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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巧取豪奪營壘圖


  兩人很快地來到農舍之前,徐經緯找到主人,客气地說明來意。那村夫年約四十開外,一見徐經緯和卓大兩人相偕而來,登時難下笑容,將兩人讓進屋中,態度意外的殷勤。
  晤談之下,才知道那村夫剛才險些被談金等人殺死,因徐經緯和卓大兩人及時出面,他和村里的其他人始才免于遭難。
  是以那村夫招待甚殷,徐經緯拿出銀子請他治酒置食,他說什么也不肯收。
  片刻之后,不但擺出了一席丰富的酒食,村里的其他人聞訊之后,也都紛紛攜帶酒食,前來向徐經緯和卓大兩人道謝救命之恩,弄得他們二人好不自在。
  大家喝了一會酒,那胖子方始施施然自外面進來,一進門便嚷道:“喂!喂!你們兩個也不等我,怎么就喝起來了?”
  徐經緯起身相迎,那胖子搶過一條板凳一屁股坐了下來,端起一壺酒,-口气灌下肚子里,才道:“好酒!好酒!”
  在座相陪的那些村夫,被那胖子的舉動,弄得如墜五里云霧,只不知他是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
  徐經緯卻忙換上一壺酒‘笑道:“這酒既然合老前輩的胃口,您請盡量多喝!”
  胖子夾了一口肥雞,一面嚼動一面說道:“自然!自然!”他將雞肉吞了下去,又道:“來,來,誰敢跟我划上三拳?”
  那些陪宴的村夫看到徐經緯稱呼那胖子叫老前輩,知道他必然大有來歷,頓時有人湊趣道:“老英雄既然有划拳的興致,小的就陪您……”
  說話的一名魁梧的漢子,看來蠻有點酒量。
  胖子聞言笑吟吟道:“好!小哥咱們一拳三碗……”說者挽起了袖子,伸出右掌又道:“來!哥倆好,一口高升!”
  于是兩人開始划拳,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喝了差不多半個時辰,胖子大碗灌酒大塊吃肉,顯得興高采烈的樣子。
  徐經緯覷個空,拉了胖子一把,低聲道:“敢問老前輩,唐基他們六個人現在何處?”
  胖子道:“他們六個人暫時被我罰在太陽底下站一會,作不得怪的,你放心!”
  徐經緯道:“不知老前輩如何個罰法?”
  胖子道:“我點厂他們∼處穴道,罰他們呆立路旁,再過半個時辰穴道才能解,你滿意吧?”
  徐經緯恍然道:“滿意!滿意!”
  胖子道:“來!喝酒,再不喝可沒工夫了!”
  大家又喝了一會,座中的人都已經有了七、八分醉意,那胖子加面不改色,依然故我,一碗一碗地喝下去。
  喝到最后,就只有卓大一個人陪著胖子,徐經緯和那些村民,早已醉得東倒西歪。
  胖子笑吟吟道:“這些人連喝酒都不去,能做什么事?”
  卓大心想:“喝酒跟做事根本扯不上關系,這胖子比喻得不倫不類。”
  心堅忍不住想駁他,胖子卻又道:“卓大!你愿不愿再管我做一件事?’
  卓大嚇了一跳,心想這可万万答應不得,上次答應他應付唐基他們一干人,差點害慘了這一帶的百姓,這次可不能再听胖子的坏主意。
  當下卓大一口回絕道:“不愿!不愿,老子再也不听你胖子的鬼主意……”
  胖子哭喪了臉道:“這事非你幫忙不可,拜托行個好事,拜托!”
  卓大道:“什么好事不好事,我才不管呢……”
  胖子忽然伸手抓住卓大的手腕脈門,微一施力,卓大立刻痛得冷汗直冒,酒意全消。
  只听胖子冷冷道:“你幫不幫忙?”
  卓大倏地道:“老子就是不幫忙,你待怎地?”
  他勉強將話說完,卻早已痛徹肺腑,差點沒叫出聲來而已。
  胖子依然扣住卓大的脈門,道:“你不怕我一掌斃了你?”
  卓大道:“他媽的!老子就是怕,也不能被你這胖子看扁了!”
  咬咬牙,卓大狠狠道:“二十年后又是一條好漢.有种你就將老子廢掉!”
  胖子怒道:“你媽的!軟硬都不吃,要吃哪一套?”
  卓大道:“老子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你胖子這一套!”
  胖子突然歎了一口气,將手一松,卓大登時疼痛全消。
  他抬眼朝胖子望去,只見胖子神情甚是治喪,目光呆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卓大征了一下,將到口罵胖子的話吞了下去,改口問道:“胖子!你怎么啦?”
  胖子雙手亂搖,道:“我在气我自己!”
  卓大聞言笑了起來,心想自己有什么好生气的。
  但胖子的言表均极認真,遂道:“你干嘛生你自己的气?”
  胖子道:“我气我自己不爭气,老是交不到朋友,就連你卓大也不理我了…”
  卓大愣然望他,只見胖子眼圈紅紅的,心里頭像是很傷心的樣子。
  看來引人同情。
  胖子喝了一口悶酒,卓大心中有些不忍,道:“胖子!你怎么哭了?”
  不是嗎?
  胖子的臉上果然挂著串串淚珠,已不知何時抽抽搐搐地哭了起來。
  卓大這太平生別無所怕,最怕就是看到人家淚眼相對,胖子這一哭,他頓時慌了手腳。
  胖子哭了一會,自己覺得沒趣,站了起來,往外就走。
  卓大叫道:“胖子!你上哪儿去?”
  胖子道:“你不當我是朋友,我只好另外去找個朋友!”
  卓大道:“誰說我不當你是個朋友?”
  胖子道:“可是你不愿幫我忙?”
  卓大追到他的身旁,道:“你到底要我幫什么忙?”
  胖子道:“替我教訓一個人!”
  卓大道:“是誰?”
  胖子道:“我也不知他叫什么名字……”
  卓大道:“不知道名字如何教訓他?”
  胖子道:“是這樣的,大約一年多前,我無意中碰上一名年輕英俊的男子,這人不但嘴巴會說話,酒量也很好,因此一見面就甚投我的緣!”
  他歇了半晌,又道,“我們兩人就此結伴道游,天天喝酒賭博,玩得開心之至……”
  卓大笑道:“原來你交了一個酒肉朋友!”
  胖子繼續說道:“后來我一時興起,傳了他不少功夫,那小子有一天趁我不備,居然想暗算我呢!”
  卓大道:“你當然沒遭到暗算……”
  胖子道:“我被他打了一掌,幸虧底子不錯,沒有死在他的掌下,那小子就此溜走!”他頓一頓.又道:“后來我將傷養好,就追到這里等他,但如碰了一個難題.不能親手教訓地!”
  卓大問道:“什么難題?”
  胖子道:“這難題是,那小子曾經威脅我說,如果我找他報复,他就要公開我的身份來歷!”
  卓大訝道:“你怕自己的身份來歷被公開?”
  胖子道:“是的!如果天下的人知道我被那無名小子打了一掌,那時……那時……”
  卓大接口道:“那時你就很丟臉,對也不對?”
  胖子道:“是的!是的!”
