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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分道揚鑣


  (缺部分)潭,向那盲眼女人取藥?”
  這句話确實效力奇大,桂秋香感到一陣慰然,口上依然道:“你不是想還我債嗎?”
  “這是其中的一小部份,如果你不諒解我,也可以這么說。”
  桂秋香道:“不要怪我,宋哥哥,我還是深深地愛你的……”說到這里,覺得臉上一紅,看了在場之人一眼。
  “……”宋青山啟齒又止,心里暗忖道:“可是,天仙魔女走了,我的孩子也完了,這是我最痛心的!……”
  然而,他不能說出這件事,只得未然望著桂秋香,一語不發。
  五指酒丐歎聲說道:“香儿,听叔叔的話,把這藥吃了。”
  桂秋香點了點頭,說道:“師叔,我愿意吃的,可是宋哥哥愛我話嗎?”
  五指酒丐溫聲道:“他也愛你的,你是他的未婚妻子,他怎么會不愛你活?”
  桂秋香凄惋一笑,幽幽問道:“宋哥哥,是嗎?”
  宋青山黯然點頭道:“是的……”他只覺喉中被一件東西塞住,以下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當下追風俠心知事情不對,宋青山在數日之間,一定碰到了一件足使他變成憂郁的事情,否則,他決不會与以前判若兩人。
  當下也腦中念頭一動,不便開口相問,只是開口說道:“叫化子,你給桂秋香服下‘天元散’,我有話想跟宋小俠談談。”
  五指酒丐望了追風快一眼,淡淡說道:“好吧。”
  這當儿,追風俠一拉宋青山,向屋外走去。
  走出屋外之后,追風快開口說道:“宋小俠,我們在一起的日子不算短,你愿意告訴我實話嗎?”
  宋青山輕輕一聲苦笑,點了點頭!
  追風俠說道:“你雖然取到‘天元散’但你沒有下毒龍潭是嗎?”
  “是的,我沒有下去。”
  “你在路上,碰見了一件非常傷心的事?”
  宋青山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碰到玄天龍女以及天仙魔女。”
  “你為什么沒有把天仙魔女找回來廣
  宋青山心里一陣難過,天仙魔女擊死怀中胎儿的事情,歷歷如繪,一涌腦際,兩顆豆大的淚水,終于滾下雙腮。
  這情形看得追風俠愕然一陣,久久,才開口道:“宋小俠,莫非天仙魔女走了嗎?”
  宋青山喃喃自語道:“是的,她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你又使她難過了。”
  宋青山望了追風俠一眼,說道:“老前輩,她不但走了,而且她已經擊死腹中胎儿……”
  “什么?”追風俠吃了一惊,急道:“……天仙魔女去死腹中胎儿?到底發生什么事呀?”
  宋青山只是將碰見玄天龍女以及天仙魔女的事說了一遍。
  這番經過,也說得追風快黯然淚下,說道:“她走了,被什么人救走呢?”
  宋青山只得掏出怀中那張不署姓名的信簡,給追風快看。
  追風快看過一遍之后,沉思俄傾,說道:“這留信之人,分明是佛家弟子,但是誰呢?……”
  追風俠沉思片刻,臉上倏然出現喜色,說道:“是了,一定是他,圓空和尚。”
  宋青山道:“反正他是怎樣一個人,我說不出口,兩個圓圈,會是圓空?他又是誰?是他這兩個圓圈,不是又圓又空?這個和尚听谷覺長老說被逐出少林派門牆,武功极高,如果真是他事情倒還好辦一點。”
  宋青山站在一旁,閉口不語,追風俠仰頭望了一下天際,說道:“宋小俠,你當真恨你母親嗎?”
  “她沒有愛過我,沒有給我溫暖,又跟人私奔,我一輩子恨她,何況,我父親如果不是為著她,也不會死。”
  “話不是這么說。”追風俠心里一陣難過,說道:‘你母親雖對你有不是之處,可是她也是愛你的……”
  追風俠說到這里,也不由替玄天龍女可怜,當下頓了一頓,又繼續說道:“我知道,孩子,你媽愛你,遠胜過別的母親愛她的孩子,多年來,她的心情,便在無邊的痛苦中過著,她認為對你做出了一件令你不肯寬恕的事,于是,她把慈母一顆痛愛子女的心,強壓心中無數的歲月,她不可怜嗎?”
  追風俠說到這里,望了一下宋青山,又遭:“她是不幸的,她知道,她從小沒有給你溫暖,也沒有好好愛過你,可是現在她想補嘗,已經來不及了!”
  “……”宋青山凝視了追風俠一眼,啟齒又止。
  追風使苦笑一聲說道:“孩子,別痛恨你母親,她多年來的心中痛苦,使她夠受的了,她沒罪過,她是清白,罪應該加在穿天一劍的身上。”
  宋青山道:“縱然是為著愛,也不應該棄了我不管呀!”
  追風俠黯然地點頭,道:“是的,這是她的不對,不過,你為什么不想一想,如果你母親帶你一起走,如果你長大了,知道你母親跟人私奔,你會痛恨她嗎?為了不至于在你的心中,留下陰影所以不帶走你。”
  追風俠言止于此,深深地歎了一口气,又道:“你以后不能再刺激她,你母親愛你,但又不敢愛你,孩子,以后如果碰見你母親,你應該好好安慰她了,否則,她心靈几十年來的創傷再也無法彌補了,你知道嗎?”
  宋青山道:“她會原諒我嗎?”
  追風俠知道他這番話收到效果,當下咽然道:“會的,孩子,縱然你做出天大不可寬恕的事,你母親都會原諒你,因為,她愛你,痛你。”
  宋青山道:“可是……”
  “別可是么,孩子,听我活,以后如果碰到你母親,不要再使她難過,如果你再出言激她,你便是一個极不孝的孩子。”
  宋青山點了點頭,追風俠道:“天仙魔女擊死腹中胎儿,也是你一手造成,如果她不是看見你對你母親如此,她也不會這樣做。”
  宋青山道:“現在已無法挽救了,她已經走了。”
  追風俠道:“天仙魔女心黑手辣,你已經傷了她的心,后事如何,她會再變成怎么樣一個女人實難預料。”
  宋青山道:“她會再變成以往所為,殺人如麻?”
