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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男女、女男、雌伏雄


  离黃河渡口十里的啞口,是通南必經之道,行旅客商,向稱險路,但卻安全無比,那是因為升平日久,且又是官塘大道,當然無宵小在此惹事。
  “天漢”鏢局的鏢車,行到此處,所有明暗鏢師,均已絡繹而至,行成了一條問隔的長陣,前后無形中成為呼應。
  盧大剛江杰二人,后走的先到!
  緊跟著的,距离大約百十步,乃是二個四十歲左右的英挺中年人;二十年前大為出名的淫賊自玉同藍紅寥,武林中恨之入骨,惡名照彰的燕子雙飛。
  二百步后,“天漢”鏢局局主荊楚一條鞭傅可威同雙劍弟兄三人,迤邐而來。最后,僅距七八十步的,卻是那金剛拳王大可,与羅漢拳海中英。
  在他們后面,已六十步的距离,二個中年人,風塵滿面的蹈蹈跟進,這正是花子幫的盯梢者。
  离二人不遠;二個清秀少年,似是兩個大家公子,出來游山玩水,亦正有說有笑的前進。
  二人后面,一輛大車,華麗堂皇,十余個年輕小伙子簇擁著,由一位嬌俏秀逸的年輕哥儿駕車,亦正穩穩的前進,車中,似是女眷,外觀卻看不出究是何許樣人。
  啞口到了,天漢鏢車,已到了最為緊窄的啞口,兩旁山勢壁立三丈,坡路斜斜向上,驢馬正吃力的上爬;噗噗的大喘粗气。
  眼看即將爬上坡頂啞口中心處,向前就是下坡路了,驀地里——
  壁立的左方山崖上,似紅云般的倏起飄落下了“大紅云凌剛”距鏢車十步,擋住了去路。
  鏢車在這個當口,可不能停,停了再起步,可就難了,盧大剛一勒坐騎,打馬向前,翻身落馬,抱拳向凌剛一揖道:“朋友……”
  虎吼,凌剛道:“少套交情,留下車上的,你們走!”
  面色一沉,盧大剛虯髯戟張,沉聲道:“朋友可看清楚了?”
  凌剛怒聲道:“我又不瞎,怎會看不清!”
  盧大剛道:“那朋友是專程向我們天漢鏢局找碴了?”
  凌剛大聲道:“廢話!這還用你說嗎?”
  江杰此時便赶了過來,鏢車亦紛紛爬了上坡,停了下來。
  江杰打量一下凌剛道:“朋友可是代執役的獨行佼佼者,大紅云凌剛?”
  凌剛宏聲道:“不錯!算你沒有瞎眼!”
  江杰怒道:“凌剛,是誰雇你來的,要什么?又憑什么?你講的話可客气點!”
  凌剛笑道:“你小子問話,簡直是狗屁不通,誰雇我我知道,用不著對你講要什么,很簡單,除了你保的貨,我還要什么?要你嗎?我可養不起,憑什么嗎?你還不知道,就憑我!我講話就是這個調調儿,有什么客气不客气?客气也得留下鏢貨,不客气也得留下鏢貨,我又不和你攀親論故,有什么客气的?”
  此時燕子雙飛白玉与藍紅寥,聞惊已赶了上來,打眼向凌剛看了一眼,冷哼一聲,白玉尖聲如女人道:“不客气又怎樣,就憑你這塊料子?”
  凌剛一瞪道:“怎么,你還嫌少?”
  藍紅寥道:“是不多!”
  凌剛道:“你何不試試?”
  藍紅寥道:“你不配!”
  凌剛吼道:“配不配動上手才知道,你他奶奶的說說就行了?”
  藍紅寥道:“說我都懶得說,識相的快滾!”
  突地,三丈高地壁上,傳來了話聲道:“藍紅寥你何不讓一讓我們見識見識!”
  心頭一緊,藍紅寥仰面道:“閣下是誰?”
  那是盜君子劉須鐸,驀然冷聲道:“我知道你是誰,而你不知道我,就有資格讓給我們看看了!”
  冷峻的,不屑至极的,白玉道:“我們不認識的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子,有千千万,照你這种說法,那你豈不是常在江湖上滾?”