  卓大道:“那么你在武林中必是大大有名了?”
  胖子道:“大概是吧?”
  卓大沉吟道:“如果你在武林中名气如此之大,為了這一件事找那小子報复,委實有人會說你閒話……”
  胖子喜道:“是啊!”
  卓大道:“但你要我幫你教訓他,也有困難!”
  胖子道:“不難!不難!那小子現在所用的名字,我早已經查出來了!”
  單大道:“他現在叫什么名字?”
  胖子道:“叫徐州段裕!”
  卓大想了一想,道:“既有了那小子的名字,就不難找到他,只是那段裕敢暗算你,你又傳他不少武功,我怎能教訓他?”
  胖子道:“段裕那小子武功深奧博大,算得上武林數一數二的高手,但你不須怕他,我可以傳体一手專門制伏他的功夫,讓他碰上了你頭就大!”
  卓大道:“也好,但是你要我怎么教訓他?”
  胖子想了想,道:“碰見他就狠狠替我捧一頓,讓他不死不活!”
  卓大道:“這人心眼既然這么坏,我就答應你這差事!”
  胖子大喜過望,拉著卓大的手,道:“來,來!咱們找個僻靜之處,我來傳你功夫!”
  卓大道:“不忙!不忙!先叫醒我那姓徐的朋友再走!”
  胖子道:“叫醒他干嘛的?”
  卓大反問他道:“你不是也要傳他兩手武功嗎?”
  胖于搖搖頭,道:“姓徐的大有來歷,根本用不著我傳他武功!”
  胖子訝道:“你不知道他是出身少林派的?”
  卓大搖搖頭,道:“我是不知道!”
  胖子道:“我見過他的手法,与少林一派的心法极是相近,很可能是我一位故友的徒弟!”
  卓大道:“我們何不當面問問看!”
  胖子道:“說得也是.你去喊他出來!”
  卓大答應一聲,轉身走到原先他們喝酒的那農舍,推門進去,卻倏地惊噫了一聲。
  原來屋內杯盤狼籍,那些喝醉了的村夫一個個歪歪斜斜的爬在桌前,卻獨獨不見了徐經緯。
  卓大四下叫了兩聲.仍是沒有人答應,走出屋外,還是人影杳然。
  他覺得甚是奇怪,屋前屋后繞了兩圈,依然尋不著徐經緯。
  這時那胖子也已走了過來,問道:“姓徐的不見了?”
  卓大道:“是呀!我們才离開那么一會儿,只不知他人到哪里去了!”
  胖子皺起濃眉,道:“我們到前面路上尋尋看!”
  于是兩人走上小路,片刻之后就到了村外。
  村口這時湊集厂不少村人,有認得卓大的,不待卓大出口詢問,就跑了過來,道:“這位壯士作快赶過去,你那位年輕朋友被人劫持往東而去了!”
  卓大聞言一惊,道:“什么時候的事?”
  那村民道:“剛剛才离開的!”
  卓大轉向胖子,道:“走!咱們去看看什么人那么大膽!”
  胖子點點頭,突然欺近卓大,將他褲帶一提。
  卓大兩腳离地,急急叫道:“喂!喂!胖子你這是干什么?”
  叫聲之中,卓大耳畔傳來呼呼風響,人已被胖子提著風馳而去。
  剎那之間,兩人已來到一座廢墟之前。
  胖子將卓大輕輕放下,指指前面。
  卓大眼望過去,只見有一名高大的外地和尚和一名華服少年,就站在廢墟之前,愣然望著他和胖子,地上躺著一個人,赫然就是徐經緯。
  卓大胸中大怒,喝道:“你們將我的朋友抓到此處是何道理?”
  華服少年人道:“你是徐經緯的朋友?”
  卓大道:“當然!”
  華服少年轉向那高大的和尚,道:“怒尊者!這兩人既是姓徐的朋友.我們何不一起抓回去?”
  那高大的和尚原來是藏地魔音門的怒尊者,華服少年則是豫北賽家堡的少堡主賽統。
  只听怒尊者道:“多帶兩個人反而累贅,貧僧之意,不如將之殺了干脆!”
  賽統殺机倏現,取出一對金筆,道:“也好!這事由小弟動手!”
  說著徐步走了過來,胖子突然道:“卓大!這打架之事由你來!”
  卓大气道:“你功夫比我好,怎地如此畏縮?”
  胖子向他擠擠眼,道:“那小子一過來,你就使出我教你的那一招,我去救姓徐的!”
  卓大還持講話,胖子已經退了下去,留下他面對著徐步而來的賽統。
  賽統連連冷笑,一步步逼近卓大。
  他神色冷峻,殺气重重,卓大几曾見過如此气勢,心中早已生出怯意,胖子教他的招式,本來已記不牢,此刻更是忘得一千二淨。
  賽統一見卓大神態惶亂,心里一直,金筆微微一晃,一筆點問卓大胸腹間的“天泉”,“陽谷”“大赫”等重穴。
  卓大掉頭想跑,但賽統的招式詭异迅速,幌眼間已當胸而至。
  修地,賽統但覺虎口一麻,右手金筆几乎脫掌而出,慌得他赶緊卸肩撤式,饒過卓大一命。
  他心知有人暗襲他,舍去卓大,正要開口叫罵,抬目瞧去,卻看到徐經緯站在他的左近,怒尊者卻已不知何時溜掉。
  賽統見狀微微一震,道:“是你偷襲在下的?”
  這話對著徐經緯說,因此徐經緯答道:“不錯!”
  賽統心想,那胖子和那蠢漢,看來也沒多大道行,此到怒尊者雖然不在,難道我怕你徐經緯不成?
  于是他冷冷一笑,道:“好!在下就還你一招!”
  說著忽的一筆點出,點的部位竟是徐經緯臉部的“听會”、“風他”兩穴。
  這一招雖然風馳電掣,快速無倫,但未免太過狂傲托大,有瞧不起徐經緯的味道。
  徐經緯冷哼一聲,使出擒拿術中的“引”字訣,將賽統筆招化解,
  不料賽統右筆無功,左筆卻超虛而至。
  這時旁觀的胖子倏地嚷道:“徐小哥,不要理會八卦主位,出手加三方,步位多三寸,包你有贏無輸!”
  徐經緯聞言福至心靈,不待賽統左筆點到,打出去的左掌猛加三方力道,兩腳一式蟹行八步的“橫空而下”,本應自在切入,霍地多踏出三寸,成為自右中掏進。
  “砰”的一聲,這一來徐經緯的左掌正好劈中賽統的頸部,那賽統一陣窒息,通地被打倒在地上。
  徐經緯愣了一愣,道:“賽少堡主,你服是不服?”
  賽統是吃軟不敢吃硬的人,不服也得說服,道:“在下輸得心服!”
  徐經緯道:“那么你給我滾!”
  賽統撿起金筆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离去。
  徐經緯等他一走,立刻抱拳向胖子施了一禮,道:“多謝老前輩搭救之恩!”
  胖了搖搖手,道:“不必多禮,舉手之勞,也沒費了我什么力气,都是那禿驢沒膽量……”
  他指的是怒尊者被他嚇跑之事,徐經緯道:“怒尊者可能知道老前輩的來歷,所以嚇得撇下賽統而逃,敢問老前輩尊性大名,晚輩也好稱呼!”
