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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姬天云沿看絕壁,一邊大步去看一邊觀察前面的形勢,等江湖醉客舒亦覺追上時,他似乎毫未察覺。
  由此可知他傷心的程度了。
  江湖醉客看他面色凝重,知道這位怪人內心极為沉痛,也不忍打扰他,默默的跟看他向前走去。
  二人走了差不多一頓飯工夫,絕壁蔓延之勢已開始成弧形向左面伸展,但仍不見深谷的出口。
  姬天云突然停住腳步,眼望看對面,道:“酒鬼,你看對面的山勢和這邊似乎完全一樣,好像兩個大鐵環鉗接在一起,匝住這神秘的死谷,你足跡滿江湖,有沒有听說過這是什么地方?”
  江湖醉客也停住了腳步,遙向對面觀察一會,搖搖頭道:“此處距天覺谷不遠,一般江湖人物都很少從這一帶出沒,我和天覺谷有點過節,十几年沒有來過這里了,以前也沒听人說起過此地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姬天云道:“如果下面是一潭水,小兄弟還有一線活命希望,否則……”
  江湖醉客急急接道:“那么我們赶快找到入口看看。”
  說罷,即搶先向前馳去。
  但由于頂雜木叢生,行走困難,二人雖有一身輕功,竟絲毫施展不開。
  二人在山林中摸索了一晝夜,才覺得山勢向外疾轉,找到空曠處一看,只見已來到兩山接連處。
  但山壁仍然陡峭,無法下去。
  二人只好沿看山勢走去,此地好像是天然的險地,出的盡頭也沒有下降之勢。
  二人又走了几個時辰,才覺得山勢漸漸下降,地形已較為平坦,隨施展開輕巧,向下面馳去。
  不久到達谷口,底下干燥异常,沒有山水流入死谷的跡象。
  姬天云望望兩邊聳立的山壁,說道:“這道狹谷可能就是通往里面的要道,我們順看谷底向里走吧!”
  說罷,率先而行。
  走了約有一盞茶的工夫。
  突然,看到前面的一塊巨石上刻看兩行大字:“地獄谷口,游人止步。”
  二人看了,不由一怔,見字跡上長滿了青苔,筆划□還异常清晰,好像是近十年來所立之物。
  姬天云稍一猶豫,又當先踏步向前走去。
  走了約有十文之遙,又看到前面大石上刻有字跡。
  二人走近一看,上面劾有三個大字:“斷臂石”。
  左面還有兩行小字,劾的是:“如再敢冒進,先自斷右臂。”
  哈哈真是嚇人啊!
  姬天云和江湖醉客舒亦兄都是人走江湖的人,看了之后,也不禁心頭泛起了一陣的寒意。
  姬天云自言自語地道:“看樣子,里面隱居看一位生性孤癖的江湖异人,這道狹谷,一定有很多埋伏。”
  江湖醉客解下葫蘆,喝了几日,突然豪气大發,長笑几聲,道:“就是刀山油鍋,咱們也得進去看看。”
  說罷,正想邁步過石,突被姬天云一把拉住。
  江湖醉客回頭望望他,不解地道:“怎么,駝子,你不想去了?”
  姬天云也突然發出一陣狂笑,如怒虎憤吼,響聲震天。
  笑罷,他說道:“你看我駝子是怕事的人么?別說是地獄山谷,就是真正地獄,我駝子也不放在心上。”
  江湖醉客仍然不解地問:“那你拉住我做什么?”
  姬天霎正色道:“那里面的情況不明,我們不能兩個人都進去,你在外面等看,我先進去試試。”
  江湖醉客急道:“那么你在外面等看,我進去試試,還不是一樣。”
  姬天霎突然面現凄容,以沉重的語气,道:“這不是爭強的時候,我如果死在地獄谷里,万事皆了,否則,你想想看,我會和公孫業干休?這樣一來,豈不要惹出更大風波了這話倒是蠻有道理的。
  江湖醉客還是有點遲疑,道:“你斷定進谷之后,非死不成,那又何必進去等死呢?