  劉須鋒道:“只要是我不能揭盤的,我就不會同他照面,這似乎已成了江湖律例,所以我用不著滾!而你白玉,卻是常常不能,當然得滾滾我們看看了。”
  白玉冷叱道:“強辯利口之徒,有什么本領,下來使!”
  劉須鋒道:“不用啦!你會上來的,我等著你這個人人得而誅之的淫賊!”
  白玉抑面怒視劉須鋒道:“臭小子,你報個名,讓大爺稱稱你的份量,你難道是那凌剛的搭檔鬼刺客戈涼?”
  “白玉,戈涼在這里,你莫安錯了地方,那是盜君子劉須鋒,你稱稱看,他夠不夠份量?”
  心下大緊,自玉与藍紅寥相視一眼,心意暗通的雙雙飛扑面前的凌剛。
  凌剛突地紅云倏起,拔高丈許,閃過二人落于車前,仍然阻住了鏢車進路。
  崖壁上,适時卻扑下了戈涼与劉須鋒,飄然落在道上,阻住了雙扑的燕子雙飛去路。
  戈涼冷聲道:“白玉,便宜事在二十年前撿的太多了!今天不行。”
  白玉凝視戈涼道:“戈涼,你我向無過節,為什么找上我?”
  戈涼道:“我同沒過節的人打交道,可太多了,這是我們這一行的規矩?”
  藍紅寥怒視盜君子劉須鋒道:“盜君子,怎么你洗手不干了?改行了?”
  劉須鋒笑笑道:“不錯,客串!客串!”
  白玉道:“在沒交手前,戈涼你說,你是受誰所雇?”
  笑笑,戈涼道:“這次特別,是受我自己所雇?”
  大出意外,白玉道:“戈涼,我与你有仇?”
  搖搖頭,戈涼道:“沒有。”
  白玉咬牙道:“那么有恨?”
  出人意外,戈涼道:“不錯!”
  大是詫异,白玉恨聲道:“什么恨?”
  輕描淡寫,戈涼道:“我恨天下所有淫賊!”
  大怒,藍紅寥道:“戈涼,你是在明著欺人!”
  古并不波,戈涼道:“大概是吧!”
  异常的憤怒,扭曲了那本是英俊的面孔,白玉道:“戈涼,鹿死誰手,尚還不知,莫盛气凌人的太早。”
  戈涼輕俏的道:“沒有,我向來如此!不打沒把握的仗!”
  藍紅寥吼道:“戈涼你莫欺人太甚。”
  戈涼道:“隨便你怎么說都可以!今天兩位是不能走,除非你能放倒我們倆!”
  白玉狠狠的切齒道:“你認為我不能?”
  劉須鋒接口道:“閣下,你說對了!”
  白玉道:“小子,你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劉須鐸道:“我說話說的這么清楚,怎會閃了舌頭!”
  藍紅寥道:“戈涼,劉須鋒,莫大自信,有道是天外有天……”
  戈涼道:“不錯,人外有人,這正是二位當年做那种見不得人的事時,早就該想到的。”
  激烈的,白玉道:“戈涼,你是個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為了不起的人熊,今天我要讓你知道,人不是可以隨便欺負的,尤其是我倆!”
  點點頭,戈涼道:“我正是這個意思,很想從兩位身上得點教訓。”
  白玉恨聲道:“你會的!”
  劉須鋒道:“你不現在就開始?”
  藍紅寥道:“不用急,小子,馬上就來了!”
  說話時,向后面張望一動,只見凌剛不言不動,似是同盧大剛較上了勁,對耗上了。
  劉須鋒卻于此時道:“不用看了,藍紅寥,你們的局主,有人侍候,不會赶上坡來的,你可不能將紅貨交給他。”
  藍紅寥驀地向腰上一按,道:“原來你倆是為了鏢貨而來?”
  戈涼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白玉道:“戈涼,你是什么意思?”
  戈涼道:“我的話不是很明白嗎?”
  藍紅寥呸的一聲,道:“明白個屁!”
  笑笑劉須鋒道:“很簡單,藍紅寥,那紅貨,我們要也可,不要也可。”
  藍紅寥道:“你這又是什么意思?”
  依舊笑容可掬,劉須鋒道:“因為你怀里的紅貨,本就不是什么值錢的玩意,也不見得有什么貴重的价值。”
  藍紅寥道:“哼,鬼話,那你要它干什么?”
