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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明之后的森林充斥著生机,鳥類的鳴叫,以及野獸潛伏在樹蔭之后的腳步聲,讓森林變得嘈雜。
  綾蘿喘著气,企圖跟著南宮揚的腳步,爬上一棵頹傾在路邊的巨木。只是朽木上布滿了青苔,根本沒有可以施力的地方,一旦触摸到朽木,試圖要往上攀去,她的身子就被地心引力往下拖,重重的摔跌在堅硬的泥土上。
  眼看著他輕松的披荊斬棘,步履穩健的往前走著,心里不服輸的性格在作祟,她咬著牙提气蹬步,妄想要翻過這根該死的木頭。
  嬌小的身子躍高了几步,雙手攀住巨木的一部分,她正准備露出得意的微笑時,手下的木塊卻傳來清脆的斷裂聲,青苔之下的木頭因為壓力而碎裂,她的臉色霎時間變得雪白。
  啪地一聲,木塊因為她的体重而碎裂,她狼狽不堪的從巨木上再度摔了下來。
  “該死的。”她大聲的咒罵,臀部疼得想掉眼淚。
  從進這片該死的森林起,她就充滿著挫敗感,反倒是南宮揚,如魚得水般,輕松愉快的在密林間走動著。她嫉妒他的身手,嫉妒他可以在森林里輕易走動。她還气他如此不懂怜香惜玉,只顧著自己往前走,也不會回頭來幫助她。
  她可是他的妻子啊,雖然還沒來得及洞房花燭,但終究是拜過堂的,他怎么可以這樣對待她,遠遠的將她拋在身后,像是她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跟班。
  几顆不知名的果實掉落在她面前,接著是南宮揚輕巧的從巨木上躍了下來,維持著似笑非笑的表情,沒有扶起她的打算,站在一旁看著她。
  “知道要回過頭來了嗎?我還以為你會一路筆直的走出森林去,等到出了森林才在困惑我被你丟在哪個角落了。”她賭气說道,又渴又餓,又累又髒。
  他微笑著,撿起果實放進她的手中。伸出手親昵的將她額前凌亂的發撥回耳后,輕柔的拍拍她通紅的臉儿。“我怎么知道在平地里動作靈活的你,進了森林就狼狽成這樣。你沒受過野外求生的訓練?”他搖搖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她停頓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道:“露營算不算?”
  從小受盡各類訓練,能夠應付各种情形,但是她怎么也預料不到有一天竟會被丟到森林里自生自滅。她能夠應付都市里的一切,但是終究是被嬌養慣了,平日的身手在森林里無用武之地。
  三天前他們從直升机上跳傘逃生,原以為一副降落傘無法負載兩人,她險些以為小命休矣,只能死命的抱住南宮揚。彷佛連死神都敢嘲弄,他在半空中還偷竊了她几個吻。
  一切就像是被他計算好了般,降落傘被森林里繁密的枝葉鉤住,兩人緊抱著挂在樹梢上,用上了綾蘿帶出來的匕首,將傘帶割斷。他輕松的落地,而她則是摔跌在地上。
  接下來三天,他領著她,在森林里行走。這三天來也不知翻過了几個山頭,越過几個深溝,她狼狽不堪的跟在他身后,愈走愈累,雙腿酸疼發軟。他就像是后頭有鬼在追似的,連夜里也不讓她休息上多久,短暫的睡眠了几小時,又開始舉步前進。
  這就是她的蜜月旅行嗎?哪個新娘子的蜜月旅行竟是登山健行?她沮喪得想掉眼淚。
  “加把勁,不能在這里休息。”他催促著,難得伸出手來扶她。
  “我累了。”她轉過頭置之不理,將他放進她手中的果實在衣服上擦了擦,咬了一大口。
  甜美的果汁滑進她口中,她瞇起眼睛享受了一會儿,大啖柔軟的果肉。這三天來,南宮揚總是會找來許多果實讓她食用,深幽的森林彷佛是他自家的后院,任何資源都是取之不盡的。
