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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執法、索命、毒不斷


  “不錯,單朋友,正是戰飛羽當面。”
  輕柔的,慣有的那股冷凜的語聲与淡漠的態度,戰飛羽望了單丹一眼,答上了話。
  低低的,丁元一道:“戰大哥,你說他就是無恥公子常少岩?”
  戰飛羽點點頭,鼓勵的道:“老弟,我們等著啦!只是你的對手,得換個人了!可是也不差呢!”
  心中似是吃了定心丸,移動一下身形,丁元一一面對上“索命獨爪”單丹,輕聲道:“戰大哥,但愿我能不辱使命!”
  笑得好自然,戰飛羽的笑容,是難得見到的,在那笑容里有一份無比的鎮定,使丁元一意气飛揚,心下大定,斗志信心,剎時提高不少。
  無恥公子常少岩道:“兵不厭詐,戰飛羽你懂嗎?江湖上的道理是強者生存,沒什么暗算不暗算,你遭暗算,只該怪你自己防備不嚴,警覺不高,智慧大差,你又怪得誰來?”
  點點頭,戰飛羽道:“高論,高論,江湖既然如閣下所說,是毫無道義規矩可言,那么冥冥之中似也只有一個主宰,使邪不胜正,我已等你三天了,怎樣?”
  “索命獨爪”單丹怒聲道:“戰飛羽,你在江湖上是個人物,可是在我骷髏幫的眼中,可算不了什么,來!讓我來稱稱你有多重,有多沉!”
  冷冷地,戰飛羽道:“單丹,你的分量不用稱,我就知道,你夠不夠我這位了老弟來稱量還是個問題!你就一邊風涼去吧!”
  是可忍,孰不可忍,雙目一瞪,就待前扑,“索命獨爪”單丹的身形被無恥公子常少岩所攔,只听常少岩道:“等等單丹,我還有話講!”
  轉面向戰飛羽道:“你在這儿等了我三天了?”
  戰飛羽點點頭!
  無恥公子道:“你是在我走后,被那臭駝子所救?”
  戰飛羽無言默認。
  無恥公子道:“那臭駝子呢?他可也在此處?”
  戰飛羽搖搖頭,冷冷地道:“閣下,你不配審問我,還是划下道來,解決你我之間的事吧!你就是知道華駝的消息,對你也沒有用處!”
  無恥公子道:“有沒有用,那是我的事,你是不敢告訴我,怕我找他報复是不?”
  戰飛羽道:“常少岩,你該有自知之明,就憑華駝子怕你報复?就憑他來迎著你們追擊丁元一的人馬那份豪气,是怕你們報复嗎?你們的人馬奈何得了他嗎?哼!”
  無恥公子冷哼道:“戰飛羽你答不答复問題,都無所謂,但你以為華駝子能逃過我的人馬是真正憑著他自己的本領嗎?哼!沒想到你戰飛羽也不過是空有虛名,不誠不實之徒!”
  眉梢一揚,戰飛羽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一點倒是剛剛跟你閣下學來的,現蒸現賣有何不可?只要有利可圖就行!”
  無恥公子道:“你戰飛羽,戰大俠,仁義救主,也興這一套嗎?”
  冷慎地,戰飛羽道:“這要看對什么人!”
  不以為件,無恥公子道:“恐怕是怕我宰了那臭駝子的原因吧!”
  戰飛羽道:“你的廢話還有嗎?”
  丁元一突地接聲道:“誰怕你報复?你今天能不能有報复的机會,你該明白,就讓你做個明白鬼有何不可,我華叔返回丁家堡去了,哼!”
  無恥公子,鷹目放毒,怨叱道:“丁元一你死定了,我要你死在我的手中,因為你的大不敬!”
  嘴角微微一撇,丁元一道:“現在就試試如何?”
  手一擺,戰飛羽道:“此處乃人家朴實農民所開之方便店面,想你常公子也不愿再增別人麻煩,落個鳥名,后山有的是地方,怎么樣,敢去嗎?”
  怒哼一聲,無恥公子道:“殺你戰飛羽,是我現在的第一號目標,任何重大事情,都可放下不管,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是要你如何死的問題!”
  古井不波的,戰飛羽道:“怎么死我倒不在乎,我被你列為第一號目標,倒感万分榮寵,只是這原因嗎,倒想請教請教?”
  眼珠子一轉,無恥公子道:“你真想知道?”
  戰飛羽一拉丁元一,騰身而起,穿向后門,迅速走去,空中傳來語聲道:“想告訴我就來后山,否則趁此逃命!”
