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
第二十八章


  吳韻珊笑道:“我們姐妹三人,各有一套,薛大姐擅長的酥手,我會調制黃藤酒,席姐姐一曲宮牆柳,都是要命的玩意儿!”
  錢笑吾道:“嗯,好!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陸游一闕釵頭鳳,竟變成了斷腸曲了!”
  吳韻珊道:“錢先生愿意死在哪一种方式下呢?”
  錢笑吾道:“你們各擅專門,擇一而漏其二,未免太遺憾了,最好是三位一起,讓我死得也痛快一點!”
  吳韻珊笑道:“任何一項都夠痛快的!”
  錢笑吾道:“人心不足,得隴而望蜀,我實在舍不得放過任何一項,三位姑娘行行好,就成全我這番貪心吧!”
  吳韻珊格格一聲嬌笑道:“錢先生果然偉人胸怀,非比尋常,我們倒是不敢冒瀆,每個人一定盡全力侍候錢先生!”
  錢笑吾朗聲大笑道:“謝謝各位了,錢某此生最大遺憾,就是未能領略到醉臥美人膝的滋味,三位是否也能成全一下呢?”
  吳韻珊道:“這當然行了,可是醉臥美人膝,必須先要具備醒掌天下權的條件,錢先生可夠資格嗎?”
  錢笑吾笑道:“自然夠了,我一生浪蕩,放浪于形骸之外,置生死于等閒,天子不能臣,威武不能屈,豈不比掌天下權還高明百倍!”
  吳韻珊大笑道:“錢先生說得真好,二位姊姊,我們就用心侍候錢先生吧!”
  薛嬌嬌与席錦霞相視一笑,兩人坐到吳韻珊后排,薛嬌嬌居中,錢笑吾老實不客气,一屁股坐在薛嬌嬌的膝上,頭枕著吳韻珊,腳架在席錦霞的身上,大笑道:“好了,現在請嬌娘輕運紅酥手,珊娘渡我黃藤酒,仙娘漫弄絲竹,一曲宮牆柳,送我入泉台!”
  吳韻珊道:“這渡酒是怎么個說法?”
  錢笑吾道:“當然是先經你的櫻唇,再灌進我這張臭嘴!”
  吳韻珊道:“如此艷福,您當受得起嗎?”
  錢笑吾大笑道:“折盡此生陽壽,可以在閻王老子那儿寫借條,預支下輩子的,即使永墮黑獄,不得超生,也是心甘情愿的!”
  吳韻珊輕咬一下嘴唇道:“好!你慢慢享受吧!”
  說完拿起酒壺,滿飲了一大口,彎腰對准他的嘴唇,硬是渡了一口酒,在她低頭渡酒之際,薛嬌嬌默運內功,伸指戳在他的將台穴上,錢笑吾如同未覺,大聲叫道:“好!好!丁香暗送,五指輕柔!仙娘怎么還不唱呢?”
  席錦霞色微變,轉軸拔弦,彈起琵琶,啟唱道:“紅酥手,黃膝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怀愁緒,几年离索,錯!錯!錯!”
  唱到末尾二個錯字,每一聲一頓,琵琶中射出一支銀針,深深地沒入他的胸腹要害之內!
  吳韻珊整整一大壺酒,全渡入他的口中,薛嬌嬌運指如飛,點遍他身上的三十六處大穴!
  歌喉乍歇,弦聲一頓,錢笑吾坐起大笑道:“仙娘的歌喉如鶯囀,珊娘的櫻唇如火熱,最難消受是嬌娘的玉指,搔得我混身的骨頭都酥了,美人情重,我可吃不消了,再溫柔下去,我這薄薄青衫,可掩不住要丑態百出,唐突佳人,罪莫大焉,告辭,告辭!”
  說完拱拱手,搖搖晃晃地下樓而去,口中還念道:“踏花歸去馬蹄香,惱人相思最斷腸,碧羅帳是英雄場,溫柔不住住何鄉!”
  帘門不卷,樓下的客人都圍在樓梯上目睹這一場艷劇的演出,他們看不懂薛嬌嬌的點穴手法,也看不見席錦霞琵琶下彈指暗射銀針,卻是為三個女子的美色顛倒了,一致羡這狂生的無上艷福!
  錢笑吾走到樓梯口,見大家堵住了路,忙叫道:“借光!借光!我年紀大了,不堪佳人垂怜,等我走了之后,各位机會多的是,不妨前去領教一番,此三妹頗為不俗,簡直是妙透了,哈哈……”
  說著忽而張口,哇的一聲,連酒帶菜,直噴而出,大家連忙讓開,躲不了的被濺在身上,也只有自認倒霉!
  俞士元見他一個踉蹌,跌了過來,也不管他是有意,還是無意,飛快地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的膀子道:“錢先生,走好了!”
