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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使的妹妹?
  柳清秋有些迷惑的眯起眼睛,不能确定對方口中說的人是不是她。不過話說回來,她三個姊姊都生得花容月貌,被男人稱為天使也不為過。
  高大的男人走得更近了,柳清秋終于能看清這個神秘男人的容貌。
  有那么一瞬間,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見到了惡魔。
  那個男人有著极為俊美的五官,不知名的异國血統讓那張臉龐看來賞心悅目,大多數的女人很容易因為他的一個眼神而神魂顛倒。他戴著黑色的眼罩,完好的右眼則是邪惡而神秘的綠色。令人目眩的邪惡优雅,帶著某种程度的危險誘惑,他的嘴角勾著調侃的微笑,而那只深幽的綠色眸子則專注的看著柳清秋。
  “這個島嶼果然棘手,我們几次想偷襲都沒有成功,好不容易由我親自出馬了,靠著這個蠻子擄來不少人,誰知道你竟然也在島上。”綠眼的男人微笑著。
  “你是‘暗夜’的人?”冷奇偉寒著臉,低沉的聲音里充斥著厭惡与憤恨。
  男人优雅的一聳肩,有著貴族狂傲的神態。“在這里的海域上,唯一的人口販賣交易就只有‘暗夜’的人敢從事。若是有別的人敢來搶生意,我倒很有興趣看看那個勇敢的人到底是誰。”
  冷奇偉的心往下沉,直覺的更加靠近身旁的柳清秋,想要保護她。
  “暗夜”是東南亞一個大型的犯罪組織,掌控著太平洋西岸許多國家的犯罪活動。這個組織時常將附近海域的群島當成“貨源地”,目無法紀的在各群島間強擄年輕的女孩或是小孩,販賣給富有的國家。傳說“暗夜”的犯罪范圍甚至延伸到台灣、新加坡等已開發國家。
  而眼前這個男人竟然足以命令這艘船艦上的槍手,其地位的崇高可見一斑。
  “你們放走了我的貨品,這筆帳該怎么算?”綠眼男人輕松的說,不在意的口吻像是在談論天气。
  “沒有人有資格把別人當成貨品。”柳清秋喊道,精致的小臉上充滿不悅。
  “很抱歉我的論調惹你不高興,不過小姑娘,那可是我的工作。”
  “販賣人口算什么工作?自由業嗎?”她反唇相稽,絲毫不畏懼。
  最害怕的是他不在她的身邊,最害怕的是他會推拒她。現在兩個人并肩作戰,大不了就是一起赴黃泉之路,有什么可以害怕的?柳清秋的眼眸閃亮,原本束成馬尾的發散在臉頰旁邊,被海風吹得更加凌亂了。
  “一個不用繳稅的好工作。”對方喃喃說道,綠色的眼眸上下打量柳清秋,微微露出奇异的笑容,像是他看見什么熟悉的景象。
  冷奇偉不悅的瞪視綠眼男人。他在對方的眼神里看到一絲好笑的神情,像是整件事情十分輕松而無關緊要,讓他百思不解。剛剛逃走了十多個女孩,而這個人口販子的首領竟然沒有絲毫想追回貨物、或是跟他們算帳的打算,還好整以暇的跟小柳儿抬杠。
  綠眼男人的眼神像是早已与小柳儿相識,如今正在追著她玩。
  “你現在到底想怎么樣?要殺還是要剮?反正我們兩個就兩條命,不多也不少。想要追回那些人,除非從我們的尸体上踩過去。”柳清秋不怕死的大發豪語,抬起下巴。
  “何必這么激動?我不是不能商量的人。再說,你一個人的价值就足以抵過她們全部。”綠眼男人摸著下巴,仔細的審視柳清秋,像是在評估价錢。
  冷奇偉伸出手,保護住握著短刀的小女人,神態里充滿了防備与占有欲。他的黑眸里有著殺意,警告對方要是膽敢上前一步,他就會徒手把對方的身体拆成一塊塊。
  綠眼男人挑高眉毛,把視線落在冷奇偉身上。兩個男人有片刻的沉默,都在評量對方有几分能耐。
  “有護花使者了嗎?是因為有了這個靠山,你才有膽子握著一把短刀就在船上亂晃,還是天生就膽大包天?”綠眼男人仍舊微笑著,像是在逗弄一只迷糊的貓儿。
  柳清秋疑惑的皺起眉頭,突然想起對方的聲音好耳熟。這么低沉好听的聲音,她似乎十分熟悉,卻怎么努力的思索,也想不起自己曾經在哪里听過這樣的嗓音。