  胖子搔報頭,顧左右而言他,道:“你是無腸公子的徒儿?”
  徐經緯道:“是!家師昔日人稱無腸公子……”
  胖子道:“怪不得他教你的一套功夫,隱含少林心法!”
  他頓了一頓,突然問道:“他現時隱居在哪里?”
  徐經緯道:“老前輩明鑒,家師隱居海外孤島,已不問江湖俗事,恕晚輩難于奉告!”
  胖子道:“他躲在什么烏龜洞我可不管,我問你,他教你的武功叫什么名字?”
  徐經緯道:“蟹行八步!”
  胖子沉吟一會,道:“一定是他隱居之后才研創出來的,對也不對?”
  徐經緯有:“是的!”
  胖子露出恍然之色,道:“難怪本是一套非常适用的攻守拳術,教了你之后卻是只守不攻……”
  徐緩緯詫然地望著他喃喃自語,胖子又道:“無腸這人也真迂腐,他自己戒色戒殺,隱居等死,傳徒弟的武功,也不可只傳守招不傳攻式呀?”
  徐經緯忖道:“原來師父傳的蟹行八步只守不攻,胖子不說我還真不知道。”
  只听胖子繼續道:“你用無腸這套功夫,在江湖上混.防身固是有余,克敵則賺不足,來,來,我來指點你兩手!”
  徐經緯笑著道:“家師傳晚輩武功之用意,既然是在供晚才防身之用,晚輩自不敢多有逾越,有違師父心意!”
  胖子道:“你不想將蟹行八步練得成為攻守俱佳,獨步武林的功夫?”
  徐經緯道:“晚輩不敢有違家師嚴訓!”
  胖子道:“你怕有了上好身手,就會大開殺戒?”
  徐經緯不語,果然心中有些念頭。
  胖子哈哈笑道:“你跟無腸一樣迂……”
  徐經緯道:“晚輩不敢存有殺人念頭,豈算得上迂?”
  胖子道:“但是有武功的人并不一定就會犯殺戒啊!同樣的.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不一定就不殺人,對不對?”
  徐經緯怔了一下,道:“老前輩之言雖是,晚輩還是,不敢有違師父心意!”
  胖子道:“你這种迂念頭,使我想起了一段笑話!”
  卓大插言道:“什么樣的笑話?何不說來大家笑笑!”
  胖子道:“從前有個皇帝老儿下了一道嚴令,宣布全國上下不准造酒
  卓大道:“乖乖!不難造酒,豈不害苦廣你胖子?”
  胖子道:“幸虧那時我還未出生哩……”
  他頓了∼下,又道:“有一個縣官奉了嚴令,親自私眼到外面抓那些偷偷造酒和喝酒的人。來到廣大街上,嘿!前面正好有一名鄉農,挑著一套造酒的器具,施施然而來……”
  卓大道:“那鄉農自投羅网,活該倒霉!”
  胖子笑道:“縣官一見鄉農膽敢挑著酒器在大街上出現,气得瞪眼吹胡子,喝令左右將那鄉農拿下。”
  這時隨行的一名師爺卻道:“慢著!老爺万万不可如此魯莽!”
  那縣官道:“這人挑著酒器,顯然有抗命造酒的意圖,師爺何故阻止?”
  卓大接口道:“是啊!縣太爺說得不錯!”
  胖子卻道:“那那師爺偏偏几句話,說得那縣官啞口無言……”
  卓大訝道:“師爺說了什么惊人的話?”
  胖子看了徐經緯一眼,道:“那師爺說,老爺!咱們不能因那鄉農挑了酒器,就治他私自造酒之罪。”
  卓大問過:“為什么不能?”
  胖子道:“師爺說:比如拿老爺您來講吧!下頭生就了一副行淫之具,官家也不能据此辦您意圖淫人婦女之罪呀?”
  卓大拍手大笑,道:“妙!妙!”
  徐經緯也蕪爾道:“老前輩比喻得妙……”
  胖子正聲道:“那么你懂得我的意思了?”
  徐經緯道:“晚輩敬領教誨,只是……”
  胖子打斷他的話,道:“別再推三阻四的,人有淫具,但無淫念,則不能視之為犯有淫行之人,同樣的,你有武功,但能戒之于殺,亦不能視你是個殺人魔頭,凡事一念而已,你還有什么顧慮?”
  徐經緯毅然道:“那么請老前輩指點!”
  他這一念之間,就此改變了他往后際通,武林中平白冒出了一名新的殺手,是禍是福,連站在他眼前的胖子也料不到。
  徐經緯一口應允,當下胖子吩咐他將曇光大師所傳的蟹行八步演練了一遍.然后一招一式從頭到尾,逐式點出其中的煞看。
  曇光大師所創的蟹行八步,本是一套退可守,進可攻的武功,但當初徐經緯受教之時,曇光并未認真指點,徐經緯自己摸索的結果,也僅能悟出其中的守勢而已。
  此刻在名揚天下的武林三尊之一的消遙漢陸而指點之下,徐經緯恍然有拔云見日之感,始知師傳蟹行八步如此奧妙。
  胖子花了半個時辰,方始解說完畢,道:“他日無腸如果問起誰點破他的蟹行八步,你直說無妨……”
  徐經緯道:“可是晚輩還不知老前輩是誰!”
  胖子道:“你將我的形貌說出來,無腸不會不知!”
  他頓了一下,又道:“你的任督兩脈,無腸公子已替你打通,但你万不可依照蟹行八步的心法去練,知道嗎?”
  徐經緯聞言一惊,心想:“這胖子莫非已知道師父安排在蟹行秘咒中的秘密”’
  曇光大師在蟹行秘咒中,故意創出漏洞,好叫三花今主武曼卿有朝一日誤練這套心法,走火火魔。
  這秘密徐經緯也知道,他想,万一胖子偵知這其中的秘密,而轉告了武曼卿,師父的愿望豈不落空了嗎?
  他越想越擔心.只听胖子道:“你還是從少林心法著手去練,將來才有大成,你知道嗎?”
  徐經緯松了一口气,忖道:原來他并未看出蟹行秘咒的秘密,口中應道:“是!晚輩記下了!”
  胖子道:“好!那么你就依照少林心法調息几遍,我來傳卓大几下子
  徐經緯退在一旁調息,卓大道:“胖子.你要傳我什么武功?”
  胖子道:“掌法!這一套單法叫逍遙掌,你記下來……”
  說著他一招一式傳給卓大。
  這回花厂三個多時辰,直到黃昏時分,卓大才勉強記住。
  胖子看過單大演練最后一遍,樂道:“哈……這套逍遙掌最适合卓大練!”
  卓大道:“為什么?”
  胖子道:“粗中有細,有時平實,有時詭詐,管叫徐州段裕傷透腦筋,卓大,你可要好好整他呀!”
  卓大道:“曉得,我答應合作出這口气!”
  胖子道:“那么你招呼徐經緯,往東直行,就可碰上那徐州段裕!”
  卓大問道:“我們往東走,你呢?”
  胖子道:“我?我還要去逍遙一番,咱們后會有期了!”
