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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伏虎三招技震群雄


  黃秋塵點頭笑道:
  “姑娘說話比較客气,我樂意接受你的請教,不知姑娘要到什么地方?
  韓玉琪听黃秋塵這樣說,突然嬌聲一笑,道:
  “你是不是說我很凶蠻不講理。”
  黃秋塵望了她一眼,搖間笑道:
  “不!姑娘現在變得也象姊姊溫柔動人。”
  胡翟蝶听黃秋塵這時談吐溫文幽雅,不禁暗暗忖道:“這人很怪,听他說話聲音乃是年輕人,為何不善修飾,穿得不倫不類。”
  想罷,胡翠蝶嬌聲說道:
  “咱們要尋找居住千草澤的名醫,回生草胡圣手,不知他那一個方向?”
  黃秋塵听她一提起胡圣手之名,心中無名怒火,冒起三干丈,冷冷哼了一聲,罵道:
  “那個糟老頭,等會我也要尋他算帳,你們等會跟著我去就是。”
  韓玉琪看黃秋塵激動之容,吃惊的問道:
  “你跟胡圣手有宿恨嗎?”
  “不錯,我怀恨他老不死,心狠手辣,利欲熏心。”
  韓玉淇道:
  咱們姊妹是奉師父之命,要拜會胡圣手老前輩,怎能跟你這怨恨你的野人,一道去見他老人家。”
  黃秋塵呵呵一笑,道:
  “那么你們徑自去見他吧!”
  胡翠蝶這時嬌聲接道:
  “我師妹話說得不錯,閣下和胡老前輩有隙仇,如咱們跟你同去,反而被他老人家誤解我們姊妹來意,還是閣下指示道路,讓咱們徑自前去好了。”
  黃秋塵聞言暗暗發怔,忖道:“其實我也不知胡圣手落居千草澤那一個地方,不過洪杰將自己帶到那峭壁之前,諒他們居處,定在死潭的附近。”
  于是,黃秋生,道:
  “那老不死的就住在島西迦緣附近。”
  胡翠蝶嬌聲道:
  “多謝閣下指示。”她轉首叫韓玉琪一聲,道;
  “琪妹,咱們走吧!”
  二女轉身向溪流西方走了几步,胡翠蝶突然回頭向黃秋生問道:
  “閣下說:和回生草胡圣手有著嫌隙,不知能否賜告。”
  黃秋塵輕輕搖著頭,徑自啃著烤鴨,連眼皮也不抬一下。
  胡翠蝶輕輕皺眉又說道:
  “我事先向你警告,回生草胡圣手不但醫術天下無匹,武學更是獨步江湖,你若無制胜把握,最好赶緊离開此島,信不信悉听尊便。”
  說完話,二女轉首就走。
  黃秋塵依然听到韓玉琪的聲音,說道:
  “蝶姊姊,我看他人很怪。”
  “嗯!棋妹妹,以他那雙精光內斂的眸了看來這人大概身負絕學,不過江湖武林中,可沒有傳說這种成名人物……”
  二女輕聲商量的語音,隨著她們遠去的身影消逝。
  黃秋塵這時也將這一頭烤鴨吃完,伸手罷拍著肚子,輕哦了一聲,緩身站來,左手拿起那柄“伏虎劍”,慢步走到溪畔,低頭向溪水一照!
  黃秋塵不禁仰首發出一陣哈哈大笑!
  因為他感到自己的人影,太滑稽,太好笑了。
  這時他身上也無另外衣服,當也無法梳洗更換,只得在溪中隨便洗了下臉、手腳,伸手撕下半截衣衫,將這柄“伏虎劍”連鞘包好,因他生怕此劍,被人看出是“伏虎不”。在剛才他始終將劍壓在屁股下,所以青城雙嬌并沒發現黃秋塵帶有兵刃。
  黃秋塵將劍背在肩后,心想:“自己現在要去那里?第一件事,當然是回去小野柳居取回自己衣物,換洗這付狼狽相。”
  原來黃秋塵匆匆离別冷白、冷月蘭兄妹時,將整個包袱忘記在“凌云波”客棧之中。
  但是黃秋塵回頭一想,千草澤島在滔滔江水之中,沒有船只如何离開這里,于是,他想:“自己何不搭坐青城雙嬌的船离開這里。”
  黃秋塵想罷,立刻展開輕功,向二女走失的方向追去!