  劉須鐸道:“我們可沒要,說穿了,那不過是塊魚餌,魚既然上了鉤,那餌還有啥用?”
  眼珠儿一轉,白玉道:“你是說,你們同王爺府那妞儿……”
  點點頭,劉須鋒道:“人說白玉聰明,果然不錯,聞弦歌而知雅意。”
  心意一決,不理盜君子的譏刺,白玉道:“既然是如此,兩位還等什么?”
  戈涼道:“不等什么,只是需要看你如何決定。”
  白玉道:“什么意思?”
  戈涼道:“現下的結果是什么樣子,你大概心里有數,何不做的爽快點?”
  白玉怒道:“戈涼,不用賣弄,有話就說明白,老子沒有閒工夫,閒心情,同你閒磕牙!”
  戈涼道:“說你聰明吧!又不見得,既然知道結果,何必還要動手動腳的,你就自作了斷,不就成了!”
  藍紅寥怒叱道:“戈涼,听說你在道上,頗有獨特之處,也甚是堅持原則的一位人物,很贏得道上朋友欽敬,今日一見,原來你竟然是個大言不慚,狂妄至极的狂徒!真他娘的泄气之极,你不覺著你大過將自己估高了?”
  笑笑,戈涼道:“估高估低,即刻可以見效!”
  藍紅寥厲色如縷,邁前一步道:“戈涼,讓我來試試你的手腳比你的嘴巴如何?”
  戈涼道:“當得奉陪,只是你要小心了,一上手,我就不會留情,你最好把你師娘教的也一塊儿施出來才行。”
  怒眥欲裂,藍紅寥道:“戈涼你是個利口的匹夫!”
  戈涼道:“何止如此,利手利腳對上你也當知無愧!”
  白玉驀然踏前一步,向劉須鋒道:“來吧!姓劉的,讓我來稱稱你的份量!”
  劉須鋒道:“不錯,來的時候,我就定下了你,白玉,你可知道為什么?”
  白玉怒聲道:“因為你想找死!”
  劉須鋒道:“對了,我想找死,可是我得先給你送終以后再找死!你相信不?”
  白玉道:“姓劉的,你只會說?”
  劉須鐸驀地一揚手,一股精絲,亮晶晶的倏忽射向白玉面門!
  那种快速連人眼都飄閃不及。
  何況白玉乃是在話聲未完之時,注意力尚未集中,話聲尚未說完,眼前已晶光一閃,連眼都來不及眨,一陣刺痛,徹人心肺,不由得惊叫一聲,頓時,眼前一黑,雙手捂向雙眼。
  剎時間,那本是清秀的面上,順著凹凸,指縫流出了絲絲鮮血。
  劉須鋒的手一勾,晶絲頭上,帶著兩個血球,飛回手中,顯然那是白玉的一雙照子。
  驀然,白玉雙手一放,右手血糊淋漓的一指劉須鐸的方向道:“劉須鋒,你這個趁人不備而偷襲的無恥家伙,狠毒惡毒至极的臭小子,今生我報不了仇,來生我也要將你剝皮抽筋,還我的血債!”
  人說著話,猛然直撞向劉須鋒所立之處。
  劉須鐸冷哼一聲,人影倏飄,閃至一旁,揚掌抬腿,掌擊白玉后心,腳踢白玉會陰,一聲悶哼,一陣翻滾,頭搶地后,腦漿迸裂,身軀連滾几滾,白玉即了結他罪惡的一生,連吭也未吭一聲。
  戈涼看在眼里,心忖道:好利落的手法啊!
  藍紅寥卻心里驟緊,惊震于劉須鋒的手腳利落,然而搭檔一生老友慘死,所謂兔死狐悲,不由得惡向膽邊生,怒极而吼,戟指劉須鋒道:“劉須鐸你這個不配在江湖上混的王八羔子,下流的殺胚,留下你的命來!”
  話聲中,人同藍鷂般,飄閃向劉須鋒而至。
  劉須鐸驀然飄閃,倏忽問,閃至藍紅寥身后,順手一摸,一揚,手中舉著一個紅綢子小包,揚聲道:“姓藍的,莫找錯了目標,戈兄,看你的了!”