  怒叱一聲,“索命獨爪”單丹道:“放屁!”
  無恥公子常少岩眉頭一皺,輕聲道:“單兄,沉穩點,戰飛羽并非易与,莫上了他激怒誘使你浮躁的當!”
  話落,人已展動身形,与單丹同時向后山走去,隱隱尚傳來他的話聲道:“我們見机行事……”
  叢生雜樹的平坦山坡上,五六丈方圓,盡夠施展,雜樹在武林人物眼中,不過是大自然的氈毯,与平地并無甚分別。
  戰飛羽同丁元一,站在背山的一面。
  無恥公子与索命獨爪二人相對,身甫站定,戰飛羽肅容的道:“閣下可以將原因告訴我了!”
  而無表情的索命獨爪單丹,似是想通了,毫無任何表情,木愣愣的站在那儿,一動不動!
  無恥公子道:“說實在的,本幫有心請閣下加入,共襄武林盛舉,然而在未成功之前,為了達到目的,做事的一些手段,定然不能贏得閣下的同意,換句話說,閣下是會成為本幫的一項重大阻力的,是以我們在衡量情況之下,閣下就列為本幫的對手,只要閣下与本幫有一次遭遇,那我們即將永不放手,在沒有放倒閣下之前。”
  笑笑,戰飛羽道:“閣下既未曾和本人接触過,又何能知道我是貴幫的阻力?”
  無恥公子道:“以閣下平日所作所為,本幫不會不知道的,而本幫在初期的舉動,正是閣下平日所認為不可行之于武林的,那么本幫又何必去自找沒趣?何況閣下如神龍,行蹤不定,亦不好登門拜訪!”
  戰飛羽庄容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也是本人行道以來所信守的一個原則,對貴幫無甚妨礙吧,何況貴幫對我亦沒有開過條件談談,似是太過武斷,對戰某人了解似嫌不夠!閣下以為如何?”
  搖搖頭,無恥公子道:“閣下以為如此,本幫可不是這個想法,閣下愿意擔任本幫的第二號人物嗎?”
  戰飛羽道:“戰某人一生從未听過誰的指使!”
  無恥公子道:“是了,如此情形之下,本幫尚有任何可使閣下滿意,而不為敵呢?”
  戰飛羽道:“不做武林背義之事,不行無義之舉,本人即不會与貴幫為敵!”
  無恥公子道:“戰飛羽,你的所謂背義,無義的標准是什么?”
  戰飛羽道:“公道自在人心,武林人所公認的所共同遵守的,也就是我戰某人的標准,你懂么?”
  無恥公子道:“那么你欺凌寡婦,擄劫人子為質,并吞藏寶地圖,也算是‘義’了?”
  戰飛羽正气慎然的道:“道听途說,不知底細之事,閣下最好弄清楚了再說,戰某人向來行事,只有一點,只要無愧我心,仰不愧天俯不作人,外人如何講說,那是他們的事,戰飛羽并不在乎它!”
  無恥公子冷哼一聲道:“反也是你的理,正也是你的理,江湖規矩似乎是你立的,你所行所為似乎就沒有一點錯處,戰飛羽你大自恃了,不知天下之大,奇人异能之士多的很,江湖可并不是讓你一個人橫行的!”
  冷寞的,戰飛羽道:“常少岩,戰飛羽行道江湖多年來,可也從未听人說過我橫行霸道的,奇能异士确也會過不少,你這句話倒是實在得很,我并未在江湖上橫行,只是有些想在江湖上不按規矩,橫行霸道的人,碰到我后就橫行不了,霸道不起來罷了,假若你是說我在這方面橫行的話,那么今天我照樣還想在你身上橫行一次,讓你嘗嘗暗算人的現世報是什么滋味?”
  面無表情的“索命獨爪”單丹怒吼道:“戰飛羽,你充哪門子的狗熊,先讓我來宰你!”
  邁前一步,列開架式,一派如臨大敵之姿態,戰飛羽連眼望都不望他一眼,冷冷地道:“單丹,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你夠不夠我這個丁老弟做靶子還成問題,想到我面前動爪子,還隔著一道關口,明白點告訴你,想稱量稱量我可以,問問那位克星,讓不讓你過關!”
  怒叱一聲,似旋風般的欺進,揚臂向戰飛羽飛下,在近接尺許之時,右臂衣袖中,突現烏黑鐵爪,罩向戰飛羽頭頂!
