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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能將人飛拋上屋頂,雙手的勁道該有多大?,
  雙掌怎么可能仍是完整的?;
  雙臂的筋也不留扭傷,可能嗎?
  對方手下留情顯易見。
  打一冷戰,姓季的劍垂下了。
  “教主知道你很了得。”姓季的完全清醒了,握劍的手有气無力的道:“所以,要在下請你走。”
  “不是赶?”
  “這……”
  “教主?什么教主?”
  “幽冥教主。”
  “哦!我知道這個人。”禹秋田不動聲色,干脆裝糊涂套口風:“但我不認識他,他為何要請我走?”
  “教主上了年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你不在他地盤上逗留,就不會有傷和气。”
  “就這樣?”
  “是的,就這樣。你已經把歸德鬧得雞犬不宁,不許再發生同樣事故,要你早离疆界,永遠不要再來!”姓季的口才不錯,有做說客的才干。
  “還有其他原因嗎?”禹秋田追問。
  “沒有了。”
  “貴教主要不要回音?”
  “無此必要。”
  “他沒問我愿不愿意呢!”
  “你……”
  “叫貴教主親自來赶好不好?”
  “閣下,不要以為你的劍術天下大可去得……”
  “本來就在天下行道,我不承認任何人划地盤圈禁區。好,貴教主既然要赶我走,先禮后兵頗有風度,我也有我的原則,禮尚往來,勞駕閣下返報,要他收回成命,不過問在下的去來,否則……”
  “豈有此理!”姓季的傲慢毛病又來了。
  “你給我安靜些!”禹秋田虎目怒睜,對付強梁不能用軟的:“否則,他不來找我,我就去找他,我說得夠明白嗎?”
  “你……你……”
  “這里到鹿邑,來回一百卅余里,腿快的一天來回綽綽有余。明天這個時候,禹某在店中等回音,他如果不來,我就去找他!”
  “你在找死……”
  “那是我的事,不勞指教。禹某辦事,必須有充分的理由,理由愈多愈好,現在又多了一個理由。”
  “你胡說些什么?”
  “不懂就算了!現在,你們可以走了!”
  “你會后悔的,一定!”姓季的气沖沖怒叫,帶了兩同伴憤然离去。
  “我猜對了吧?梅叔。”禹秋田欣然叫。
  “小哥,真有你的!”九州游龍啟門,向他含笑伸出大拇指稱贊:“兩個凶手果然在那儿,妖道欲益彌彰,不打自招,拙劣得很,他心虛了!”
  “梅叔,你料錯了。”
  “料錯?”
  “妖道不是心虛怕我前往鬧事,而是故意激我前往,以便一勞永逸。我猜,祝堡主所給的金銀珠寶,一定极為可觀,傾家買我的命,妙哉!這种財不發,豈不是白痴?想起來就樂上老半天。”
  “你的意思……”
  “搬空他的紫微地底冥宮!”
  “我看你真可以做強盜,后生可畏!”九州游龍苦笑:
  “天長堡故事重演,你把那些昧著良心,巧取豪奪的妖魔鬼怪整慘了,我真希望你到各地欽差府做一票!”
  “沒胃口。”禹秋田搖頭:“欽差是皇帝所派的,天下也是皇帝的,連陰溝里的老鼠也是皇帝的,他愛怎么辦就怎么辦;破歲星那十万兩頁銀,就是最好的證明。
  “陳奉那狗王八丟掉那十万兩銀子,最后仍向湖廣的百姓硬征十万兩補上,受害的仍是成千上万的百姓。
  “我如果去欽差府搬,結果,反而會害万千百姓破家,我想起來就作嘔,晚上會做惡夢,每一兩銀子都沾了鮮血,我不能拿,不能!”
  “那就宰了他們呀!”
  “宰?那會有多少地方官的腦袋,被皇帝砍下來?梅叔,請不要再說,請……”
  他進房關上門,頰肉因咬緊牙關而繃得死緊,一雙手十指不住伸屈,猛地一爪抓在門上,五指穿透了寸半厚的門板。
  九州游龍盯著他的房門發怔,發出一聲深長的歎息。
  “一個性情中人,心情是寂寞而痛苦的。”九州游龍喃喃低語:“難怪他閉口不言行俠,他不能做一個雖千万人吾往矣的英雄!”
  英雄必須義理分明,天下間有誰真能辦到?
