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
二十、三死、一生、駝救命


  戰飛羽連第二句話都沒說,飄身走了。
  他是厭惡這一對武林怪物,還是有著急事待辦呢?
  華駝子心中有這种疑問,但他并未開口說出來,怪物總是有种与人不同的行為的,何況,此時的鐘魁,在見到了丁元一后,渾忘一切,喜极的正在詢問著丁元一的經歷,与頻頻詢問他的傷勢!
  丁元一在一一回答了他的問話后,關切的向華駝子柔聲道:“華叔的傷勢怎樣了,可礙事嗎?”
  華駝子牽一牽唇角,道:“死不了,過二天就好了,看你的情形,可是又受了內傷?”
  丁元一點點頭,道:“那家伙走時,震裂了我的內腑。”
  突然掙扎了一下,本是無神的小眼,倏然放出一抹晶光,華駝子道:“你的內腑又傷了?”
  丁元一點點頭。
  喜形于色,華駝子道:“天數,天數……”
  一旁的鐘魁,不耐煩的道:“臭駝子,精神剛好一點,你就在這冰天雪地里正事不辦的胡嘮叨些什么?我們還是走吧……”
  華駝子一瞪小眼道:“走?怎么個走法?你能背兩個人嗎?”
  鐘魁虎目圓睜,大聲道:“不走,難道在這雪地里等死?”
  不理睬,華駝子向丁元一道:“元儿,我們到地道內去!”
  詫异的,丁元一道:“華叔,我勉強可以行走,讓鐘叔背著你,我們暫且离開此地,骷髏幫在此已立分舵,我們不宜久住。”
  固執的,華駝子道:“一炷香的時刻就夠了,他們不會這樣快,過了一炷香,那時嘛,嘿嘿,就是骷髏魔來,也沒什么了不起。”
  鐘魁突向丁元一道:“元儿,不要听他的,我看他是傷得太重,發燒燒昏了頭啦,走吧!”
  怒瞪小眼,駝峰聳動,叱聲厲吼,華駝子道:“大個子,你敢不敢同我賭個東道?”
  搖搖頭,鐘魁道:“我哪里敢,你越吹越大,我怎會吹得過你?”
  不屑的,華駝子道:“想你也不敢,你莫忘了,元儿已服了我兩顆奪命丸,再服一顆就是三顆了!”
  鐘魁促狹的道:“對對,二加一是三,這個帳要不是你算給我听,我還真糊涂得弄不清楚,真是天才,天才!”
  華駝子笑笑,輕哼道:“我不吃你這套,少同我來,可是誰又能死三次?三次都服奪命丸?你可知三服奪命丸的人,是個什么樣儿?有什么特异嗎?”
  鐘魁猛一拍腦袋,突的道:“好!好!听你的,元儿走!”
  一把抱起華駝子,向地道口,率先走去!
  丁元一緊跟后面,艱難的舉步,邊走邊輕聲道:“鐘叔,你怎么變卦了?”
  歡愉的,鐘魁道:“我忘了,三服奪命丸的人,是會徒增十年功力,匯聚所學于一身,若是個天才,那不就是個開門立派的祖師爺嗎?你自小即被這駝子從閻王爺那儿奪了一條命來的,今天你又服了他一粒奪命丸,如今你內腑震傷,他的奪命丸又可派上用場,一炷香后,你的功力,恐怕已不是我兩個老怪物能夠企及的了!”
  丁元一疑惑的道:“華叔的藥,不是要死人才可以有嗎?”
  華駝子輕笑一聲道:“傻小子,死人才用那是對武林同道的限制,要不,凡傷就用,我哪來那么多的藥,你可知道,我這一生,一共只煉成了几丸?”
  丁元一道:“几丸?”
  華駝子道:“十九。”
  丁元一惊啊一聲道:“十丸?我一人就服三丸,華叔,你還有几九?”
  華駝子道:“怎么?你想多吃一丸嗎?”
  丁元一道:“不,不,我是說太浪費了。”
  華駝子道:“浪費?嘿嘿,想叫你死三次還辦不到呢,對你是浪費?對別人那不成了暴殄天物?”
  丁元一道:“到底還有几丸?”