  追風俠道:“此事以后再談,反正時候還沒有到。”
  宋青山苦笑一聲,閉口不語。
  追風快又道:“你既然沒有下毒龍潭,盲眼少女為什么肯給你‘天元散’?”
  宋青山只得把自己如何被穿天一劍所傷,如何到毒龍潭,碰見盲眼女人的事說了一遍!
  唯獨盲眼女人在臨行所說的話,隱去不告訴追風俠。
  追風俠沉思片刻,說道:“盲眼女人的身世,也可能蘊藏一段血仇,以后總有分曉之日,她既然對你有救命之恩,你也不能不報。”
  宋青山道:“我自然要報,我已經答應在三在之內。回去幫她撈起尸体。”
  追風俠道:“這當然,江湖上最注重恩怨分明,不過,海外飛鯨教之約,以及碧眼神行客之約,我們也不能不去。”
  來青山道:“老前輩,我不到飛鯨教去了,這面飛鯨旗就給你帶去。我要到地陰教,找玄龍一子報仇。”說完,掏出飛鯨旗。
  追風俠道:“這怎么可以,飛鯨教之行,勢在關系武林浩劫,如果飛鯨教無法收拾,到時如果聯合地阻教,你想報仇,那可能沒有那么容易,何況,地阻教如何進人總堂路徑,你都不熟怎么過去?”
  宋青山道:“沒有關系,我一定要去,飛鯨教有老前輩去,一定足可胜任,我去反而不好。”
  追風俠道:“好吧。”接過飛鯨旗卷好納入怀中。
  當下兩個相繼進人屋內,這當儿,桂秋香服過“天元散”之后精神已复,全身功力已經复元如初。
  桂秋香因為有事,向五指酒丐等告辭回絕陰山厲鬼谷,臨行之前,一再說道:“各位無論如何,不能將我師父孤影子之死,傳聞江湖,因為此事關系武林浩劫。”
  在場之人,點頭稱是。
  桂秋香回過了頭,向宋青山說道:“宋哥哥,別恨我,我們還是一對未婚夫妻,七彩鐵券還給你。”
  說完,把上次在宋青山身上取到的七彩鐵券,交給宋青山之后,又道:“不過,我已撕去后面兩頁的易容術,讓這位蒙面姑娘醫好面容,我要回絕陰山練兩种絕技,對付碧眼神行客。最后,我告訴你,你喜歡的女人我都喜歡,以后應該好好愛天仙魔女,別讓她難過。”
  說完,与蒙面女人,奔回絕陰山不提。
  追風俠看蒙面女人与桂秋香一走,命人叫帳房算過房錢之后,當下也向五指酒丐告辭,与丑劍客兄弟,奔向東海,赴飛鯨教之約,臨行告訴五指酒丐他會盡快再回到中原。
  追風俠与楊靜,許文龍一走。這時房內只剩下五指酒丐与宋青山兩個人。
  兩個人互望片刻,五指酒丐一陣感慨,說道:“來賢侄,十几年之別,想不到你已長大成人,你父親九泉有知,也該瞑目了。”
  提起鐵面神龍,宋青山又不覺黯然淚下。
  五指酒丐長歎道:“宋賢至,你不必難過,只要你能替你父親報仇,他便瞑目九泉,此刻你功夫不行,我想帶你找一個地方,練練奇書所載的武功。”
  宋青山道:“師叔,不行,我還要到毒龍潭去,我已經答應那個盲眼少女在三天之內,一定再去毒龍潭。”
  五指酒丐道:“要飯師叔跟你去好了……”說到這里,倏然想起追風快告訴他不能到毒龍潭的事,當下倏然止口,道:“追風俠一代奇人,真是名不虛傳,料事如神,看來此事大概真的与我有關,宋賢侄,我不能去毒龍潭了,我還是先到避日岩或地陰教去探一次虛實,本月之后,我們再到這里碰面。”
  宋青山點了點頭,當下兩個人依依不舍,五指酒丐一再告訴宋青山小心自己行動。
  當下兩個人走出房間,五指酒丐心中倏然有所悟,探手入怀,取過一個紅色紙包,說道:“宋小侄,這紅色紙包里,包有七顆藥丸,這七顆藥丸共分七個顏色,只有服此七顆藥丸,方能把七彩鐵券所載的至高武學‘七彩神功’學會,你若學會這种神功,天下唯你獨尊,你便可以稱為天下第一人。”
  宋青山說道:“不,我是天下第二人。”
  五指酒丐道:“誰是天下第一人?”
  “我師父狂笑一君。”
  五指酒丐微微一笑,說道:“對,狂笑一君是天下第一人,如果沒有他,你也不會有今日。”
  “如果他不是成全我,也不至于那么快就死了。”
  五指酒丐感慨說道:“只要你怀念他,尊敬他,他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宋青山微微一點頭,說道:“師叔,這‘七彩神功’學會之后,當真天下無敵嗎?”
  五指酒丐說道:“這种神功若一學會,与敵對手,你身上變成七個顏色,動作一快,即變成一個白影,取敵要害,易如反掌。”
  宋青山把紅色紙包里的藥丸,納入怀中!
  當下叔侄洒淚而別,分道揚鑣,絕塵而去。
  宋青山一望五指酒丐背影,幽聲一歎,當下加緊腳程,直向絕陰山毒龍潭奔來。
  就在宋青山急奔之間,倏然——
  遠處的林內,傳來一聲暴喝!
  宋青山心里微微一駭,當下一停腳步,抬眼望去,只見林內几條人影,似是在動手搏斗之狀!
  宋青山心里一陣好奇,一縱身,向發聲處扑去——
  飛身一躍電閃一逝,已經隱身在一顆大樹之上,放眼望去,使他心里微微一怔!
  這里面一共有三個人,其中一人,赫然就是沈春昌!
  另有兩人,兩個老者,這兩個老者圍攻沈春昌,打個難分難解。
  沈春昌會倏然出現這里,而又与人交手,确實大出宋青山意料之外,這當儿,乍聞其中一個老者喝道:“漏网游魂,還不納命來!”