  打從進了森林之后,綾蘿隱約感覺到在他四周的气氛有了微妙的改變,在城市里慵懶的气質冉褪,轉變成某种類似于野生動物的优雅。此刻的他顯得如此陌生,原始的森林松懈了他的偽裝,所展露的是只有她能看得見的危險本性。
  他微微一笑,拎起綾蘿的衣領。“親愛的,在這里停留會有危險,等會儿你要是被哪只野獸給吞了,我可是會心疼的。”他朝四周看了看,黑眸里有著衡量的光亮。直覺在森林里變得更加敏銳,有危机埋伏在四周,像是在等待著。
  綾蘿慢吞吞的伸直雙腿站好,三兩口把果實給吞了。她好想念宮嬙柳的豆漿与蛋餅,那熱騰膽的早點,如今想來可是人間美味,她已經有好几天沒有好好吃一頓了。
  “還有多久我們才走得出去?”轉過頭,她有些怀疑的看著他。“你真的知道要怎么走出森林,回到文明世界的,對吧?要是不認得路,可不要硬撐啊,我不要死在這儿,成為森林里的游魂。”台灣的森林雖然不大,但是要是真的在深山里迷失,也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他勾起唇,輕敲了一下綾蘿的頭,沒想到她竟會對他那么沒信心。“我的野外求生訓練丰富得很,不像你只擅長于露營。再撐一會儿吧!你這雨天不是直嚷著想洗澡?我听見水聲,前面應該就會有溪流,我們可以在那里休息一下。”
  綾蘿的眼睛一亮,像是活了過來般,一掃先前的死气沉沉。“真的嗎?有水可以洗澡?你沒有騙我?”她急切的問著,側耳傾听,卻沒听見什么。
  “相信我。”他簡單的說。
  綾蘿不是不肯相信他,只是不敢輕易的就燃起希望,天曉得她有多么期待能好好洗去這一身汗漬。連續三天的奔波,每天汗水流了又干,干了又流,全身黏得好不舒服,她覺得自己髒得像是一頭在沙地里打滾的貓。她甚至連作夢都會夢見行云齋里的浴池,幻想著能夠洗去身上的髒污。
  他對著她微笑,牽著她往前走。這次很聰明的繞過巨木,找尋到一條平坦的小徑,沿著滿徑的野草閒花往前走去。
  那一句話就像是魔咒,平撫了她心中的所有焦慮。她安心的任由他牽著,就連迷失在森林中的懼怕都消失。有他在身邊,她并不孤單,這是她的丈夫,會一生一世都陪伴著她,他們歃血為盟,血管里也流著對方的血。
  水流的聲音逐漸變得清晰,她期待著,終于看見日光下的晶瑩溪流。森林的深處,巨大的岩石這成落差,山雨或是溪水形成的溪流從高空泄下,成為瀑布与深綠色的水潭,在陽光之下閃耀著。
  綾蘿松開兩人牽系的手,發出愉快的惊呼,迅速的往水潭扑了過去。
  “小心點,水很深的。”他叮囑著,視線追隨著她的舉動,黑眸里燃燒著熾熱的火焰。
  她筆直的走進水里,任由冰涼的水流在她四周浮動。水冷得像冰,但是她不在乎,水潭愈走愈深,她深吸一口气,潛下水面去,好讓身子适應水溫。
  水潭的深處是一片深沉的綠色,她舞動著手腳,發現長褲在滲了水后變得沉重,襯衫則阻礙了她的行動。她在水里游動了一會儿,開始跟著水的流向游去,半晌后才緩慢的冒出水面。
  她已經离開水潭處,轉頭四處查看著,也看不見南宮揚的身影。她游出水潭,來到溪流的淺灘,在蘆葦繁密的地方,緩慢的褪下潮濕的衣衫,之后小心翼翼的赤裸滑入水中。
  “這簡直像是在天堂。”她歎息著,掬起細沙清洗長發。
  她雖然貪戀著水的冰涼,但是卻不敢慢吞吞的享受著。南宮揚還待在水潭旁等待著,想到自己赤裸著身子在他附近,而整座森林里只有他們,她的心跳得格外厲害。
  這三天來他們忙著赶路,夜里她累得倒頭就睡,就算是因為分享体溫,他始終緊抱著她,她也沒有多余的力气有什么遐想,通常是他好不容易宣布可以休息,她就抱住他,賴在他的怀抱里,枕著他的胸膛開始呼呼大睡。
  他們有過醉人的激情,每每想起總讓她面頰嫣紅,若不是事件頻傳,他大概已經領著她領略了纏綿。雙手撫上臉頰,想起浴池里的那一幕,她開啟了他的“逢魔時刻”,是不是在那時他才決定她有資格成為他的妻?