  他這時精力充沛,飛行之快,恍似烈馬奔騰,順著溪流直走,不過片刻工夫,遙遙已見二個紅綠人影,聯袂飛馳著。
  黃秋塵追到距离二女三四十丈,緩緩將速度減慢下來,緊緊跟隨在二女之后。
  大約將近半個時辰的奔走,只見這條溪流彎曲轉入一個盆地,那個盆地遙遙只見青草如茵,綠竹細柳,青蒼翠綠。
  就中那稀疏的矮松,綠竹細柳間,掩藏著一所白色樓院。
  黃秋塵看得心中暗喜,忖道:“自己胡亂猜測,竟然被猜中了。”
  要知千草澤島,就只單居著胡圣手師徒,當然這所白色樓院,就是胡圣手的居所啦!
  黃秋塵這不敢跟著二女由正面進入,他轉彎走向側面,翻越過一道小丘岭,恰是白色樓院的左后方。
  他身形象似一縷輕煙般,飄落下丘岭,搜若鬼鬼地一墊步,一掠數丈,躍上一株蘭花樹上。
  正當黃秋塵剛隱蔽起身形,對側閣樓突響起一個低沉的語音,喝道:
  “來人止步。”
  黃秋塵乍听喝聲,誤以為自己身形敗露,抬頭一望,原來青城雙嬌這時剛剛來到樓院之前。
  喝聲甫落,閣樓中象似飛隼掠出一條人影,飄落在青城雙嬌面前。
  黃秋塵望了那人一眼,正是胡圣后的徒儿洪杰。
  韓玉琪這時首先發聲問道:
  “請問閣下,這里是不是武林名醫胡圣手老前輩住居?”
  洪杰冷然望了青城雙嬌一眼,沉聲問道:
  “家師不接見任何人,你們是誰?”
  韓玉琪看了洪杰那張冰冷黑紫的面容,心中有气,但是她們曾以受到鐵木僧告誡,不可在外惹是生非,更不可怒胡圣手師徒,于是強忍下這口怨气。
  豢翠蝶哦了一聲,笑道:
  “閣下原來是胡老前輩高徒,失敬之處,尚請寬宏,咱們姊妹是由青城山修劍院來的,敬請洪相公進去向尊師通報一聲,咱們姊妹奉了鐵木僧老師父之命,有要事謁見。”
  洪杰听了這番話,臉上微微動容,但瞬間即逝,說道:
  “真對不起,家師剛剛离島往外搜尋藥草,們們姊妹遲來一步了。”
  黃秋塵在蘭花樹上,听得暗自罵道;“好個狡猾的人,你要騙誰?哼!胡老頭子如果不在里面才怪。”
  胡翟蝶星眸一轉望了師妹一眼,說道:“琪師妹,咱們如果不和那野人閒聊忱誤了時刻,大概能夠赶得上,這樣咱們只好在這里等待胡老前輩回來了。”
  洪杰离言輕輕歎了口气說道:
  “貴姊妹還是不要等了,家師一出去采藥,最早搜集三味极難生長的异草,可能要二三個月才能回來也說不定,倒不知貴姊妹有什么要事,請說出讓我轉告也是一樣。”
  他說話的神色,沒有露出一絲虛假,青城雙嬌听得深信不疑。
  韓玉琪突然向胡翠蝶問道:
  “蝶姊姊,你想怎么辦?”
  胡翠蝶幽幽輕歎了一聲,自言自語說道:
  “如果黃相公已經來過了,咱們倒不必再多上舉……”
  黃秋塵听了她這句話,心頭一震,暗道:“她們來見胡圣手干什么?”