  話聲甫住,一個箭步欺到沈春昌面前,呼吁兩掌,猛攻過去。
  沈春昌力斗兩人,已是打得身疲力盡,這老者呼呼兩掌,挾以畢生內力修為,狂卷而至。
  沈春昌武功得自“獨自閻羅”沈奎真傳,雖然武功不弱,無奈這兩個老者均是江湖成名人物,掌力雄厚無比,沈春昌縱然武功再高一籌,也禁不起兩人合力圍攻!
  這老者兩掌攻出,宋青山陡然一聲暴喝道:“照打!”
  身影一晃,疾如電光石火,扑向兩位老者,出手擊出兩掌,挾以畢生功力打出。
  挾怒發掌,其勢如電,這兩位老者估不到半路會殺出一程咬金來。當下同時晃身暴退!
  兀突之變,使這兩位老者,大吃一惊,縱身后退之際,沈春昌也乘這當儿,飄退在一丈開外。
  沈春昌定神向來人望去,心里一陣激動,叫了一聲道:“宋弟弟……”心里一痛,兩行熱淚不覺奪眶而出。
  宋青山一眼望見沈春昌神情,心里倏然似有所悟,忖道:““莫非沈家庄發生了意外之事?”
  心念一起,机伶伶地打了一個冷顫,臉上殺机倏露,一掃兩個老者,兩眼抖露厲光,冷冷喝道:“你們兩個老雜毛好好給我站在一旁,如果你們對沈家庄做出非為事來,看你們是否走得了?”
  這兩個老者以為來人是什么江湖高手,當下縱身一飄開,這一看竟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娃儿,那把他放在眼內,當下嘿嘿一聲干笑,其中一個老者喝道:“小娃儿口气不小,咱們不妨試試誰走不了!”
  宋青山縱聲一笑,笑聲嘎然而止,厲聲喝道:“很好,咱們就走著瞧,如果你們這兩個老雜毛有動沈家庄一根毛,天下第二人如果讓你們退出這里誓不為人。”
  宋青山這五字道:“天天第二人”一出,使這兩個老者臉色同時大變,下意識退了兩步,惊問道:“你就是狂笑一君的傳人,天下第二人?”
  宋青山傲然笑道:“不錯不錯,你們別打逃走念頭,好好給我站在一旁。”
  這兩個一惊真是非同小可,想不到今日卻碰到這個煞星,兩個老者互望了一眼,打了個冷顫。
  須知宋青山出現江湖,大鬧地明教,怒斗九大門派掌門,已是轟動了整個江湖!
  這兩個老者一听“天下第二人”五字,怎么不大惊失色?
  宋青山冷聲一笑,緩緩向沈春昌走去,口里叫道:“沈大哥,你怎么會跟這兩個老雜毛動手?”
  被宋青山這么一問,沈春昌不由悲從中來,兩行淚水不由奪眶而出,一時之間,竟答不上話來。
  宋青山心在必有极大事情發生,當下急道:“沈大哥,到底什么事呀?”
  沈春昌久久,才吐了几個字道:“我父親死了……”
  宋青山心里猛覺一震,脫口叫道:“什么,你父親死了?”
  沈春昌道:“是的,他死了。”
  宋青山急道:“怎么死的,是不是被這兩個老來毛殺死?”
  沈春昌點了點頭,宋青山臉色,驟變叫道:“沈大哥,此話當真?”
  沈春昌望了宋青山一眼,幽然說道:“宋弟弟,我怎么會騙你?”
  宋青山聞言后,厲聲一笑,雙目一睜,無限殺机,倏然在眼光里抖露,緩緩向兩位老者斯去,口里喝道:“老雜毛,還我叔叔的命來。”
  喝聲甫住,猛向兩位老者扑去,左右攻出兩掌。
  宋青山一听“獨目閻羅”死在這兩個老者手里,心里已是悲痛欲絕,這一出手,其勢何等之快!
  兩掌擊出,化作兩道匝地寒風,狂然而至——
  這兩位老者懾于“天下第二人”威名,不敢冒然一接,在宋青山擊出兩掌之后,身影急退!
  宋青山陡然暴喝道:“老雜毛,再接我三掌。”
  呼呼三掌,在喝話聲中。在兩個老者縱身暴退之際,以迅雷灌耳之勢,分各种不同的手法擊去!
  憤怒!
  殺机!
  這兩個痛苦的情緒,同時在宋青山的腦中疊出……
  此刻他所想的是道:“殺!”
  殺死這兩個殺死“獨自閻羅”的人。
  塵沙飛瀉掌風如飄,挾以宋青山低吼之聲,這場面充滿了一片殺机!
  這兩位老者剛一縱身暴退,宋青山的兩掌,已經開始卷到。
  兩聲悶哼,這兩位老者隨宋青山掌力過后,蹌蹌踉踉后退十個大步,溢出一口鮮血,一屁股坐在地上。
  宋青山制下這兩位老者,只是在一剎那之間的事,這身手看得沈春昌咋舌大惊!
  宋青山一見兩個老者坐地,一晃身,再向地上兩個老者扑去,出手猛擊一掌!
  宋青山此刻已隱下殺机,他准備一掌就把兩個老者毀去——
  倏然——
  一聲冷笑,挾以冷冷的口吻道:“閣下好辣的手段!”
  一道掌力,倏向宋青山劈出的掌力撞來。
  轟然一聲巨響,塵沙飛瀉中,宋青山的身子,竟在塵沙飛瀉之中,倒退半步——
  宋青山這一惊非同小可,這一掌他已經用了八成功力點被對方震遲半步,怎不令他大惊?
  當下定神望去,來者是一個白發蒼蒼老者,含笑望了宋青山一眼,用不屑的口吻說道:“不錯不錯,閣下能接我這一掌,可以說老夫几十年第一次。”
  這老者一臉不屑之色,望了地上兩個老者,說道:“閣下能在舉手投足之間,擊敗本幫兩位香主,武功确實不錯,老夫‘鐵掌圣君’倒想領教一番。”
  這老者自報名號,竟然是當年名震江湖的‘鐵掌至君’,此人早年成名江湖,后來隱居深山,想不到如今又出現江湖。
  宋青山對道:“鐵掌圣君”四字,當然是一無所知,不過他心里清楚,這個老者有鐵掌之稱,掌上功夫自然不錯。
  宋青山心念一動,望了鐵掌君一眼,臉上又倏然抖露殺机,冷冷笑道:“不管你是鐵掌,肉掌,我一樣要毀去你。”
  鐵掌圣君冷笑道:“小娃儿狂得緊,你叫什么名字,先報個名字來。”
  宋青山此刻怒火正熾,當下陡然喝道:“我是天下第二人,你又要怎么樣。接我三掌。”
  “天下第二人”五個字一出口,鐵掌圣君臉色微微一變,心里暗叫一聲道:“糟!怎么會是這么個煞星!”