  她總是自傲而驕縱的,習慣了睥睨一切,卻在遇見他時變得慌亂。芳心一直是忐忑的,目光追隨著他的一舉一動,害怕她的舉動只會換來他的忽視。
  她知道那股深埋于靈魂中的相似,而他是否也知悉?
  輕微的水聲打斷沉思,綾蘿抬起頭來,看見那個掌握她所有思緒的男人。心中驀然變得緊張了,她像是頭一次看見他般,視線無法移開,只能像是被催眠的小動物,愣愣的看著他。
  南宮揚緩慢的踏進水中,口中噙著一很青草,慵懶的涉入水里,筆直的朝她走來。
  那黑眸里的慵懶在靠近她時逐漸褪去,熾熱的情欲翻滾其中,像是高溫的岩漿,可以燃燒所有的情緒。他緊緊盯著她,放下青草,讓那片依偎過男性薄唇的葉子隨水漂流,之后伸手褪去身上的衣衫。
  他走了過來,像是前來逮捕獵物的獵人。
  高大的男性身軀在陽光下閃耀著古銅色的光澤,赤裸的男性身軀竟也美得讓人屏息,有著最致命的吸引力,讓人移不開眼光。水濺濕了他,冰冷的水似乎也不能“冷卻”他,他打定主意的朝她走了過來。
  綾蘿往后退了几步,几乎因為緊張而無法呼吸。心跳得好急,彷佛期待著一次最華麗的冒險,她并不害怕,只是過度的期待。
  這是白天啊,四周雖然無人,卻也沒有任何的遮掩,當太陽的熱力稍微溫暖了她,些許理智讓她遲疑著。
  多么惊世駭俗的舉動,難道他想在這儿要她?
  在城市中,她見識過他的膽大妄為,但是卻從未見過如此狂野的一面,此刻的他像是一把火炬,熱烈燃燒著,引誘著她這只軟弱的飛蛾,那雙黑眸里承諾著最甜美的天堂。
  水流被他的動作攪出水波,震動她赤裸的身軀,水波輕撫過她柔軟的身段,讓她想起在浴池里的那一幕,他的手几乎撫遍了她的身子……
  “過來。”他低沉的聲音是最難以抗拒的誘哄。
  綾蘿深吸一口气,卻怎么也沒有勇气听從他的命令。她只是努力踩著水,讓自己勉強維持在水面上,不因為緊張而沉入水中。雙手覆蓋在胸前,像是在防衛,卻也像是一個等待著被拆解的禮物。
  “我動不了。”她可怜兮兮的說,潮濕的黑發纏繞著身軀。
  他發出輕笑,在沒有預警的瞬間沉沒進探幽的水潭,水流很快的吞噬他的身影。陽光照耀在水面上,彷佛什么都不曾發生過。
  “阿揚,你不要嚇我。”她嚇了一跳,魔咒霎時間解除,她有些惊慌的游往他消失的地方,以為他踩著了水潭邊緣的坑洞。
  久久沒看見他浮上來,恐懼逐漸彌漫,她緊張的眨眨眼睛,深吸一口气潛入水中,睜大了眼睛想在深綠色的水中尋找他的身影。然而不論她如何瞪大眼睛,卻只是徒勞無功。
  直到胸腔的氧气不敷使用,她才冒出水面,慌忙的尋找著。水潭還是十分平靜,淺灘處還可以看見他所褪下的那些衣衫"猜想他或許游到此較深的地方去,綾蘿咬著唇,踢蹬著水往瀑布處游動。就在她几乎急得要掉眼淚時,一雙堅實的臂膀從水下竄出,不容拒絕的將她攬入寬闊的怀抱中。
  她嚇得几乎尖叫,一只黝黑的掌迅速的覆蓋她欲張的口唇。當她聞到熟悉的气息時,身子几乎因為放松而沉溺,只能軟弱的靠在他怀抱中。
  南宮揚從背后擁抱著她,赤裸的身軀緊貼著她的背,肌膚是冰涼的,但是落在她頸項上的唇卻是熾熱的。他宛如從水中出現的神祇,前來奪取屬于他的祭品。
  熾熱的唇滑過她最敏感的肌膚,親吻著她的耳朵,低沉的聲音像是醇酒,緩慢的灌進她耳中,讓她禁不住戰栗。
