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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飲一啄前因有定


  回生草胡圣听了話,臉上微然色變,但隨即冷冷一笑,自言自語道:
  “伏虎奇劍,老夫已經苦心造詣搜尋十余年,今日此劍居然被冷面娘帶到‘千草澤’,怎能再讓別人奪去,嘿嘿嘿……”
  他語罷,揚聲發出一陣陰側惻的奸笑!
  由他那張臉容,顯示出他是多么貪婪,令人見了滋生厭惡之感。
  胡圣手陰笑一陣后,冷冷對洪杰說道:
  “洪杰,你繼續潛藏‘小野柳居’,監視江湖武林人物的行動,如有船駛向‘千草澤’,就引誘他們進入激流旋渦圈內。”
  洪杰答聲,“是!”就要將游艇馳去!
  突听胡圣手說道:
  “慢點,你先將這小子帶上鵝毛不浮的死潭,將他尸首毀滅掉,日后鐵木僧前來也找到半點證据。”
  洪杰聞言提起黃秋塵的軀体,背在背后,飛身縱躍上峭壁。
  原來那峭壁之上,竟然是座凌空平台,周圍大約有十丈方圓而已,但在平台的中間有一日圓井似水潭。
  此潭約有四五丈大小,潭水色呈碧綠,冷清清的水面,沒有一片屑小堆物,而且清波無紋,像似一口死潭。
  洪杰將黃秋塵帶到潭邊,突然一眼看見黃秋塵雙眸露出一絲怨惡之光,怒瞪著他,洪杰看得心頭一惊,暗道:“他怎么沒死?”
  其實,黃秋塵雖然被洪杰一拳打口得不能出聲,但他腦智仍然清楚,回生草胡圣手師徒,狼狽為奸的一番話,他都听人耳內。
  他极是感歎人心的不平,万想不到一個享譽武林的名醫胡圣手,這般陰險狡猾,心腸歹毒如斯。
  洪杰望了黃秋塵一眼,冷冷的笑道:
  “黃兄,這是你命運多舛乖僻,莫恨人為的狠毒,這口死潭,乃是‘千草澤’通往下江流其深無底的泉眼,泉眼中有一股激流,回環沖擊,形成一個巨大旋渦,任何東西落在這旋渦之中,立刻被卷入泉眼中心沉沒。現在我將你拋入中剎那間,你便會死得尸骨無存了。”
  黃秋塵听了他這番不徐不緩的話,心中憤怒填胸,但他此刻連說話的气力都沒有了,如何施以反抗報复。
  黃秋塵悲傷的血淚,向心中流,暗暗悲哀嘶嚷道:“天呀!你怎么這般妒恨黃秋塵,想不到我今日是來尋醫療治殘傷,反而被胡圣手師徒傷害,加速縮短啟己的生命,啊!我黃秋塵死不瞑目……”
  這時洪杰已經將黃秋塵身体拋入潭中……
  一股奇寒刺骨的水气陰森浸入黃秋塵的体內,他全身肌肉一陣抽搐的收縮,黃秋塵的頭發已經沉沒在水面下。
  人類本有一种生命潛力的掙扎,使黃秋塵奮力揮動四肢,但卻感到一种像在噩夢中被人追赶一般,手足軟疲無力。
  他的軀体逐寸向泉眼下潛……
  那种軟疲的感覺,令他十分難受,那味道就像跟整個宇宙對抗,非敗不可的味道。
  忽地黃秋塵感覺得全身一緊,像是讓什么箍住似地。
  同時之間,那軟疲無力的感覺也自消滅無蹤。
  他的全身忽然旋轉起來,四面怒濤激蕩,有天崩地裂之勢。
  一股巨大吸力,將他的身子翻了一轉,頭下腳下,快逾奔馬往下急沉。原來這時黃秋塵已落在泉眼旋渦圈中。
  黃秋塵這時感到四面遭受的壓力,愈來愈大,渾身三百六十支骨頭,根根寸斷,軀体像似化著血水,滲入激流之中。
  這种感覺沒有多久,他已經暈死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黃秋塵似大病初愈,醒轉過來。
  他的頭腦非常清醒,但卻渾身疲憊無力。
  黃秋塵十分詫异的自問,暈是什么地方?