  華駝子道:“兩丸!”
  眼前一暗,三人已進入地道,華駝子道:“大個子,你放下我,將門堵上,以防万一,我已可自己行動,你弄好了就來,元儿,你領路。”
  戰飛羽飛射林中,略一停身,驀然向林深處射去,深入十丈,突然面前紅影一晃,那匹神駿,出現面前,人畜相見,歡愉之情,溢于言表,戰飛羽縱身落在馬上,愛撫馬首輕柔的道:“小龍,讓你久等了,走吧!”
  揚首抬蹄,馬儿輕悄無聲的,踏著林中積雪,向外穿出,不多時,已至林緣,一望無際的銀白,隱隱中,尚能顯出大道中的楞痕,一拍馬頸,戰飛羽道:“小龍,走吧!”
  一聲低嘶,奮蹄揚鬃,得得聲中,紫云遮掩紅日,人馬剎時上路,銀白的大地上,只看到一溜紫紅相間的星光,向前疾射!
  天已暗下來了,灰云滿天,白云蓋地,天地間卻并不是暗,馬行如風,一炷香的時間,已出去了十余里路。
  大道貼山而行,前面就是一個拐角。
  馬至拐角處,驀的人立而起。
  紫云飄動,紅影倏停。
  馬儿噴鼻揚蹄,傍依著戰飛羽的紫衣。
  大道上,一排站著五個人!
  一式的黑衣蒙面!
  戰飛羽輕拍馬儿,馬儿后退了,達達的。
  雙手籠袖,穩立如山,那寂寥而森寒的眸瞳中,露出了無比的犀利,掃射得蒙面人,只覺得寒气生自心底。
  一聲粗厲的吼聲,起自一個高大的黑衣人之口,道:“娘的皮,戰飛羽,你他媽的擺出這副熊樣子,就能唬住了人?保住了你的狗命?”
  緩緩的,戰飛羽道:“五條狗中,你最窩囊,因為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最矮小的蒙面人,尖聲吼叫道:“戰飛羽,老子們不是來听你賣弄嘴皮子,考量你的俏皮的,老子們是來給你送終的!”
  戰飛羽深沉的道:“我在等著。”
  逼近几步,同時的,“刷”聲齊響,每一個人都抽出了一條蛇形鑽。
  心下一動,戰飛羽沉聲道:“骷髏幫的‘煞使’已十年未出現江湖,想不到戰某人有此幸運!”
  低沉的啞聲……
  是其中那個肥胖出奇向橫里發展的人出聲道:“幸運?哼,你該說算你倒霉。”
  穩立如山,冷冷的戰飛羽道:“那要看你們的本事了!”
  火暴的叱吼,另一蒙面人道:“這一遭,姓戰的,你沒什么皮可調了,多管閒事,管到骷髏幫來,你那是霉星高照!”
  古并不波,戰飛羽道:“你能唬的住我姓戰的嗎?朋友。”
  從未講話的瘦削型蒙面人開口道:“怎么,分量不夠?”
  譏誚的冷哼一聲,戰飛羽道:“你說呢?”
  斬截的信心十足,瘦削的人道:“小題大作。”
  沉穩的,戰飛羽道:“在江湖上混了二三十年,我還沒有碰到過見不得人的夠分量的角色。”
  一聲咆哮,又是那粗厲的高大蒙面人道:“娘的皮,戰飛羽,老子今晚非要將你大卸八塊!”
  眸瞳射出精光,掃射大個子一眼,戰飛羽淡淡的道:“我講過,你最窩囊,等會你就曉得第一個吃虧的必定是你這個草包!”
  暴跳如雷,口沫四濺的大喊,高大蒙面人道:“娘的皮,戰飛羽,你敢嘲笑我?你他媽的真正是不知死活到家了!”
  戰飛羽道:“說的不錯,閣下正是如此!”
  是那個瘦削人,沉聲道:“戰飛羽,今晚你就做個糊涂鬼,讓我們這見不得人的角色,給你送終!”
  人影晃動,寒芒旋閃,五個不同的方位,將戰飛羽圍圈當中,回旋,游走,旋風激蕩,如海浪漩流!