  心念之間,宋青山已經發動攻勢,身影一划,疾如電光石火,扑向鐵掌圣君,猛劈兩掌!
  兩掌攻出,左腕一吐,打出三羅掌第四把,“天族地搖。”
  宋青山三掌确實出得奇快,鐵掌圣君武功雖然不弱,掌力雄厚,不過,宋青山挾怒發出三掌,他倒也不敢大意。
  當下讓過宋青山三掌陡然一聲低吼,身子拔地而起,口里喝道:“天下第二人,你也接我三掌試試。”
  試字出口,在宋青山三掌遞空之際,反擊三掌。
  宋青山三掌落空,鐵掌圣君已在縱身躍起之際,呼呼風響,回手反擊三掌。
  宋青山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這鐵掌圣君武功确實不弱,不但身手快,而且掌力也惊人!
  宋青山當下不敢怠慢,身影一扭,施出丑劍客楊靜在洞中參悟的“幻虛神術”,身子輕飄飄地,在鐵拳圣君的掌影中,晃身避過!
  宋青山這奧妙步法,看得鐵拳圣君愣了一愣!
  這身法确實神奇絕倫,連鐵拳圣君也不由嚇得咋舌!
  宋青山一望鐵掌圣君吃惊神色,冷冷喝道:“鐵掌圣君,給我躺下!”
  鐵拳圣君從惊愕之中,惊醒過來,這當儿,宋青山在暴喝聲過后,已經又扑攻而上。擊出二拿。
  鐵掌圣君是江湖成名人物,也不由被宋青山身法鎮懾,這一次他竟不敢冒然接掌,晃身避過。
  宋青山大喝道:“鐵掌圣君,有种的不妨接我几掌試試!”
  鐵掌圣君是一個江湖成名人物,怎么能忍受來青山這一連串奚落?
  當下一聲虎吼,身影一起,向宋青山扑攻過來。
  一場龍爭虎斗,正從這里開始!
  剎那之間,掌形如幻,掌風如脫,沈春昌站在一則,看得目瞪口呆!
  倏然——
  驀听宋青山大喝一聲“躺!”
  隨宋青山喝聲過后,鐵掌圣君真的乖乖地躺了下來。
  沈春昌愣了一愣,這身手連他都無法看清。
  宋青山陡然喝道:“三位老雜毛,滾回陰司地府去吧!”
  話落,出手一掌擊去——
  就在來青山一掌擊出之后,三聲慘叫之聲響起,這三個腦血飛濺,死于非命。
  宋青山結束這三個老者,只是在剎那間的事,這三個老者一死,方才消了他心中一股怨气。
  這當儿,遠處,無數的馬蹄之聲,遙遙向這里奔來。
  宋青山回頭望去,在古道上,十三匹健馬向這里遙遙奔來,眨眼間這十三騎已經來到宋青山面前。
  馬上共坐著十三個人,為首之人正是雪峰山冷面洞主,及屬下十二個洞洞主。
  冷面洞主一望宋青山,微微一愕,當下一勒馬韁,微微笑道:“原來是天下第二人,這一向可好?”
  宋青山一望冷面洞主,与以前絕龍岭之時,判若兩人,當下微微一笑,說道:“托老前輩的福,晚輩很好,老前輩健馬飛馳,諒有急事?”
  冷面洞主微微一笑,說道:“急事倒沒有,不過想赴飛鯨島。”
  宋青山笑了笑,說道:“追風俠老前輩他們也去了,我們就再見吧?”
  冷西洞主微微一笑,一揮馬鞭,拍的一聲,十三匹健馬,又如飛而去,只見黃沙滾滾,眨眼之間,已消失不見。
  冷面洞主屬下十二洞主,上次已經死去几人,回雪峰山之后,又選進了派中武功較高弟子,充作十二個人之數。故此刻宋青山所見,有几位比較陌生。
  不說冷面洞主奔往浙東,赴約飛鯨教,再說宋青山一掌擊死三個老者之后,緩緩走到沈春昌身側,說道:“沈大哥!小弟已經替你報了仇,你心里不必難過。”
  沈春昌感激道:“多謝兄弟相助,如非我遇見你,此命恐怕不保,不過。殺死我父親,并不止這三人。”
  宋青山心里一震,忙道:“什么?還有?到底是誰?無論如何,我也要替你報仇。”
  沈春昌道:“殺死我父親的人,共有十几人,宋弟弟,你在江湖上,是否听過有骷髏教?”
  宋青山搖了搖頭,道:“沒有,難道被骷髏教殺死?”
  沈春昌點頭道:“正是,我父親是被骷髏教殺死,這骷髏教我在江湖上走動,向來沒有听過,听說這骷髏教在萌芽,還未正式成立一個幫會?現在正在羅致高手,据我父親臨死所言,骷髏教主當初跟他曾是好友,只因叫我父親人教,我父親不肯,而動干戈,可是有一點頗令我費解,叫我可以報仇,唯獨教主一人,不可殺。”
  宋青山道:“為什么?他不是死在骷髏教主的手里?”
  沈春昌搖了搖頭,說道:“不是,而是死在他教下十几個人的手里?”
  宋青山又遭:“那你見過骷髏教主沒有?”
  “見是見了,他只跟我父親在死時說了几句話,便走了。”
  “于是,你父親告訴你不能殺骷髏教主?”
  “正是這樣。”
  宋青山又道:“他到底是怎么樣一個人呢?”