  “我的妻子,對我這么沒有信心嗎?”他帶著笑意問,吸吮她的耳珠。
  她伸手拿開口唇上的手,身軀仍舊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只是先前的顫抖是因為擔心他,現在的顫抖則是因為他的貼近。兩人的身軀之間全然沒有空隙,她能夠敏感的察覺他的一切,那熾熱的肌膚,堅定的怀抱,以及他的欲望……
  “你几乎嚇坏我,我還以為你溺水了。”她匆促的說著,聲音有些顫抖。
  他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搖了搖,唇沿著她的背部一路啃咬下去,滿意的感受她的顫抖。這是他心愛的小女人,他們注定了相屬。“我還以為你是世上最了解我的人,所以該對我有些信心。別忘了,你老公可不是普通人物,我是由你親自挑選的,你應該相信自己的眼光。”
  雙手緩慢的覆蓋上她柔軟白皙的酥胸,掬了清手的粉嫩渾圓,引發她的惊喘。她呻吟著往后弓起身子,對凶猛的情欲感到陌生,血液里流竄著對他的渴望,使她焦躁的甩著頭,雙手落人水面之下,攀附住他堅實的大腿。
  陽光落在她身上,讓她在昏亂間遲疑了。“不能夠在這里,我……我……我不能。”几乎認不出來那軟弱結巴的聲音究竟是誰的。
  “你是我的妻子。記得嗎?親愛的,我有多么离經叛道,我有多么瘋狂。”他的聲音里飽含激情,帶著無法拒絕的霸道。“天曉得我已經忍耐了多久,從豫園里的那一夜我就想要你,想得如此疼痛。我要你,就在這里。”
  他將她在怀抱中轉了個圈,尋找到她的唇,在冰冷的水潭中用身軀溫暖她。唇順著頸項滑落,舔吻過每一吋洁白的肌膚,緩慢的含住柔軟乳峰的尖端,喚醒那儿的粉紅色蓓蕾。
  綾蘿喘息著,攀住他的身子,雙手笨拙的滑入他潮濕的黑發中。她的長發也是濕的,凌亂的飄散在水面上,也覆蓋了他的肩膀。
  “這三天來你根本理都不理我。”她喘息的說道,不明白他為何像是解開了封印的惡魔,以狂猛的激情陡然襲擊她。
  他緩慢的微笑著,那笑容如此邪气。“我不敢碰你,不敢接近你。夜里你抱著我倒頭就睡,完全不知道我咬牙撐過一整夜,還要忍受你無心的摩挲。白天時我根本不敢靠近你,怕會失去理智,將你壓倒在最近的一塊草皮上,狂亂的要了你。”他的手落在渾圓的臀上,以最搧情的緩慢將她舉高,火熱的唇順著她的身子往下吻去。在水中她軟若無骨,輕如羽毛,完全适合他的怀抱。
  她緊咬著唇,害怕自己會喊出聲。當身子被抬高時,她只能彎下腰來,將他的頭顱擁抱在胸前,軟弱的依靠著他。感受到他的唇順著身軀往下,她瞪大眼睛,連呼吸都停了。
  她的身子好燙好燙,冰涼的水也無法熄滅那把由他引燃的火焰,手掌緊貼著他的脈搏,一股熱流竄過她的身体,外界的一切都被遺忘,她只記得這個男人,而這個男人是她的伴侶、她的丈夫。
  他的手探入水下,找尋到她最私密的花瓣,在那儿輕触撩撥,引發她体內液体的火焰。
  “住手。”過多的狂喜竄進身子,讓她慌亂喘息著。從沒有經歷如此親昵的入侵,想抗拒他,全身卻又酸軟無力,心中甚至還怀著深深的好奇,像是在等待著他所能給予的一切。
  “享受它,我的妻子,這只是讓你能更容易接納我。”他緊靠著她柔軟的小腹,唇邊的笑帶著男性的滿足。他美麗的妻子正在渴望著他,一個男人怎能要求更多?