  戰飛羽,耳目并用,穩如泰山,神色自若,仁立當中,慢騰騰的啟口道:“各位注意臉上的蒙面黑中,我這雙手的第一目標,將是揭穿你們的面貌!”
  神情一滯,動作倏停,心神大震,怒吼連連中,蛇鑽閃耀,像极了五只餓虎扑食,五支蛇鑽,翻騰著交相飛射,齊集一點!
  森森的鑽芒,一道道形成一蓬光流,交織穿射,一時划為圓弧,一時如暴雨傾瀉。
  毫無聲息,籠袖雙掌倏翻,兩股力道,分向散射,倏又集攏,像兩道天河似的光雨,壓向那道道光流,那么白慘慘,藍汪汪的,如絲如箭般,罩射蛇鑽。
  驀的里——!
  藍芒幻影,擴浪蓬散,一聲凄嚎,數聲惊叫,光流四散,人影沖撞,蛇鑽噗噗落地!
  戰飛羽喟歎佇立當地,依舊是那种老樣子,好像似剛剛的那場爭斗,他是一個旁觀者。
  輕喟后一聲長長的歎息!“想不到,想不到,竟然是你們哥儿五位!”
  令他想不到的事多著呢。
  嗤嚓連聲中,突然五人同時左手捂著面孔,生生抓爛,右掌“噗噗”擊碎天靈,五具身体同時倒地!
  神情倏愣,戰飛羽望著手中的五條黑色罩中,心中倏然一緊,而上初次出現了悲凄之色。
  “大河五義”藍氏兄弟,為骷髏幫做助紂為虐的“煞使”已使他戰飛羽大出意外,在揭穿他們本來面目后,竟然齊齊自毀面容,擊碎天靈而死,這更使戰飛羽大為惊懍!
  戰飛羽站在當地,陷于沉思。
  骷髏幫,能役使大河五義,這俠義道中,盛名久著的人物,使他百思不得其解,煞使向來是一人清醒,余眾迷失的,但看這五義卻是全部清醒著,這与往昔行徑,又大相徑庭。
  原使他慚愧的是,若非他揭穿了他們的面目,他們不會死得如此快捷,凄慘,他相信,在他逼迫之下,他們突然露出本門武功,那時,他大可一走了之,不至于使五人自殺而死。
  但戰飛羽卻忽略了一件事,何以五義在揭穿面目后,全毫不思索的齊齊自殺?這是骷髏幫的規矩,抑是五義恥于其行,而羞憤自斃?
  戰飛羽搖搖頭,走至山旁,三掌兩掌,將傍山的一處坑洼之地,擊得深下三尺,快捷的將五義尸身,搬入坑內埋好,他立在新墳前,輕輕禱告道:“安息吧,看在五位先前俠行義舉分上,戰飛羽絕不愿再讓骷髏幫橫行下去,更不會再有類似事情發生,你們為什么如此,我不會去查究,我會給你們保持聲名的,放心的安息吧。”
  一代武林豪客,也生出了無比的凄側。
  戰飛羽輕縱上馬,上道了,神情是落寞的,心情是沉重的,向來沒有如此沉重過。
  十余里下去了,再未有岔眼的事情。
  一處依山傍水的山洼子里,數十戶茅屋中,挺立在盡頭的一處荒陋的客棧,戰飛羽進入里面。
  馬儿被牽到后進,戰飛羽特意的囑咐小二,用最好的草料。
  戰飛羽自個儿找了副座頭,要了壺白干,几樣山居野味,鄉村小店,自斟自酌的,心中猶自思索著這一日的遭遇,他有几個解不開的結!
  丁元一似是骷髏幫的逃犯,今天他就是個導火線。
  丁元一又与武林二怪華駝子有關系。
  華駝子怕一個叫九姑的人!
  骷髏幫与武林二怪為了丁元一而敵對。
  戰飛羽思至此處,腦中靈光一閃,自忖,難道丁元一是被骷髏幫劫持?不,噢,誘使后逃亡?
  戰飛羽自信,這個判斷不錯。
  還有……
  戰飛羽懶得再想了,他叫來小二道:“可有上房?”