  連天地鬼神菩薩也辦不到,所以天下蒼生血流漂杵。
  八表狂生并不知道祝堡主先到了,大搖大擺的進入不大不小的鹿邑城。
  鹿邑城比柘城大一倍多一點,比府城也大四分之一以上,市面相當繁榮,但是交通狀況并不佳。
  太清宮不在城內,在東門外十里,至亳州的官道旁。
  該宮占地甚厂,大殿雄偉壯麗,散布著廿余間殿堂,香火鼎盛。
  觀后不遠處,有一座會仙橋。
  橋商不遠處,便是建了甘年的紫微宮。
  在外面看,小巧玲瓏,一木一石皆精雕細琢,內外皆華麗,真可以比美宮殿。
  但地底的建筑,面積比地面大三倍,稱為迷宮名符其實,下面的陳設更是极盡奢華。
  江湖朋友消息靈通的話,一定知道妖道的自己人,稱之為地底冥宮,或者上下一起稱為紫微冥宮。
  外人決不可能進人的,也沒有門戶可入。
  只有妖道的八弟子和一些親信,才有資格從极隱秘的門戶出入。
  至于被擄入宮的人,永遠不可能再出來了,下面設有埋尸的坑道,所以從沒听說有活的人被放出來或逃出來。
  那些在天下各地失蹤的美女或珍寶,也從來不曾在人間出現。
  有些人特別好名,喜新厭舊的毛病极難治療,所以熱衷于改朝換代,厭了漢就改唐,唐膩了就改宋,樂此不疲,每改一朝就新鮮一陣子。
  地名也改來改去,有權勢的人說改就改,既可留名后世,也可突出自己的地位。
  古跡寺廟也難逃此劫!
  某一個住持看寺名不順眼,說改就改,留下他的大名以便流芳千古。
  以鎮江的金山寺來說,原來叫澤心寺,后來改名龍游寺,又改金山寺。后來的滿清康熙大帝,堂而皇之改為江天寺。
  太清宮也不例外,原來叫紫微宮,改太清宮之后,宋真縱又將之改為明道宮。
  但太清官的匾額一直不曾毀掉,挂在偏殿上,玄門弟子有點怀舊,依然稱之為太清官,只有不明就里的人,才叫明道宮。
  宮后面高聳的升仙台,目下成了道宏法師的警視台,以燈籠或旗幟標示方位,全宮何處有警,一望便知,入侵的人無所遁形。
  八表狂生心怀鬼胎,把虹劍電校十個人,留在客店等候,他自己勿勿忙忙直奔太清宮。
  眾所周知,幽冥教主好色如命,貪婪愛財,六親不認,有東西沒投其所好,想要求他相助,休想!
  八表狂生盤纏有限,即將捉襟見肘,如果他有錢,還會去投奔梁剝皮發血腥財?
  對六親不認的人,怎能套交情?
  他与幽冥教主,也沒有交情可套,素昧平生,他不認識幽具教主。
  他与賈八爺有兩代交情,賈八爺也把他赶走呢!
  他卻不知,幽冥數主已從祝堡主口中,知道他在歸德府被千幻夜叉和禹秋田盯上了,更進一步知道他的底細,知道他是鷹揚會的副會主。
  在知客房一投帖,便受到熱烈的歡迎。
  出乎他意料之外,幽冥教主竟然在住持客室接見他。
  執事道人領他先在客室等候,他受寵若惊心中大定。
  一聲傳呼,兩名道人与兩名道童,隨著幽冥教主出堂,庄嚴肅穆令人肅然起敬。
  幽冥教主成名,他還沒有出生呢!
  一陣緊張,他不由自主的肅立恭候,迫不及待上前行禮,自報名號畢恭畢敬。
  “小施主請坐。”幽冥教主昂然受禮,居然堆下笑容肅客就座。
  “謝謝大法師,晚輩謝坐。”他小心翼翼在客座坐下,不敢正坐以表示尊敬。
  這時,他才定下忐忑不安的心,打量這位傳聞中的幽冥教主,江湖人士聞名變色的妖人!