  話落人已落在凌剛身旁。
  劉須鐸舉起手中之物,三把二把將紅綢子解開,舉在前面,向盧大剛江杰一揚道:“兩位!你們傾全局之力,保的貨色業已到了我手,招牌是砸定了,如今,你倆想怎么辦?”
  翠色碧玉的金步搖,閃入盧大剛江杰二人眼中,不由得怔了。
  戈涼卻在劉須鐸閃身脫過藍紅寥的同時,驀然如鬼魅似的纏向藍紅寥。
  只見二人剎那間連轉數轉,驀然一聲悶哼,人影倏分,藍紅寥雙腿軟癱的委坐當地,神色沮喪,臉色剎白,顫微微的一只手指向戈涼道:“你……你……”
  頭一低,身一俯,突然倒地死去。
  戈涼喃喃道:“色字頭上一把刀,看來是不錯了,燕子雙飛的藝業,竟然是如此的稀松平常,豈不是‘色’字害了他們,將他們淘空了身子,竟然經不起十招對擊?”
  轉身來到凌剛身旁!
  看到了盧大剛与江杰的那种畏縮不前的樣子,不由得開口道:“戰又不敢,不戰又不甘心,兩位?”
  劉須鐸道:“不!他們不是這個意思!”
  戈涼道:“還另有說法?”
  劉須鐸道:“凌兄同他們對耗而不動手,在凌兄已是憋的難受到了极點,然而在他們卻是正合心意!”
  戈涼道:“二對一的便宜不占,這倒是新鮮事。”
  劉須鐸笑道:“哪里是不占,是想更多加几個人,占更大的便宜。”
  會意的,戈涼道:“原來如此,如今可是失望了?”
  劉須鐸道:“豈只是失望,簡直是絕望:燕子雙飛,沒擋得住你我兄弟,他倆也對凌兄沒有把握。你再看看下面,嫂夫人的娘子軍,可也真的夠厲害呢!就憑‘天漢’鏢局局主,荊楚一條鞭傅可威,同雙劍秦氏兄弟,加上了金剛羅漢雙拳,五人中,那一個不是響當當的人物,竟然沖不出宮行兩堂布下的‘天女散花’陣。那豈不使待援的兩位想以多為胜的愿望成了絕望?”
  戈涼道:“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做個人情?”
  凌剛道:“老大,這是什么話,兩陣相對,你要做人情?做什么人情?”
  戈涼道:“傅可威沖不出‘天女散花’陣,加上兩位生力軍,豈不是就有希望了?”
  大吼,凌剛道:“什么!你要放了這兩個小子同一條鞭會合?不行!你們兩個都發了利市,要我蹩在這儿受窩囊气,如今好用有個机會了,你卻反而要將煮熟的鴨子叫它飛走?”
  人都有一口气,何況武林人都爭的就是這一口气,凌剛將虯虎盧大剛与江杰,簡直在話中就看成了牢里的待宰之囚,不用說二對一的局面,就是一對一,甚至現下的三對二,明顯的有輸無贏,以武林人物的個性來講,也不會忍下這口气,何況是早已在內心中就火冒三丈的暴烈性格的虯虎盧大剛?
  一聞凌剛此言,虯虎盧大剛,蠻性一發,激厲的開口吼道:“凌剛,閉住你那烏嘴,你把盧大爺當成什么?”
  凌剛不屑的道:“當成什么?當成夜壺!”
  虯虎驀地大怒,叱道:“凌剛,你這個滿嘴胡柴,仗勢欺人的狗頭,有种同你盧大爺單挑,莫光靠著人多,耍嘴皮子!”
  凌剛激厲的道:“小子,不用害怕,他們倆就是想幫我,我也不要,而你同江杰,卻可以一同來替我喂喂招,看我能不能把你的腦袋揪下來當夜壺!”
  狠毒猛烈,盧大剛踏前一步道:“大紅云,你這個大言不慚的家伙,讓老子來教訓教訓你,看你身上究竟有多少塊骨頭!”
  凌剛道:“臭小子,來啊!叫有啥用?”