  戰飛羽神態依然,冷寞而寂寥的眸瞳,依然不理會這突然暴襲,反而凝視著無恥公子常少岩!
  旋風似的攻勢中,突然匹練似的金光,“嗆”然聲中,烏黑鐵爪,被震得周旋,戰飛羽与單丹中間,了元一如鬼魅般插了進來,迎著單丹微微一笑,手中金筆,豎立面門前,雙目自筆側,注視著“索命獨爪”單丹,唇角微撇道:“閣下怎地虧于職守,對于這個貴幫的叛徒,不來執法,反倒去招惹外人?這豈不是叛幫的行為?”
  神色倏變,“索命獨爪”單丹,惡狠狠的道:“不知死活的東西,既然想早死,那你就先拿命來,嘿!”
  “嘿”字的語尾尚在他口腔里打轉,烏光閃閃的鐵爪,早已抓向丁元一右肋!
  手法快捷詭异,伸縮之間,猶似靈蛇吞吐,尤其是他那支鐵爪,卻不似肉掌,受先天生理限制,不能反轉揚彎,相反地,鐵爪根本就無所謂方向,前后左右上下任一方向,任一角度,均可折轉抖洒,而爪指之間,亦是大异天生掌指,可以任意變換間隔,變換方向,同時攻打几個不同的部位。
  丁元一突受此种特异“兵刃”的攻襲,實是措手不及,被逼得俯身揚筆,硬碰硬接,同時出腿,掃向對方下盤,應變之快,亦使敵人大出意外,不得不硬生生的向后退步!
  甫退即進,丁元一尚未直起的身形上空,業已壓下了烏黑的指爪!
  單足為軸,貼地飛旋,丁元一如陀螺般地閃于單丹身側,挺身前金筆如怒龍出海,一溜金光,點向敵人后臂,翻身再起,虛招變實,金光打閃,如天際暴射金星,罩射單丹全身三十几處大穴。
  單丹一擊不中,下盤差點著了道儿,身軀電轉,腿部突然轉先,烏光迎擊時,金光倏施,緊跟著身形甫一轉正,即被金光纏繞,陷于重圍,不由得心中大怒,雙臂倏揚,右臂假手,吞吐伸縮,迎擊金筆,左掌如鉤,剎時間擊出了暴雨般的七七四十九掌!
  掌掌狠辣,式式惡毒,金筆如金蛇飛旋,烏爪如粼粼波光,旋繞成兩團交射的光弧,光弧下的兩條身形,跳躑追逐,正似正月十五日的走馬燈,与光弧成一個方向,變成了一种特殊組合的威力!“嗤!”聲輕響!
  光影中裂帛聲起,隨著丁元一的輕哼,緊接著“嗆嗆”兩聲,光弧倏橫了一聲痛哼!
  “索命獨爪”真成了獨爪,跌落塵埃!
  單丹踉蹌地沖前兩步,挺身立定,毫無表情的面孔上,那對眸瞳中閃出了惡毒的光芒,緊盯著那肩頭長約尺許的深及寸許的一條翻卷傷口,血漬業已變黑猶自淌流的丁元一道:“小子,你不久人世了,我這一支假手換你一條狗命,不算賠本,你要報仇,二十年后,老子還照樣等你!”
  “嗤”的一聲,自肩撕掉衣袖,擦一擦黑色血漬,丁元一精神抖擻的,雙目噴出一股毒厲的煞光,冷凜至极的,向索命獨爪單丹道:“單丹,不用二十年,我現在照樣是一條好漢,所以我現在就要報复,丟掉了你那支狗爪子,去掉了你那支狗爪子,你可還有兵刃?沒有兵刃,似乎是大不公平呢!”
  黑色血漬擦去,那裂口中竟然不再有鮮血流出,這是單丹有毒的獨爪傷人后,從未有過的情形,尤其是丁元一那种精光射閃的目光,告訴他毒對這面前的敵人,似乎是毫無影響,單丹由迷惑而惊凜了!
  江湖人物不到燈油燒盡,是不死心的,邪門人物更有种不信邪的邪門,單丹并不例外,惊凜于內,在外表上,卻依然像一條好漢,冷哼一聲,斷然的道:“有兵刃沒兵刃,都是一樣宰你這條半死的豬仔,小子你就用不著客气,來送死吧,我這次要讓你嘗嘗被斷臂而死的滋味,向來也沒人嘗過的,你就占個先!”