  幽冥教主倒也一表人才,身材高瘦,還真有几分仙風道骨的气概,只是一雙鷹目特別陰森,半白的頭發并不能增添老誠樣和的神韻。
  留了花白山羊胡,臉和手的肌膚泛出健康的紅潤色,不像一個年已化甲開外的老人。
  所穿的道常服雖然是青色的,但卻是綢制特級品,所以顯得高貴而飄逸。
  在走動時袍袂輕揚,真帶了几分神仙味,与粗青布制的道常服,气韻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道髻上所插的法針,竟然是純金的,針尾加鑲了一顆紅寶石,金光閃閃,紅芒耀目。
  “小施主在江湖聲譽甚佳。”幽冥教主說話一聲一吐,抑揚頓挫有板有眼,不愧稱太清宮的有道住持:
  “少年得志頗為令人羡慕。貧道像施主這般年紀時,還是一個走方小道人呢!但不知小施主大駕光臨敝宮,是禮神呢?抑或有所指教?”
  話說得客气,他更感到受寵若惊,興奮莫名。
  “大法師夸獎,晚輩深感汗顏。”他恭敬地回答:“晚輩雖則小有成就,但那已是過去的事了。”
  “呵阿!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哪能全如人意?些小挫折,算得了什么?你還年輕,前途無量!”
  “謝謝大法師勉勵。”
  “好說好說!”
  幽冥教主的确暗中建了幽冥教,但人數不多,不收一般的凡人俗子,徒子徒孫都從不公認自己的弟子身分,但卻公然稱之為教主。
  外人,只能稱他為大法師。
  在鄉愚信徒前,他是道宏大法師,大清宮的住持,也是鄉愚心目中的活神仙,道法通玄的有道全真。
  江湖朋友稱他為妖道、妖人、半人半鬼的惡魔,沾惹不得的妖孽。
  八表狂生怎敢亂叫?
  他只好稱之為大法師而不名。
  “晚輩有了困難。”他開始提出要求:“特地專程前來,拜請大法師慈悲。”
  “哦?小施主有何困難?”
  “一言難盡,晚輩的鷹揚會已毀于一旦。”
  “真遺憾,貴會在五年中,已打下了良好根基,毀于一旦,委實是江湖一大損失。”
  “晚輩被仇家追得上天無路,只好前來請求大法師伸出慈悲之手。”
  “這個……小施主,貧道雖然小有道行,但無法籍神澤普及眾生。”
  “以大法師通靈于天的地行仙境界,大慈悲手早已普及眾生造福江湖了!”
  能捧就盡量高捧,反正捧高對方,必定可讓對方高興,地行仙正是玄門人士夢寐以求的境界。
  “好說好說。”幽冥教主滿口江湖味:“江湖朋友抬愛。貧道卻不敢居功。”
  “大法師實至名歸,江湖朋友眾所共尊!”
  “仇家是誰?”
  “一個叫禹秋田的人。”
  “禹秋田?”
  “這人出道為期甚暫,迄今為止,還沒有人知道他的底細,連名字也經常更換,武功之高,令人莫測高深;鷹揚會就是毀在他手上的。”
  “這人在何處?”
  “恐怕很快就要追來了,那是一個最狂妄,最可怕,最凶殘的殺手。”
  “哦!出于你口,貧道深信不疑。”
  “大法師的名頭聲威,他可能沒听說過,很可能膽大包天,追來貴地撒野,惊扰大法師仙駕。”
  “小施主要貧道阻止他?”
  “是的,請大法師慈悲!”
  “小施主可知道貧道的規矩?”
  “這……晚輩知道。”
  “好!清風。”
  “弟子在!”一名中年道人稽首答。
  “領江小施主至神光殿。与執事法師清松商討。”
  “弟子遵命!”清松道人應喏畢,轉向八表狂生:“施立請隨貧道來,請!”
  “且慢!”八表狂生一急,急急离座:“大法師,晚輩目下阮囊羞澀……”
  “你說什么?”幽冥教主臉色一變,露出本來面目:“你知道本法師的規矩,阮囊羞澀卻膽敢前來煩扰本法師,該死!你好大的膽子!”
  沒有錢,還有什么好談的?
  “晚輩……”
  “清松,打他出去!”
  清松一拉馬步,右掌一抬,鷹目冷電倏現。
  不等清松發掌攻擊,八表狂生先一步閃在一旁。
  “且慢!”他急叫。
  “你帶來了多少金銀或珍寶?”清松問,立掌待發。
  “還有三百余兩紋銀……”
  “去你娘的!買小米喂雞嗎?”
  三百兩銀子,可買五十畝地了,而清松道人惊嘲弄地說,只能用來買小米喂雞,這太過份了!