  卓大急道:“喂!等一等……”
  他喊聲才起,胖子伸個懶腰,人影晃動,卻已經不知去向。
  卓大無奈,只好走到徐經緯調息之處,叫醒了他,將胖子突然离去的事說出來。
  徐經緯道:“那胖子是武林异人,當然不會跟咱們泡在一起,你說是也不是?”
  卓大道:“我一向不在武林中走動,也不管什么武林‘一人’不‘一人’的!”
  徐經緯笑道:“武林异人是指武林中特殊人物,不是武林一人…··”
  卓大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武林一人二人什么的……”
  徐經緯心想:“卓大不是武林中人,不知武林人物之厲害,難怪他連胖子都不假辭令,不給好臉色看。”
  他想想好笑,說起來也是卓大運气好.否則胖子一翻瞼,不要說卓大早就沒命,就是他徐經緯也要遭殃。
  卓大不知徐經緯一時之間,有如此多的感慨,道:“天色看看也不平,找個地方歇一晚吧?”
  徐經緯心中記挂同門的容世友和杭城万鐵匠,顧不得歇息,道:“咱們往東尋過去再說!”
  卓大向來就沒什么意見,道:“那么就走吧!”
  當下兩人結伴而行,找上官道,往東而走。
  片刻之后,一輪紅日已墜入西方天際,四下暮色蒼茫,慢慢黑將起來。
  徐經緯一心赶路,倒不覺得什么,卓大卻想找個宿頭,卻又不見一處人家,口中不免嘀咕。
  走了一會,背后忽然啼聲大作,有兩匹快馬,沖刺而至,剎那間已來到他們兩人之后。
  徐經緯和卓大均料不到那人騎來得如此之快,待要躲閃,那人騎已一沖而至。
  兩人慌得几乎用滾的動作,才避了開去。
  冷不防那兩匹馬才擦肩而過,殿后的那么騎上,忽地硬生生將馬勒住,一個打轉,吭都不吭一聲,手中馬鞭“啪”一聲,朝卓大打來。
  卓大根本沒有提防,上半身被打個正著,還沒站穩的身子,被打得差點滾到路旁田里去。
  打人的騎士卻還不甘休,居然喝道:“蠢漢你耳聾目瞎了?”
  卓大正想用髒話罵人,一听見說話的女子聲音,將話吞了下云,改口道:“你這娘們儿好沒道理呀!天黑路暗,又不是奔喪赶路,將馬地騎得那么快作什?”
  這時走在前面的那匹人騎也已經兜轉回來,馬背上的人問道:“什么事?”
  這回是一名男子說話.那女子道:“碰上了一名不要命的庄稼漢,你沒听見他說出那气人的話嗎?”
  卓大道:“是你气人,還是我气你?姑娘家向男人撒嬌,說話可也得公平點!”
  那男子冷哼一聲,道:“這蠢漢當真气人.要不要在下抽他∼鞭?”
  那女子還沒有回答,徐經緯已忍不住道:“段兄這一鞭万万抽不得,一鞭抽下去,小弟的朋友哪還有命在?”
  給這一開口、馬上那一男一女同時惊噫一聲,只听那女子悅耳的聲音道:“徐公子!原來是你啊!”
  徐經緯級個走到馬前,抱拳道:“區區見過段裕兄和唐宁姑娘……”
  段裕和唐宁也都還了一禮,徐經緯又道:“不想唐姑娘和段兄是舊識,只不知此次結伴而行;意欲問往?”
  唐宁搶著答道:“我和段公子是今早才結識.他說可以領我找到家姐唐英,所以我和他才結伴而行!”
  說著臉上不禁一紅,徐經緯道:“奧?姑娘一定回了四川又轉回來了?”
  唐宁道“是的!有重要消息要通知家姐,卻不知她此刻在何處,你可知道她在什么地方嗎?”
  徐經緯想說出唐英在杭州的事,因有段裕在旁,遂搖搖頭道:“區區不知令姐下落.你何不在這杭城附近找找著,想來令姐必不會走得太遠的……”
  唐宁道:“說得也是!”
  段裕∼時沒有插嘴的机會,但在這一陣之間,他突然感到徐經緯對他相當冷落,似乎有意疏遠地出樣子,
  有了這种感覺,段裕警覺心大起,心想:“徐經緯大有利用价值,我万不能与他疏遠。”
  當下堆下笑容,道:“徐兄是不是也往東走?”
  徐經緯本來就是朝東而行,這事當然不用瞞住段裕,額首道:“是的!”
  段裕正想開口邀請徐經緯一路走,卓大突地指著他道:“你是徐州段裕?”
  段裕怔了一怔,忖道:“這人粗聲粗气,看來是條莽漢,徐經緯為什么會跟他走在一起?”
  他臉色一松,道:“嗯!在下就是徐州段裕!”
  卓大叱道:“你給我下馬來!”
  段裕訝然道:“你要在下下馬?”
  卓大道:“你耳朵聾了不成?”
  段裕恍然心道:“敢情這莽漢不怀好意,是想尋釁鬧事。”
  他故意裝做不懂,因為他還不知卓大和徐經緯的關系,道:“尊駕要在下下馬干嘛?”
  卓大道:“老子要揍你一頓!”
  段裕冷冷一晒,道:“原來尊駕還為剛才的事生气?這樣好了,在下向尊駕賠個禮,咱們化敵為友如何?”
  段裕說出這些話,表面听來充滿息事宁人的味道,其實骨子里頭有很深的用意。
  第一,他為了寵絡徐經緯,在沒有深入了解卓、徐之間的關系前,自然不會得罪卓大。
  第二,在唐宁和徐經緯面前,段裕有愈顯出他的寬宏大量,深具教養的態度,以博取他們二人的好感与同情。
  卓大卻道:“今天你就是說破了嘴,老子還是要教洲怀一頓,有种的下馬來……”
  他說話的神情甚是激動,連徐經緯也覺得有點過意不去,道:“卓兄段兄已向你致歉,算了吧!咱們走吧!”
  卓大堅決的道:“不行!我非揍他一頓不可!”
  徐經緯不知這是胖子的主意,訝然道:“這……這不太過分嗎?”
  他覺得有些奇怪,卓大人雖粗魯,但也不是個變不講理,喜歡惹事生非的人,何以非修理段裕不可?
  段裕仍然保持不惱不火的態度,唐宁卻哼了一聲,說道:“他不自己掂量掂量,看看几斤斤兩,居然開口閉口說什么要揍人!”
  卓大道:“我跟姓段的事你少插手!”
  唐宁將臉一仰,道:“怎么樣?我管不著嗎?”
  卓大愣了一愣,他本就有點木訥,一時竟然不知該不該向唐宁翻臉。
  唐宁出身江湖名門,一向嬌生慣養,像卓大這种外型粗魯的漢子,在她眼中自是微不足道。
  只見她將馬鞭抽了一下,又道:“你要找碴儿容易,看本姑娘教訓你!”
  她說到做到,“涮”地將長鞭打向卓大。卓大這回已有准備,將身子一踏,躍了開會。
  唐宁叱道:“好啊!原來你手腳還蠻不錯的!”