  我為何沒有葬身泉眼水底?!
  他抬首望了四周一,只見躺臥之地十分潮濕陰寒,一陣水波激蕩之聲,空空洞洞地響在耳邊。
  那聲音,令人泛起一絲凄涼陰森的感覺。
  黃秋塵慢慢地掙起身來,只感每一根骨頭都發痛,而且頭暈胸惡。
  “唉!我何必強忍疼痛去摸索呢!現在只不過是待死于須臾間而已……”
  黃秋坐這般暗叫悲歎著!
  他腦中空空洞洞,沒有希望,沒有畏懼,甚至連回憶也沒有!
  好像這事來臨得很自然,仿佛他早就等待這么一個結局……。
  可是黃秋塵靜靜等待了個把時辰,他竟然沒有死,也沒隨著時間拖長,生命力愈衰弱之感,反而他感到呼吸愈舒暢,全身疲憊之感逐漸消失。
  “哦!我不會死!我還能活著!”
  這是奧妙生命的維系,生与死不過是在三寸气息之間,黃秋塵既然發現自己不會死,當然他不會放棄這生命力。
  這种奇异的發現,使黃秋塵另生一個念頭,心想:自己心脈是否也已經好了,于是他盤膝坐定,緩緩試運真气……。
  一聲凄涼的長歎!
  黃秋塵失望的站起身來,他的傷肪,仍然沒有好轉,稍微一運真气,胸口肋間傷疼立刻發作。
  黃秋塵這時緩緩的輕步著,發現這是個石窟,方圓約摸六七丈,石窟壁間顯現出不少裂縫,活像一條長蛇爬攀盤踞在壁上。
  那一陣陣流水聲,就是由壁間盡頭一個陷落成石穴的地方傳出來,黃秋塵心想:“自己可能是被那股激流旋渦沖力。帶得跳上這個石窟中。而拾回這條生命。”
  黃秋塵輕步走到石窟間另一盡端,有塊大石,像塊屏風似地几立,窟壁雞有三四丈高下。
  驀然黃秋塵發現那塊屏風石后,隱隱泛出一縷白蒙蒙的光芒,那像是水色反映之光。
  但黃秋塵暗一細想:“這邊距离水穴有六七丈,水光怎會映射到這里,何況又是在屏風石之后。”
  想到此處,他心中一動,暗想:“這石窟中已再沒有別的可异地方,這塊屏風石之后,恐怕有蹊蹺!”
  于是,黃秋塵手足并用,爬上了那塊屏風石后面。
  雙眸看處,他惊愕了一下。
  原來屏風石的這面,平坦光滑,壁間懸挂著一柄脫了鞘的長劍,劍身上發出一弘明月似的柔芒,其光度雖然极是強亮,胜過一盞琉璃燈,但光線卻不刺眼,使人感到眼睛极端舒服。
  由此劍的明月柔光看來,已知它是柄名貴寶劍,
  黃秋塵躊躇了好一會,伸手取下此劍一看,他不禁仰首一陣哈哈大笑!
  笑聲充滿著一种悲歡哀樂,各种不同意味。
  黃秋塵長笑了數聲后,自語道:
  “枉任他們于方百計,我得來卻全不費功夫,呵!呵!”
  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原來這柄長劍上端刻著三個明顯的豢字:“伏虎劍”。
  黃秋塵就是白天作夢也不會想到,自己因禍得福,輕而易舉得到這柄瘋狂天下武林人心的“伏虎”奇劍。
  此劍昔日乃是黃秋塵父親黃龍山之物,而今日又重落在黃秋塵手中,這种奇緣巧合,莫非真是前因有定。
  黃秋塵得了這柄“伏虎劍”,狂喜得意了一陣,隨后心中突起一絲悲涼之感。
  原來他想到自己雖得了柄奇劍,但自己身羅殘疾,功夫全失,如何能護住此劍不為人所奪!
  驀然一道靈光惊過他腦際,黃秋塵想起鐵木僧在青山石洞中,問自己敘述“金羅真人”以及武林四尊和四柄武林奇劍的經過……。
  說:每柄劍鞘都秘藏著一部武功絕學……。
  于是他抬頭向石壁上望去!