  只听韓玉棋嬌聲問道:
  “洪相公,請問你一件事,在上個月中旬,是不是有一個姓黃名叫秋塵的少年,前來‘千草澤’求尊師治病?”
  她這一句話,不但使蘭花樹上的黃秋塵感到惊异,那洪杰更是心中暗惊,忖道:“果然她們是為那小子而來……”
  原來自從胡圣手師徒,殘害了黃秋塵之后,心中卻忐忑不安,暗忖:青城修劍院的人會前來問詢。
  狡猾、机警的洪杰,這時心中雖然惊駭,但他卻不動聲色說道:
  “沒有啊!我從來沒有听過這人的名字。”
  黃秋塵听得怒火中燒,暗暗罵道:“好啊!你竟然這般說謊,如果我當真死去,這事情你們師徒真作得天衣無縫,呵呵,但是上蒼有眼,我不但沒死,更因禍得福。嘿嘿……等會我要讓你現出猙獰的丑面目。”
  胡翠蝶道:
  “洪相公,咱們今日前來‘千草澤’的目的,就是想請胡圣手老前輩,能將那黃秋塵的傷疾治愈,他現在既還沒有前來‘千草澤’,咱們姊妹先行告知一聲,如那黃秋塵來了,請洪相公能多多照顧他,日后咱們大師父鐵木僧,定會親來‘千草澤’拜謝這份恩情。”
  黃秋塵听了這些言語,心中感動得熱淚齊下,想不到鐵木憎老師父竟然這般愛護自己,遙遙千里派這兩位女弟子赶到‘千草澤’告知此事。
  洪杰突然問道:
  “二位姑娘,說是青城修理劍院的人,但恕我不認識兩位,不知你們有無鐵木僧老前輩的信物作證。”
  韓玉琪道:
  “難道咱們會假冒青城雙嬌的名號嗎?”
  洪杰听得暗暗一惊,忖道:“近年來青城雙嬌,名噪江湖,想不到就是面前這兩位妙齡少女。”
  胡翠蝶突然伸手入怀,取出一件用羅帕包扎的東西,小心翼翼的翻開羅帕,現出一座三寸高下鐵木雕刻的僧人,說道:
  “洪相公,請你辨認看看,這座小僧人,便是咱們大師父的信物”
  洪杰細看了那僧人之像,即刻恭聲說道:
  “果然是一代神僧鐵木老前輩交代此事,在下日后若見到那黃秋塵‘千草澤’,定然細心照護他。”
  胡翠蝶這時又將那座鐵木小僧人揣人怀中說道:
  “眼下胡老前輩竟然不在家,咱們也不便打扰洪相公清修,我們現在即刻告辭了。
  青城雙嬌說完話,正要轉身离開,韓玉琪突然咦聲叫道:
  “你這個野人,竟然也來了。”
  原來那蘭花樹的黃秋塵,眼看青城雙嬌要走,早已由樹上溜了下來,恰好被韓玉琪轉身一眼瞥到。
  洪杰聞言轉頭向后退望去,立刻怒叱道:
  “閣下是誰,竟然偷偷摸摸,擅闖人家院落。”
  黃秋塵見江杰仍然認不出自己,當下冷冷一笑,道:
  “老爺,就如韓姑娘所稱,叫野人哼哼!這‘千草澤島’,乃是皇上之后士,人人可走得,誰說我擅闖了你們地方。”黃塵這一番話,听得使洪杰怒气沖天,喝道:
  “好小子,你這簡直是沖著我們而來的……”
  黃秋塵冷冷道:
  “不錯,本野人是尋胡糟老頭子師徒的毒气而來。”
  黃秋塵這种狂傲的口气,听得反使洪杰收斂下浮動的心气,淡淡問道:
  “閣下真是好大膽子,當今江湖武林人物,敢這般辱罵家師的,要算你是第一,你赶快報出名號來受死。”
  他最后一句喝問,聲色疾厲,眼露殺机。
  黃秋塵平心靜气的說道:
  “你要知我的姓名,就叫出胡老頭,看他能不能認出本野人。”
  洪杰喝道:
  “家師若在院中,你早已暴死多時了。”
  黃秋塵突然哈哈一陣洪聲大笑,道:
  “拳打看門狗,不怕主人不出來,洪杰,你只有自認气了。”
  笑聲中,黃秋塵雙掌一錯!