  原本呆站在一旁。手臂上流著鮮血的新郎突然一個箭步沖上前來,像只瘋狂的野獸,猛然扑向柳清秋。他已經被气得瘋狂了,原本以為出賣族人的事情能夠神不知鬼不覺,不但能夠得到大量的“卡卡”,還能夠一嘗那個曾令他當眾出丑的女人。但是這個女人毀掉了一切,不但找來族長跟冷博士,還放走了所有人。
  現在族人們一定會知道是他出賣了大家,這輩子他再也回不去島上了。
  他的一切已被這個女人毀掉了。新郎發出尖銳的叫聲,以雷霆万鈞之勢往柳清秋撞去。
  專注于綠眼男人的冷奇偉沒有留神,等到他發現時,新郎已經來到他們身邊,張開手臂扑向一時之間還難以反應的柳清秋。
  她正在思索著,似乎在腦海里找到了線索。那個名字已經在嘴邊,但就是偏偏怎么也想不起來。沒有留心的當口儿,一個黑影朝她壓了過來,她直覺的一閃,卻感覺對方撞上了她的身体,把她往后撞退了好几步。
  海風在她的耳際流轉,她的身子失去平衡。過大的撞擊力使得她被撞离冷奇偉的身邊,原本緊握住他衣袖的手,霎時在空中亂揮。
  新郎沒有來得及停住腳步,把柳清秋撞出甲板之后,筆直的落進冰涼深幽的海水里。
  當柳清秋感覺自己的身子被撞离得太遠時,恐懼掌握了她所有的神經。她腦海中浮現剛剛那個在她眼前落海的人,那人的身体在鯊魚的牙齒間逐漸變得殘破不堪。她張開嘴,卻發不出叫聲,無助的感覺自己的身子往下落去,她只能勉強伸出手,企圖拉住船的邊緣。
  她的手一滑,沒能拉住船緣,就在絕望的一瞬間,兩只男性的手臂飛快的伸出,分別拉住她的左右手。她就這么懸在海面,感覺自己像是准備被風干的腊肉。
  在她的頭頂,兩個男人惊險的趴在船緣,緊緊的拉住她的手。
  后方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原本持槍的手下們看見首領不顧危險的飛身出去,拯救那個有著狂野眼神的美麗小女人時,全都慌了手腳;也忘了剛剛還互相持槍對峙,此刻救人要緊。
  “雷先生,您沒事吧?”手下們詢問著,伸手想要幫忙,卻被綠眸男人搖頭制止。
  雷先生?柳清秋的眼睛頓時睜得老大,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雷先生?該死的,我早就該猜出來,你就是公爵!”她不可思議的喊著,像是把自己的危險狀況忘得一千二淨。
  她到達菲律賓時,只知道网友公爵被所有人尊稱為雷先生,至于本名倒很少被人提及。
  她在菲律賓多次探問專門接待她的人,才套出公爵的本名為雷厲風。
  雷厲風眨了眨眼睛,嘴角的笑容加深了。“真是的,我還以為能夠多玩你一會儿,畢竟能夠逗這么美麗的小女人玩,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還有,請你不要喊得那么大聲,讓別人知道了我這么一、大把年紀還在网路上到處欺騙小妹妹,我是會被人笑的。”
  “敢在网路上自稱公爵,任何人也曉得你年紀有一把了。”柳清秋不留情的說道。
  雷厲風只是笑著。“隨你怎么說了,綠柳。我只求你千万別受傷啊!我可不想被你姊姊追殺。”
  冷奇偉沉默的看著這一幕,沒有開口的意思。
  看柳清秋与雷厲風對話的情形,不難猜出柳清秋就是靠這個男人一路找到島上來的。不過因為某种不明原因,他們似乎不曾見過面。
  情況想來有些匪夷所思,他的小柳儿竟然靠著一位素未謀面的“朋友”,完全不顧后果的跑到荒島上來。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她所謂的朋友,竟然就是“暗夜”的領導人中最年輕而聞名的雷厲風。冷奇偉听過太多關于這個男人的傳聞,雷厲風在很短的時間內嶄露頭角,成為“暗夜”少數几個高階領導者之一,在東南亞的影響力無人能及。
  也難怪柳清秋能毫發無傷的來到他面前,有了雷厲風的保護,放眼東南亞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膽敢碰她。