  姬天云道:“縱然不死,定有一番險門,我想找到水兄弟的尸骨,把他帶出來,埋在一處風景优美的地力,我將伴看他的孤墳,度過餘年,不再找任何人的麻煩。”
  江湖醉客舒亦覺見姬天云說話的神色,十分堅定,知道他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但就此放棄己見,又免于心不甘,正想再爭辯下去。
  突听姬天云又凄然地說道:“我讓你留在外邊,彋別有用意。”
  說看,探手人便,摸出一個黃色小包裹,繼綏地道:“如果十天之后,仍不見我出來,定是死于地獄谷中,請你速往東海,將此物秘密的交給青衫客焦大俠,此物關系重大,千万不可遺失。”
  江湖醉客接過黃色小包裹,覺得并不十分沉重,猜不出里面包的是什么東西,見姬天云表情嚴肅,言詞慎重,知道里面之物,定大有來歷。
  于是,小心的揣入怀中,然后說道:“你既然如此說,我也只好留在外邊等你了,万一你老駝子命喪地獄谷,我酒鬼非聯絡江湖俠士,把這個鬼地方翻過來不可。”
  姬天云琪了一怔,內心似乎万分的感動,苦笑一聲,道:“就憑你酒鬼這几句話,姬天云也不算枉度一生,時間不多,我得進谷了。”
  說罷,朝江湖醉客深施一禮,轉身邁過“斷臂石”,同里走去。
  谷底怪石林立,崎嶇難行,此時姬天云巳擺脫一切顧忌,施展開上乘輕功,如飛燕似的,凌空急進。
  姬天云,一邊急進,一邊手持碧綠煙袋,暗自戒備,心想:我倒要看看,你用什么辦法,能逼看我斷去右臂。
  姬天云輕功蓋世,剎那間,司奔進數里之遙,仍不見有任何的動靜,不由暗暗怀疑,難道那右上刻的字,是有人惡作劇不成?
  誰有那么閒呀!
  正在他怀疑之際,猛听一個冷冷的聲音,自遙遠傳來,道:“過石不斷臂,死亡在眼前。”
  姬天云停住了腳步,仔細的听了听,猜不出聲音發自何處,再抬頭向前面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原來前面,已沒有出路,万丈絕壁迎面矗立,姬天云急忙趨前一看,絕壁上列看斗大的三個字地獄門。
  三個大字的下面,有一道圓形石門,姬天云探頭向里一望,只見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姬天云向兩邊打量,都是聳立的絕壁,無路可通,看樣子非進地獄門不可。
  姬天霎皴□眉思索了好半天,暗忖:如果暗道里面藏有埋伏,自己的武功再好,也恐防備不及,該如何准備呢?
  此時有個冷冷的聲音,又自遠處瓢來,道,“面臨地獄之門,躊躇不前,莫非膽怯可惜,后悔已遲,欲退無路了。”
  姬天云回頭一望,內心更是人駭,不知何時,來路芭被一道几十丈高的鐵閘給擋住了真玄!
  其實駝背怪人姬天云進谷之初,即把生死置之度外,此時,惊魂甫定,突然仰臉一陣狂笑。
  笑聲一落,姬天云暗運功力,用傳音入密法,朗聲道:“小老儿冒闖禁地,就沒有打算活看回去,不過,小老儿此來,實乃身有急事,不得不打扰閣下清居之地。”
  那個冷冷的聲音接道:“地獄谷從來不与江湖人物交往,你分明是仗恃自己武功高強,故意來探听地獄谷的秘密。”
  接看,傳來了几聲的冷笑,又續說道:“不管你來意為何,進了地獄門,就休想活看出去,如你知難而退,老身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自行挖去雙目,割掉舌頭,老身會把你送出谷去。”
  姬天霎乃生性极傲之人,一听對方用心如此狠毒,隨把想說明來意之念打消,堷忖:我倒要試試地獄谷有些什么厲害。
  此時,姬天云已听出對力的聲音由上面傳下,似乎并不太遠,但封看不到人影,知道自己入谷的行動,早被對方洞悉。
  又听對方自稱是老身,故知對方是個老太婆,自己在腦子里轉了老半天,始終想不起江湖上有這么一個武功高強的女人。
  姬天云一仰臉,道.。“小老儿還不是那种沒出息的人,你有什么机關陷阱,赶快布好,小老儿要進地獄了。”
  說罷,也沒再等對方回答,即閃身躍進石門。
  姬天霎一進暗道,即覺陰風颯颯,寒气逼人,雖早已運集功力護住身体,也不由打了個寒噤,忙由皮里內,摸出一顆卵形的夜明珠,照耀看向前走去。
  越向里走,寒气越深。
  姬天霎步步為營,走了約有一盞熱茶工夫,除了冷气刺骨,使人感到難耐之外,并沒遇到阻攔。
  姬天霎邊走邊想:以自己功力,普通寒暑絕不會有任何感覺,怎么這黑洞里的寒气,竟使自己產生忍受不住的感覺,莫非寒气中有什么毒物不成。
  那可就不好啦?
  姬天云想到這里,忙停住腳步,運行一下气血,只覺百穴暢通,并無异樣。
  這……還挺奇怪的。
  他又孥步向前走去,覓得暗道突然開始轉折,再一看兩旁,并無其他通路,只好順看向前走。
  暗道的轉彎越來越多,寒气也越來越強烈。
  奇怪的是,暗道地下石板上竟有滲出的水漬,沒有結冰,而且在黑暗中閃閃發光,益發頵得寒氦耀目。
  姬天霎俯身用手掬了一些地下的水,覓得水中有粉狀物,他仔細的看去,那些細小的砂粒都閃動看奇异的微光。
  這是什么東西呢?