  “晚輩另有大法師喜愛的。”八表狂生大聲說,是說給幽冥教主听的。
  “是什么?”仍然是清松問。
  “千嬌百媚的年輕美女!”
  “美女?”
  “對!美女。”八喪狂生毫無羞恥地大聲說:“大法師一定滿意。”
  “是嗎?人在何處?”
  “縣城客店。”
  “是什么人?七仙女之一?”
  “武林七仙女算得了什么?那只是生澀的桃子。”
  “哦!有這么好的女人?”
  “好!真好!她叫虹劍電梭樊飛瓊,武功比武林七仙女高得多!”
  “我明白了!”清松陰笑:“你的情婦?”
  “這……”八表狂生總算不怎么無恥了,總算臉一紅臉有愧色。
  “你很有种!”
  “道長恥笑了。”八表狂生低下了頭。
  “為達目的,你什么事都客以做得出來!”
  “在下已……已無路可走……”
  清松不再挖苦他,扭頭向幽冥教主送過一道詢問的目光。
  幽冥數主也用眼色示意,轉身帶了隨從入堂走了。
  “未牌正,帶她來!”清松冷冷地說。
  “是的,末牌正。”
  “決定之后,你們就可以到宮右的小村,租房舍安頓,自會有人与你連系。”
  “謝謝!”
  “決定之后,你們就正式在本宮的絕對安全保護下,其他的事,你們不必管!”
  “在下這就回城准備。”
  “你請便吧!”
  十里地健馬一沖便到,返回客店仍只是已牌初。
  距未牌正還有兩個半時辰,有足裕的時間,把人帶到太清宮,目下可說已成功了大半啦!
  虹劍電棱不但美,而且武功暗器皆出類拔萃,幽冥教主是色中餓鬼,正是妖道所需要的人才。
  八表狂生也是色鬼,而且喜新厭舊,還沒玩膩虹劍電梭,便己打夏冰姑娘的主意了;
  這期間,他到底曾經与多少女人上過床,虹劍電俊并不知道,知道也不敢聲張吵鬧,反正只要不時能跟在他身邊,不時能獲得情欲的滿足,就心滿意足了。
  一個情婦,又能和情夫爭什么?
  返回客店,他向同伴推說沒見到幽冥法師,提前午膳,午后再去一趟。
  虹劍電梭如在夢中,這一早她就在整理房間,洗濯昨晚換下的衣物,像個勤勞好洁的好妻子。
  女人的貼身衣物,住店時十分不便,必須自行洗濯,而且必須晾在男人看不見的地方。
  八表狂生一回房,她侄在內間替八表狂生准備盥洗的用具,情意綿綿地在旁看情夫洗臉淨手,洗掉一早往來太清宮的一臉風塵。
  “人杰,事情辦得怎么樣了?”她柔聲問。
  “白跑了一趟,幽綿教主到施主家做法事去了。”八表狂生一面抹掉臉上的水,一面說:“所以午后還要跑一趟,我已留下名帖,宮里的道士,几乎全知道鷹揚會,所以對我頗為禮遇。”
  “人杰,我們的銀子不多,我很擔心。”
  “我們還有三四百兩銀子,擔心什么?”
  “那妖道豈是三四百兩銀子打發得了的?”
  “廢話!”八表狂生將面巾往臉盆里一丟,向外走:“一兩銀子就可以請人捅仇家一刀,三四百兩銀子可以引起一群人暴動。”
  “全給了他,我們日后的盤纏呢?”她跟出臥房,滿臉憂慮:“此至關中迢迢數百里,十一個人的食宿,坐騎的草料……”
  “不要用這些事來煩我!”八表狂生大不耐煩:“可以沿途向朋友打抽丰,甚至……你別管啦!船到橋頭自然直,沒有任何一個江湖高手,會為盤纏煩心的!”
  “你不煩我煩呀……”
  “叫你不要煩!”八表狂生怪眼一翻。
  “好吧好吧!茶剛沏的,我把它善涼了。”她不敢多說,乖順地奉上一杯茶。
  “午后,我和你一起去。”八表狂生一口喝干杯中茶,說起謊話來面不改色:“穿体面些,但不穿裙,穿那套繡鵲花的騎裝,不必帶兵刃暗器以免誤會。”
  “人杰……”她粉臉變色。
  “你怎么啦?”