  柳清秋被拉上船來,還心有余悸的看了海面一眼,隨即把臉埋在冷奇偉的裸胸上,手中的短刀不知飛到哪里去了,身子也不听使喚的拚命發抖。今晚實在是太過刺激了,几個小時之內,她就在鬼門關前轉了好几圈。
  “沒事吧?”冷奇偉擁抱著怀里的小女人,感覺自己的胸膛不再空虛。因為有了她的体溫与气息,生命變得如此真實,他的感覺不再麻木,心不再只是干涸的沙漠。
  再粗糙平凡的石子,只要經過夜以繼日的溫柔包裹,也終有成為珍珠的一天。或許她因執的付出与毫不掩飾的愛情,真的能夠拯救他的心。
  柳清秋搖搖頭,感覺自己停不了那几乎要撼動靈魂的顫抖,隨即又反悔的點頭。身体沒有受到什么傷害,但是劫后余生的解脫讓她几乎癱軟,她此刻只能緊緊抓著他的手臂,支撐著自己的身子。就像是年幼時她因為冒險失敗而手腳發軟之際,他總會給予她沉默的支持。
  從小就習慣了他的存在,他的怀抱与關心都是她童年里不可或缺的記憶。要怎么才能回想起自己是在何時愛上他的?是否在那一天,在蓮霧樹上,看見他与林靜萱擁吻時,她內心里那陣痛楚就已經暗示了情种深种?
  “有傷到哪里嗎?”他不安的問,黝黑的大手在她身上摸索,像是在檢視自己的所有物。
  她身上的襯衫破得更厲害了,露出多處白皙的肌膚。或許是因為天生膚色就白皙,經過好几口海島陽光的曝晒,她的肌膚只是微微發紅,卻沒有一點晒黑的跡象。襯衫的口袋被扯破,原本珍藏在里面的黑色珍珠散落了一地。
  “我的珍珠掉了,姻緣石也掉了。”她可怜兮兮的說著,在這時候突然感到心疼的情緒,眼睛又瞄向漆黑的大海。
  “人還在就好了。”冷奇偉粗魯的說道,只關心她是否受傷,對于身外之物沒有任何興趣。
  “但是姻緣石是二姊給我的,我戴了十年了。”知道生命沒有危險之后,她也有心思可以擔心其他的事情了。
  “掉入海里多半會進了鯊魚的肚子,就算不進鯊魚的口腹,掉在這個鯊魚常出沒的海域,也不可能找得到。”他無情的說道,分神留心甲板上其他人的一切行動。
  柳清秋發出懊惱的呻吟,因為心疼而感覺憤怒。她快速的轉過頭來,把矛頭指向自己另一個救命恩人。“都是你,要不是因為你,我的姻緣石也不會掉進海里。”她纖細的手指指向雷厲風。
  雷厲風正彎腰撿起一顆滾到他腳邊的黑珍珠,對著月光端詳,卻無端遭受到指控。他眨眨完好的那只綠眼,表情無辜的看著柳清秋。“要不是因為我,你也到不了這個小島,更找不到你的守護情郎。這樣計較起來,我是不是可以將功抵過?”
  旁邊的人看得呆了,不明白這個小女人有什么魔力。外界傳說冷酷無情、能讓人聞之喪膽的雷厲風,在柳清秋面前,竟然如此率件幽默,那輕松的語調是所有人不曾見過的,就連笑容里原本有的諷刺与冷漠都消失無蹤了。
  柳清秋搖搖頭,好不容易放開冷奇偉的手臂,不再依靠著他的怀抱,肌膚卻仍是接触著的,不愿意有片刻的分离。“你擄人的行為差點害我變成閻羅王的媳婦,要不是我反應快,等你第一次見到我這個网友的面時,就只能看見我身体的破片,想要看我的真面目,還得玩玩拼圖,一塊塊的拼起來。”
  雷厲風仰頭大笑,“我怎么料得到自己跟柳家姊妹這么有緣,躲開了台灣那一個,避到荒島上來找貨,竟然又遇上你。”
  在這里遇見柳清秋是一個意外惊喜,雷厲風只知道她在附近的某個島上,卻沒有想到自己的運气這么好,隨便一挑就挑中了她落腳的島嶼。而他更沒有想到,那個出賣族人的蠻干口里提的外來美女就是柳清秋。
  “哪一個姊姊?”柳清秋不解的問,想不出自己哪個姊姊會跟這個危險的人口販子扯上關系。
  “被我稱為天使的那一個。”他打啞謎似的說道,惡魔般俊美的臉龐滿是調侃的笑。
  柳清秋的臉上仍舊是一團迷惑,不明白雷厲風所指為何。想了几秒鐘,她決定暫時放棄這個問題。“我竟然跟一個人口販子成為好朋友。”她不可思議的喃喃自語,暗暗吹了聲口哨。
  她原先只知道自己在网路上交了一個不得了的朋友,怎么料得到公爵竟然有著如此惊人的身份与職業。
  “綠柳,我的職業不影響跟你之間的交情,不然我不會在剛剛下令手下停止射擊。”雷厲風難得恢复了嚴肅的表情。
  “你原先不知道我就在這個島上?”