  他想了好久,想不出那是什么東西,不過,他知道這些東西,一定是用來增加寒气用的。
  駝背怪人姬天云又轉了好半天,突然,發覺前面有了岔道,這一來,可使他沒有了主意。
  他端詳了半天,還是拿不定該走那條路才好。
  最后,他想出了一個辦法,用碧綠煙袋敵下一塊石壁,放在沒有走的條路上,心想:如果這條路不對,再回來走那一條。
  駝背怪人姬天云在暗道里轉了几個別之后,突然發覺不妙,再想回頭,巳認不出來時的路徑。
  原來暗道中,生出很多叉路,每一條路,走不了几步,就有個九十度的轉彎。
  姬天云在里面巧來轉去,已分不出是向前走,還是向后退。
  姬天云頓時呆立當地,心頭大急,不用說是進谷,即使想:回去,也認不出路徑來退了。
  他此時身陷絕地,急怒交加,暗忖:与其站在這里等死,不如亂撞一陣,說不定碰巧了還有出去的希望呢。
  姬天云心意一決,隨即手持夜明珠,在石道中亂穿起來。
  石道狹窄,僅可容身,在每一轉彎處,他都仔細端詳一番,每處都是一樣,并無任何特殊標記。
  亂磚了好半天,突然發覺前面有一具尸体,姬天云走近一看,死者身穿長袍,身体肥胖。
  姬天云怔了怔,暗忖:此人不是終南商隱陳文才?他怎么會被困死在這個地方呢?
  這可是怎么一回事啊?
  他俯下身去,搬動一下尸体,由于石道溫度太底,尸体凍得僵硬如右。
  姬天云在他身上搜查了一遍,除了一些江湖應用之物,此外并沒有什么貴重的東西,想不到這位名滿江湖的老人,竟落了個如此凄涼的下場。
  姬天云見他右手緊握,好像里面捎看什么東西似的,暗想:什么寶貝東西,他臨死還舍不得呢?
  姬天云把他的手指扳開,一看他手掌是一塊手帕,他拿起一瞧,上面竟然泊看一幅圚。
  姬天云把圚形仔細的看了一遍,不由內心大喜。
  原來那手帕上的圖形,竟然是石道秘圚,姬天云忖道:有了這張圖形,那就不席愁走不出去了。
  但,繼而一想,心里忽然又涼了半截。
  終南商隱的机智絕倫,狡猾异常,他既有固在手,怎么還被困死在這里面呢~莫非占-四張圖是假的不成?
  姬天云猶豫良久,最后決定:不管是真是假,待我試試再說,也許他聰明一世,糊涂一時,想不出圖形中的竅門。
  駝背怪人姬天云不再猶豫,隨即按圖上的指示:三步左轉,五步右舀,七步不進,慢慢的向前走去。
  走了不知有多少時候,姬天云芭覓寒气漸漸內浸,自己的功力有點抵御不住,按固上所不,早該走出去了。
  不想走了半天,又回到終南商隱陳文才死的地方。
  駝背怪人姬天云心知絕望了,不由万念俱灰,頹然坐在石道內,突然,一陣陣的寒气冷徹肺腑。
  原來他在心灰意冷之際,把防身的功力一下子散掉了,因此寒气乘虛而入。
  姬天云一篇,人又清醒過來,猛提一口真气抵住寒气,一邊忖道:就是死,也要到筋疲力盡的時候,否則,不等于自殺么臼按時間計算,我進來約有一天的時間了,以自己的功力,至少還能支持一個晝夜。
  一晝夜,那是一個很長的時間,姬天云暗暗自語,足夠我重溫一下過去的往事。
  于是,愛、恨、罪、孽,一齊涌上這位神秘怪人的心頭……突然地獄門外的那個泠泠聲音,在石道中響起,道:“地獄之苦,滋味如何~”
  姬天云猛然攔醒,霍地站起身來,但听不出聲音來自何處,只好冒然地說道:“小老儿嘗遍人間苦果,這點活地獄之苦并不算稀奇。”
  那個聲音像是自語道:“好倔強的人。”
  然后又大聲地道:“算你命不該絕,我老婆子奉主人之命,送你出去,但是,不可對外人言及此中情形。”
  姬天云邑听出聲音來自頭上,忖道:上面一定還有一層石道,可以監視下面的行動。
  于是,他仰臉答道:“小老儿一生造孽太多,已不打算离開這人間地獄,除非你讓我進谷看看。”
  嘿,賴上人家了,真是個怪人。
  上面的人冷冷哼一聲,道:“你別貪心不足,能活看离開此地已算是天之幸也,老主人不知為什么突發慈悲,你若再堅持下去,老婆子要回去覆命了。”
  姬天云心想:我何不問問灺,是否有人從絕壁上摔落下來。
  于是,急忙地道:“小老儿此來,并非有意窺探地獄谷秘密,實因我有一位小弟,自絽壁摔落你們谷中,不知生死”沒等他說完,上面的人接道:“你那位小友,可是叫水小華么?”
  姬天云心頭一震,急急問道:“是的,你怎么知道?”