  驀然一式“六丁開山”開膛裂腹地劈擊過去。
  掌力壓体,重如山獄。洪杰看得吃了一惊,電光石火般忖道:“這廝掌力,怎么這般沉雄凌,善者不來,來者不善……”
  他心中想著,身形已如行云流水般錯步閃開,雙掌平起,正用“猛龍過海”之式反擊黃秋塵。
  誰知黃秋塵眼光未移,腳步已經斜探出兩尺,左右雙腳,似盤膝之狀,半蹲立,右手由下反上如電敲擊洪杰“勉池穴”。
  眼看要擊中他穴道之時,忽地翻腕沉掌,拍擊小腹。
  “哇!”的一聲大叫,洪杰已經雙手抱腹彎腰蹲坐地上。
  黃秋塵這兩招變化,又迅疾又奇特簡直使人眼花繚亂。
  站在旁邊觀看的青城雙嬌,也不知道黃秋塵如何出掌擊中洪杰小腹,這几手真的太奇奧,太迅快了,有如在電光石火的一剎那發生。
  正當青城雙嬌為黃秋塵身手,惊得目瞪口呆的時候,忽然一縷語音贊道:
  “好手法,好功老夫真開了一番眼界。”
  聲音十分冷峻!
  人隨聲觀,閃眼間,已站在黃秋塵面前。
  他正是那位冷面冰心,見死不救的胡圣手。
  可是在胡圣手出現之后,閣樓院落中,又走出一個中年藍衣壯漢,和一位嬌媚艷麗的紅衣麗人。
  黃秋塵很快認陋這二人,就是已故的冷面娘來嬌夙師弟高云獄,和他的師妹紅衣麗人。
  黃秋塵心頭一震,暗道:“自己在石窟中,隱約听到嬌笑之后,和蒼然長笑,莫非是高云獄和紅衣麗所發。”
  回生草胡圣手,那雙冷峻的樣子,微然一掃黃秋塵周身一眼后,眉際暗暗聳動了几下。
  原來他看出黃秋塵是個年輕之人,但卻不知他的來歷,他想不出江湖武林上有這种高人。
  要知胡圣手當日晚上,他只不過在黃秋塵受傷之時,匆匆一面,腦海里沒有什么印象,何況黃秋塵現在滿面胡須,衣飾破爛得不倫不類,他何能認得黃秋塵,就是那夜被人死潭溺尸的少年。
  而且那個死潭乃是‘千草澤’江流匯聚的激流旋渦之地,滴水成團,鵝毛浮,就是演化詣水性的人,落入死潭,也要尸首無蹤,胡圣手就是白日作夢,也不會想到黃秋塵還活在人間,就是這些因素,胡圣手和洪杰都沒想到他就是黃秋塵了。
  只有那個高云岳,他一眼瞥到黃秋塵,只感到他身材熟翻產,似在那里見過,但卻一時間想不起來。
  黃秋塵這時突然轉頭向青城雙嬌,露齒一笑,道:
  “兩位姑娘,這老頭子就是胡殘手……”
  黃秋塵將胡圣手之名,改稱為,“胡殘手”不禁使回生草胡圣手臉上動容,他感到面前這個怪野人,真是專尋自己霉气來的。
  青城雙嬌听了黃秋塵的話,怔了一怔神,胡翠蝶立刻向胡圣手施禮,說道:
  “尊駕敢真是武林傳說的神醫,胡圣手老前輩?青城雙嬌于此有禮了。”
  胡圣手這時臉色冰冷的,毫無一點生人气息,他對于青城雙嬌的胡翠蝶施禮,完全不屑一顧,那雙眼神目著黃秋塵,冷冷問道:
  “你到‘千草澤島’是找尋‘伏虎劍’而來,或者為老夫尋仇的?”