  沈春昌說道:“我沒有看清,因為他的臉上,帶著一張骷髏教面具”
  宋青山沉思片刻,說道:“此事說來,當不是像你所說這么單純,這其中不無緣故,以后我們總要弄得清楚。”
  就在他們兩個人說話之間。遠處几個人,猶如電馳電擊而來,眨眼之間這几個人已經來到宋青山与沈春昌面前。
  來者共有三人,這三個人中一個中年勁裝大漢,兩個老者。
  來人眼光一掃死者三人,臉色陡然一變,眼中同時一掃來青山与沈春昌,左側一老者冷冷說道:“什么人擊斃本教三個高手?”
  宋青山一听來人又是骷髏教之人,臉色又突然一變,冷冷說道:“是我,怎地?你們又是骷髏教之人吧?”
  這三個人一听教下三個人是被宋青山所殺,其中右側老者,縱聲一笑,說道:“小娃儿吃了什么熊心豹膽,竟敢掌斃本教三個高手,今天我若讓你逃出我手里,誓不為人。”
  宋青山咬了一咬牙,一個箭步,晃身立在三個人面前喝道:“殺死獨自閻羅的,你們是否有份?”
  這三個人同聲一笑,說道:“不錯……”
  這三個人錯字猶未出口,乍听宋青山陡然一聲暴喝,身影一划直向三個人扑去,猛劈兩掌。
  宋青山再次出手,其勢如電,這三個人估不到宋青山會驟然出手,心里同時一駭,齊步晃身暴退。
  宋青山兩掌落空厲聲喝道:“你們怎么不敢接我几掌試試?”
  試字出口,又再扑身而上,就在宋青山扑身當儿,倏然
  泛听一個低沉的聲音喝道:“住手!”
  這突來一喝,使來青山心里也不由一怔,當下一收發出掌勢,晃返三步,放眼望去、只見來人是一個背劍中年書生。
  這中年書生一望未青山,含笑說道:“閣下大概就是天下第二人了?”
  宋青山冷笑道:“是又怎么樣?莫非你也是骷髏教之人?”
  中年書生微微一笑,說道:“閣下口气不小,果不愧有天下第二人之稱,敝教教主有請,閣下是否到敝教總堂一行?”
  宋青山冷冷一笑,說道:“我正要找你們教主報仇,有什么不敢?”
  背劍中年書生說道:“那么閣下就隨我一行如何?”
  當下宋青山冷冷一笑,回頭向沈春昌說道:“沈大哥,我們走吧!我會替你父親報仇的。”
  沈春昌感激地看了宋青山一眼,當下點了點頭,跟著宋青山的背后,隨著背劍中年書生向前晃身飛去。
  一路所過,盡是樹林,這中年書生腳程极快,宋青山輕功不弱,几個時辰后。兩個人已經來到一座山頭。
  這時,天色已黑。
  眼光過處,只見這座山頭沉浮在黑夜之中,四野一片死寂,只有鬼火秋螢,點綴了這漆黑的夜幕。
  宋青山一望這情景,也不由机伶伶地打了一個冷戰,這當儿,背劍書生已經領著兩人,來到一座古廟之前停下。
  宋青山眼一掃,說道:“你們總堂,莫非就在這里?”
  背劍書中冷冷笑道:“不錯,閣下請進如何?”
  說完,當先向古廟之內走去——
  宋青山机伶伶地打了一個冷顫,說道:“貴教總堂,就在這破廟之內?”
  背劍中年書生微微一笑,說道:“此地正是本教總堂,閣下是否隨我進去?”
  宋青山當下也不打語,背劍中年書生微微一笑,領著宋青山及沈春昌,向古廟走去。
  一陣急勁的山風拂過,使來青山及沈春昌机伶伶地又打了一個冷顫,全身雞皮疙瘩遍起。
  來青山打量了一下眼前形勢,望著大門緊閉的古廟一眼,全身功力運足雙掌,蓄勢以待。
  沒有人開口說話,在漆黑的夜中,增加了一份恐怖的气氛!
  任何人處在這种形情之下,都免不了心泛抖悸,宋青山經過几次生死血戰,對這情形,也是第一次身履。
  宋青山功力運足雙掌,准備應付突來可能發生的事,這當儿那個背劍中年書生,已經到門前。
  宋青山望了一望中年書生,只見中年書生在門上輕輕地叩了几下,這兩片緊閉的大門,呀的一聲開了起來。
  眼光過處,使宋青山与沈春昌吃了一惊,只見這廟內大殿,燭火通明,嚴如白晝!
  只見殿前,二十几個人分立兩側,臉色一派嚴肅,動也不動,在殿前接著三張大椅,左右兩只,各坐一位老者,當中大椅之上,并未坐人!
  面帶骷髏教的骷髏教教教主,并沒有坐在大椅之上。
  就在宋青山与沈春昌惊愕之中,乍聞廟內傳來一個聲音說道:“谷香主,教主有令,請引兩位俠士人內!”
  被稱谷香主的背劍中年書生,回頭向宋青山道:“兩位請進!”
  說完,緩緩退在一側。
  宋青山打量了一下眼前形勢,心里暗暗忖道:“這情形又不像大動干戈之狀,到底葫蘆里賣什么藥?不過,我叔叔既然死在骷髏教的手里,無論如何?我也要會會骷髏教主。”
  心念一動,向沈春昌使了一個眼色,昂步向廟內走進!
  宋青山与沈春昌一走進廟內,兩旁二十几個人緩緩分開。
  坐在殿前右側老者冷冷說道:“兩位就是名震江湖的‘天下第二人’与沈公子了!”
  宋青山冷冷笑道:“正是,你們教主既然約我們來了,為什么藏起來?”
  那位老者微微一笑,說道:“我們教主馬上就來,兩位稍候如何?”
  就在這老者話猶未落之際,倏覺一陣寒颶起處,拂得殿內燈火皆暗!
  宋青山震然一惊,當下一拉沈春昌,正待退出屋外——
  但就在极快的剎那,殿內燭火复又皆明!
  這只是電光石火的一瞬,宋青山被這突然所發生的事,惊得愣了一愣!。
  當下抬眼望去,又使他吃了一惊!
  只見在這燭光一暗一明的剎那,先前殿當中那張大椅之上,已經坐著一個臉帶骷髏面具的怪人。
  這骷髏人坐在當中大椅之上,眼光一掃,冷冷說道:“本教門下之人是否到齊!”