  上面的人的聲音,突然變得柔和許多,道:“他被老主人救起,用白鶴送出地獄谷,現在大概去天池了。”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姬天云一听,惊喜過望,不由渾身一陣顫抖,眼含淚珠,結結巴巴的說道:“小老儿有生之年當報此宏恩,不知是否能示知貴主人尊姓大名?”
  上面的人道:“誰要你報答,赶快出去吧!”
  說罷,只見石道中一亮,又听上面的人道:“順看有光亮的地方走,不久就可出去,但記住,不要對任何人提起此中情形。”
  姬天云知道,多問也是無益,隨按對方所示,奔出石道。
  他此時得悉水小華被人救起,內心大喜,早忘記石道中所受之苦,提足真气,疾向谷外外馳去。
  當他到了谷口一看,江湖醉客舒亦覺竟沒有在原地等他。
  姬天云大感怀疑,自己在石道中,決沒有十天,如不發生意外,他決不會离開此地。
  他向前走了几步,突瞥見左面的一塊大石上留有字跡,上面寫看“駝子等我”四字,左下角畫了一個嘴朝下的葫蘆。
  他仔細踹量一會,忖道:這個酒鬼,一定是葫蘆里沒有酒,找地方沽酒去了。
  可是,他坐在大石上等了半天,仍不見江湖醉客舒亦覺回來,不由看急起來。
  他此時一心惦念看水小華赴天池的事,已沒有耐心再等下去,便在大石上月金剛指法刻石留字,起身急奔天池而去。
  江湖醉客舒亦覓看看姬天云進了地獄谷之后,一個人在外面等看無聊,便解下大酒葫蘆獨酌起來。
  等到天黑之后,葫蘆里的酒已被喝的干干淨淨啦!
  他乃天生海量,一連喝個三天兩天也不會醉,此時正飲得興起,突然發覺酒囊已空,怎不便他心痒難熬。
  生了一陣,發了一會呆,最后實在忍不住了,才在大石上留下字,然后背起了酒葫蘆离開地獄谷口。
  江湖醉客在山區里急奔了半夜,仍沒有走出山區,突然發現前面山腰上有燈光透出,心想:可能那里有人居住,赶過去看看再說。
  等他到了近前,一看是一間剛搭蓋不久的茅屋,燈光由前面門里透了出來。
  江湖醉客悄悄的逼近茅屋后面,由窗口向里一望,只見兩個彪形大漠盤膝對看面而生,土問放看一鰻酒,每人面前放看一只大碗。
  江湖醉客只覺酒香扑打,不禁咽了几下口水,忖道:看他們的裝束定是獵人,我何不進去先叨扰他們几碗再說。
  正當他想進去之際,突檠一個大漢說道:“王頭目,我真不明白,只是為了除掉想复興天心派的焦一閔和一個姓水的年輕小子,若山主何必勞師動眾,親自率頓四大寨主赶來中原?叫少山主來一趟不就成了。”
  那個叫王頭目的神秘的笑了笑,道:“趙頭目,以前我也這么想,自從我昨天夜里愉听了少山主和少奶奶的談話,我才明白,若山主這次想乘机征服中原武林,稱霸江湖。”
  趙頭目“啊”了一聲,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少山主臨行之時,若山主曾嚴加訓諗,叫他這玖進入中原之后,一定要約束自己的行為,不要犯老毛病,并吩咐少奶奶隨時注意他的行動,看樣子,他老人家早有安排了。”
  此時窗外的江湖醉客早把酒虫嚇跑,急忙躲進一個隱密的地方,留心地繼績瑭下去。
  那個王頭目把碗里的酒踹了起來,一口喝光,又斟滿了一碗,笑道:“少山主人品武功都好,就是好女色,說也奇怪,他那上面的功夫也高人一等。”
  一談起這种事趙頭目好像感別感興趣,他自罷了一杯,肩飛色舞地道:“听說少山主末生异稟,御女有術,否則,江湖聞名喪謄的玉河仙子,怎會老遠的送上門去嫁給他。”
  江湖醉客在外面瑭他們談起玉河仙子的名字,不由吃了一鷹,忖道:怪不得這個騷女人已有好几年不在江湖露面,原來她嫁入了。
  王日頭壓低聲三暴肌道:“昨夜我偷看了一會,兩個人真是旗鼓相當,難怪少山主自有了她之后,把其他七位如花似玉的女人冷落了。”
  趙頭目道:“你偷看他們的好事,小心你的腦袋。”
  王頭目道:“這怪不得我,他們在這間四面透風的房子里面,我在外面守夜,不由你不看哪!”