  綾蘿緊閉上眼晴,感受著狂喜從他手中傳來,在她身軀里來回肆虐著,掌握了她的靈魂。她昏眩的緊抱著他,像是溺水的人依靠唯一的浮木,細白的牙咬住他的肩,在那儿留下屬于她的烙印。
  他擁有操控她欲望的能力,那男性的力量讓她有些恐懼,心中意外的慌亂著,不知他會帶領自己到何處。
  “不要閉著眼睛。”他微笑著,找尋到她最敏感的一處。
  她惊呼著,別無選擇的看著他,模樣脆弱极了。“我……我不知道該看哪里。”她囁嚅著,今生第一次覺得如此笨拙。
  “只要看著我,親愛的,只要看著我。”他緩緩說道。
  南宮揚深呼吸著,炫惑于綾蘿的美麗。他的手离不開,甚至怀疑這一生都离不開她。老天爺是厚愛他的,給了他一個能夠了解他的女人,而且還是一個美麗得讓他失神的女子。
  將因欲望而軟弱的她緩慢的放下來,他的唇找尋到她,深深的探進她口中,仿真著即將來到的進襲。
  “用腿環住我的腰。”他悄然說道,手落在兩人之間,摩挲著那儿的柔軟。
  她顫抖著,睜開濕潤的眼眸,依照他的指示笨拙的行動。當環住他時,他熾熱堅挺的欲望讓她喘息。
  “你是我的,記得嗎?我們是相屬的。”他緩慢的說,雙手捧起她的臀,壓著她貼近他的欲望。
  “飲血為盟。”她喃喃低語著,靠在他的唇邊,有些不安的想挪動身子。
  南宮揚發出輕笑聲,聲音因為摻入欲望而沙啞。此刻的他再也不是游刃有余的浪子,他只是這個女人的俘虜。“我的妻子。”他低喃著。
  來不及有任何響應,他的堅挺進入了她的柔軟。綾蘿的身子有片刻的僵硬,感受到他在穿過敏感花瓣時帶來的隱約刺痛,她咬著唇,不讓呻吟逸出口中。
  他停住片刻,直到她能夠适應他,低頭舔去她眼角的些許淚滴。直到她不耐的拱起身子時,他知道疼痛已經過去,他的妻子正在熱烈渴望著他。低吼一聲,他狂猛的沖刺進她身軀中。
  火熱的欲望在她体內移動著,疼痛已經遙遠得像是前輩子的事情。狂喜的火焰燒灼著她,她從不曾經歷過如此強烈的欲望,只能在他怀抱中翻騰著,呻吟著拱向他。
  撫摸著他的肌膚,她能感受到他的緊繃与起伏,就像是擁有一頭最溫柔的野獸。她知道他不會傷害她。愈來愈猛烈的力量進入她的身体,她不顧一切的抱住他。突然之間,像是整個世界在她四周爆炸,劇烈顫抖著,再也無力支撐,整個人滑入水中。
  在探幽的水潭里,兩人仍然交纏著。她緊閉著眼,甜蜜的火焰燒灼身軀,怎么也喘不過气來。
  他激烈的吻上她,將空气哺進她口中,在她体內釋放自己。高潮的時刻里,他們分享了最親密的靈魂。
         ※        ※         ※
  難以想象,她的初次竟然是在水中。綾蘿摸著仍舊燙熱的臉,怀疑紅暈一輩子都褪不了。
  高潮之后她昏厥了,任由他抱著自己上岸,等到清醒時,軌發現躺在它的怀抱中,兩人仍是赤裸的,他低頭寵溺的看著她。
  “醒了嗎?”他溫柔的微笑著,拿起一綹她的發,緩慢的在她臉頰上嬉戲。
  她愣愣的眨了几下眼睛,記憶慢慢回到腦中,她的臉登時紅得像是熟透的西紅柿。
  “讓我起來。”她吞吞吐吐的說,雙手不曉得該遮哪襄。最想遮住的,應該是他那雙賊溜溜、將她的身軀一覽無遺的黑眸。
  南宮揚看出她的羞澀,微笑著站起身子。“我將你的衣服拿來這裹了,快些穿上,我們好繼續赶路。”他伸出手扶起她,突然間又靠近,用最親密的語調問:“你能夠走路嗎?”
