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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雙鎖、雙手、鎖霹靂


  “青樓雙艷”朴少姑朴幼妮姊妹二人,寄身“青樓”另有目的,是以雖身處污泥之中,卻未染污濁之垢,雖然艷名四播,卻是“玫瑰有刺”,是以“狠辣”之名,亦遠揚武林。
  武林登徒子受其姐妹二人懲罰嘗過苦頭的真大有人在,因為逐漸減少了上門造訪之人,姐妹二人“目的”未達,在此情形之下,适逢到風塵知己——天下第一名捕郭大公的衣缽傳人——江湖中業已創名立万,嚴然已成為第二名捕的“鐵捕凌子影”,乃雙雙委身下嫁。
  “青樓雙艷”下嫁凌子影,除因男女相悅,許為知己而外,心上人的職務,能夠幫助他二人達成寄身“青樓”的目的亦是一太原因。
  是以二人相隨郭大公師徒,經常出外辦案。
  但是二人頭次隨郭大公外出,竟然是相當不利,先是追蹤金不換,若非戰飛羽,差點連“玉美人”失去,后在榆柳寨外,遭人自身側將金不換劫走,如今則又受到了“余眼佛”曹和的暗算,迷倒店中,若非劉五解藥,后果豈堪想。
  是以姐妹二人,一肚子的怒气,均指向了“金眼佛”曹和。
  曹和因一隱就是十五年于榆柳寨,對于面前的姐妹二人,知之甚少,又且犯了武林大忌,出口即是雙關的污穢話語。触發了朴氏姐妹的無比殺机。
  武林中有些忌諱,是無形的心理警惕,行走江湖的出家人,婦女,与殘疾人,任何人遇到他們,均存三分戒心,因為此等人若無出入頭地的絕活,是甚少敢在江湖中活動的。
  金眼佛曹和,一則是見到已接連慘死兩個高手气得心浮气躁,二者對朴氏姐妹,知之甚少,而又欺其年輕,是以气惱之下,口不擇言,惹禍而不自知。
  “青樓雙艷”的如花面容上,再也見不到媚笑連連和輕薄桃達的舉止,有的是一層寒霜,一抹肅殺,四只晶光寒冽的眸瞳,凝注金眼佛曹和,那是一种咬牙切齒,疾言厲色,怒發沖冠,猶為狠厲惡毒的目光,使人看了不但是倒抽一口冷气,毛發悚然,而且無形之中一种震撼,使人感到心悸膽怯。
  金眼佛那雙爛眼里的那种惊悸神色,是少有的,看在“榆柳寨”客棧掌柜的“神仙愁”柳遇春眼中,那真是大惑不解,他不了解,那一雙姐妹花,從后背看去,慢騰騰凝重舉止的神態,何以會使“金眼佛”曹和顯出了這种無比心悸的神色。
  戰飛羽雖有同感,但卻未形之于神色之間。
  最感奇怪,是“盜君子”劉次鋒,他与“青樓雙艷”已相處不少時日,但這卻是他首次看到雙艷對敵時,使敵人發生如此的反應,出乎人意料的反應。
  壓力越大,反抗力越大,“金眼佛”曹和在心悸之余,驀然暴發潛在的本能,厲吼一聲,激烈的道:“臭婊子,臭娘們,你們這個樣子,老子就怕了!”