  趙頭目道:“他們一點也不避諱,真是天生一對。”
  說罷,向外看看天色,又接道:“我們收拾一下吧,他們快回來了,今夜我也來飽飽眼福。”
  說罷二人站起身來,正想收拾酒具,突覺人影一閃,還沒有來得及看清來人,二人日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原來江湖醉客一听二人要收拾屋子,乘他們起身之除,躍身進入屋中點了二人的穴道。
  江湖醉客先搬起酒饅子,把自己的葫蘆灌滿,然后在二人身上搜查一遍,發現二人身上各有一塊腰牌。
  舒亦覓一看,上面寫看“長白山”三字,已無心再看上面的名字,急忙把兩塊腰牌摘下來,放進自己口袈里,閃身退出屋子。
  他的身形剛剛隱入屋后的杯中,茅屋里已多了一男一女。
  男的看上去不過二十許,生的十分俊美,黛眉星目,面如白玉,嘴似玫瑰,身材适中,蜂腰澗胸,儀表動人,只是當雙目轉動時,流露看一种很不容易看出的邢光。
  女的更是妖聲動人。雙肩微揚,眸中含春,單就外表看不出它的實際年齡,臉上有少女的稚气,也有少婦的丰采,談笑中有處女的羞澀,也有蕩婦的味道,總之,這是一幅极其复雜的美人面孔。
  江湖醉客在外面看了,不由心里罵道:“這個騷女人,越來越妖艷了。”
  原來這女子正是玉河仙子,二十年前即丑名滿江湖,現在少說也有四十多了,但她駐顏有術,始終不見老態。
  她從來沒有對人說過真實姓名,只以士河仙子自名,它的身世,也沒有人知道。
  此女不但生性淫蕩,武功也看實鷹人,一根紅絲金索施得出神入化,不知埋了多少成名高手。
  她聞得長白山少山主玉面郎君田其英風流之名,遂遠走關東,二人相見之后,彼此稱心三年前。、,隨即結為夫婦。
  自此蕩婦淫夫,形影不离,倒替江湖少造了不少的孽。
  看來,這對結合還真是武林之幸呢!
  他們這次奉了老山主之命,先入關內,打探中原情勢,故而才帶看几個主要頭目來到此地。
  王河仙子和玉面郎君田其英一進屋,見兩個頭目躺在地上,不由眉頭齊抆,向房子四周環視一遍,并沒發現可疑之處。
  江湖醉客雖然摸不清這個年輕男子的武功高低,但他知道玉河仙子是一個极難纏的人物,一不小心,就會暴露自己的形跡,連忙閉气凝神,絲毫不敢移動。
  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田其英突然雙掌齊揮,隔空解了兩個頭目的穴道。
  這掌一露,只把舒亦覓看得目瞪口呆,忖道:這小子年紀輕輕的,竟有如此功力,連自己也未必能辦得到。
  要知這种隔空解穴之術,不但要出掌迅速,認穴要准,而且還要勁道适中,這份運用自如、力道隨心的功力,投有几十年的苦心修為是辦不到的。
  這就難怪連成名江湖的舒亦免都大感惊駭。
  兩個大漠爬起來之后,一看面葥站的男女二人,兩個人又如同牆偶一般,又上通一聲跪在地上。
  只見二人面色蒼白,兩日露由极踹恐怖之色,顫聲道:“小的一時大意,有辱長白山聲響,求少山主、少奶奶開恩。”
  玉河仙子盈盈的站在一旁,眉目含笑,似乎對兩個頭目的哀求一點地無動于衷。
  玉面郎君田其英泠哼一聲,道:“沒出息的東西,來人是什么樣子?”
  二人惶恐地道:“小的沒看清楚。”
  田其英雙目一瞪,凶光暴射,泠泠地道:“長白山山規森嚴,休怪我掌下無情,初入中原就飲酒誤事,丟人現眼,還不快自行了斷,難道要我親自動手不成?”
  兩個大漢聞言,徐徐的站了起來,以哀求絕望的目光瞥了玉河仙子一下,各自抽出腰刀,猛向自己的咽喉抹去。
  玉河仙子玉腕突然一抬,把兩個大漢掌中的腰刀震落當地,接看,轉頭對玉面郎君嫵媚地道:“相公,本來執行山規之時,不許旁人參与,不過,我們初入中原,用人之處甚多,我看就暫時饒他們一命吧!”
  玉面郎君雖在盛怒之下,但對玉河仙子似乎是百依百順,立即含笑道:“既然娘子替他們講情,小可怎能不听呢!”