  左側老者淡淡答道:“已經全部到齊,恭听教主令諭。”
  骷髏人冷聲一笑,又道:“閣下兩位,就是天下第二人与沈公子了。”
  宋青山傲然答道:“你既然約我們來,還會不知道嗎?”
  骷髏客輕輕地冷冷笑了一聲,說道:“不錯,閣下既自稱天下第二人,武功該有獨到之處了。掌斃本教三個香主的人,也就是閣下了?”
  來青山道:“不但殺死三人,而且連你也要在內。”
  宋青山這話說得骷髏教在場之人臉上同時一變;怒視了宋青山一眼。
  宋青山冷冷笑了笑,眼光一掃,暗地凝神提气,蓄勢以待。
  骷髏教生說道:“閣下是否為獨目閻羅之死而來?”
  “正是,獨自閻羅跟你們沒有仇,你們為什么把他殺死?”
  “閣下怎樣會知道我眼獨自閻羅沒有仇?”
  “什么仇,你說說看?”
  骷髏人冷冷一笑,說道:“這一點,閣下以后總能明白,倒是我們今天約閣下來此,實有事相商。”
  來青山道:“什么事?”
  骷髏人冷冷道:“武林奇書,“七彩鐵券’是否在你身上!”
  宋青山這一听語气,覺得不對,心里暗暗忖道:“他們莫非引我來此,想得我七彩鐵券?”
  心里一陣思忖,覺得事情不是簡單,如果這里的人,一齊出手,自己与沈春昌無論如何也逃不出這危運。
  當下念頭一動。開口說道:“你引我來此,目的就是在于七彩鐵券?”
  骷髏人微然一聲冷笑道:“不錯。”
  這話說得宋青山臉色一變,喝道:“七彩鐵券确實在我的身上,你們不妨出手搶得看看。”
  宋青山這一說,骷髏人冷然一笑,看了在場之人一眼,道:“這份膽識,就不愧有天下第二人之稱,不過,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閣下還是把七彩鐵券交出來的好。”
  說話說得宋青山臉色陡然一變,喝道:“放屁,看你們是否要得了我的七彩鐵券。”
  骷髏人倏然陰惻惻一笑,說道:“那你真要我動手了?”
  宋青山臉色抖露殺机,狠狠說道:“我們今天來此,就是要你償還‘獨自閻羅’的命來。”
  骷髏人也不回答宋青山所說,當下掃了門下弟子一眼,說道:“本派各位弟子听命,你等即刻退出本廟片刻。”
  在場之骷髏教之人,應了一聲“是”,雙雙向廟外走去。
  現在,這里,只有三個人,宋青山、沈春昌、以及骷髏人。
  宋青碧眼神一轉,一時之間,也不知骷髏教主令門下弟子退出這廟外是何道理。
  這當儿,只听骷髏教主輕輕地笑了笑,說道:“天下第二人,你認為殺死獨目閻羅之人,是我們所為?”
  這話問得未青山怔了一怔,說道:“不是你又是誰?”
  骷髏教主說道:“這确實不錯,不過,我問你。”說到這里,看了沈春昌一眼,道:“你父親死時,跟你談什么?”
  沈春昌被骷髏教主這一問,啞了半天,答不出一句話來。
  骷髏教主冷冷說道:“他是不是叫你不能報仇?”
  沈春昌道:“是不錯。”
  骷髏人冷冷道:“他既叫你不能報仇,這其中自然有原因!”
  宋青山怒道:“什么原因?你說?”
  骷髏教主冷冰冰的一笑,說道:“此事閣下現在知之無用,不過,我可以告訴閣下,獨目閻羅之死,是因果循回,他在九泉有知,也該瞑目。”
  宋青山怒道:“鬼話,你殺了人,就這么便宜嗎?”
  骷髏教主冷笑道:“宋青山,你得放明白些,不要說你,就是你叔叔五指酒丐來此,我也沒有放在心上。”
  骷髏人這宋青山及五指酒丐几個字一出口,使宋青山心里一震,何以此人會知道自己姓名?”
  當下怔了一怔,說道:“如果你不說出原因,我就不放過你。”
  骷髏教主縱聲一陣冷笑,說道:“宋青山,請你把七彩鐵券留下,乖乖滾出去,否則,本教主三個香主的性命,也要你還。”
  宋青山冷冷喝道:“我們不妨試試。”
  試字出口,一個箭步。竄到骷髏教主面前三步之遠,勁運雙掌,蓄勢待發。
  骷髏教主冷冷說道:“既然如此,也別怪我要得罪了。”
  宋青山罩起一片殺机,怒喝道:“還我獨目閻羅叔叔的命來。”
  話落,呼呼兩掌,直劈過去。
  宋青山驟然出手,其勢如電,掌力挾著奔雷之勢,狂風般卷出。
  骷髏教主冷冷一笑,說道:“宋青山,我就先讓你三掌再說。”
  身影在宋青山的掌力之中,只見白影一閃,已經立在宋青山的背后。
  這身手使來青山大吃一惊,這骷髏教主武功,确實高得出奇。
  宋青山發出兩掌,其勢如電,而這骷髏教主竟在一個晃身之間,閃到自己背后,怎不會使他大吃一惊?
  在一愣的剎那,骷髏教主笑道:“天下第二人,再讓你一掌之后,我便要出掌了。”
  宋青山這一惊,心知今日之事,非同小可,身入虎穴,想退出虎口,可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當下一聲低吼,存心拼命,腳步一錯,暴喝道:“那你就接我几掌。”
  掌字出口,右掌攻出三羅掌第三招“山崩地裂”,左手一鉤,攻出三羅掌第四招“天旋地搖”。
  這兩招均是三羅掌的絕招,出手不但快,而且一掌之中,挾以几招不同的招式,掌勢詭异莫測。
  骷髏人一見宋青山兩掌未來,化作無數的掌影,分向上方面,罩身涌到,心中也不由微然一駭!
  當下身影一划,輕飄飄地閃過來青山兩掌。
  這骷髏教主的身法,真可稱為飄忽如電,宋青山連擊三掌,也不知道他用什么身法讓過。
  這一來,宋青山心里不由更駭!