  說話當中,她人自馬背上長身而起,飄然落在卓大之前。
  鼻中哼了一聲.唐宁不屑地逍:“本姑娘倒要看看你躲得過我几鞭!”
  她將架式擺好,就要動手。
  徐經緯卻道:“唐姑娘!你何必惹事生非?”
  唐宁嚷道:“事情是他惹起的,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徐經緯別過臉去,對段裕道:“段兄,此事因你而起,你想袖手旁觀?”
  段裕聳聳肩,道:“他們說不上兩句就要動手,兄弟又有什么辦法?”
  涂經緯道:“難道你不會勸走唐姑娘嗎?”
  段裕爽快地道:“好!你負責勸住你那位朋友,我來勸勸唐姑娘!”
  唐宁在一旁有點不高興地道:“你不用煩心了,咱們走吧!”
  她扭身走到坐騎之前,跳上了馬又道:“哼!我好心幫你出气,你不幫我反倒罷了,還說什么要勸勸我,哼!”
  這話自然對著段裕而發,段裕開口想解釋,唐宁已用力在馬身上狠狠地抽了一鞭!
  那馬儿受惊負痛,嘶叫一聲,猛然沖刺而出!
  段裕一面叫著唐宁的名字,一面縱騎追去。
  一眨眼間,兩人兩騎已走得無影無蹤。
  卓大恨聲道:“這回被那姓段的小子便宜了去!”
  徐經緯道:“段裕什么時候得罪過你?”
  卓大道:“不是他得罪我……”
  徐經緯詫然道:‘哪你何必跟他結仇?”
  卓大道:“這事另有原因,咱們一面走一面談好吧?”
  徐經緯道:“好!”
  于是兩人重行上路,沿東而去,路上卓大遂將胖子拜托他的事說了出來。
  徐經緯一面走一面道:“胖子教你的逍遙掌,既是用來對付段裕的,你得好好練熟!”
  段裕訝然道:“你要在下下馬?”
  卓大道:“你耳朵聾了不成?”
  段裕恍然心道:“敢情這莽漢不怀好意,是想尋釁鬧事。”
  他故意裝做不懂,因為他還不知卓大和徐經緯的關系,道:“尊駕要在下下馬干嘛?”
  卓大道:“老子要揍你一頓!”
  段裕冷冷一晒,道:“原來尊駕還為剛才的事生气?這樣好了,在下向尊駕賠個禮,咱們化敵為友如何?”
  段裕說出這些話,表面听來充滿息事宁人的味道,其實骨子里頭有很深的用意。
  第一,他為了寵絡徐經緯,在沒有深入了解卓、徐之間的關系前,自然不會得罪卓大。
  第二,在唐宁和徐經緯面前,段裕有愈顯出他的寬宏大量,深具教養的態度,以博取他們二人的好感与同情。
  卓大卻道:“今天你就是說破了嘴,老子還是要教洲怀一頓,有种的下馬來……”
  他說話的神情甚是激動,連徐經緯也覺得有點過意不去,道:“卓兄段兄已向你致歉,算了吧!咱們走吧!”
  卓大堅決的道:“不行!我非揍他一頓不可!”
  徐經緯不知這是胖子的主意,訝然道:“這……這不太過分嗎?”
  他覺得有些奇怪,卓大人雖粗魯,但也不是個變不講理,喜歡惹事生非的人,何以非修理段裕不可?
  段裕仍然保持不惱不火的態度,唐宁卻哼了一聲,說道:“他不自己掂量掂量,看看几斤斤兩,居然開口閉口說什么要揍人!”
  卓大道:“我跟姓段的事你少插手!”
  唐宁將臉一仰,道:“怎么樣?我管不著嗎?”
  卓大愣了一愣,他本就有點木訥,一時竟然不知該不該向唐宁翻臉。
  唐宁出身江湖名門,一向嬌生慣養,像卓大這种外型粗魯的漢子,在她眼中自是微不足道。
  只見她將馬鞭抽了一下,又道:“你要找碴儿容易,看本姑娘教訓你!”
  她說到做到,“涮”地將長鞭打向卓大。卓大這回已有准備,將身子一踏,躍了開會。
  唐宁叱道:“好啊!原來你手腳還蠻不錯的!”
  說話當中,她人自馬背上長身而起,飄然落在卓大之前。
  鼻中哼了一聲.唐宁不屑地逍:“本姑娘倒要看看你躲得過我几鞭!”
  她將架式擺好,就要動手。
  徐經緯卻道:“唐姑娘!你何必惹事生非?”
  唐宁嚷道:“事情是他惹起的,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徐經緯別過臉去,對段裕道:“段兄,此事因你而起,你想袖手旁觀?”
  段裕聳聳肩,道:“他們說不上兩句就要動手,兄弟又有什么辦法?”
  涂經緯道:“難道你不會勸走唐姑娘嗎?”
  段裕爽快地道:“好!你負責勸住你那位朋友,我來勸勸唐姑娘!”
  唐宁在一旁有點不高興地道:“你不用煩心了,咱們走吧!”
  她扭身走到坐騎之前,跳上了馬又道:“哼!我好心幫你出气,你不幫我反倒罷了,還說什么要勸勸我,哼!”
  這話自然對著段裕而發,段裕開口想解釋,唐宁已用力在馬身上狠狠地抽了一鞭!
  那馬儿受惊負痛,嘶叫一聲,猛然沖刺而出!
  段裕一面叫著唐宁的名字,一面縱騎追去。
  一眨眼間,兩人兩騎已走得無影無蹤。
  卓大恨聲道:“這回被那姓段的小子便宜了去!”
  徐經緯道:“段裕什么時候得罪過你?”
  卓大道:“不是他得罪我……”
  徐經緯詫然道:‘哪你何必跟他結仇?”
  卓大道:“這事另有原因,咱們一面走一面談好吧?”
  徐經緯道:“好!”
  于是兩人重行上路,沿東而去,路上卓大遂將胖子拜托他的事說了出來。
  徐經緯一面走一面道:“胖子教你的逍遙掌,既是用來對付段裕的,你得好好練熟!”
  卓大道:“胖子這套逍遙掌簡單易記,我不會忘的!”
  徐經緯笑笑道:“最好不要忘掉,段裕這人身手不凡,你不將消遙掌練得极有火候,恐難對付他!”
  卓大道:“既是如此!我一有空就練……”
  徐經緯突然“噫”了一聲,停步道:“你說胖子教你的那套掌法叫逍遙掌?”
  卓大停下步來,道:“是啊?有什么不對勁?”
  徐經緯繼續前行,卓大也跟著提步,只听徐經緯若有所悟的道:“是了!胖子教你的掌法叫逍遙掌,他的功夫又是如此之高,行事且太奇特,那么他很可能就是逍遙漢陸而!”
  卓大問道:“誰是逍遙漢陸而?”
  徐經緯道:“他是武林三尊之—……”
  卓大又向道:“武林三尊是什么意思?”
  徐經緯道:“武林三尊是當今武林中最有身份,武功最好的三個人!”
  卓大道:“胖子居然是什么三尊之一?”
  徐經緯道:“我想不會錯,要不然像段裕那种派頭的人,不會設計騙他武功,還有像談金他們那一批殺人不眨眼的黑道人物,也不至于被胖子傳你的一個招式嚇住!”