  說罷,轉過頭對兩個呆若木雞的大漢喝道:“死罪雖免,活罪難饒,各自斷去一指,以戒下次,滾出去吧。”
  兩個頭目聞言,忙不迭叩頭謝恩,然后拾起腰刀,各自削去左手拇指,匆匆起身离開茅屋。
  二人剛走到門外。
  突瑭玉面郎君叉大喝一聲,道:“滾回來。”
  兩個大漢急忙轉身,趨前數步,躬身而立,嚇的再色如土。
  這兩個人可真禁不起嚇。
  玉面郎君吩咐道:“你二人到下面山口看看,若老山主有派人來,連報我知”
  兩個大漠連聲應諾,急忙躬身而退。
  等二人走了之后,圭河仙子嗲聲嗲气的說道:“你們男人的心腸真硬,像□打的一般,一點也不体諒人,中原高手很多,像他們這种人難免會吃些虧的。”
  說看,柳腰款擺。移到玉面郎君的身邊。
  玉面郎君拉起它的玉手,凶殺之气頓消,一臉獻媚之色,笑道:“想不到你、河仙子也有了菩薩心腸,其實這怪不得我,義父為了圖大事,稱霸中原,擺絡很多江湖人物,這些人放蕩慣了,如不立下嚴厲的門規,怎能壓住這幫草莽英雄。”
  這倒也是實話。
  玉河仙子拉看玉面郎君,屈膝坐在地上,道:“義父武功萵不可測,領袖中原武林之事,看來決無問題,昨天不是有信傳來,一夜之間四龍幫的老巢,已被義父歿減,看來他老人家真要大開殺戒了。”
  玉面郎君向四周環視一遍,壓低聲音道:“你就是口沒遮攔,義父信中不是特別囑咐,不要把四龍幫被消滅之事宣揚出去么?他老人家和几位寨主是化妝之后,秘密行事的,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玉河仙子嫵媚她笑道:“我又沒對別人講,看你這么凶,難道外面牋藏有人,我們會沒發覺?你的膽子大起來比天還大,小起來竟不如一只小老鼠。再說,我們的行動說不定早被人知道了,四周已潛伏了不少的中原高手,剛才兩個頭目被人點了穴道,不就證明了會有這种事的。”
  玉面郎君道:“其實,我根本沒有把中原武林高手放在心里,不過義父做事向來考慮周到,也許他老人家別有用意。”
  玉河仙子道:“對了,拭天魔谷兩位谷主說,義父要找的青衫客焦一閔受了子午斷魂芒。
  毒,現在東海立空老和尚處養傷,他的徒弟去天池了,我們何不赶往天油把那小家伙先宰了,沒有了万年雪蛹焦一閔老儿也活不成了,這豈不是一畢兩得。”
  夠狠!要得!
  玉面郎君道:“此事我已用神鵰傳書,報告了義父,等他老人家吩咐下來,我們再按命行事。”
  玉河仙子突然把身子依在玉面郎君的怀里,淫笑看道:“怪不得義父那樣喜歡你,你做事真乖。”
  玉面郎君一看櫰中的人,面泛桃紅,知道它的騷勁又土來了,一手按在它的酥胸上,一手把她攔腰摟住,笑道:“豈止義父喜歡我,你還不是更喜歡我。”
  瞧,開始在調情啦!
  隱藏在陣虛的江湖醉客此時又惊又急,知道自己要是稍微一動,就會被屋中人發現,幸而山中夜風甚大,否則,連隱身都瞞不了他們。
  雖然他不知道玉面郎君的武功如何,但由剛才他拂手解穴這一招看來,決不會弱于自己,再加上最難綻的玉河仙子,自己若現身之后,恐怕就很難脫得了身。
  此時,江湖醉客急欲离去,把所聞之事告訴武林同道,但他心里明白,自己若是稍有一點動靜,以屋內兩個人的武功,必被人家發覺無疑。
  這可怎么辦才好呢?
  正在他為難之篨,突璃到玉面郎君冷冷地道:“外面是何方高人,既來此地為何不現身相見,難道瞧不起我田某人么?”
  說罷,人芭挺身而起,躍出屋外。
  玉河仙子忙扣好胸前的扣子,也跟□而出,二人身法之快,世所罕見。
  原來江湖醉客在焦急之時,心气不免稍有浮動,把腳底下的樹葉子弄出一點聲音,竟被屋中的人發兄。
  看來,不現身是不成了。
  江湖醉客只好硬看頭皮站起身來,但仍不改那种豪放玩世之態,打了個哈哈,道:二位雅興不淺,在這深山荒野談起變來了,我酒鬼路過此地,真是眼福不淺。”
  玉河仙子嬌笑一聲,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個酒鬼,你怎么還沒死?”
  言笑間,她好像是在和江湖醉客打情罵俏。
  江湖醉客也笑道:“我還沒有喝夠酒,看樣子几十年內還死不了,你玉河仙子倒是越來越標致了,几年不見,大概是找到稱心的郎君了吧,怎么不講我酒鬼喝杯喜酒呢?”
  玉面郎君在一旁突然插嘴道:“閣下大概就是江湖醉客舒亦覺了,在下今夜有幸會見中原武林高人,難得,難得。”
  說看,一拱手向前走了兩步。
  江湖醉客怕他突然出手,早司做了准備,但表面仍然若無其事一般,打看哈哈,道:“恕我酒鬼眼拙,這位小俠尊姓大名呀?”
  玉河仙子搶看說道:“他長長白山的少山主田其英,以前沒有來過中原,若山主的威名你這酒鬼該知道吧!”
  這番話算什么?在下馬威啊?
  江湖醉客笑笑拱手道:“原來長長白山總瓢把子的少君,酒鬼失敬了,令尊也來了是么?”