  骷髏教主冷冷一笑,說道:“宋青山,現在你也該接我几掌了。”
  話落,右腕一揚,一掌向宋青山擊來。
  宋青山因懾于這骷髏教主的身法,見骷髏人一掌擊出,也學骷髏人身影輕飄飄一閃,讓過對方一掌。
  這身法,也使骷髏教主吃了一惊!
  宋青山這身法,正是幻虛神術!
  骷髏人怔了一怔,冷冷笑道:“不錯不錯,真不愧有天下第二人之稱,就憑你剛才那一招,已叫我心服!”
  宋青山冷冷喝道:“別心服不心服?看掌。”
  話聲甫住,左掌一招“風云聚會”,右掌打出一把“天羅地网”。
  這兩掌也出得奇快絕倫,只見雙手一揚先后擊到——
  閃電一瞬——
  骷髏教主身影飄然而起,讓過來青山兩掌之后,身懸空中,陡然喝道:“宋青山,你也接我一掌。”
  一道匝地寒冷的掌力,罩頭向宋青山擊下!
  掌力之猛,身影之快,煞是嚇人!
  宋青山僅以楊靜傳他的幻虛神術、身子一扭,在掌力之中,又晃身進退!
  這幻虛神術,化了楊靜十三個年頭才參悟而成的精奧步法,确實含有無窮的威力与妙用變化。
  這一來,骷髏教主也不由暗自心惊。宋青山的身手步法,實非泛泛,想把他制下,當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動手雖只是在短短的几招,但各人心里有數,骷髏人想在舉手投足之間,把宋青山制在掌下,那決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宋青山也懾于這骷髏人的飄忽如電身法,他知道想胜這骷髏人,也是決不可能的一件事。
  兩個人心里這一思忖,再也不敢冒然一動,四只眼睛,各盯住對方的臉孔,動也不動。
  宋青山終于忍耐不住,暴喝道:“骷髏教主,出手呀!”
  骷髏教主冷冷一笑,說道:“對呀,我該出手,宋青山,三招之內。我叫你躺下。
  宋青山傲然笑道:“不要說三招,三百招我也要試試。”
  骷髏教主冷冷一笑,喝道:“那你就接我几掌試試。”
  電閃一掠,身影如矢,倏然欺身而上,右腕一鉤,以絕妙的手法,打出一掌。
  這一掌确實詭异難測,宋青山正待閃身,骷髏教主一滑步,身影又暴欺而上,冷冷喝道:“宋青山你再接我第二掌。”
  左掌在欺身之際,又迅快攻出。
  這兩掌几乎同在一個時間,先后攻出,沈春昌站在一側,看得心里一愣,暗替宋青山捏了一把汗。
  只見宋青山腳步一旋,正施展幻虛神術——
  但倏然——一
  只見他身子旋轉一半,只覺鼻中嗅進一股藥味,腦中一暈,砰的一聲,他的身子,真的躺了下來!
  沈春昌大吃一惊,陡然一聲暴喝,也不分好歹,兩掌左右攻出,去向骷髏教主背后,喝道:“骷髏教主,看掌。”
  出手突然,在宋青山身子一躺之際,兩道奇猛掌力,挾著狂風暴雨之勢,已先后攻到。
  骷髏教主以身法飄忽著稱,在沈春昌兩掌攻出之后,腰一挫,飄到沈春昌背后,伸手點向沈春昌麻穴。
  這一點何等之快,几乎在避掌之際,雙指已經點至——
  沈春昌只覺全身一麻,身子竟住立不動。
  手法干淨俐落,沈春昌麻穴雖然被點,理智尚清。
  只見骷髏教主冷笑一聲,右手一探,抓向來青山怀里的七彩鐵券——
  宋青山此刻已昏迷躺在地上,骷髏教主這如電一抓,他如何能閃過?骷髏教主手抓過處,七彩鐵券已經握在手中。
  當下冷冷一笑,似自語道:“此物就讓我保管一些時日,等五指酒丐來取。”
  說完,只听他一聲長嘯,伸手拍了一下宋青山“近魂穴”,宋青山吐了一口痰從地上一躍而起?
  他望了四周一眼,似是感到惊奇,這突然間在他的記憶里,已經變成了第二個人!
  以往的事,在他的腦海里,全部忘記,此刻,是一片空洞。
  他看了四周一眼之后,痴痴一笑,似在自語道:“我為什么到這里?”
  沈春昌理智尚清,一見宋青山与骷髏教主竟沒有仇意,而似把与骷髏教主動手的事忘得一干二淨。
  沈春昌站在一旁,又急又怒!
  他怎么會知道,宋青山已經中了骷髏教主的藥沫,嗅進鼻中之后,把以前的事忘得一干二淨?
  不要說他此刻忘了這件事,就是他以前所作所為,也在他此刻醒來之后,全部忘記!
  此刻,他腦海一片空洞,什么事也沒有。
  他忘了他的親人,仇人。情人,這些事,像是在他生命里,從沒有過的事,他真正變成了第二個人。
  可怜,他為了報仇,竟中了骷髏教主的毒手。
  骷髏教主似是得意地冷冷一笑,說道:“宋青山,你認識我嗎?”
  宋青山搖了搖頭,說道:“不認識,我根本沒有你這個朋友。”
  骷髏教主又冷冷一笑,一指被點仁立一側的沈春昌,道:“你認識他?”
  宋青山搖了搖頭,說道:“唉!奇怪,我好像一個人也不認識,我什么事都不懂。”
  骷髏教主冷冷說道:“現在你已經變成第二個生命,世界上,你再也不認識一個人。”
  說到這里,望了沈春昌一眼,說道:“沈公子,宋青山今日會變成如此,你也別怪我,如果你們以后碰到五指酒丐,便有救了。”
  沈春昌气得一咬牙,但苦于說不出話來,否則,他真會破口大罵,消消心中這口怨气,但他不能,因穴道被點。
  這當儿,骷髏教主已經回頭向宋青山道:“宋青山,這個人是你的哥哥,以后你會知道,現在你要把他扶起在一旁,我要傳今門下子弟。”
  宋青山也真听話,把仁立不動的沈春昌身子,抱起退在一側。
  這當儿,只听骷髏教主發出兩聲長嘯,廟外二十几個門下弟子聞聲,一齊向廟內走進。
  二十几個人又分立兩旁,仁立不動,那兩位白發蒼蒼的老者,依然走到左右兩只大椅坐下。
  這當儿,骷髏教主已經坐在當中,當下眼光一掃,說道:““邱香主听令?”