  緩蘿點點頭,身子僵硬得像是石像。如此親昵的問題,讓她回想起水潭中的那一幕,心中不斷的提醒自己,他是她的丈夫,她已經不需再臉紅了,她的一切他全盤知曉。
  撿起散落在一旁的衣衫,她笨拙的穿著,不敢看向在她身后穿衣的南宮揚,手指抖得几乎扣不上鈕扣。背后伸來一雙黝黑的大手,接過穿衣的任務,她呆愣的看著他無限溫柔的動作,几秒后滿足的靠進他怀抱裹。
  她已是他名副其實的妻子,不需再逃避什么。
  軟弱的靠著他,卻突然感覺他的身軀僵硬了。綾蘿困惑的抬起頭來,仰頭看進他的黑眸里,不解的看見黑眸中滿是警戒的神色。
  “怎么了?”她小聲的問,身軀卻被他推得趴下。
  “噓。”
  南宮揚敏銳的感覺到空气中的殺意,有某种動物靠近了,緩慢而別有所圖的接近,在一旁虎視沉沉。他的手滑入綾蘿的衣衫內,尋找到她放在腰測的匕首。
  四周變得死寂,連鳥獸的聲音都不可听聞。他環顧四周,終于看見那個讓鳥獸們爭相走避的動物。那是一頭黑豹,优雅而緩慢的舉步靠近,有著光亮美麗的毛皮,甚至在陽光下閃著駭人的光亮。
  “看來我們有同伴了。綾蘿,來跟黑豹打招呼。”他聲調輕松的說道,眼眸裹卻有著危險的光亮,緊盯著黑豹綠色的雙眼。他感覺得到殺意,知道黑豹的目標是他們。
  “黑豹?台灣哪來的黑豹?台灣山裹最多只有黑熊。”綾蘿皺著眉抬起頭來,當視線落在豹子身上時,她瞪大了眼睛。“老天,阿揚,它好漂亮。”她惊呼著,沒想到在野生動物几近滅絕的台灣,竟還能看到這么美麗的豹子。
  南宮揚哼笑几聲,對妻子的不知死活感到無奈。“是啊,等你進了它的肚子,滋養它那一身毛皮時,再來感歎它的美麗吧!”
  絞蘿握了一聲,更往他靠了過去,不自覺的尋求保護。轉念又想到那晚拜堂時他沖進點春堂的狼狽模樣,她轉過頭去,用怜憫的眼光看著他。“喔,阿揚,你不要擔心,我會保護你的。”她溫柔的說,眼睛裹浮現決心。
  “保護我?”他挑高濃眉,怀疑有沒有听錯。
  “是的,我會保護你。”她加強語气的說道,開始搶他手上的匕首。“把刀子給我,你躲到一邊去。”
  “親愛的老婆,你是不是說反了?”他瞇起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綾蘿。
  “當然不是,我這是關心你啊!你不是看到狗就會嚇得發抖嗎?那么你拿著刀子有什么用?不如讓我來保護你。”她豪气干云的宣布,企圖從他手中奪過匕首。
  黑豹甩甩尾巴,不耐煩的咆哮著,巨大的音量震動整座森林。足踏在森林的地上是寂靜無聲的,彷佛最优雅的獵食者,能夠在獵物還沒有察覺時就咬斷對方的脖子。它往前走來,每一個動作都牽動有力的肌肉。
  它在原地端詳了几秒,之后緩慢的伏低身子,蓄勢待發的看著眼前一對男女。
  南宮揚露出危險的笑容,那笑容里的野蠻与黑豹如此的神似。“綾蘿,我是怕狗,但是我可不怕豹子。”俐落的將她推出戰場之外,他翻身站起,沒有浪費時間的往前扑去。
  綾蘿的心几乎停止跳動,緊握著衣衫,她只能惊駭的看著丈夫与黑豹廝殺。她怎么也沒有辦法想象,被狗追時狼狽不堪的他,怎么遇見豹子時,反倒凶猛起來?難道她的丈夫如此与眾不同,不懼怕危險的黑豹,而害怕無害的狗儿?