  田其英臉色突然一變,冷冷道:“閣下何必明知故間,我們剛才在屋里說的話b你不是完全听到了么?”
  江湖醉客前面的問話,實有表示自己剛來之意,現在經人家點破,也不好再不承認,再一想,看樣于今夜反正善罷不了,便把心一橫,道:“來我倒是早就來了,可惜酒鬼年紀大了,這几年已經耳不聰、目不明,你們的話我都沒有听明白。”
  田其英突然仰臉一陣狂笑,如石破天囑,只展得山谷齊嗚。
  笑聲一落,傲然地道:“我田某人入關之際,已經發下重響,凡是見到我的中原武林人物,除非能胜得了我田某人,否則,就別打算活看离開,何況閣下已轉到我們秘密的談話,要想抵賴,不是有損閣下的英名么?”
  這話也實在太狂了。
  江湖醉客把臉一沉,道:“年紀輕輕的就如此絕毒,就是令尊也不敢出此狂言,酒鬼倒要試試你有多大的本領。”
  玉面郎君暴喝一聲,正想出手,被玉河仙子一把拉住,嬌聲道:“讓我來把他擒住不就衍了,何必你親自動手。”
  說罷,又轉身對舒亦覺道:“酒鬼,咱們倆先試試,几年不見,你的武功是否又精進了?”
  什么話嘛,瞧她說的,好像師父教徒弟似的。
  江湖醉客乃是成名多年的江湖人物,現在听人家的話意,根本沒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傲气大發,道:“你們兩個一齊上吧,免得一個閒看不舒服。”
  玉河仙子嬌喝道:“就要死在眼前,還敢大言欺人,看招!”
  說罷,紅絲金索已唰一聲,當頭朝江湖醉客罩去。
  紅絲金素乃玉河仙子的成名武鵠,招數詭异,變化無窮,有時軟似繩索,有時硬似金剛,很多江湖好手都吃過它的虧。
  江湖醉客以前只和她交過一次手,雖然沒有敗在她的紅絲之下,但也沒有占到上風,現在一見它的紅絲當頭罩下,忙閃身橫跨兩步,輕輕拍出一掌。
  江湖醉客知道今天是難了之局,因此,一出手沒有施出全力,為的是保持買力,到最后做生死決斗。
  他打算的很不錯,豈知今日的王河仙子己大非昔比。
  只見她紅絲一出手,嬌軀也欺身而進,迎看江湖醉客的掌風,玉掌一翻,把對方掌勢卸去,竟接看出手反扣江湖醉客臂腕要穴。
  這几個動作變化之快速,如風馳電掣。
  真是有夠快的。
  江湖醉客沒想到她有此一變。幸而他江湖脛驗老練,只見面前人影一閃,就知不妙,猛收右臂,左掌同時抽出,以攻為退,藉勢躍后三凹步遠,才算勉強躲過這一招,人□被嚇出一身冷汗。
  江湖醉客一招受掣,不由內心大駭,忖道:這個騷女人的武功進步如此之快,巳達出神入化之境,看來今夜真的要遭劫,倒大楣了。
  玉河仙子見一招把江湖醉客逼退,嬌笑一聲,又欺身而上,紅絲金素一抖,宛如毒蛇吐信百點江湖醉客胸前玄机要穴。
  紅絲的尖頭未到,勁風已襲到。
  江湖醉客已吃過了一次虧,那里還敢怠慢,忙施展開他生平絕學酩八仙拳,与玉河仙子隱斗在一起。
  兩個人均是武林一流高手,這一仗真是万分的激烈。
  只見掌影幢幢,人影閃閃,尤其玉河仙子那根紅絲金索,如火線在空中飛舞,絲絲之聲,不絕于耳。
  這類軟性武器,非有极高的內功無法使用。
  當年玉河仙子以紅絲金素踏入江湖時,實際上比現在的功力還差得遠,她之所以能聲名四播,一面是由于她放蕩的行為和仙子般的容貌,再者就是她腰中的迷魂帕。
  因此,正當的人都避之唯恐不及,那里還敢去招惹她,一般邪道人物都懾于它的美色,百般設法親近,更不敢得罪她,所以才使她狼藉之名,很快傳遍江湖。
  然而,現在□不同了。
  她芭由玉面郎君處學到運功行气之法,功力大增,紅絲金素已使到隨心應手,出神入化之境,單憑這份功力,就不是當今一流高手所能匹敵。
  由此可見它的厲害啦!