  小二滿口應承道:“有,有,爺要住店,請跟我來。”
  小二引著戰飛羽走至最里面,一處靠山的三間茅屋中,小二道:“客爺,這是小店最清靜的地方,再好的可沒了,你看可以住?”
  戰飛羽听小二說話甚是誠實,不似城鎮中干此行的人那种油腔滑調,即微微點頭道:“好,我就住右間吧!”
  小二送過茶水等物,房中只剩下戰飛羽自己。
  小二那朴實的面孔,真誠的話語,与那棉衣中裹著的強壯体格,使戰飛羽又認識到人的另一面。
  不久,傳來小二接待客人的聲音。
  戰飛羽摒擋紊亂的思緒,剎時人于忘我。
  練武人的惊覺,使戰飛羽惊醒,小二的聲音,由左房傳來,聲帶關切道:“客官,你強忍著點,我這就去請隔壁的客官來,看能否為你治傷,唉,這些天殺的,最近越來越不像話!”
  腳步聲中,有微弱的呻吟与憤恨聲,門帘起處,店小二惶急的神色,期求的目光,望著戰飛羽,期期艾艾的,欲待講話……
  戰飛羽已立于當地,擺手道:“知道了,小二哥,走!”
  小二感激的,高高舉起門帘,緊隨在戰飛羽身后步入左間。
  暗淡的燈光下,木板床上,躺著一個委頓的自淨面龐的書生,失血似的面色,兩眼深陷,濃濃的眉毛,格外挺突,雙頰高聳,更形顯得削瘦。
  小二緊隨戰飛羽進內,在身后道:“這位相公,路過前面天時已晚,在距此不遠的‘美婦家’碰上了三個人,硬說這位相公是什么‘骷髏幫幫主’,一拳給打昏了過去!”
  小二在身后講話,緊貼戰飛羽身軀,床上的書生,無力而虛弱的翻著無神的眼睛,無助的望了戰飛羽一眼,咳喘的唉了一聲,痛得全身起了痙孿!
  戰飛羽道:“怎么樣的三個人?”
  小二遲遲的道:“据這位相公說,是一個年輕人和一個駝背老人,還有一個于思滿臉的高大老人。”
  戰飛羽漫不經意的道:“是他們……傷在哪里?”
  小二道:“相公說是前胸被那高大老人擊了一掌,就昏過去了,他醒來已不見了三人,強忍著來到小店,客官您能否察看這位相公的傷勢,行行好,救救他吧!小店也會感激您,菩薩也會保佑您的!”
  戰飛羽輕笑道:“菩薩保佑不保佑,那是他的事,小二哥看來真的感激了,否則,客人死在店里,你可就吃不完兜著走!”
  小二不好意思的道:“客官你真是……唉!這是實情,但救人總是好事,客官,您就行行好吧!”
  戰飛羽道:“好,待我看看再說。”
  小二一听,突然將桌上油燈端在手上,緊傍著戰飛羽,高高的舉起,使燈光明亮的照在床上。
  感激的,強忍著疼痛,書生將胸前衣襟敞開,一聲惊呼,油燈突然翻倒,店小二惊慌手顫!
  戰飛羽雙掌齊飛,一手接燈,一手掃油。
  驀然全身一麻,勁力全失,身后兩處大穴,被人制住,床上的書生,倏然躍起,迅捷的出手連點戰飛羽全身大穴,伸手接過了油燈,置于桌上。
  將衣襟扣好,躍落地上,沙啞的冷聲道:“戰飛羽,我講過我要收拾你!”
  閉著眼,戰飛羽道:“無恥!”
  一聲得意的冷笑,書生道:“罵得對极了,罵得再對也沒有用,罵是你,死也是你!戰飛羽逞英雄,裝好漢,不能保命,假假真真,那才是立身求生成功成業之道,你嘗嘗我無恥的滋味如何?”