  果然壁間另端懸挂著一柄劍鞘。
  黃秋塵手握著那柄“伏虎劍”,走步向前欲取下那柄劍鞘,突然又發現了一樁奇事,只見那塊屏見石壁上,刻寫滿許多字跡,和三座栩栩如生的人像。
  這些字跡人像,剛才因為沒注意,所以黃秋塵現在才發覺,同時心中泛起一絲訝异,暗自忖道:“伏虎劍自從由家父之手,轉落冷面娘朱嬌鳳后,就沒人得到過,那么留字于此的人是誰?會是冷面娘朱嬌鳳?!”
  黃秋塵雙眉一軒,抬頭細讀那壁上字跡,念道:
  “于十余年前洛陽城郊,得青城‘中原正劍’黃龍山君重托‘伏虎劍’……。”
  黃秋塵看到這里,喜聲叫道:
  “真是朱嬌鳳女俠留字于此。”
  在這剎那間,黃秋塵腦海里很快又閃出一個疑問,冷面娘既然被家父重托‘伏虎劍’,又何會來到這里?
  他急忙抬細讀下去,道:
  “‘中原正劍’黃龍山君托我將‘伏虎劍’,帶上青城修劍院交給鐵木僧,但我突然失信黃龍山君,攜劍潛伏到此地,苦心鑽研伏虎劍鞘秘技,七年來不但沒將絕技練成,反而因練錯武功,而導致走火入魔,身羅殘疾,性命垂危故留字于此,冀后來有緣,能以警惕,免于步我之后塵……。”
  黃秋塵看到此處,心中無比的感歎!
  原來冷面娘朱嬌鳳之死,而是練錯伏虎劍秘技走气入岔道,身羅不治之疾。唉!如果朱嬌鳳當年如家父所托,攜劍到青城修劍院,也不會導致病死古剎之中,想來一個人起了貪心歹意,終不得好結果。
  黃秋塵又繼續往下念道:
  “凡是爾后有緣到者,若欲習練劍鞘絕技,首先需要領會壁間三座人像奧諦后,乃是伏虎絕技之鑰,如能領悟那三招武功,那么其余武學便迎刃而解。
  余歷盡七年精血,日以繼夜,窮研伏虎三式,雖然未能領悟,但卻有些心得,留刻于人像之下,以茲后者參考,期能演練武功,我雖在九泉之下,亦含笑向你祝賀。最后向來者交代之事。
  第一,你若不能領悟伏虎三式奧秘,干万不可攜劍走動江湖武林,陡招殺身之禍,昔年‘中原正劍’黃龍山君,武學絕高、尚且無法護劍,何況后人。已經平息了下去。机智聰明的黃秋塵登時發現這怪事,并非偶然,而是千真万确,關鍵就是在‘伏虎三式’武功上。……”
  難道這伏虎三招的气机運轉,能夠療治自己的傷脈嗎?
  黃秋塵這時既然已經抓住了生命之鑰,自然不肯放松半步,馬上又聚精會神的研練伏虎三式。
  這一次黃秋塵有了注意,果然他在第一座人像坐姿練習气机運轉之時,當現了一道逆流的气血,緩緩沖擊那被閉塞住的二處經脈。
  這一下他欣喜若狂,日以繼夜的演練這‘伏虎三招’,忘記了睡眠、飲食,不知經過了我少時日。
  黃秋塵真的領略到伏虎三招的精髓,如同冷面娘朱嬌風所說三招,演變到九式的“魚龍變幻”。
  當黃秋塵發現大功告成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已經許久沒有吃東西了,只感饑腸轆轆,饑餓難忍。
  他伸手入怀中要摸取食物,那知所帶的干餅,已經空無一物,黃秋塵輕輕歎息了一聲,咽了一口水止饑,心想“昔日冷面娘在此七年,當然不會說,漫長的七年時光,沒有飲食人間煙火,那么這樣想來,石窟之中定有秘道通到外面,自己既然已經練會了伏虎三招,何必再長久呆留此地。”
  想罷,黃秋塵立刻在石窟中遇周搜尋出路,那知他摸索了石窟每一個地方,竟然都沒有道路可通。
  “這一下黃秋塵可心急了,他想自己若不能在數日內尋出通道,定要活活被餓死石窟之中。”
  經過七八次往复尋找,黃秋塵失望的回到那塊屏風石后,輕然歎道:
  “朱老前輩啊,朱老前輩,你為何不在屏風石壁上留刻通道所在呢?”