  這正是“色厲內荏”的話聲,越怕越說不怕。
  毫無反響,朴氏姐妹那凝重的步履依舊,慢騰騰的,沉沉的,一步走不到三寸,四只眼神中的寒冽更盛,盯視著金眼佛的眸瞳一瞬不瞬,那寒冽光芒,猶似是四道毒蛇的蛇信,業已伸到曹和的雙目之中,使他感到除惊悸外尚有一股麻痹之感,絲毫無力反抗,雖然他的心里极度的想掙脫這种似魔鬼般的毒視。
  然而,即或是他用盡力量,大吼臭罵,根本不能夠掙扎擺脫那股奇异的目光,所加諸他心靈上的束縛。
  驀然——
  “金眼佛”曹和心中,升起一股無比的震惊。
  他憶起了敵方那种無形的厲害,那是武林失傳已久,只有傳聞而卻震惊武林的一种秘功——迷眼鎖神。
  “迷眼鎖神”傳自“俠姑”宓小小,在江湖中業已失傳近百年,而今竟然出現在“青樓雙艷”朴氏姐妹身上,金眼佛曹和哪能不惊。
  震惊解除不了秘功的束縛,金眼佛曹和,用盡了力量,將那已是差點不受控制的那雙眼皮合上。突然的猛蹬雙腿,向后暴射,雖然那是他极力的掙扎的結果。
  脫出了“迷眼鎖神”功的控制,金眼佛曹和如同生了一場大病般,心中余悸猶存的咚咚跳個不停,一雙爛眼,再也不敢正視朴氏姐妹的玉面。
  大出意外,朴氏姐妹似未料到金眼佛能逃出“迷眼鎖神”功的控制。
  朴幼妮冷哼一聲,冷峭的道:“算你是頭狐狸,金眼佛你逃不出姑娘的手法,你必得為你剛才那种污穢話語,付出代价——”
  爛眼斜脫,呸了一聲,金眼佛恨惡至极的道:“臭丫頭,臭婊子,老子付個屁的代价,你們倆那套鬼門道,奈何不了老子,你倆就准備看老子牽你們!”
  朴少姑森酷的冷聲道:“你要付加倍的代价!”
  金眼佛大吼道:“那要看你們這兩個臭娘們還有沒有本領!”
  朴幼妮瞑目道:“你准備了,馬上兌現!”
  金眼佛,驀地嘿嘿一笑道:“臭丫頭,莫說是你倆沒法將老子怎樣,現任你們所有的人,一個也不准動,乖乖的听我的命令!”
  朴幼妮嬌吼道:“你是在做夢!”
  金眼佛伸手自褲腰處,摸出了一個黑色的圓珠,托于掌心道:“你看是我做夢,還是你們做夢!”
  黑球一現,所以棧中之人突都臉現凝重之容!
  盜君子劉次鋒懊悔的道:“你這老小子的零碎可也真多,怀里掏出了那么多,奶奶的,可真沒有想到褲袋里還有!”
  嘿嘿一笑,金眼佛道:“你這個小偷儿沒想到的還多呢……”
  盜君子劉次鋒道:“下次我不會放過你任何地方……”
  “小子!你沒有下次了!”
  劉次鐸踏前一步道:“是嗎……”
  “站住……”金眼佛怒吼一聲道:“你再走一步,我就先拿你開刀。”
  劉次鋒冷聲道:“霹靂子雖然厲害,他可是不分親疏,就這么點地方,你有把握逃脫得掉嗎?”
  狠聲咬牙,金眼佛道:“我脫逃不掉,可總有人給我墊背!”
  盜君子劉次鋒呸的一聲道:“無恥!”
  古井不波,好整以暇的,戰飛羽根本不理金眼佛曹和,卻扭頭与“神仙愁”柳遇春道:“老爺子,你听說過‘魔骨彈’涂禪吧!”
  神仙愁柳遇春疑惑的望望戰飛羽,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在這個節骨眼里,突然提到無關緊要之事,但卻依然點頭。
  戰飛羽緩緩的道:“去冬我被他賞了一彈!”
  神仙愁柳遇春會過意來,亦似話家常般地道:“戰老弟可真算福大命大,那魔骨彈卻是靠机簧發射的,在他那魔骨彈的中空里,有很靈巧的机括,与這霹靂子的威力,卻是不相上下呢!你能脫過實在不易!”