  “刷”的一聲,一支小巧玲瓏的無腸劍,執在手中“噗嗤”一聲,自戰飛羽的右胸,齊柄沒入,迅即拔出,“噗嗤”一聲,左胸又是一劍。
  鮮血突然外冒,紫色的衣袍上,流著紅色的鮮血,看上去像是兩條流淌的小溪。
  站在身后的店小二,此時突的開口道:“主上,給他個痛快算了,我們不是要赶著去辦事嗎?那分……”
  在書生搖手之下,小二停止了未完的話,沙啞的,書生道:“戰飛羽,你多管閒事,管到我頭上,我要讓你流盡鮮血而死,這儿不會有人來了!就是有人來,也救不了你,這兩劍,离你的心房,只那么一點點,血流的會很快的,不要一個時辰,你就會血枯而死,多謝你的仁慈,給了我這么個好机會,嘿嘿,你就多多体驗一下,流血枯死的味道吧,本座不陪你了……”
  人影晃動,書生与店小二,業已出屋而去!
  戰飛羽只感到极度的憤恨,惡心,憤恨自己的無知,惡心自己的行動。
  行道江湖,對任何人,戰飛羽都沒有今晚如此仁慈過,他恨他自己無知的竟被他自己的眼睛騙了,那店小二的朴實,誠摯,得了他的信任!
  惡心自己竟然未能瞧出,這“無恥公子”的喬妝,如今他已知道,骷髏幫在十年后,業已不是原先的骷髏幫,幫內主持大計的,竟然是“無恥公子”,這江湖中下三濫的人物!
  他恨他知道的已晚,如今他無能為力了,他以無上玄功,連連試驗,能否沖開所有被制穴道,但他失敗了,他只有眼睜睜的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無恥公子,用的手法至為霸道而狠絕,使他無法提气,無法運功,空有一身至高武功!
  血一滴滴的外涌,心跳隨著加速,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溜走了,感到土命亦隨著接近尾聲!
  他有不甘就死的心,卻沒有不死的力量!
  無恥公子,臨走時,點了他的啞穴,連他呼喊他人的希望部斷絕了!
  他望著那搖晃的燈焰,孤獨的身影,心中起了無比的落寞,他閉上眼睛,靜靜的等死!
  “店家,店家!”
  熟習的聲音傳入戰飛羽耳中,他的心房狂跳,血流加速,生的意念,反不及羞恥之心來得重,戰飛羽急昏了過去!
  人就是這么种動物,當他活著的時候,名譽似乎是較生命重要,戰飛羽就是如此,那呼店家的聲音,他听的出是气死鬼鐘魁的,他判斷得到,店小二走了,全店里只有這里有燈光,在找人不著的時候,鐘魁自會到這屋里,那時,他是活命活定了,但卻羞于見人,他怎能不急怒得昏過去?
  昏過去的時間不久!
  當戰飛羽醒來時,只感到傷處清涼舒适,毫無痛苦,強忍羞齦,睜眼去看,面前站著丁元一同華駝子。鐘魁三人,只見丁元一喜形于色的道:“戰大俠醒了,可還覺著有不舒服的地方?”
  自豪的,華駝子道:“元儿,您怎的不相信叔叔的奪命丸与傷藥,包管這小……戰大俠休息一二日就恢复原狀,嘿嘿,說不定還較一往更強上一倍呢!”
  鐘魁在旁挪揄道:“你懂什么,奪命丸碰到‘神手無相’。能不功效加倍?那還有什么資格叫神功靈藥?”
  戰飛羽一听,治死人華駝,竟然給他服的是華駝子視為性命的“奪命丸”,不由得起身抱拳,雙目凝注華駝子。
  這种無聲的感謝,發出肺腑,格外真誠。
  丁元一在旁急聲道:“戰大俠,小弟蒙兩次搭救,我華叔這點意思,算得了什么?看來你似無大礙,我們到外面談談如何?”
  戰飛羽點點頭。
  四人魚貫出得房來。
  只見店小二正端著茶壺茶杯進來,戰飛羽驀的飄身迎上,一把將其肩腫按住,略一運力,只听嘩啦啦一陣大響,茶具墜地,茶水四濺。
  店小二齜牙咧嘴的吼叫著軟癱地上。
  華駝子一見,驀的喝道:“戰大俠住手!”
  戰飛羽詫异地望著地上的店小二,早已松了手,怒嘿一聲,首先落坐!
  店小二強忍著疼痛,仰臉望著戰飛羽,惊悸滿面。

  ------------------
  幻想時代 掃校
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