  人群中,閃出一個老者,伏跪于地,朗聲道:“弟子邱文山恭听教令。”
  骷髏教主冷冷一笑,說道:“邱香主,你知罪嗎?”
  伏跪于地的老者臉色一白,戰戰兢兢答道:“弟子不知,尚祈教主明示!”
  骷髏教主冷冷一笑,說道:“邱香蘭,當初我令你去捉‘獨目閻羅’之時,告訴你些什么?”
  邱文山臉色突然大變,說道:“教主令我們將‘獨目閻羅’擒回本教……”
  “那你將獨自閻羅擒回沒有?”
  骷髏教主此語一出,使伏跪于地的邱文山,久久答不出話來。
  骷髏教主冷冷一笑,眼光一掃門下弟子,又道:“當時奉命到沈家庄擒獨目閻羅的人請听令!”
  二十几個人之中,又有七個人閃身而出,伏跪地上,朗聲說道:“弟子恭听教主令諭。”
  骷髏教主道:“你們都是參与擒獨目閻羅之人?”
  這七個人戰兢兢答了一聲“是!”
  骷髏教主厲聲道:“你們均是本教忠貞弟子,各掌本教香主之位,不听教令,該當何罪?”
  這七個門下弟子,机伶价地打了一個冷顫!
  骷髏教主冷冷一笑道:“本教開教盡有數月之久,你們就敢胡作胡為,不听教主指使,違背誓言,此情難容。”
  停了一停,回頭向右側老者說道:“刑堂長者,本教對違抗教令者,以何罪處置?”
  右側老者恭聲道:“死!”
  這“死”字出口,使伏跪于地的八個弟子,臉色驟變!
  骷髏客冰冷冷一笑,眼光一掃伏跪于地的七個弟子,道:“邱香主,當初我令你到沈家庄之時,曾令你活擒,不能動獨目閻羅一根汗毛,你們為什么不听教令?”
  邱文山戰兢兢道:“尊告教主,弟子當初赴沈家庄之時,也是只欲活捉,只是令李唐兩位香主活捉,由鐵掌圣君守陣,可是李、唐兩位香主大約与沈家庄有仇,竟將他圍攻擊斃。”
  骷髏教主冷冷喝道:“李、唐兩位香主現在何處?”
  邱文山道:“已被天下第二人擊斃!”話落一指宋青山。
  宋青山睜大了眼睛,奇怪說道:“我?我几時殺了人?”
  骷髏教主輕輕一聲冷笑,說道:“當你們為什么不出來阻止?”
  邱文山道:“我們估不到李、唐兩香主會倏施毒手,想阻止已來不及。”
  骷髏教主微微點了點頭,沉思俄頃,說道:“執刑香主何在?”
  那個背劍中年書生應了一聲,伏跪于地,道:“弟子執行香主谷桐恭听教主令諭。”
  骷髏教主冷冷說道:“各位香主竟敢不听教令,造成失意殺人之過,使人家以為我之所為,對本教估以邪教,本教宗旨,以除暴安良,而在創教僅數月之久,便做出這种事來,有辱教譽,谷香主,令你將這八個香主帶出店外斬首不誤!”
  骷髏教教主此語一出,地上几個香主臉色一片死灰。
  谷桐也不由打了一個冷額,恭應一聲“听命!”
  這當儿,只听左側老者說聲“慢!”
  這‘慢”一出,門下弟子,把眼光全都聚在左側那老臉上,在死亡的气氛中,也存下了一絲希望。
  這老臉上一派嚴肅,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骷髏教主面前恭聲說道:“弟子參見教主。”
  骷髏教主冷冷說道:“監堂長老何事相商?”
  監堂長老說道:“弟子稟告教主,邱香主奉命擒拿‘獨目閻羅’,雖有失職責,致使獨目閻羅含冤九泉,但情有可原,況殺死獨自閻羅并非邱香主等人,而是李安与唐水成兩位香主,他們既然已死在天下第二人之手,邱香主失職之責,可令他們各斷一指,略施薄懲即可,弟子不是之請,尚望教主納之。”
  骷髏教主沉思俄傾,說道:“既是監堂長者所說,照准,谷香主,令你帶八位香主到廟外各斷一指,不得有誤!”
  伏跪于地的八個香主,齊道:“謝教主開恩!”
  話落,八人香主隨執刑香主谷桐,緩緩走出廟外。
  骷髏教主俟八個香主走出廟外之后,回頭向沈春昌道:“沈公子,剛才我所說的一番話,諒你已有所听聞,不必我再多說,殺死令尊大人之人,已經死在宋青山手里,本教雖有過失之責,但已命他們各斷一指,現在你可以帶宋青山走了。”
  話落,伸手拍開沈春昌的穴道。
  沈春昌穴道一解,依然是痴痴地站在一旁,心里一陣難過,猛然抱住家青山,叫了一聲道:“宋弟弟……”眼淚不由奪眶而出。
  宋青山奇怪道:“誰是你的弟弟,我不認識你呀。”
  骷髏教主說道:“宋青山,不錯,他是你的哥哥,以后你們好好在一起,也要听他的話。”
  說到這里,向沈春昌道:“沈公子,你們走吧,至于我跟你父親之間的一段事,以后你們總會明白,走吧!”
  沈春昌知道這骷髏教主并非邪派人物,只是他父親該如此,而殺死他父親的人,又已經被宋青山殺死,此事也只好告一段落!
  當下望了宋青山一眼,說道:“宋弟弟我們走吧!”
  宋青山也不知道什么,見沈春昌一走,他只好跟了出去。
  宋青山雖然以前記憶全失,但武功仍在,當下兩個人走出古廟,眨眼之間,已經消失在樹林之內。
  (宋青山的怀里永遠都放著鐵盒,鐵盒有什么用呢?用來鎖‘避毒珠’,千万不要讓‘避毒珠’放生效用喔。留著鐵鐵盒有什么用,還不扔掉,看樣宋青山的智力、武功倒數天下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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