  戰飛羽的存在,證明了一個事實,假若他說的不假,那么,金眼佛曹和手中的霹靂子,對他就毫無威脅可言,金眼佛對霹靂子有著無比的信心,是以他視為戰飛羽是在吹牛,借以想扰亂他的注意力,而思脫身之計,是以他冷哼一聲,不屑地道:“戰飛羽你吹牛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挪揄的戰飛羽歪頭道:“帳房先生,你要不要試試,我有把握請你到閻王爺那儿去与涂彈圣質證一番,我決不說瞎話,更不會吹牛!只要你敢,現在就可以!”
  暴烈的,金眼佛大怒吼道:“戰飛羽,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是個人王?是個金剛不坏的佛爺!呸……”
  戰飛羽森酷冷凜至极地道:“金眼佛窮吼沒什么用,改變不了你的處境,有种你就扔扔試試看,沒种你就乖乖的,按照江湖禮數來!”
  面孔鐵青,咬牙切齒的咆哮,金眼佛道:“戰飛羽,我墊上老命也要將你這野种宰掉,你道我不敢嗎?哼!告訴你時候還沒到,老子還有話說!”
  稍停!望向“神仙愁”柳遇春道:“姓柳的,看在十五年相處的份上,只要你肯將現在棧中的這几塊廢料,點住穴道,讓出棧房來,我做主放你一條生路!”
  詫异的,柳遇春似是大感意外,道:“你這話可是當真?”
  金眼佛道:“十五年來,你几時見我說話不算話!”
  點點頭,似是自語,又是自商,柳遇春道:“沒有……很守信……不過……”
  金眼佛不耐的道:“不過什么?”
  柳春遇猛然雙目神光暴射,道:“不過我為你打算,不大合算!”
  金眼佛冷哼一聲道:“不勞費神!”
  柳遇春道:“我自己的事,卻要費心呢!”
  金眼佛道:“那是你的事!”
  柳遇春道:“可也与你有關,想請教請教!”
  金眼佛沒好气的道:“有話快講,有屁快放!”
  不以為件,柳遇春道:“你放走了我,不怕我報复?你有把握控制榆柳寨我這一族人?你以為我能夠做賣友求生的事嗎?你真想放我嗎?你曾衡量過,你有把握憑那么一顆霹靂子,就能使這屋中所有的人屈服嗎?”
  金眼佛曹和嘿嘿冷笑道:“你雖然號稱神仙愁,但對這霹靂子,相信你也不敢自認能夠逃得過吧!”
  神仙愁柳遇春道:“那可不一定!”
  金眼佛道:“就憑你?”
  神仙愁道:“就憑我一個人,或許你能僥幸成功!”
  金眼佛道:“或許?僥幸?你大無知!告訴你!那是百不失一的一定,絕對的——你敢嗎?”
  神仙愁道:“那要試試看才知道,你敢嗎?”
  一怔,金眼佛曹和道:“老小子,你同我耍心眼,你想拼出你一條命,放過其他的是不!可惜老子不上你的當!你們任何一個人,都不許動!我就讓你們一同嘗嘗霹靂子的滋味!”
  戰飛羽冷凜的道:“金眼佛曹和,你叱五喝六的過夠了癮沒有?”
  金眼佛道:“戰飛羽你不要以為你會有特別待遇,這里沒有你講話的余地!你乖乖的站在那儿,否則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气,首先向你招呼!”
  戰飛羽寒聲的道:“曹和,你何必對我客气呢?怎么還不動手,我不是早就說過!讓你試試嗎?”
  金眼佛道:“戰飛羽,你不用急著想死!你會如愿以償!”
  戰飛羽狠厲地道:“曹和,光說不練,唬不住人的,你不動手,我可就不客气了!”
  話落,人已跨前一步!