  錢笑吾一皺眉,俞士元已經放開了手。
  錢笑吾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兄台好一表人材,今天酒醉了,改日再聚聚!”
  俞士元道:“异日當專程趨訪!”
  錢笑吾點頭道:“好!后會有期!”
  一昂頭揚長而去,有几個急色鬼果然等不及,邁步上樓就想往吳韻珊等屋子里闖去!
  南彪大步赶上,伸出巨靈掌,一把將那兩個人夾背提了起來,往樓下一拋,直滾而下,大叫道:“這几個姑娘今天洒家包了!”
  被摔的人跌得臉青鼻腫,爬起來欲得理論,可是看見南彪天神般的身軀,嚇得不敢再動!
  俞士元客气地笑道:“各位原諒一點,在下這位服友是南方來的,不太懂規矩,今天就讓讓他吧,各位改天再找机會!”
  听說是南方的人,再看看南彪的穿戴長相,知道他一定是蠻人,誰也不敢再去找晦气!
  俞士元上樓進屋,放下門帘,大家見熱鬧也看不成了,只得怏然歸座,俞士元進門之后,薛嬌嬌忙問道:“俞幫主看怎么樣?”
  俞士元道:“他絕對就是宇文瓊瑤的師父,也是上一任的監督人!”
  席錦霞憂形于色道:“毒酒穿喉,銀針射体,勁指戳穴,對他都毫無作用此人功力之高,簡直出人想像!”
  吳韻珊卻問道:“俞相公剛才試了他一下,可也給了他一點厲害!”
  俞士元道:“我已用了全力,也只使他皺皺眉頭而已!”
  吳韻珊道:“那就表示他的功力還抵不過相公神力,否則他不會皺眉頭,更不會說出后會有期的那番話!”
  南彪道:“岳陽樓頭本來就有一場約會嘛!”
  吳韻珊笑道:“他那人眼高于天,如果不是能有令人心折的地方,他根本不屑一會,現在他擺出那句話,可見咱們還不弱!”
  席錦霞皺眉道:“今天這一試得不償失,我們只弄清他的身份,他卻測出了幫主的虛實,岳陽樓之約,他不會再以力胜了!”
  俞士元卻笑道:“那也有价值的,至少在約期之前,他對我們丐幫的人不敢輕易加害,而且我們也可以防著他了!”
  席錦霞道:“我們的生死算什么,幫主被他摸清虛實,岳陽樓上,幫主的凶險又增加了几分,那才得不償失吧!”
  吳韻珊笑道:“當然俞相公虛實未泄,比斗時力胜一籌,可以占點便宜!”
  席錦霞道:“倘只一點而已,也許就一鼓而擊潰他們,現在他一定想其他方面來對付幫主,胜負更難料了!”
  薛嬌嬌也道:“我們已經測出他的身份,俞幫主實在不必再試!”
  吳韻珊搖頭道:“我們試出他的身份,卻全落了下風,俞相公如不給他一點厲害鎮住他,他很可能就毫無顧忌,先下手對丐幫的長老們開刀以清除异己了,在幫主的心目中,各位的安全比本身的安全重要得多!”
  俞士元道:“這番話太捧我了,但是我仍然很高興听!”
  席錦霞以為俞士元是在跟吳韻珊客气,其余三人卻是明白俞士元提醒吳韻珊要接任幫主的必具心胸!
  吳韻珊微微一笑道:“這是我心里的話,不是說來好听的,如非相公引我為知己,我就不必多嘴來賣弄聰明了!”
  俞士元也知道她是表示自己的決心,遂微微一笑!
  薛嬌嬌卻是埋怨道:“吳小姐,你說要整他一下的,結果反而給他輕薄了一場,連汗毛都沒動他一根,真太不上算了!”
  席錦霞卻道:“這也難怪,是他的功力太深,針刺,毒鴆,指戳,他全不在乎,遇到這种人有什么辦法呢?”
  吳韻珊卻微微一笑道:“我們的便宜那有這么好占的,回去后有他的苦頭吃呢!”
  薛嬌嬌忙問道:“你給他下的毒能有效?”
  吳韻珊笑道:“我用的毒很烈,他在腹中也不敢久留,所以才急急离去,才下樓就吐了出來,毒對他是沒有效了,可是我給他另外加了一兩樣絕貨,保管有他舒服的!”
  薛嬌嬌道:“是什么?”
  吳韻珊道:“是瀉藥,最少要拉他三天肚子,瀉得他有气無力!”
  俞士元愕然道:“連毒藥都奈何不了他,瀉藥怎會有效?”
  吳韻珊笑道:“我用的是君臣相輔之劑,毒可止瀉,瀉可泄毒,他非挨上一樣不可,如果他識知藥性,回家后,開始瀉的時候,立刻服下止瀉劑,毒盡瀉止,藥性互濟,這家伙不明厲害,將毒藥凝聚丹田,吐了出來,瀉劑充分發揮,用藥也止不住了,我這三天還是以他特殊的体稟而言,如果換了個差一點的,可以活活把命瀉掉!”
