是他們是拳掌相對,我們可是長兵刃。”
  沒好气的,招倚道:“長兵刃怎么樣!近身搏斗你能如何?”
  厲康道:“哼!近身?就憑他能近我的身!”
  招琦道:“試試吧,我的凶神!”
  嘩啦啦!一陣銅球滾動,節拍清脆,似是一种暗號,攻勢發動,厲康如同一只猛虎,銅球如旋風,掃向戰飛羽腰際。
  招琦手中疾雷滾動,暴卷戰飛羽下三路,口中呼道:“三星伴月!”
  曹長寶的長鞭,在空中一連串脆響,驟然變勢,如一條蜿蜒的毒蛇,倏忽飛射向戰飛羽的頂門。
  陡然間,袍袖飛揚,戰飛羽身形微側,右手如同一只魅影,接住厲康橫掃而至,沉雄勁疾的銅劉頂端,厲康只覺一股粘力,俯貼銅劉連纏三匝。
  銅劉上傳來的粘力,突然消失,變為推力,順著弧形旋轉,壓下。
  “彭”的一聲,銅劉砸上了招倚的長拳疾雷。
  長拳疾雷一出手,戰飛羽已瞄過,招琦的兵刃——長拳疾雷,說穿了,僅只是一只鐵打的胳臂臨時接合,而“長拳疾雷”的名字,無异告訴敵人,那鐵拳中有机關,不是炸藥,也接著能夠脫离“鐵臂”,飛擊敵人的消息。
  戰飛羽的主要目標指向了“鐵拳”。一招之間,同時連帶上長鞭。
  就在“彭”的一聲、長拳疾雷与獨腳銅劉碰上之后,厲康驀怒,手上的銅劉,被一股猛大的震力,震得如同蹺蹺板一樣的,要將他掀拔而起,施力一壓,身形反而更被迅速的彈起,疾沖向石廳廳頂,不由得將銅劉撒手不管。
  同時,銅劉纏繞的長鞭盡頭的一條鞭曹長寶,倏然之間,被長鞭帶起身形,飛向廳頂,堪堪与厲康直沖而上的身形,撞個正著,而兩人的頭,差那么一絲也就撞上鐘乳。大吼之中,兩人急急伸掌,猛然相對一擊,翻滾而下,脫出了頭撞鐘乳的危机!
  地上攻擊下三路的長拳疾雷招琦,在“彭”聲之同時,驀地撒手丟掉兵刃,滾翻而出,尖吼:“躲開!”
  驀地,戰飛羽左手一揚,身軀倏轉,招奇丟棄的“長拳疾雷”,如一怒箭般,疾然射向擋住石廳進口的鐵柵而去。
  “轟”然聲中,頓時石廳中,煙塵彌漫,嗡嗡作聲,歷久不止。
  煙霧稍薄,嗡聲停歇埋,傳來了百靈仙子的詭笑,笑聲停止,話聲在嬌喝中傳出:“戰大俠,你這一記疾雷,你使這石廳變成為永久的了!那么多的鐵柱子,撐在洞中,誰能再將他抵起來?”
  飛羽道:“机關倏复,豈不是一樣?”
  嬌笑中,百靈仙子道:“只可惜巧手魯班龔天人已隨此牢之完,而逝于百年前,當今之世,還沒人能有能力!何況,你毀的乃是他的石廳總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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