  頃時,雙方之人都為之大惊,然而神仙愁,盜君子,朴氏姐妹,天下第一名捕郭大公,卻沒有一個人阻止戰飛羽,相反的卻都赶緊暴提功力,作万全的准備。
  金眼佛曹和,心神大震,揚臂高舉,作狀欲擲,同時厲叱道:“站住,戰飛羽你不想活,你的同伴的命也不要了嗎?”
  停身凝視,眸瞳森森酷厲的煞光,盯向金眼佛曹和,冷哼一聲,戰飛羽道:“曹和,我提你個醒儿,我若練三十年功夫,就全在這一雙手上,他有個名稱叫做神手無相,無相——知道嗎?對你手中這有相的玩意儿,我并不會放在手——上的!我极愿你馬上試驗!”
  “神手無相”使金眼佛曹和神情一怔。就在這時——
  “青樓雙艷”朴氏姐妹,雙雙嬌叱,玉臂齊揚,四股晶光划過燈影之下幻成一蓬銀絲珠网罩向金眼佛曹和立身之處!
  朴氏姐妹蝴蝶翩翩般兩旁飛閃。
  爛眼倏瞪目眥欲裂,狠毒的神情中大喝一聲,曹和單掌倏揮道:“找死!”
  一圈烏溜溜的圓光,隨身脫手,飛射居中的戰飛羽頭頂之上,成弧形墜落,顯然的,他是想以霹靂子一舉爆傷敵方所有的人。
  然而,那一蓬晶光出自朴氏姐妹手中的珠絲,業已如天羅地网般,倏然罩落曹和那揚臂擲出霹靂子后那猛然暴退的身形。
  晶网堪堪射中,曹和怒嘿一聲身形猛停,雙掌齊掄,猝然旋身,疾勁的掌風,將晶网突破,掃落大半。
  驀然,猝旋的身形,遭掌風間隙的晶光,齊齊射中,頓時踉蹌,立腳不穩,痛苦的彎下身去,仆跌地上,剎時間,全身痙攣抽搐,癱做一團!
  但他那一對爛眼之中,卻露出了無比的恨意,抽搐的唇角,歪斜的臉容上,顯現出一股獰惡的奸笑,雙眼注視著那成弧形,業已下墜至戰飛羽頭頂,不及一尺的烏溜溜圓光,那顆爆震力极強的霹靂子。
  人影晃閃,朴氏姐妹,迅捷移向負傷的天下第一名捕郭大公,一人一臂架起來就向后如一陣風般閃退。
  神仙愁柳遇春,盜君子劉次鋒雙雙暴退中,与郭大公,朴氏姐妹,不期然的同聲焦呼大吼:“戰大俠速退!”
  戰飛羽恍似未聞,就在霹靂子离戰飛羽不到三寸之時,突然身動臂揚,袍袖展處蒼白中微現青光的一雙手掌,甫現即隱,武林中聞名喪膽的霹靂子,倏然如同中了魔術般的,輕飄飄的,飛向那痙攣抽搐,牽掣得業已不像人形的金眼佛曹和倒身之處。
  本是狠毒獰厲的面容的金眼佛曹和見狀,突然大惊失色,剎時間,如同見了鬼魅般,顫抖的惊瞥著烏光悠悠射來的霹靂子,無視于全身的痙孿,如同一頭被主人鞭打的狗般,搖尾乞怜的擺手嘶吼,雙腿竭力向后退縮,邊退邊涕泗橫流的沙聲尖叫:“饒了我……我……”
  有些人是十分珍惜自己的生命的,尤其是像金眼佛曹和這种樣子的人,他對于生命的重視,超過了一切,他并不懂得,生命有時是不及其他的价值更高的!