  俞士元又問道:“你怎么知道他沒有把瀉劑也一起吐掉?”
  吳韻珊笑道:“你這是外行話,除非他是沒有肛門,否則那有從口里往外瀉肚子的,不信你等著听消息吧,他走不到家門,就會有情況發作了……”
  剛說到這儿,樓下負責監視的俞光上來報告道:“相公!那老家伙出酒樓沒几步,就手摸肚子,然后加快腳步,沒到多遠,一陣響屁,拉了一褲子稀屎!”
  吳韻珊笑道:“如何,他沒爬著回去,已經算好的了!”
  薛嬌嬌万分佩服地道:“吳小姐,我實在有點怕你,以后絕不敢吃你弄的東西了,否則叫你整死了還是個糊涂鬼呢!”
  南彪也道:“吳小姐,洒家真服你了,想起第一次在成都吃你燒的菜,你只用了點迷藥,被洒家識破了,洒家還自以為很了不起,其實你要真心害我們,恐怕連尸骨都能給你化得毛發不存!”
  吳韻珊笑道:“我是有這种藥,到現在還沒試過,哪天找個人試試!”
  南彪連忙拱手道:“吳小姐,只求你高抬貴手,別找上洒家!”
  俞士元卻正色道:“吳小姐,我知道你是開玩笑,但也知道你确有此能力,可是我希望你今后也不要使用它!”
  吳韻珊也正色道:“相公請放心,毒藥雖為殺人,但毒殺人就落為下乘,而且上干天和,必無善果,我不會那樣自促其壽的!”
  俞士元道:“我曉得,家父深明醫道,對用毒的知識我也懂得一點,所以我才特別慎重不怕得罪你,也要下這個忠告!”
  薛嬌嬌笑道:“俞幫主也太多心了,吳小姐豈有不懂的!”
  俞光道:“相公會用毒,但是老主人規定很嚴,說他假如用毒藥傷害一條人命,就要斷絕父子的關系!”
  他這句話听起來好像牛頭不對馬嘴,但俞士元的臉竟紅了,而吳韻珊的眼中居然閃出了淚光,低聲道:“我會永遠記住相公的忠告!”
  俞士元見每個人都用含笑的眼光看著他們,訕然一笑道:“吳小姐現已無家可歸,我想她与家父在醫道上倒是頗可切磋,互增進益如果有机會,他們應該見見!”
  南彪先還不明白,這時也懂了,哈哈大笑道:“對!是該見見!”
  俞士元卻神色凝重地一歎道:“吳小姐!如果我有命,我會引你去見家父,如果我死在外,俞光會帶你去的,家父人很慈祥,你們相處一定很好!”
  吳韻珊熱淚扑簌簌直往下落,咽聲道:“俞相公放心好了,你如有不測,我一定會代你侍奉老伯父大人的天年,不使你有后顧之慮!”
  俞士元居然對她一拱手道:“謝謝你,我出門時,已經決定獻身武林,然終以未能盡人之職為內疚,那就多拜托你了!”
  吳韻珊坦然受他一揖而不還禮,這表示她已接下了這份任務,屋中歡樂的气氛,突轉嚴肅起來!
  最后還是南彪笑道:“俞老弟神力胜過了錢笑吾,吳小姐机智更給了那狂徒一個大教訓,我們該好好慶祝一下,叫酒來,咱們醉一場!”
  俞光連忙跑下樓去,吩咐酒家送酒添菜,五個人重新坐下,開怀暢飲,笑聲喧達帘外,使得樓下的那些酒客又忍不住紛紛探頭張望,只是重帘深垂,再也看不見三個美嬌娥的顏面了。
  以后的日子有喜也有憂,丐幫的耳目触須伸展得很快,宇文瓊瑤的家里,事無巨細,都瞞不過他們!
  錢笑吾那天晚上才到門口,就瀉得渾身無力,是兩個仆人捏著鼻子將他架進去的,整整拉了三天才止。
  這完全合乎吳韻珊的預料,而且經此一番接触之后,宇文瓊瑤似乎認清了俞士元的實力,對丐幫不敢再輕視了!
  綠林盟主白居仁在第三天重臨岳陽,公開進詣宇文瓊瑤,帶著他摩下的全部武林好手。
  這個消息使俞士元很不安心,因為從薛嬌嬌的口中得知白居仁那些高手雖然僅是他長白本寨的人員,其武功之高,實力之強,大概可以与川東,晉,皖等山寨的綠林勢力不相上下!