  “我不去!”她一咬牙,斷然拒絕。
  “你說什么?”八表狂生聲色俱厲,一臉丈夫相。
  “那妖道是色中餓鬼,天不怕地不怕的惡魔。我問你,如果他打我的主意,你抗拒得了他嗎?”
  為了自身的安全,她不得不堅強起來。
  “你在說不可能的廢話!”八表狂生冷笑道:“咱們是求他保護的人,也是他的財神爺,他一代高手名宿,決不會做出犯忌的事!”
  “那可不一定哦!祝堡主就敢出賣他庇護的人。”
  “祝堡主那能与幽冥教主比,哼!”
  “他們都是一丘之貉!”
  “胡說!再說,在太清宮大庭廣眾之間,有什么好怕的?”
  “我是說以后,他隨時都可能露出猙獰面目……”
  ‘你太多慮了,不要把他看得那么惡劣,目下我們有求于他,你和我跑一趟,也可以表達我們的誠意。”
  “求求你,我不去,不要勉強我。”她開始哀求:“我什么事都不敢拂逆你,但這件事有關我的安危,求你不要勉強我去,我……”
  “你一定要去!”八表狂生乖房地叫。
  “我不去!”她第一次有勇气大聲拒絕。
  “你……算了,不去就不去!”八表狂生突然改變態度,臉上要吃人的凶暴神情消失了,換上了讓她心蕩的溫柔笑容:
  “其實你的江湖身价比我高,你不去,妖道很可能增加价碼,甚至獅子大開口,可就損失慘重,咱們真的要囊空如洗了!”
  “人杰,我真的很害怕,怕那妖道對我……”
  “這得怪你呀!”八表狂生一把挽住她的小蠻腰,把她挽坐在腿上,先親了她一吻:“天生麗質,沉魚落雁,走到那里都不安全,以后我得好好看緊你,怜惜你……”
  先抱緊,再一面吻一面毛手毛腳,手探上了胸怀,輕怜蜜愛地揉撫那高聳的酥胸。
  “嗯……”她感到渾身火燙,激情地作象征性的掙扎:“人杰,不……不要……大……大白天……”
  “房門是上了閂問的,小親親,不要管門外的事,哦!吾愛……”
  生,應該指讀書文士,滿口优雅文章。
  那一聲吾愛,确是風流文士情意綿綿,帶有文味的低喚,可把已被挑起情欲的虹劍電梭,忘了人間何世。
  一聲嚶嚀,一聲嬌喘,迷亂的玉手,反而更熱烈地糾纏正在忙碌的八表狂生,已陷入意亂情迷欲火焚心的半昏眩境界。
  斤刻間,床上呈現了一雙大白羊。
  午膳是由店伙送入房中的,但只送到外間。
  虹劍電梭不曾出房進膳,八表狂生把兩人份的食物全吃光了。
  虹劍電棱的四位侍女,在江宁鎮大搏殺之后,已經被八表狂生藉故遺走了,一切事務皆需她自己處理。
  她是否進食,沒有人關心侍候她。
  八表狂生的九個同伴,個個裝聾作啞。
  她赤裸裸宜挺挺地仰躺在床上,不但啞穴被制,雙肩井、雙環跳也被封閉了,成了渾身癱軟的可怜虫。
  除了呼吸和轉動滿是淚水的眼睛之外,全都不能自由活動了,呼天不應,叫地無門。
  她那完美的胴体,即使同性看了也會心動神搖,每一條曲線都是完美的,成熟女人應該有的她都有了,足以讓男人瘋狂!
  淚水把枕巾濡濕了一大片,居然不曾流干,听到推開內間門的聲音,看到令她死心塌地痴愛的情郎,她的淚流得更順暢了!
  八表狂生瞥了床上的裸女一眼,毫無表情地打開馬包取出月白色綢制,繡了喜鵲和梅花的騎裝、白襪,先恣意在她的赤裸胴体上撫摸一番,每一處皆摸遍才滿意地邪笑,替她穿起衣服。
  沒替她穿胸圍子,穿起綢騎裝,那光景真令人大歎人心不古,成何体統,連乳珠也可以從外衣看清輪廊,簡直存心誘人犯罪!
  她這樣子走出去,真可以引發一陣暴動。
  “別怪我,小寶貝!”八表狂生一面替她穿衣,一面邪笑著說:“我也是不得已,其實我那舍得將你送入別人的怀抱?我已經走投無路,只有你才救得了我,原諒我,小寶貝!”