  黃秋塵談談一笑.道:
  “兩者皆是。”
  胡圣手臉上動容,又冷冷的說道:
  “你認為令身踏上千草澤島,還有性命留著离開千草澤島嗎?”
  原來胡圣手老謀深算,他看黃秋塵一個不倫不類的人,絕對沒有膽量到千草澤島挑釁,可听出他就是武林上某一門派的人,而他們已經有眾多的高手,來到千草澤島,所以他先用話探問。
  黃秋塵冷冷一笑,道:
  “千草澤島,并非皇上禁地,更非陰間地獄,當然我要走就走,要來就來,又有誰能阻得住我?難道你胡老頭子要留下我作你客人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本野人就留下住几天再走也未嘗不可。”
  黃秋塵說這話,半帶著三分滑稽,輕蔑,冷視,直听得胡圣手几乎爆炸了肺,他陰冷尖聲輕笑了數聲,說道:
  “好小子,老夫就讓你永遠長眠千草澤。”
  驀一掌電閃也似的拍到黃秋塵前胸。
  掌勢未到,一股凌厲勁風,直壓得黃秋塵呼吸困難。
  黃秋塵心頭暗駭,忖道:“這老頭子功力深厚,的卻非同等閒……”
  一閃身,人就疾速四尺。
  回生草胡圣手目視黃秋塵閃出四尺,擊出的右掌,原式不變,略一翻腕,呼呼連響,左右兩掌連環,掌風瘋瘋,威勢非同小可。
  這兩掌,響出的速度极快,黃秋塵雙腳剛剛站穩,掌勁已經疾涌而至,心頭暗惊,縱身一躍,凌空而起。
  二股凌厲狂飄,掠過他足下,也就不過是分厘之差,沒有擊中。
  胡圣手陰惻惻冷笑一聲,喝道:
  “你能跑得了嗎?”
  他身形倏起,凌空扑到,左掌,“神龍探爪”,右掌,“南海擒龍”疾如閃電,抓肩、扣腕,端的奇快至极。
  黃秋塵這時雙腳剛剛落地,后面勁風已到,驀地只見黃秋塵身軀急蹲坐了下去,就在這一蹲坐的剎那……
  黃秋塵的蹲姿不變,但人卻轉了個一百八十度角,迎見死不救胡圣手扑落的身了雙掌抱胸,若點若劈,疾指出去……
  他這种轉身相迎,指出雙掌,在旁人看來以為他是要硬接胡圣手的掌力,那知事實不然,黃秋塵指出的雙掌,如電疾奔向胡圣手,“將台”和“天机”,二大要穴。
  這种精妙難測的招式,竟然后發先到,眨眼之間,胡圣手二大要穴,已經籠罩在黃秋塵的指勁之下。
  尚幸胡圣手闖蕩江湖已久,歷大敵,應變迅捷過人。當下將凌空的身子,往側一傾,身子搖擺不定,化為“迎風擺柳”之式‘沉臂內穿’封住面前門戶。
  饒是胡圣手應變得快,避開致命的“將台”“天地”二穴,但左臂仍為黃秋塵指尖掃中!