  換言之,就是巫山金龍寨的郝通,伏牛山飛鷹寨的薛嬌嬌与另外兩處山寨的全部力量加起來也僅能抵得上一個長白山寨而已,看白居仁的意思,似乎對宇文瓊瑤仍是忠心耿耿。
  薛嬌嬌尤其緊張道:“白老儿這次將他的麾下高手全部秘密集中此地,不知道是何用意,奇怪的是郝大哥居然毫無所知……”
  俞士元笑著道:“郝通的消息太不靈了,連白老儿何時离山都不知道,怎么還能跟他去爭綠林道的統權呢?”
  薛嬌嬌道:“郝通那個黑狐智化确是鬼計多端,也許他們是故作痴呆,暗中另有部署也不一定!”
  俞士元道:“那還用說嗎,郝通在君山會后匆匆赶回去,自然是去作策划了,他們各怀机心,都不是簡單人員,不過郝通目前是支持我們的,對付白老頭儿,他似乎胸有成竹,唯一的顧忌是那個監督人!”
  吳韻珊笑道:“不錯,所以他明白表示支持你,你能對付宇文瓊瑤,他就能對付白居仁,你有什么可擔心的呢?”
  俞士元道:“郝通雖然支持我,卻沒有反對宇文瓊瑤的明白表示,白居仁卻明白地站在宇文瓊瑤一邊,如果我要与宇文瓊瑤一斗,勢必先接触白居仁,這對我們丐幫是項吃力的工作,郝通卻可以坐享其成,我怎么不但憂呢?”
  吳韻珊想了一下道:“原來郝通在利用我們!”
  俞士元道:“他如沒有這個存心,怎會与我們那樣熱絡,綠林道与丐幫根本就沒有利害關系,他也不是個講道義的人!”
  吳韻珊道:“我沒闖歷過江湖,對于利害相關的地方還不能看得透澈,但我有一點自信,臨時的急智并不遜于人!”
  俞士元笑道:“你有什么腹案?”
  吳韻珊道:“目前還不知道,但我有個辦法,到時候如果是白居仁的手下出頭,我就能叫郝通去對付,不必動用丐幫人力!”
  說完又笑道:“薛大姐,我挑動綠林道內哄,你一定很不以為然吧?”
  薛嬌嬌笑道:“我對他們明爭暗斗早已膩煩了,絕不同情他們!”
  吳韻珊笑道:“我知道薛大姐的心中看法,否則我也不會當著你的面說這种話了,薛大姐以女儿之身參加綠林道實在太自暴自棄了!”
  薛嬌嬌一歎道:“我何嘗愿意,可是飛鷹寨是家父傳給我的,手下那些都是家父的舊人,我不忍心他們被別人吞并了,不得而已,才勉強挑著這付擔子!”
  吳韻珊道:“慢慢我替你想個法子,叫你脫离那個圈子!”
  這個問題解決后,宇文瓊瑤又傳來新的消息,宇文瓊瑤召集白居仁的手下聚議,有兩個人列為必須剪除的對象,一個是俞士元,另一個居然是吳韻珊,二人听了只付之一笑。
  到了約會的前一天,少林,武當,以及附近几處的武林人物都到了,只差峨嵋仍是無人參加!
  那些人既未与宇文瓊瑤接触,也沒有与丐幫的俞士元連系,似乎要保持一個中立的地位!
  俞士元對此并不在意,傍晚時又得到一個消息,曾經參加蜀山競技的另三個力士也到了岳陽!
  苗區金花峒主祁赤連,帶了四名手下,兩男兩女。
  關外旋風牧場鐵塔神屠万夫也有一批人,居然連他的女儿屠彩華也來了,河洛云里金剛駱家雄依然單身一人!
  這個消息使吳韻珊頗為震惊,想到她的父親吳次仁一定也在這批人中間,可是她說出吳次仁的相貌后,丐幫負責探听消息的門下居然沒發現有這個人,吳韻珊明知父親必到,卻不知他將以何种身份出現。
  終于,到了約會的日子了。
  俞士元等日上三竿,才帶著人慢慢地赴約。
  岳陽樓前擠滿了人,岳陽樓上卻只有宇文瓊瑤与錢笑吾,帶著綠綾,綠蟻,綠影,綠錦四個侍婢。
  大文豪范仲淹的一篇岳陽樓記流傳千古,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這是何等崇高偉大的博愛胸怀!
  可是今天的岳陽樓卻充滿了騰騰的殺气!
  宇文瓊瑤的態度不像上次那樣傲气凌人了!
  見到他們后,居然起立相迎道:“各位來了,請登樓一敘!”
  俞士元道:“不必了,樓上容不下許多人!”
  宇文瓊瑤道:“這是我們之間的事用不著別人參加!”
  俞士元笑道:“你還是那种睥睨天下的想法,我卻沒有這种雄心,此地的每一位朋友,我并不覺得該比他們高上一等!”
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