  她不再流淚,只用怨毒的目光,死瞪著這位她一度痴愛、甘愿生死相許的狼心狗肺的情郎。
  她想咒罵,卻無法出聲。
  八表狂生開始收拾她的暗器,將僅有的三枚電梭納入腰間的革囊,准備与人一起交給買主。
  “把你送給幽冥教主,其實是救你,我舍不得你死。”八表狂生溫柔的語音,不再讓她如醉如痴:
  “如果沒有幽冥教主庇護,你我都會死在禹小狗手中,死一雙不如活一雙。我會永遠記住你我這段醉人時日里,恩愛纏綿的刻骨銘心好時光。”
  “噗!”一聲響,她終于噴出一口帶血的痰!
  八表狂生十分机警,一晃身避過血痰。
  “叭叭!”八表狂生回复猙獰面目,毫無怜惜地給了她面耳光。
  “我們該走了!”八表狂生將她扛上肩。
  她欲哭無淚,心在滴血。
  突然,她想起了禹秋田批評八表狂生的話。
  “天啊!我真的瞎了眼睛!”她心中在狂叫著:“八表狂生你這畜生!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
  她后悔,已來不及了!
  八表狂生將她扛入馬廄,已有兩名同伴准備妥坐騎,將她抱坐在鞍前,三馬四騎出店,出城馳上了至太清宮的大道。
  城門口,九州神眼扮成村夫,好奇地目送著三騎去遠,冷冷的一笑,回頭也定上了東行大道。
  太清宮旁的小村,是一座小小的市集。
  有二、三十家店舖,大半是販賣香燭神器,靠香客光顧的小店,其中居然有一家書坊,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由于距城過近,所以沒有客店;但村中有些房舍,可以租給香客暫住,一切自理,沒有人招待侍候。
  祝堡主十二個人,就在這里租了一座有院子的房屋居住,雇了兩個村民和一個村婦听候使喚,大有在這里做公寓的意味。
  本來他可以到縣城居住的,但認為在太清宮附近比較安全,幽冥教主在城中有人暗中保護,有點靠不住,保護网張得太大,必定有空隙難以周全。
  天長堡就是把包庇的人,安頓在堡內嚴密保護的。
  父子倆住了几天,就已經感到有點不對了。
  太清宮每天都有香客往來,怎知道其中有沒有意圖不明的人混入?
  出了事再善后,亡羊補牢未免風險太大。
  顯然,妖道用的就是亡羊補牢的老手法,提供庇護人的安全。
  這也就是說,如果有人混來鬧事,再出動人手加以格殺,讓心怀不軌的人不敢前來送死!
  但如果來人不怕死,以命換命,事后雖然逃不掉被格殺,仍算是成功了。
  如果禹秋田混進來,一劍宰了他父子,幽冥教主即使能殺得了禹秋田,但這對他父子又有何好處?
  父子倆曾經向太清宮的執事人員,提出住進太清官的要求。
  宮內有許多道侶們住宿的精舍,接待部份有頭有臉的香客住宿,父子倆應該受到同樣的接待,但卻被拒絕了,父子倆甚感失望,卻又無可奈何。
  這几天中,父子倆多次進入太清官拜神和游玩,但始終不曾見過幽冥教主一面,似乎這位教主已經失蹤了,想見上一面比登天還難。
  九州神眼回到小村后不久,八表狂生九個人,也在村中租了一家住宅,恰好在祝堡主的同一條小街上,中間僅隔了六戶人家。
  祝堡主恨透了八表狂生,兩方的人爾虞我詐,合合分分,彼此都認為對方反复無常,陰毒詭詐不可信任。
  但目下雙方又都走上了同一條路,又成了同乘一艘破船的人,恨解決不了眼前的困難,必須再次同心協力才能自救了。
  八表狂生窮途末路,也有心爭取同盟,所以上次派五毒殃神,追尋祝堡主的下落。
  有難同當,有志一同。
  視堡主先派人造訪,八表狂生大感興奮,一拍即合,雙方又成了朋友。
  明知不是伴,事急且相隨。
  可是,如想毫無芥蒂相處,勢不可能,達只能建立暫時互相呼應的友誼。
  村口有一家還像樣的小酒肆,如不是重要的神誕節日,有腥葷供應,雞鴨魚肉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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