  卓大點點頭,道:“你說得對!胖子自己也說過他在江湖上還算有點名气!”
  徐經緯道:“那就對了!當面見到逍遙漢陸而,居然不知跟他拉點交情!”
  卓大道:“干嘛要跟他拉交情?”
  徐經緯道:“不瞞你說,我在江湖上奔走,其實另有目的!”
  卓大道:“什么目的?”
  徐經緯道:“我要查出一份營壘設計圖的下落……”
  接著他將營壘圖的來龍去脈,全部解釋給卓大听。卓大听了之后,問道:“你要這份營壘圖,莫非也想發一筆大財?”
  徐經緯笑道:“目前一幫一會,以及三花令等等各方的人,無不各逞其能,不擇手段,想將營壘圖弄到手!如果我能找到那份營壘圖,當然可以待价而沽!”
  他頓了一頓,反問卓大道:“可是卓兄你要知道,這份營壘圖關系閩浙海防至大,你想我會輕易讓它落在那幫山寇海賊之手嗎?”
  卓大道:“徐兄看來不會是這种唯利是圖的人!”
  徐經緯道:“多謝卓兄如此看重我……”
  卓大插言道:“那么倘若營壘圖落在你的手中作准備怎么辦?”
  徐經緯道:“這事我已決定好,我一得到營壘圖,必定設法送交官府,讓官府能按圖深入各島大舉剿滅那些盤据海外多年的海寇!”
  卓大豎起大拇指,道:“徐兄有此雄心壯志,兄弟算是沒白交你這位朋友,如你不嫌棄,兄弟決定跟你干這趟子事!”
  徐經緯喜道:“小弟正感人孤勢單,有卓兄幫忙,自是求之不得的事
  他歇一下,又道:“只是這事非同小可,弄得不好,咱們兩人都可能因之喪命,卓兄不妨考慮考慮!”
  卓大不悅地道:“廢話!你當我是個貪生怕死之輩?”
  徐經緯道:“小弟哪敢如此看待卓兄!”
  卓大道:“那么你敢冒險去干,我這人無牽無挂,怕了不成?”
  徐經緯道:“卓兄快人快語,小弟有幸得你協助,使小弟信心倍增!”
  卓大笑道:“我是個老粗,你不嫌棄,我听你的主意就是了!”
  兩人一有攜手之意,且均出之于至誠,兩人間的感情自然更將接近。
  一路摸黑而行,他們二人且行且聊,倒也不覺寂寞無聊。
  大約又走了∼個多時辰,時刻已近子時,徐經緯停下來道:“咱們得找個地方休息一宿再走!”
  卓大道:“四處都沒有人家,不如露宿算了!”
  徐經緯道:“也好!看看能不能找個樹底下干淨之處……”
  兩人向前又走了几步,卓大突然惊呼道:“徐兄你看!前面失火了!”
  前面約摸二里之遙,一片火光沖天,在黑漆漆的空中搖蕩不定,极是駭人。
  徐經緯道:“一定是整個村子都燒起來了,否則火勢不會如此之大!”
  卓大道:“我們過去看看,或許能幫村子里的人搶救!”
  徐經緯當然不會有异議,兩人開始跑了過去。
  片刻之后,他們已可听見沸沸人聲。
  只見熊熊火光之下,村人忙著灌水救火。
  徐經緯攔住∼名村民問道:“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那村民提著∼個空桶,道:“有人放火燒村……”
  徐經緯惊道:“什么?居然如此無法無天,到底是些什么人?”
  村民哭喪著臉道:“也不知是些什么人,他們十數個人一沖進村來,就挨家搜索,像是在追捕一個人……”
  徐經緯問道:“追捕什么樣的人,兄台可曉得?”
  村民搖搖頭,道:“就是不曉得才冤枉,那十几個人在村子搜一陣沒有結果,就放起火來……”
  這時整個小村均已在火海施威之下,徐經緯道:“那些人呢?”
  村民道:“剛剛已經离開了,所以大家才敢出來救火……”
  說著那村民提著水桶救火去了。
  徐經緯推一推卓大道:“此地火勢已無法控制,咱們走吧!”
  卓大叫道:“走?我們不幫他們救火了?”
  徐經緯道:“救火之事是次要的、我們得追赶那十几名縱火之人,看看他們干這件事的用意!”
  卓大道:“對!那些人無故縱火毀人村庄,非得要他們還個公道不可!”
  兩人匆匆出村,往東追了過去。
  但剛剛造出村口不遠,修听前面傳來兵刃交鳴之聲,徐、卓二人赶快掩上前。
  只見火把照耀之下,有數名三花令的手下,正在圍攻一名渾身是血的年輕人。
  徐經緯一見之下,立刻不顧一切地沖了上去,喝道:“住手!”
  他情急之下,拼全力大喝,聲音震懾全場,不單那些執火把在一旁觀戰的壯漢悉數將目光投向他,那數名激戰中的人,也都不覺歇下手來。
  徐經緯∼沖而上,卓大緊隨在后,沖到那名被圍攻的人身旁,一手將他搖搖欲墜的身体扶住。
  那人渾身鮮血淋漓,望著徐經緯的雙眼,卻透出無比的興奮。
  徐經緯道:“容世友!你何以渾身是血?”
  那受傷的人原來是少林俗家弟子,負責就近在杭州護衛万鐵匠的容世友,他舒了一口气道:“師叔,大事不好了!万鐵匠的行蹤已被他們偵查出來了!”
  徐經緯皺眉道:“你打起精神來,等我將這些三花令的人打發走,再將詳情告訴我!”
  容世友現出痛苦的神情,屏聲道:“師叔!徒侄……已不行了……”
  徐經緯道:“你千万撐住……”
  容世友身体一軟,被徐經緯環腰抱住,道:“師……師叔……万鐵……匠在……在前面山……山洞中……您……”
  一席話沒說完,容世友兩眼一翻,气絕在徐經緯的怀中。
  徐經緯虎目中珠淚盈眶,緩緩放下容世友的尸体,霍地站了起來。
  与卓大對峙的三花令香主秦沛,被徐經緯的神情駭了一跳。
  只見徐經緯兩眼通紅,面帶怒色,大有擇人而噬之慨。
  秦沛不自主地退了一步,道:“姓容的并非死在本人的刀下,閣下用不著拿那种駭人的眼光瞪我!”
  徐經緯心里悲傷到极點,他和容世友雖然萍水相蓬,但容世友并不把他當成外人,就憑這份情份,徐經緯已下足決心要替他報仇。
  他抑住心中的悲痛,哼道:“那么是誰殺了他?”
  秦沛道:“這個……這個……本人也不知道!”
  徐經緯怒道:“看起來你在三花今中的地位并不低,居然如此畏首畏尾,真令人好笑!”
  秦沛也變臉道:“就算是本人殺死姓容的,你待怎么樣?”
  徐經緯哈哈一笑,道:“那么,本人就要你償命!”
  秦沛忽然發現徐經緯的神情大异尋常,使人一望之下,便知他有擊斃敵人的決心。
  他不禁退了一步,將長刀比了比,道:“好!報上名來!”
  徐經緯道:“你還不配問我!”