  他雙眸凝望著光滑石壁字發呆……
  驀然一抬頭,黃秋塵輕輕咦了一聲!
  原來他這一靜下來,耳際突然聞到一陣清越的格格嬌笑之聲!
  這嬌笑聲,聲音极端細小,但黃秋塵卻清晰可聞,那是女子的笑聲,可是當他一抬頭之際,笑聲已無。
  石窟中隱隱可聞那流水的聲音,那有什么女人笑聲。
  黃秋塵雙眉緊皺了起來,暗道:“是我神經過敏和幻像嗎?……”
  于是,黃秋塵緩緩的盤攏雙腿,跌坐地上運動出伏虎三招一式的人像“凝神歸根”。
  不知過了多久,黃秋塵听出這笑聲,就是由屏風石的頂端傳來的。
  黃秋塵心頭暗喜“颼!”的一聲,振臂躍上三四丈高的屏風石上。黃秋生本不以為自己能夠躍上這么高的屏風石,而是一股狂烈沖動令他飛騰上躍,沒想到竟然一竄輕輕到頂端。
  這种身著絕妙的輕功,使黃秋塵暗自一呆,暗歎道:“學習這伏虎三抬,不但醫好自己內傷,更增加了自己內功火候,想不到我今日卻因禍得福。……”
  突然一陣冷風由腳底下吹拂上來,黃秋塵傾頭一望!
  只見這塊屏風石之頂,平坦的很,中間赫然有一口二尺方圓的深井,那股冷風就是由圓井中吹拂上來的。
  黃秋塵暗自忖道:“這口圓井大概就是石窟通到外面的道路。”
  于是,他將伏虎劍入鞘系在背后,手腳并用,緩緩向圓井墮落,約有十余丈的距离,黃秋塵雙手雙腳,突地失去憑藉,身軀急往下墮……。
  他心頭一惊,赶緊運气上提,稍減去下落的速度,“颼!”的一聲,他雙腳已經著地,抬眼一望,這又是一條黑漆漆的通道,又窄又狹,像是岩壁長條裂縫。
  黃秋塵當下又拔出“伏虎劍”,假借看明月秋水柔芒,慢慢向前走去!
  大約走了百丈距离,前面露出一道峭壁夾縫,直伸入江水,一縷天光就由那峭壁裂縫斜射下來。
  黃秋塵這時已經迫不及待,手腳并用,像只猿猴,捷快的爬了上去!
  眼光到處,只見立足之處,正是一道岩壁頂點,下面江水滔滔翻滾,上面一塊懸岩覆住,原來是峭壁內凹之地。
  黃秋塵抬頭望了四周地形,暗暗一笑,忖道:“好一個神秘之地,無怪回生草胡圣手尋遍‘千草澤’每一寸地,也無法搜索到這柄‘伏虎劍’。”
  這時曉霧迷蒙,曙色初開,乃是凌晨拂曉光景。
  黃秋塵忍不住長嘯一聲,精神大振,雙足頓處,身形一溜煙般上騰,施展壁虎游牆絕技爬行而上。
  他一口气爬上懸岩,只見前面青山拔天,老樹這徑,黃秋塵不知這是“千草澤”那一個方向所在。
  于是,展開身形,星拋丸擲地飛縱上山巔!
  他判別出這座小山是在“千草澤”的東南面,自己被洪杰拋入的那口死潭,則是位于干草澤的正西方。
  黃秋塵首先在這道小山岭找尋充饑的食物,驀然他在一條溪發現一群水鴨,從西南順溪游來。
  黃秋塵俯身檢起二塊石子,像飛蝗石一般,揚手打了出去!
  流石勁力沉雄,發出一縷呼嘯之聲,奇准的打中二只水鴨頭顱,“哇哇!”一陣鴨叫。
  其余的水鴨,風聲鶴唳的惊慌飛走。
  黃秋塵抓了二頭水鴨,拔毛破腹抓腸,在溪水中洗滌干淨后,立刻取出帶在身上的火把子,升火烤燒。
  一時間香噴四溢,黃秋塵直看得涎水直流,實在他已經餓得難受,不待烤熟已經抓起一頭燒鴨,狼吞虎咽的啃著。
  眨眼間,已將一只二斤重水鴨,吃得一根骨頭也不剩。
  正當黃秋塵意猶未盡,抓起第二頭燒鴨的時候!