  戰飛羽鼻尖顫動一下,雙手緩緩的收攏,霹靂子冉冉向回飄轉,落于戰飛羽手中倏忽不見。
  凝重的,如山的身形,戰飛羽又回复了老樣子,神色中無一絲一毫的得色,仍然是寒酷的,雙臂環抱胸前,雙手籠于袖中。
  “神手無相”戰飛羽,是以雙手神鬼莫測,快捷無倫的動作享名武林,而他具有這种憑空攝物之能,卻是任何人所不知道的,其實,若非戰飛羽在重傷之后,服食過華駝子的“奪命丸”,陡增功力,連他自己也知無此能力,然而,最近的試驗,他具有這种信心,适巧在此等情況之下,讓他有一個試驗的机會。
  霹靂子被收,金眼佛曹和頓時去除了恐懼感,然而錐心的痙攣,卻又隨之而來。
  求生的欲望,使他忘記了尊嚴,無助的爛眼,望向“青樓雙艷”朴氏姐妹窕窈的身子!
  戰飛羽的攝物之能,使在場之人,包括敵我兩方,都生出敬佩之情。
  盜君子劉次鋒,首先啟口道:“戰大俠神功,小弟今天總算開了眼界!”
  戰飛羽謙和的道:“僥幸罷了!劉兄如此講說,使戰飛羽汗顏,炫耀之譏,恐難洗雪!”
  低弱的,几乎使人听聞不見的一句哀告,出自金眼佛曹和之口:“姑娘,求求你,給我解了這控制……”
  驀地一聲尖銳高亢的嘶吼,久久無語,雙雙站在一旁的胖鷹肥鷂兄弟,旋風般的閃至金眼佛曹和身旁,一人一只肥腿抬處,兩只肥碩的大腳,“噗”地一聲,齊齊踏中金眼佛曹和的心窩。
  一聲猙厲的慘叫,一股猛烈的血箭,先后出自金眼佛曹和之口,痙孿的身軀,抖得几抖再也無聲無息。
  胖鷹杜翱,肥鷂杜翔肥腿一抬,將金眼佛曹和的尸体,齊齊一腳,踢得連連滾翻,跌落街門之處,大道之上,噗咚一聲,消失于夜暗之中。
  杜氏兄弟,同時“呸”的一聲,向曹和的尸体滾射的方向,吐了一口濃痰,猶似气未曾消般地,狠狠的在地上,將那口濃痰踩了又踩!
  戰飛羽等見狀,齊齊一怔,互視一眼,都有一种感覺,真沒有想到這兄弟二人竟是如此的瞧不起金眼佛曹和,也深為不齒金眼佛曹和那种貪生怕死的形態。
  胖鷹杜翱肥鷂杜翔,突地一齊同朴氏姐妹二人,尖聲道:“來!小姑娘讓我們兄弟二人,來領教領教你們姐妹倆的那些惡毒的繡花針!”
  朴氏姐妹,尚未開口,一旁的盜君字劉次鐸突然大笑道:“繡花針!武林中聞名喪膽的鎖穴銀芒都沒听說過,你這兩個胖鬼,也實在太差勁了!”
  鎖穴銀芒与迷眼鎖神,乃是當年俠姑宓小小的雙鎖奇功秘技,武林中人人皆知,朴氏姐妹曾使金眼佛曹和失神受制,如今盜君子將“鎖穴銀芒”之名呼出,棧中之人均已知道,剛剛二女定系用“迷眼鎖神”對付曹和,因而几人這才知道原來朴氏姐妹,系藝出俠姑宓小小門下。
  膠鷹肥鷂杜氏兄弟,在武林中,雖有名聲,顯然二人對“雙鎖”神功秘技,并無所聞!是以,劉次鋒話出口后,二人之中的肥鷂杜翱,突地尖吼道:“你小子算什么東西,那點破銅爛鐵能嚇唬得了誰?你給他起個好听名字也沒用,大爺沒找你,你就一旁站著,莫惹火了杜二爺,先宰了你!”
  盜君子劉次鐸聞言,突然哈哈笑道:“宰我?肥鷂杜翱,就憑你們這兩塊料還不行!”
  杜翱道:“小子,我們領教了小姑娘的破銅爛鐵,就馬上宰你,你等著!”