  “衛星能大略探出你所在的位置,但是這附近的島嶼多得無法細數。再說,你只跟我通過一次話后就不再以對話方式聯絡,寄給我的電子郵件也只有寥寥几句話,沒有附上你所在地的地圖。”雷厲風解釋著,無限惋惜的說道:“綠柳,我交給你的那台筆記型電腦可不是擺著好看的啊!”
  低沉的男性嗓音突然響起,打斷了兩人的抬杠。
  “你打算怎么做?”冷奇偉單刀直入的問,絲毫不浪費時間。黑眸里的責備設有消失,他對于人口販子的憎惡不會因為柳清秋与對方的友誼而減少。
  雷厲風把視線拉回這個高大的男人身上。冷奇偉的身手讓他大為惊歎,實在沒有想到那個荒島上竟然還有這么一個身手矯健的台灣人藏匿著,也難怪“暗夜”上島抓人的行動沒有一次是成功的。
  柳清秋大概就是為了這個男人而來的,她眼神里的依戀与愛慕是任何人都看得出來的。
  雷厲風在船艙里听見了她喊叫的聲音,听見了她宣誓般的諾言——
  “我絕對不會丟下你一個人。我已經与你分開了十年,我們已經浪費了十年,我不要承受更多的失去。”
  他認出了那個清脆而堅定的聲音,深深的被話語里的許諾震懾了。是什么樣的愛情,讓一個女人愿意說出這樣的承諾,在危急的關頭,為了對方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
  愛情竟是如此奇妙的東西。雷厲風審視著极頭散發、模樣狼狽的柳清秋,發現她眉宇之間有著數星期前沒有的嫵媚神態,就像是一個女孩在很短的時間內轉變成女人了。一如原本含苞的花朵,靜靜等待春天的到來,然后綻放一季最美的燦爛。
  “我總不能殺了自己的好朋友,更不能把她擄走販賣。但是基于商人原則,這一次的行動總不能無功而返,我總要帶點東西回去抵帳,免得‘暗夜’其他的人責怪我辦事不力。”
  雷厲風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在心里評估對方有几分實力。就憑著他剛剛無聲無息的突破船上的警衛,還一路撂倒十多名持槍守衛的身手,雷厲風不得不給予對方极高的評价。
  “抵帳?你想拿什么東西來抵帳?”柳清秋警覺的豎起耳朵,小心翼翼的看著雷厲風,眼神里的防備一下子提升許多。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像我是麻瘋病人似的。”他抱怨著,對兩人伸出手,黑色的珍珠在他掌心,在月光下散發著神秘的光澤。“我要的是這個。剛剛綠柳口袋里掉出不少這些玩意儿,我大概看了一下,起碼有十几顆。這玩意儿在黑市里賣的价錢高得惊人,抵銷我今晚的損失綽綽有余。”
  冷奇偉沉吟半晌,像是在思索著某件重要的事情。半分鐘之后,他緩慢的抬起頭來,筆直的迎視雷厲風的目光,厚實的手掌仍舊与柳清秋交握。
  “珍珠可以給你,不過你要保證從此不來煩這個島上的人。”他提出條件。
  雷厲風挑起眉毛,嚴肅的搖頭。“不要太得寸進尺,我只同意暫時撤退。”
  “就連看在我這個朋友的面子上都不行嗎?”柳清秋也加入談判的行列,喜孜孜的說道。
  雖然雷厲風的職業詭譎得讓她惊歎,但是她知道自己的直覺沒有出錯,雷厲風在東南亞或許惡名昭彰,但是他并沒有欺騙她,甚至還在某些時候,她覺得窺探到了這個男人的內心。
  雷厲風呻吟一聲,終于舉雙手投降。“我只能保證我不會再涉足這個島嶼,至于其他人我就不能保證了,畢竟這個島嶼是一個未開發的貨源。”
  “我還是不同意你把人類當成貨品。”柳清秋低聲說道,清澈的眼睛里充滿不同意。
  “不論你同不同意,這世上仍舊有人以此為職業,這點你不能夠否認的,不是嗎?”雷厲風彎腰拾起所有的黑色珍珠,綠色的眼眸在黑夜里閃爍著奇异的光芒,令人聯想起地獄最深處的烈火。
  黑暗是這個男人的外衣,他似乎全然适合于這樣的黑夜,俊美的臉龐有著難以忽觀的邪惡与优雅,不用言語、不用行動就威脅著所有的人。他是遺世獨立的就連影子都令人畏懼,無法接近。
  柳清秋在這一刻稍微看見了雷厲風的真面目,她仿拂看見巨大的黑暗靈魂在掙扎著,嘶吼著一些旁人听不見的話詣。大概沒有人愿意傾听他的言語吧!所有人早已臣服于他的威脅下,因為恐懼而畏縮著,又怎么有人能看穿他的心思呢?