  微微裂制之聲一惊,指風入骨,胡圣手左袖已被指裂了一道口子。
  原來黃秋塵這時所用的怪招,乃是困在石窟二十七日夜,所悟出的“伏虎三招”九式中的一式。
  黃秋塵剛才出手擊傷洪杰,也是用出“伏虎三招”的武學,這時又稱心得手,心中不禁對這“伏虎三招”,充滿著無比信心。
  他心恨胡圣手心腸之狠毒.那肯這般讓他出手招,右手原式一指,兵起一股掌風,詐作攻敵,左手急探如電,改點“鎖腰穴”。
  這一變式,更見絕妙精奧,可是胡圣手乃是享譽武要的高手,臨危不亂,猛然气縮,整個身子足足騰后半尺有多。
  內功之精純,于此可見。
  誰知黃秋塵的左手招式,尚未施盡,卻已往上一倫,手背朝天,逕指敵人乳根,右手吞吐如蛇信,平推直打。
  這种奇詭精奧的招式,可以說是曠絕武林,今日罕見。
  胡圣手就是再高的武學,也難躲過伏虎三招,連環變化,奧妙襲擊,眼看胡圣手就要斃命黃秋塵的掌下。
  但是,不知怎的,黃秋塵忽然懸崖勒馬,陡地將招式一頓!
  就這微妙的一頓間,胡圣手已經疾速暴退了出去!
  回生草胡圣剛由閻羅玉手里撿回性命,倔強孤傲,乖僻性大變,臉色蒼白,惊駭的望著黃秋塵出神。
  他不知道黃秋塵如何會手下留情?
  原來黃秋塵生性忠厚,雖然他怨恨胡圣手陰險可惡,但是當胡圣手要斃在自己掌下時,他突然想起自己縱然被他慘害,但總沒有死,反而因禍得福,如果自己沒來千草澤,胡圣手當然也不會跟自己結仇生恨。
  因而他仁慈的下不了手,只听黃秋塵輕輕的歎了口气,朗聲說道:
  “胡圣手,今日我懸崖勒馬,乃是体念上蒼好生之德,不愿陡造殺孽,如果你今后能反省反省,你的處世待人,以醫術挽救人群,還可補救你昔日的惡劣行為,你好自為之,在下于此告辭了。”
  說完,黃秋塵轉身就走。
  胡圣手被黃秋塵教訓得臉上神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感到自己一世英名,完全被這野人斷送了,如以他的怪僻之性,如以他怪僻之性,他怎么也不會讓黃秋塵輕然离去。
  可是,他欲待怎樣?
  黃秋塵擊傷自己徒儿,和擊敗自己的武學,太奇詭精奧敢,他自忖以自己平生的武學,絕難破去那怪的招式。
  黃秋塵走了几步,突然回頭叫道:
  “胡姑娘,韓姑娘,你們已經將事情告知了圣手,現已無留此地的必要,何不隨我一道离開‘千草澤’。”
  青城雙妹對于黃秋塵擊敗胡圣手,向他教訓的話,心中惊駭不已,在二人心中,她們只知道胡圣手,乃是一個為所尊重的息隱武林名醫,
  她們為胡圣手敗在黃秋塵手下,那种蒼涼的神情,感到惋惜、怜憫。
  只見青城雙妹這時雙雙撤出肩后長劍,躍步走到黃秋塵面前。
  那胡翠臉色沉凝的說道:
  “閣下武學真稱得是詭絕武林,江湖罕見,咱們姊姊雖然自知不敵,但卻要領教領教閣下几招絕學。”
  黃秋塵本來怕青城雙妹呆在此地,如果胡圣手對他們起了歹心,暗中傷害,所以轉頭催二人同走,沒想到她們反要跟自己比武
  黃秋塵突然呵呵一笑,說道:
  “青城修劍院,乃是中原武學權威發源之地,鐵木僧老師父更是天下第一高手,令姊妹乃是得自鐵木僧教導,武學造詣定然极深,在下自歎不是敵手,我們不比試算啦!”
  其實青城雙妹在月前和青衣童子朱漢云,三人聯攻黃秋塵,已經不是黃秋塵敵手,何況現在。
  韓玉琪听得臉上神色一動,說道:
  “咱們不比可以,但你要道出你的來歷姓名。”
  眼下眾高手,當然包括“紅花門”的高云岳和紅衣麗人,他們此刻心中急欲知道的,也是黃秋塵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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