  朴氏姐妹,雙雙向前一站,妙目注視杜氏兄弟二人,輕柔的道:“二位怎樣賜教?”
  杜氏兄弟,齊齊望向姐妹二人,突地雙雙自眼光中顯出了剛剛曹和一樣的那种迷惘的神色!
  朴氏姐姐二人,顯然已施出了“迷眼鎖神”神功。
  戰飛羽突地輕聲道:“兩位姑娘可否將神功解除?”
  朴氏姐妹,聞聲回頭,向戰飛羽詫异的望去!
  戰飛羽笑笑,未作聲,卻突地將右手舉起,露出了指上帶的“龍形拐”令戒指。
  朴氏姐妹無言的后退兩步,立于郭大公身側!
  杜氏兄弟二人,在朴氏姐妹雙雙回頭后,突然搖搖頭,似清醒了般地,互視一眼,齊齊尖叫道:“怪事?怪事!”
  抬眼望去,一眼望到戰飛羽手上的戒指,突地躬身俯首道:“屬下杜翱杜翔听令!”
  戰飛羽驀地沉聲道:“命你二人,即刻將棧中獨眼龍年春挺,旱地刺蝟解超与棧外金眼佛曹和的尸体,即行拖出寨外掩埋,然后速返金家園子,向金老婆婆稟告,就說五日后,戰飛羽定來拜庄。”
  杜氏兄弟,俯身一禮,迅捷的將棧中年春挺与解超的尸体抬起,出棧后帶走曹和尸身,瞬即消失于夜暗之中。
  劉次鋒以詢問的眼光望向戰飛羽。
  戰飛羽笑笑道:“劉兄不知二人乃是金老婆婆自幼調教出來的嗎?”
  劉次鋒恍然道:“難怪這二人對江湖事似不甚了解,而對此令戒卻恭敬服從得如此徹底,原來如此!”
  戰飛羽抬頭望向牛望初牛望秋兄弟二人道:“二位去而复返,明眼人不說瞎話,划下道來吧!”
  牛望秋踏前一步道:“戰大俠的是爽快,既然如此,我兄弟二人就不客气的說了,不過,要先聲明一件事情!”
  戰飛羽冷冷的道:“都是一樣!”
  牛望秋繼續道:“說都是一樣,情況不同!”
  戰飛羽道:“我在听了!”
  牛望秋道:“昔年我弟兄受人恩——昨日劫持金不換公子,業已了結此段恩情,故而此事如戰大俠追究,我弟兄二人,絕不要賴,一力承擔!”
  戰飛羽冷冷的道:“賴不掉的,迫不追究,卻權不在我!”
  牛望秋道:“戰大俠此話怎講?”
  戰飛羽道:“人是郭老捕頭的,想賴諒你弟兄二人,也無法脫過他那天下無人能脫逃的迫蹤術!追不追究,是他的事,當然權不在我廣”
  牛望初接道:“既然如此,此事稍后,我們愿請郭老捕頭表明態度,屆時我弟兄絕不推卸責任!”
  戰飛羽道:“我說過賴不掉的!”
  牛望初面色一變,就待發作,牛望秋卻一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接道:“我們去而复來,乃是為了昔年另一段恩怨而來,這事卻牽涉到戰大俠!”
  戰飛羽道:“只要不大無理,戰飛羽能幫忙之處,亦絕不推辭!”
  牛望秋道:“戰大俠可有一藏寶圖,屬于辛家寡婦的?”
  戰飛羽驀地神色酷厲的凝視著牛望秋弟兄,冷冽至极地,一字字道:“兩位是為此事而來嗎?”
  牛望秋點點頭道:“情非得已,我們是為恩情而來……
  還望……”
  不耐煩地,戰飛羽似下了极大決心般的森寒至极,酷厲無比的斬釘截鐵道:“從此起,任何人為此事而來,戰飛羽發誓不再讓他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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