  丁元一精芒倏射,金筆一晃,插入身下,拍拍雙手,不屑的道:“單丹,我不會讓你吃虧的,丁家堡的公平,是江湖上任何人都有口皆碑的,你好好的准備好,我現在要讓你嘗嘗丁家堡的絕活了!”
  無恥公子笑道:“丁元一讓我來掂掂你丁家堡的絕活如何?”
  冷哼一聲,戰飛羽接口道:“狗走遍天下都是吃屎的,無恥公子永遠是無恥,兩個傷者捉對儿,是旗鼓相當,要掂分量,由我來掂掂你,那才是公平至极呢!”
  無恥公子道:“戰飛羽,我遲早會找你的!”
  戰飛羽譏誚的道:“在這里,除非你找我,別人你都沒份!”
  無恥公子,暴烈的道:“姓戰的,我會整治得你如同那晚一樣,想快死都沒有辦法!”
  挑逗的,极端的不屑的,戰飛羽道:“姓常的,你那份無恥行徑,只能有一次,就只這么一次,你再也沒有了,磨菇什么?我早就等著你了!”
  暴跳如雷,無恥公子道:“戰飛羽,你只是一頭狂吠的惡狗!”
  點點頭,戰飛羽道:“有些人在口不擇言的時候,往往是說出自己的那分真實德行來,常少岩,你正是這种貨色,一個只會狂吠的惡狗,甚至于是一條躲在暗影里狂吠的狗!”
  無恥公子道:“戰飛羽,你想不想知道,你今天的結局!”
  戰飛羽道:“姓常的,你同我耍心眼,還差那么一截,你還是自己估量一下吧,為什么你的那些跟班,到現在還沒來?過了許久啦,是嗎?這就是結局了,對不?無恥公子!”
  心中暗惊,無恥公子心內電轉,但就在這時,突然听得“索命獨爪”單丹,一聲大吼道:“丁元一,你這狗娘養的小雜种,拿命來!”
  剎時間,丁元一与單丹,已糾纏在一起,拳掌腳腿齊飛,指點劈截過來,那是一場拼命的近身搏斗!
  無爪的單丹,那支半截獨臂,帶著一片狂勁的罡力,有如鐵杵也似的凶猛的搗向丁元一。
  丁元一,右手斜揚倏翻,迎向單丹獨臂時穴,掌指伸閃晃縮,倏然閃爍,穿走飛挪,雙臂飛揚,吞吐中虛實互換,隱現難測!
  靜悄悄的,單丹的左掌,借右臂隱蔽遮掩,仿佛是鬼魅現爪,自斜刺里,依然穿出,密密卷至!
  眨眼間,一百七十七掌交擊,暗斗連串,雙方猝然分開!
  猝分倏合,腳步一閃,了元一倏移五步,剛好來到單丹的前面,動作詭异的斜身,一指點向單丹后腦。
  就像后腦生著眼睛,單丹挪移半尺,右臂似棍棒盤旋,帶住身軀,旋轉疾掄,砸向丁元一腰際!
  叭的一聲,磕開旋來臂棍,身邊旋進,指掌又一豎驀而插向對方心窩!
  吆喝如雷,單丹雙臂交叉猛架,身形飛旋,丁元一身軀倏揚,兩掌隨勢自一不可思議的反射弧度中,掌擊單丹左肋!
  猛然疾閃,獨臂抖擻,力道万鈞的罩下。
  丁元一掌勢倏變,挺身后旋,倏忽來去,輕靈飄忽如蝴蝶飛花!
  人影凌空,單丹怒吼著,雙臂如乾,直搗飄閃的丁元一后心!
  猝然暴旋,丁元一螺旋般躍起,雙手像流星曳地般划落揮閃,兩掌一彈暴合,硬硬接下敵人直搗而至的雙臂,雙雙下落之勢,身形在空中倏仰,雙腿如蹬秋千,單丹已經怪叫著跌落塵埃,雙手緊握陰部,痛吼嘶嚎的翻滾不停!
  聲音漸漸軟弱,終止僅剩呻吟,最后呻吟聲也沒有了,身形也不動了!
  戰飛羽同無恥公子,雙雙緊盯著對方,已成對峙狀態!
  丁元一翻身落地,望著畢命的單丹,吐了口唾沫,閃眼向無恥公子注視,口中冷哼道:“姓常的,你那劊子手業已向閻王處報到,你是不是有意同他做個伴?”
  輕喝一聲,戰飛羽道:“元弟到旁邊休息,或者去下面看看,店內情況如何了?我猜是華駝子返來了!”