  他心中已然態极,說完了話之后,雙掌一錯,按照胖子指點過的心法,使出一招。
  “鞭云敕風”,呼地拍向秦沛。
  徐經緯掌勢才吐,方始知道按照胖子指點的心法,施出蟹行八步的招式,威力果然不同凡響。
  秦沛長刀一撩,想削向徐經緯的手腕,倏覺對方掌力雄渾壯闊,宛如怒濤排壑,猛撞而來。
  他駭得撤刀卸力,想脫出徐經緯的掌風之下。
  冷不防徐經緯將雙掌吐實,秦沛當胸被拿風撞上,已然斜口歪去,立腳不穩。
  左肩又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記,打得他翻出三丈開外,撞在一株合抱的樹身之上,當場腦漿涂地而亡。
  秦沛一死,他的手下登時起哄,拿著兵器火把,蜂擁而上。
  卓大不待徐經緯招呼,大聲喊打,一連使出三招逍遙掌法,居然打死了三名三花令的徒眾。
  這一來他膽气大增,一招一招施展下去,打得那些三花令的徒眾,抱頭鼠竄而遁,不一會便走得一個不剩。
  卓大樂得拍手叫道:“哈,哈……胖子這套掌法果然管用……”
  他忽然發現徐經緯怔怔地站在秦沛的尸体之前,訝然問道:“徐老弟!你怎么了?”
  徐經緯回過頭來,臉上掠過一絲苦笑,道:“我正在想,這秦沛是不是真的該死!”
  卓大露出不解的表情,道:“他不是死在你的掌下了嗎?”
  徐經緯忽然問道:“卓兄!你殺了人之后,心中有沒有什么感覺?”
  卓大臉上一片茫然,聳聳肩道:“沒有啊!難道說殺了人之后應該要有某种感覺?”
  徐經緯想起卓大的生性,原不是個喜歡思慮的人,他拿這种問題問他,當然不會有結果。
  于是他笑著道:“自然不是要有感覺不可……”
  他徐步走了過來,拍拍卓大的肩膀,道:“不過一個人該不該殺,卻是很難判斷的!”
  卓大迷惑地望著他,猜不透他心中的感受,是不是与人不同,不同之處又在哪里。
  徐經緯又道:“走吧!我們找万鐵匠去!”
  卓大道聲“好’,心中的迷惑登時煙消云散,無影無蹤。
  徐經緯將卓大表情看在眼內,忖道:“像他這种無憂無慮,了無牽挂的人,也是一种福份呀!”
  他們离開秦沛的尸体之旁,撿起掉在地上的兵刃,兩人合力挖了一個坑洞,將容世友的尸体理好,才相偕离去。
  走了一會,天已蒙蒙發亮,忽然路旁竄出了一大群執刀的人,將徐經緯和卓大圍了起來。
  徐經緯冷眼掃了那些人一眼,心生厭煩,頓時涌起了一股殺机,道:“朋友攔住我們兩人意欲何為?”
  那群人共有十個人之多,一人發話道:“此路不通,識相的就掉頭回去!”
  卓大道:“這條路又寬又大,你說什么此路不通?”
  那人道:“路是又寬又大,可惜老子不准你們向前走一步!”
  卓大道:“敢情這條路是你修的?”
  那人仰天發笑,道:“路雖然不是老子修的,但老子一對拳頭卻不准你們走過去,你待如何?”
  卓大轉向徐經緯道:“這些人蠻橫討打,不是咱們喜歡毆斗,對也不對?”
  徐經緯笑著點頭,道:“對!對!”
  卓大轉向那些人道:“你們是山賊還是海寇?”
  那人道:“老子是閻王使者,要你死你就不能生!”
  卓大“哦”了一聲,道:“憑你這句話,也可知道你們這幫人不是山賊便是海寇,說來也是你們倒霉!”
  那人愣了一下,道:“誰說我們倒霉?”
  卓大道:“因為本大爺平生最恨的人,就是你們這幫人,這不該你們倒霉嗎?”
  那人怒道:“你這渾小子也敢消遣我?”
  他罵了一句粗話,大聲道:“伙伴!上!”
  圍住徐經緯和卓大的那些大漢,立刻擁了上去,掄刀就砍。
  徐經緯哈哈長笑,道:“飛蛾扑火,自尋死路,休怪徐某不留情!”
  他倏地充盈著滿怀殺机,神態也變得冷峻逼人。
  几個擁上來的大漢,忽然感到一股強烈撼人的殺气自徐經緯身上逼迫而來,不覺怔了一怔。
  徐經緯忽在這個時候欺身而至,雙掌把式猛發,一招甫出,那几個大漢已中掌而亡。
  他飛快地一個旋身,幫助卓大將那些攔路的人殺得一個也不剩。
  路側躲滿了一地的尸体,卓大喃喃數道:“嘿!嘿!你殺了七個,比我多四個,十個人喀嚓、喀嚓,只有兩個回合,簡簡單單,利利落落……”
  徐經緯倏地喝道:“卓大!不要說了……”
  卓大偉然道:“你……你不舒服?是不是受了傷?”
  徐經緯的臉色有些蒼白,好一會才道:“沒有,我沒有受傷!”
  他激動的外表漸漸平伏,聲音也變得柔和多了,停一停又道:“這些人是三花今的山賊……”
  卓大插口道:“那他們死有余辜……”
  徐經緯道:“我們現在暫時不談這些問題,我的意思是說,三花令的人大批在這附近出現,是不是只為万鐵匠一個人而來的,或者他們另有目的?”
  卓大問道:“如果是為了尋万鐵匠一人而來的呢?”
  徐經緯神情凝重的道:“三花令如果為万鐵匠一人而動員了如此多的人力,那么問題可不簡單了!”
  卓大道:“什么問題不簡單?”
  徐經緯想解釋,卻也無從解釋起之感,遂道:“三花令越急著想找到万鐵匠,越可證明万鐵匠對他們的重要!”
  他如此說明,卓大反倒听懂,道:“對!對!否則他們就不必動員那么多人,是也不是?”
  徐經緯頷首道:“正是如此!所以我們必須赶在五花今之前找到万鐵匠……”
  卓大道:“這是當然的!走吧!”
  他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來,反問徐經緯道:“我們該到哪里將万鐵匠找出來?”
  徐經緯道:“自然往前走!”
  卓大道:“往前走?”
  徐經緯笑道:“三花今的人把守在這里,足證他們的人在前面辦事,此去必然可查出個端倪來的。”
  卓大恍然道:“是,是!”
  兩人相偕前行,片刻之后陸陸續續的發現有几具尸体倒在路旁,徐經緯逐一查看,但見那些受傷死去的人,清一色是三花令的人。
  他停步凝思,道:“看來有人跟三花令的人拼上了……”
  卓大問道:“會不會是少林派的人?”
  徐經緯運思一想,搖搖頭道:“看來不大可能,第一,少林容世友已經喪命,這附近已無少林高人可与三花令相抗,第二,這些三花今的人均死在一种极為鋒利的兵器之下,而且都是一招斃命的,顯見行凶的人必然下手又狠又辣,不會是少林寺的人……”
  卓大道:“可是除了少林寺之外,有誰与三花令作對?”