  或許這就是雷厲風會把柳清秋當成朋友的原因,她是唯—一個會以朋友身份對他說話的人。她被保護得太好,不知外界的詭譎風雨,而她對于生命的熱誠与單純,也讓人不自覺的想繼續保護她。
  “你可以改行啊!”柳清秋熱心的出生意,直到兩個男人以怪异的眼光看著她,她才發現自己的提議有多么天真。“呃,就當我沒有說話吧!”她垂下頭,看著自己的腳趾頭。
  “鬼魂只适合生活在黑暗里。”雷厲風緩慢的說,語气里有著几分苦澀与無可奈何。
  他做了一個手勢,几個手下安靜的走上前來。“再把一艘小船放下去,讓柳小姐跟這位先生回島上。”
  “我不希望再遇見你。”傳奇偉簡單的說,提起柳清秋的身子,不讓她有繼續閒聊的机會,他直覺的就是不喜歡她跟這個男人有大多牽扯。
  “我也不希望再遇見閣下。”雷厲風反唇相稽。
  “大家為什么不能和平相處?”她充滿希望的提議,私心里想著,這么出色的兩個男人,說不定還能成為朋友呢!
  冷奇偉只是沉默的把她拋進小船里,接著酷著一張臉也踩上船板,滿心只想要快些离開這個鬼地方。他有些擔心前不久离開的那些人,不知道他們是否安全到達島上。更重要的是,這個危險的鬼地方,他一刻都不想要多加停留。他不希望讓柳清秋再度涉險,天曉得她又會出什么狀況。
  “公爵,我回去會寫電子郵件給你。”她對著船艦上的雷厲風揮手,絲毫沒注意到小船正劇烈晃動。
  “有事記得用電腦找我,我可以隨傳隨到。”雷厲風挑釁似的微笑回話,目光直視冷奇偉,發現他的表情愈來愈陰沉。
  看來小女人的手腳挺快的,來島上不到兩個星期,就擄獲了這個男人的心,讓一個鐵錚掙的漢子如此輕易的流露出內心的嫉妒,也不枉她千里迢迢的赶來了。
  柳家的女人對于愛情的執著少有人能及,看定了目標就不再改變,不論是柳清秋,或是她那個跟雷厲風有些恩怨的二姊,都有這种固執的性格。
  “她不會再找你的。”冷奇偉不悅的說,在心動中暗暗發誓要讓柳清秋徹底遠离這個危險分子。
  “要不要打個賭?”雷厲風自信滿滿的說。
  “不需要。”冷奇偉沒好气的回答,意外的感覺自己的怒火竟然被輕易的激起。
  “不要吵架,這點沒有什么好爭的,這樣斗嘴多難看。”柳清秋出來打圓場,很好笑的看見兩個大男人竟然像小孩子般斗嘴。
  “綠柳。”
  “小柳儿。”
  兩個男人几乎同時呼喚她。
  “嗯?”她有些惊訝的挑起眉,精致的小臉上滿是疑問。
  男人們終于達成協議了,同時對她堅定的喊道:“閉嘴。”
  柳清秋扁扁粉紅色的唇,不高興的轉過頭去,放任視線在海面逡巡,隨著海面的月光飄飄蕩蕩。
  小船在月色下,緩慢的往島上順利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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