  丁元一神情一怔,歡然一聲,向店房射落!
  一抹華彩,向丁元一身后追去!
  旋風暴起,紫云倏然擋落華彩,戰飛羽道:“無恥公子,你我還沒了結,就想走嗎?”
  無恥公子猛的一變臉,冷酷的道:“戰飛羽,你太橫了,你會后悔你找上我的!”
  閒散的,戰飛羽道:“那是我的事,不勞費心,你還是先掂量一下現在的情況,打算打算眼下的行止吧!”
  猙獰的一笑,無恥公子邪惡地道:“戰飛羽,我早打算好了,我要剝你的皮,處處打算周到,我將抽你的筋。”
  戰飛羽冷冰冰的道:“我不是嚇唬長大的,無恥公子,我要的是你的行動,不是窮咋呼,剝我皮抽我筋的人,我承認不是沒有,但卻要付出點代价來,至于你?嘿嘿,常少岩,這輩子你是休想,你不是有一把‘風流鎖嬌擒龍扇’嗎?來,來,讓我陪你走兩招,不過,我可事先警告你,我這雙手掌,已經是染上了不少血,聚上了不少毒,只需那么一招,你受不了,就得去見閻王,我還可以告訴你,我要你左胸靠近心房那塊地方,中我‘指刀,一招!就如同前天晚上你將你那把貼身的刀子,插在我的這個地方一樣!”
  戰飛羽手指胸前,凜然的望著無恥公子,話落,雙手又習慣的籠入袖中。
  無恥公子臉上現出一抹惊悸之色,一閃而沒!
  但是沒有逃過戰飛羽的眼睛。
  冷哼一聲,戰飛羽道:“心情有點忐忑,唔?”
  怒吼尖叫,無恥公子道:“我忐忑個鳥,戰飛羽,我既然敢動你,我就有這份實力不怕你報复,你以為你是什么?英雄?豪杰?武林之王嗎?你差得遠呢!呸——”
  狠狠的一口濃痰吐在就地,似是將心中的怯意,去除了不少!
  輕松地,戰飛羽道:“那你還等什么?亮出你那要飯的家伙!”
  “刷”的一聲,一柄烏骨折扇,自袖中滑進手中張開,張于無恥公子常少岩手上。
  扇骨似鐵非鐵,烏光閃閃透亮,扇面似綢非綢,精芒閃閃中,繪著一副全美人入浴圖,搖動間,反面看得出乃是一幅栩栩如生的仕女畫。
  扇墜翠玉,金芒飄洒,金絲飛散,配上無恥公子的一身華服,活像似一個風流公子哥儿!
  只是那一幅長臉鷹鼻,与三角眼,破坏了畫面,使人心中嘔吐。
  扇影搖晃中,突然一聲輕叫,華彩流射,一團錦影,卷向戰飛羽。
  烏光暴射,飄然為天罩黑云,差點雨絲蓬落,快捷奇幻,頓時戰飛羽全身見罩。
  這是快的映現,黑云金絲中,暴散起雙股血絲,青芒芒,雨蒙蒙,天際神龍搖尾般,向四下擴展,剎時將烏光黑云,金絲扰得四散飛揚,倏然無影!
  無恥公子常少岩,鷹目如鷙,怒瞪戰飛羽道:“神手無相戰飛羽,在江湖中盛名如日中天,今日一見,亦不過如此,哼!”
  戰飛羽道:“那是江湖朋友胡吹瞎捧,你閣下大可不必受這影響,施一施你的全力,讓我看看你那‘勾魂奪魄十八扇’的威力以后,我自會讓你嘗嘗神手滋味!”
  怒瞪一聲,無恥公子道:“不用十八扇,也照樣收拾你!”
  扇影下落,如流星赶月,慧星下墜,驀然打閃,戳向戰飛羽!
  雙臂倏揚,似不愿再有余暇給予對方,視烏扇如金,雙掌利刃,邊削向執扇右腕,左掌甫至半途,戰飛羽突然輕呼一聲,轉負蹈步,右掌似蜿蜒而至的蚯蚓,快得如鷹提小鴨,“呼”的一聲,戳到無恥公子胸前!
  執扇右腕堪堪為掌刃所傷,差那么一絲儿脫出險境,無恥公子大怒,震打戰飛羽突出而至的右掌,仰身蹬腿,倏退丈余!