  一句話將徐經緯點醒,他道:“這人除了徐州段裕之外,別無第二人!”
  卓大道:“嗯!段裕走在我們前頭,一定是他!”
  徐經緯道:“段裕顯然對万鐵匠也抱有很大的興趣,否則他不至于連三花令也敢得罪……只是為什么呢?”
  卓大道:“你不要再花腦筋了,問一問段裕不就知道了嗎?”
  徐經緯道:“說得也是,咱們快赶過去看看!”
  兩人疾如奔馬,飛快的跑向前去。
  繞過一片農田,隱約間傳來一陣叱喝之聲。
  徐經緯在前,卓大殿后,一直跑到一座樹林之前始止住去勢。
  只見場中站著一排三花令的人,約摸有十來個之多,為首是大名赫赫的光知君,段裕手執奇型兵器攔住他們,他的背后則站著唐宁,用一把長劍抵住一名三花令的人,那人是徐經緯見到過的黃慶。
  場面很明顯的可以看出,段裕和三花今雙方已交過手,黃慶被俘,三花今赶來了光知君將段裕和唐宁截了下來。
  徐經緯一時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插手這件事。
  段裕卻見到了他就道:“徐兄來得正是時候……”
  徐經緯与卓大相偕走近眾人之前,三花令的人一時緊張地戒備起來。
  不料徐絕緯卻道:“段兄還不知小弟的來意,怎知小弟來得正是時候呢?”
  段裕伍了一怔,道:“不管徐兄此來對在下有利不利,此刻徐兄必須你先幫在下一個忙!”
  他的語气斬釘截鐵,好像徐經緯必然會听他的話幫忙一樣,使在場的人莫不愕然望著他。
  徐經緯亦覺意外,問道:“兄弟為什么非幫你不可?”
  段裕現出痛苦難忍的表情,道:“因為在下已經負傷了……”
  段裕的言表果然深深打動了徐經緯,使徐經緯不覺忖道:“他既然負了傷,我不幫他,豈不見死不救了嗎?”
  他衡量一下情勢,道:“好!在下幫你這一次!”
  段裕將兵器一收,道:“那么多謝了!”
  他轉向唐宁道:“唐姑娘!咱們將黃慶押走……”
  唐宁邊:“徐公子!我們先走一步,一切偏勞你了……”
  徐經緯揮揮手,目送著段裕和唐宁押走了黃慶。
  先知君一直未表示意見,也沒有派人截住段裕的意思,徐經緯大感興趣,問道:“你對這事居然漠不關心,實是出人意料之外!”
  光知君撤一撇嘴,道:“本座對這事不表意見,自然有本座的道理,你覺得很奇怪吧?”
  徐經緯承認道:“确是甚覺奇怪!”
  光知君道:“段裕离開此地,對本座有利無損,本座當然宁愿他走得遠遠的!”
  徐經緯訝道:“你怕段裕与本人聯手對付你?”
  先知君道:“不錯!所以段裕一走,連同唐宁一起,本座頓時少了兩個勁敵,本座目無阻他离開之理,對也不對?”
  徐經緯皺眉道:“但是……段裕受傷甚重,你還如此畏懼于他?”
  先知君道:“你錯了!段裕只受本座一掌,并未傷及要害,換句話說,他用受傷之事引你同情,使你留在此處替他擋住我們!”
  徐經緯惊道:“真的?”
  光知君道:“掌勢是本座所發,傷他到何种程度自然本座知之最詳……只可惜閣下有太多的同情心!”
  最后一句話說得徐經緯有些哭笑不得,道:“那么剛才作何以沒有當面揭穿段裕的謊言?”
  光知君聳聳肩,道:“本座為什么要這樣做?”
  徐經緯忖道:“他果然不需要這樣做,因為段裕和唐宁一走,他的敵手少了兩位,情勢于他有利。”
  只听光知君又道:“現在!你還愿意替段裕出頭為難本座了嗎?”
  徐經緯想了一想,反問道:“如果我堅持出手呢?”
  光知君道:“本座推想你不會甘休,不過本座在動手之前有句話告訴你,咱們雙方如果在此苦斗不休,只有段裕一人漁人得利,希望你三思!”
  徐經緯一晒,道:“你想用另外一番話勸我罷手休兵?”
  光知君道:“不是!本座知道你未必肯相信我剛才的話!”
  徐經緯打斷他,道:“你很聰明,我倒宁可相信段裕是真的受了很重的傷!”
  光知君道:“這是必然的!不過咱們這一架打下去,不論誰胜誰負,任何一方想赶去找万鐵匠都將很晚,這也是一件可料的事!”
  徐經緯神情一震,道:“你是說段裕將捷足先登找出万鐵匠?”
  光知君道:“本座正是此意……”
  他怕徐經緯不信,又遭:“坦白告訴你,万鐵匠住處剛剛已被敝令查出,段裕押走黃慶,就是要遏黃慶帶他找到万鐵匠藏身之所!”
  徐經緯沉吟一會,道:“看來本人不能不相信你這一次!”
  光知君嘴角挂著冷笑,道:“時間稍縱即逝,戰与不戰,但在閣下一念之間……”
  徐經緯道:“好吧!本人允許你离開此地……”
  光知君松了一口气,道:“那么本座告辭!”
  徐經緯迅即道:“慢著!本人有個條件還沒說出來!”
  光知君道:“什么條件?”
  徐經緯道:“請你不要插手本人和段裕之間的事!”
  光知君道:“你要找段格算帳?”
  徐經緯道:“如果他果如你所說的,以詐傷進我,然后趁机追蹤万鐵匠,本人是要找他問個明白!”
  光知君沉吟一下,道:“既是如此,我同意暫時不派人攔截他!”
  他望了徐經緯一眼,又道:“不過本座將隨時監視你們的舉動……”
  徐經緯道:“這點本人預料得到,你是怕我們趁机帶走万鐵匠,對不對?”
  光知君道:“閣下能了解這點最好不過,請!”
  徐經緯也作了個“請”的姿勢,送走了光知君等一行三花今的人
  卓大等他們走遠,問道:“你們談了半天,為的是什么事?”
  敢請他自始在旁,卻不知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徐經緯心知他這人心不在焉,淺淺一笑,道:“當然是為了万鐵匠的事!”
  卓大道:“是不是從姓段的身上可追出万鐵匠的下落?”
  徐經緯道:“嗯!所以我有個事想請你幫忙!”
  卓大笑道:“你吩咐就是了!不用客气!”
  徐經緯道:“咱們這一回要是再碰上段裕的話,請你重重地出手教訓他一頓!”
  卓大喜道:“這原是胖子教我武功的條件,你不說我也做得到,行!行!”
  徐經緯道:“不過段裕這人武功詭异,心智高人一等,胖子的逍遙掌雖說是專門對付段裕的,你可千万大意不得!”
  卓大道:“曉得!曉得!咱們追過去吧!”
  徐經緯道:“咱們用不著追過去,段裕目會找回來!”
  卓大訝道:“你跟他約好了?”
  徐經緯道:“沒有!但我猜得出這种人的鬼心眼,咱們何不歇一會等他?”
  卓大雖然不信段花會如徐經緯所料的折回來,但他還是依言和徐經緯坐到樹下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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