  突然身后傳來一陣格格的嬌笑聲,說道:
  “蝶姊姊,你看那個野人,像似數十年不見肉食一般,那种食物之狀,看得真使人惡心。”
  黃秋塵聞聲回頭望去!
  只見溪畔小林中緩緩走出二位妙齡女朗,她們身著粉紅和草綠衣衫,肌膚白晰,面容姣麗動人。
  黃秋塵乍見兩位妙齡女朗心頭一惊,他好像在那里見過二女,但一時間卻想不起來。
  直待二女聯袂走到溪畔,黃秋塵方才惊啊了一聲,暗道:“這兩位妙齡少女,不就是青城山修劍院的青城雙嬌嗎?!”
  在青城山修劍院的廣庭中,黃秋塵曾經單劍力斗這二位妙齡和青衣童子朱漢云三人,所以黃秋塵雖隔了這些日子,仍然記憶猶新。
  黃秋塵心中感到惊异万分,不知二女如何會在這“千草澤”出現,難道鐵木僧也下了青城山嗎?
  不錯,這兩位妙齡女郎,正是青城雙嬌,當今修劍院主袁麗姬的師妹,粉紅衣飾者名叫胡翠蝶,綠衣少女是韓玉琪。
  二女輕步走到黃秋塵面前數尺站定,她們見黃秋塵雙眸露出一股駭人冷電,直瞪著自己姊妹,不禁心中暗感惊异,忖道:“這野人眼睛怎么這般銳利!”
  韓玉棋年紀較小,但火气卻較大,她看黃秋塵雙眸像似瘋狗眼睛看著自己,心頭泛怒,叱聲罵道:
  “你這野人直看著我們干什么?”
  黃秋塵看她們不識自己,口口聲聲叫自己為“野人!”雙眉輕皺,低頭望了自己衣衫一眼。
  黃秋塵不禁心中暗自己好笑,原來自己下身衣衫,破爛不堪,形象乞丐,他心想:“可能自己臉上也滿臉油污!”
  想著,他伸手向臉上周圍一摸,不禁暗暗呆愕住了,原來他這一摸,只覺臉上胡須刺手,長了滿面,更加不油污,那真如同野人一般。
  不過,黃秋塵暗感惊异,自己在石窟中只不過七日時光,怎么胡須會生這么長,其實黃秋塵那坦克知道他在石窟中,足足呆了二十七天,真是俗語:洞中方七日,世上几千年。
  這將近一個月,他只顧醉心研練伏虎二抬,連洗臉都忘記了,所以今日的長相,真是如同深山荒岭中是野人。
  黃秋塵呆愣了一會,突然露唇一笑,說道:
  “姑娘不看我,怎知我看你們呢!”
  他這一笑,露出二排洁白皓齒,看得二女又是一怔。不禁同時將眸子盯在黃秋塵全身上下掠掃了一遍。
  但是兩女仍然認不出黃秋塵來。
  這時黃秋塵目見二女認不出自己,也不愿向她們道出自己來歷,抓著好那頭鴨子又啃嚙了起來。
  胡翠蝶黛眉輕蹙,嬌聲問道:
  “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黃秋塵抬首望了她一眼,說道:
  “荒山野人,如何會有名號。”
  他這答話,使韓玉琪臉容泛怒,說道:
  “你這人,真是不知趣,我蝶姊姊好意請教你姓名,你竟然這般滑頭。
  黃秋塵哈哈一聲輕笑,道:
  “你們走你的路,我在這里吃我的鴨,大家互不相關,誰叫你們來這里受气。”
  說著話,黃秋塵右手斯開條鴨腿,張嘴啃得油質上洒。
  青城雙驕雖然听了黃秋塵這話,心中有气,但她們乃是出身名門正派,當然不會象黑道邪派中人,輕輕遷怒動手。
  胡翟蝶為人比較沉著,咱們素昧生平,無怒無仇,大愛何必鬧得不愉快,今日咱們姊妹前來‘千草澤島’,地處陌生,不知閣下能夠指示咱們姊妹道咱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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