  身形甫自站定,戰飛羽那蒼白中略帶青芒的雙掌,業已分自左右襲來。
  那蒼白中的青芒打閃,映入無恥公子眼中,突似閃進了一對毒蛇般地戳進他的心靈,青芒中一絲儿黑綠,精光光的如同一頭鐵線蛇般,如射進他的雙目之中,直使他心中猛然惊跳,大為不安。
  這种臨敵之時,心生幻景,在他實是首次,不由得真的忐忑不定起來。
  激斗中有一絲儿罅隙,即予敵人可逞之机,戰飛羽眸瞳中精光打閃,捉住此一机會,左掌連環拍出,削斬敵人肩頭,右掌倏忽間如同電蛇,夾帶著一圈光弧,已斬向無恥公子的胸際。
  招招不离胸際,無恥公子心中大為憤怒,怒聲中,折扇打閃,點戳挑磕,一連串的快動作,迎向戰飛羽的雙手。
  雙方接触之快,實是不可名狀,只見烏光白芒,倏合倏散,如彈飛丸擲,即貼即离,如万珠琉璃,兩條身影,拔地擎天般矯若游龍,快如閃電,相互纏繞,并成一圈風馳電掣的光圈。
  這是一場罕見的激斗。
  無恥公子常少岩的折扇,陡然并成一圈又一圈的環環相套,驀然間在上下串連的弧光中,在空气激蕩的潮涌里,扇影倏然張展,疾如轟電掣閃,快如電光石火般,錚聲展開,如孔雀開屏,倏然似一輪弧刀,斬向戰飛羽的面前。
  這一招乃是他“鎖嬌擒龍風流扇”的絕活“勾魂奪魄十八招”中的最精的功夫,煞手絕招之一的“汪洋流光”。
  戰飛羽的雙掌,在一剎間,停滯的同時,迎著折扇,倏然猛推!
  于是他雙掌變的一個支點,借力微揚,折扇被拒身前,戰飛羽整個人,卻如同一支倒滑的滑板,雙腳离地,驀地蹬向常少岩的下盤。
  戰飛羽那雙手雖离折扇尺許,身軀卻已成斜角,但卻如整個人被折成一支魚形被絲綿吊起來般,向前猛划!
  他這一划去勢之快,無与倫比,他在划行的同時,雙腳倏忽急絞,踢向敵人膝部關節。
  滿空的流光弧芒中,常少岩突然失去敵蹤,斬削的折扇被縮虛空,“汪洋流光”變成無險的風浪。
  惊怔中,膝關節處,突現綿綿的勁力,猝襲而至,罡气凝勁,奮力拔脫似被拈滯的折扇,瞬息變招,雙腿運勁,雙掌甫下旋扼,借力彈起,變為頭上腳下,折扇如一支蛇矛一直戳向半仰的戰飛羽胸腹。
  雙腳倏定,身似陀螺猝旋,一個大弧,戰飛羽由下變上,左掌緣如刃刺向折扇,順勢而下,五指一攏,如一瀉千里的急湍巨瀑,緊握常少岩執扇右腕內力如波濤滾滾,傳入無恥公子脈穴之中。
  “嗆嘟”聲中,折扇落地,額際頓現汗珠,無恥公子強忍刺心疼痛,左掌橫擊敵人腰肋。
  拐時一撐,戰飛羽拒擊于外,迅捷的一指削向無恥公子胸前,指似利刃,噗嗤深入,兜手一振,無恥公子常少岩胸際噴出一道血箭,登登登,連連向后退跌!
  惊懼的目光,顫抖的神韻,都在一次痙攣里,墜著虛弱的身体跌落叢樹之中,咬牙切齒的無恥公子道:“戰飛羽,你這個雜种,有种就給老子再來一招!”
  冷寞已极,戰飛羽撇撇嘴角,輕蔑的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是我戰飛羽在江湖上對待敵人的規矩,無恥公子你會慢慢流血而死,我向來做事徹底,不會讓你一個人在這儿寂寞的听血流脈跳,我會守著你!”
  心悸變成憤怒,揚掌向天靈擊去,無恥公子的手臂甫起,突感全身一麻,戰飛羽只那么輕松地遙遙一指,無恥公子常少岩即感全身虛軟無力。
  “啪”的一聲,如普通人,毫無兩樣,打在自己腦袋上,微微生疼。
  戰飛羽道:“你不能動了,想撞死自己卻不行,你必須流盡最后一滴血,才可以咽下最后一口气,結束你這丑惡的一生!無恥公子,這就是你丑惡的報應!”
  無恥公子常少岩,無助的道:“你好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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