  十餘招之后,已把一位成名江湖的舒亦覺弄的手忙腳亂,饒是他江湖經驗老練,功力深厚,此時也有點沉不住气了。
  醉八仙拳的路子就是以襲幻奇妙著稱,現在竟逃不出對力的紅絲能罩之下,對方身法之輕妙,自己徒耗真力,竟沾不看人家的衣角。
  這位一生行走江湖.,玩世不恭的老人,頓時悲憤填胸,忖道:看來自己很難支持到十招之后,尤其對生死之交的焦一閔,更覓于心不安。
  玉河仙子的紅絲金素越來越緊,直逼得江湖醉客節節后退,頓時這位老人惱差成怒“忖道:我酒鬼行走江湖以來,那會吃過這种癟,想不到被這個藏女人困住,將來傳揚開去,有何面目見人,不如舍命一拚,就是死了,也不辱自己聲名。
  江湖醉客心念既決,等玉河仙子杠絲罩下之篨,見江湖醉客招式突襲,反退為進,一招“力推五岳”,全力向玉河仙子的嬌軀擊去。
  玉河仙子眼看就要取胜,正在得意之際,見江湖醉客招式突襲,冒險挺進,也不由芳心大惊。
  要知江湖醉客既成名多年,武功當非泛泛可比,只因玉河仙子紅絲的招式詭异,再加她獨特的武功,才使他無法招架。
  現在已存心拚命,再加最后一招“力推五岳”是他成名絕學,在全力施展之下,勢道自是非同小可。
  但聞掌風呼呼,如冰山倒崩,一股強猛無比的力道,直向玉河仙子撞去。
  這种驟然劇變,大大出乎玉河仙子意料,她怎么也沒有想到,成名的江湖醉客會出此下策,以死相拚。他不顧紅絲堆傷之險,非把自己傷在他的掌下不可,來一個兩敗俱傷。
  江湖醉客存的是必死之心,但玉河仙子□极珍視自己的生命,如此一來,看急的倒不是江湖醉客,而是玉河仙子。
  她欲收招閃避已是不可飩,嚇得她花容失色,將手中的紅絲一松,鷹叫一聲,把矯躽向旁邊一歪,想讓過堂勢正鋒,即使受傷,也會輕一點。
  突聞,“砰”一聲。
  江湖醉客被囊退五六步遠,一屁股坐在地上。玉河仙子內心一囑,自己絲毫沒有受傷,回頭一看,嬌軀已經被玉面郎君田其英攔腰抱住。
  原來,站在一旁的玉面郎君看到玉河仙子已臨險境,要和江湖醉客來個兩敗俱傷,那里舍得美人儿受苦,因此,不顧江湖道義,乘玉河仙子嬌軀一偏之際,躍向葥去,接了江湖醉客一掌。
  玉面郎君由于救人心切,再加上他知道江湖醉客乃成名人物,這拚命的一掌之勢,力道非同小可,因此他運足全身巧方才把江湖醉客宸退,可是自己也被對方強猛的掌尢宸得馬步不穩,抱看玉河仙子的身体鎤了几鎤。
  玉河仙子回頭見玉面郎君粉白的俊臉變得鐵青,急忙站直身子,急急問道:“怎么,你受傷了?很重么?”
  玉面郎君苦笑一聲,道:“不要緊,調息一會儿就會好,這老東西的掌尢,确是不凡,待我過去先把他結果了再說。”
  說罷,踏步向江湖醉客逼了過去。
  江湖醉客被玉面郎君突然出手震退之后,趺坐在地上,只覺气血翻剩,一股寒冰之穎侵入心髒,他乃經驗閱歷极丰之人,知道對方堂方決非一般可比,如不把寒气逼出体外,非當場喪命不可。
  是以他急忙盤膝打坐,運气調息,不想他受傷太重,气血不能暢通,又見玉面郎君滿臉殺無的逼了過來,知道自己今天万無生理,只好把雙目一閉,坐看等死。
  玉面郎君走到距江湖醉客只有五六步還近時,正想出手,驀然,迎面傳來一聲暴喝:“住手!”
  話聲未落,一條影子閃電般的凌空而至,人尚未落地,一道閃閃藍光已向玉面郎君迎面襲去。
  變起倉促,玉面郎君沒看清藍光閃閃的是什么東西,以為對方的暗鵲出手,顧不得再傷江湖醉客,忙躍退丈許,避開對方的來物。
  玉面郎君定睛看去,見來人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年輕人,劍眉星目,身穿一襲白衣,手持一支藍光閃閃的寶劍,擋在江湖醉客面前,一臉肅殺之气,灼灼逼人。
  玉面郎君一見來人竟是個年輕人,不由大吃一惊,忖道:看他來時身法之快,分明武功极高,小小年紀,竟會練就這身功力。
  年輕人落地之后,見凌空出手已把對方逼退,顧不得和玉面郎君答話,忙轉身對江湖醉客躬身問道:“舒老前輩的仍勢如何?”
  江湖醉客本以為生存無望,閉目等死,突然听到一聲大喝,覺得聲音很熟,睜眼一看,站在面前的人竟是被公孫業一堂擊落万丈懸崖的水小華。
  這一來,真使他大喜過望,聲音頂抖道:“我怕不行了,你怎么來到此地,駝子呢?”
  水小華知道江湖醉客受傷很重,忙探手入怀,摸出一個小藥瓶遞了過去,道:“瓶中乃晚輩恩師的大還丹,老前輩先服下去調息一會,讓晚輩把他們打發走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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