  黑豹沒有料到人類竟敢主動裝擊,壓低的身子微側,露出尖銳的牙齒,低沉的咆哮聲帶著极大的風壓,足以讓人恐懼得手腳發軟。不過很顯然的,眼前這個男人根本不將它放在眼中。
  一人一豹互相撞擊在一塊儿,肌肉与骨骼發出可怕的聲音,眼前的景況如此野蠻,就像是一切退化到洪荒時代,外界的一切都被遺忘,只剩下人与豹之間的生死之爭。
  黑豹猙獰的張大嘴,試圖往南宮揚的喉間咬下去,一口气讓他斃命,奈何對方動作太快,一下子避了開去,還緊勒住它的脖子,翻身到它背上。
  南宮揚喘息著,眼眸里卻有著野蠻的快意,如此駕險的爭斗,引燃了他体內原始的一面。他俐落的身手在此刻展露無遺,在綾蘿面前他不需遮掩什么。
  他掄起拳奮力敲擊黑豹的頸部,那巨大的咆哮聲像是要震破耳膜。用盡所有的力气,他勒緊了黑豹的頸。
  黑豹憤怒的跳躍著,終于將背上的男人甩了下來。它被刺激得發狂了,綠眼裹的殺气深濃,只想著要快些解決眼前的男人。在原地趴了下來,它咧著嘴,看准了角度,再度朝南宮揚跳了過去。
  “看在你是保護類動物,我本來還不想動手的。”南宮揚簡單的說道,眼看著黑豹扑殺過來,他竟沒有閃躲的動作。
  “阿台!”綾蘿惊恐的喊著,几乎想要沖上前去。
  他急促的大吼一聲,“躲開!”
  黑豹將南宮揚扑在地上,張大嘴正准備給他致命的一擊,綾蘿看得几乎昏厥。突然之間,黑豹發出可怕的哀號聲,像是被燙著般跳開,在原地跳躍不停,一邊吼叫著一邊用力甩頭。
  綾蘿再也克制不住,扑進南宮揚的怀抱裹。不論再怎么危險,她不會讓他一個人獨自面對,他們是一体的,是不可拆散的。就算是死,也該要死在一塊儿。緊閉著眼摟住他的頸項,她等待著黑豹再回來解決他們。
  只是等了几秒,沒有等到預期中的疼痛,仍舊只听到黑豹的哀號聲。她困惑的睜開眼睛,訝异的看見黑豹四周洒滿了鮮血,一道很深的傷口從黑豹腹部割開,大量的血液從傷口流出。
  “看來你還挺有幫夫運的,這把隨身的匕首救了我們。”他將沾血的匕首在衣衫上擦干淨,從新放回綾蘿的腰側。他站起身子,高大的身軀居高臨下的俯視黑豹。
  黑豹的哀號聲漸小,似乎還打算要扑過來,但是大量失血使得它虛弱,而野獸的直覺告訴它,眼前這個男人是難以對付的。黑豹遲疑了一會儿,終于收斂起足爪,蹣跚的走進森林中。
  “啊,綠色的眸子。”南宮揚看著黑豹遠去的步履,恍然大悟的說道。
  “你說什么?”綾蘿仍舊余悸末平,顫抖著站起身來,環抱住他的身軀。
  “沒什么。”黑眸裹的精光褪了去,在看著她時只會是最溫柔的眼神。“我只是說,親愛的老婆,我們該回家了。我想我已經知道那位自稱是周家繼承人,企圖染指青幫的人究竟是何身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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