  “呼”的一聲,虯虎盧大剛,拳風凜冽,直搗凌剛,同樣的,一記硬拳,迎向虯虎。
  一旁的江杰,悶不吭聲的,突出一掌,擊上凌剛的左臂。
  凌剛閃身躲過,吼叫不停,拳風呼呼,剎時間与二人對了三掌,口中大叫道:“這才像話,老子一個月沒動手腳,正蹩得慌,就先陪你們這兩個三流貨色玩上百招過過癮再說。”
  剎時間,三人戰作一團。
  拳風呼呼,掌勁嗖嗖,吼聲連連。
  不多時,連連對拳遞掌,一輪下來,二三十招眨眼即過。
  凌剛越打越猛,愈戰愈歡,嘻嘻笑呼道:“過癮!過癮!他奶奶的,這兩個小子的拳風掌勁還真合胃口。”
  一旁的戈涼,已看出不需百招,輸贏即現,然而凌剛若”想獨力將二人放倒,恐怕也得付出相當大的代价。
  戈涼耳中听到了凌剛的叫聲,驀地腦中靈光一閃,嘴角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劉須鋒卻并未注意場中的情景,卻反而遙遙向天女散花陣注視不瞬,遠遠望去,形勢依舊,似是傅可威既沖不出包圍,而綠女會也很難擒伏五人。
  驀地,嬌叱連連,蝶影翩翩,“天女散花”陣,突似一顆盛開的花朵,猛然張開,頓時,奇景出現眼前。
  “天漢”鏢局局主五人,忽地在天女散花陣的綻散的同時,一個個似醉酒般,歪歪斜斜的蹌踉顛扑,跌地許久,再也不起,而綠女會的大會姐的坐車,卻在眾女簇擁之下,向啞口行來。
  戈涼卻如此時,猛然大喝:“住手!”
  人影倏紛,凌剛詫异的望向戈涼。
  戈涼毫不理會,反而滿面笑容,抱拳向虯虎盧大剛同江杰道:“二位兄台,戈涼有件事同二位商量可好?”
  大感意外,戈涼竟如此恭敬,江杰忙不迭地抱拳道:“戈大俠有話,盡請吩咐!”
  戈涼一指山下,道:“天漢鏢局業已解体,兩位現下有何打算!”
  虯虎与江杰同時向山下望去,只見綠女會的油壁車正慢慢向啞口走來,顯然“天漢”鏢局局主傅可威等五人,業已落敗,結果如何雖尚不知詳情,“天漢鏢局”業已解体卻是實情,不由得兩人面面相覷,不知所對。
  戈涼見狀道:“不打不相識,看兩位的藝業,与我這位兄弟,甚是相近,天漢解体,游云庄也將在近期內分解,而我將從此少干代執役的事,凌剛一人無伴,戈涼斗膽,邀約二位入伙,今后你們三人一起……”
  話尚未完,凌剛突地大聲道:“好啦!小子,我們老大這么說了,你們還要推辭嗎?豈不是……”
  戈涼叱道:“住嘴,凌剛你不說話,沒人說你是啞巴!”
  劉須鋒卻适時向正不知如何回答的虯虎与江杰道:“二位就答應了吧!這也不能說二位是背叛了天漢鏢局,所謂士為知己者死,游云庄當年邀約二位,可不會是如此的推心置腹吧!”
  江杰向盧大剛點點頭,抱拳道:“既然戈大俠看得起……”
  戈涼一擺手道:“江兄,客套話不說,今后行事,就由你為首。他們兩位輔佐你,我們就交個生死与共的朋友吧!”
  凌剛頓時走向前去,一手一個,拉起虯虎与盧大剛江杰的手,哈哈大笑,那份得意,簡直無法形容。
  驀地——聲銀鈴般的脆聲道:“凌兄弟笑得那么歡心,看樣子你們是打成了朋友,化干戈為玉帛了呢!恭喜,恭喜!”
  劉須鐸笑道:“嫂夫人可是用了魔林的‘藥’而奏大功?”
  大會主笑道:“正是,五個對手,可真難對付,我也只好如此了!我看時間不早了,我們就赶一下,莫讓戰大俠同軍師爺著急才好啊!”
  劉須鋒道:“正是!我們的任務完成,只不知武林集狀況如何,我們就去湊個熱鬧如何?”
  “啊!”
  一聲嬌脆的聲音,一隊奇异的隊伍,向黃河渡口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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