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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狂儒拿出一顆藥丸,捏去外殼腊衣,納入諸葛不亮的口中,再拍打他胸前穴道,然后在他肚子上用力一按,諸葛不亮吐出一口黑血,人也悠悠醒來。
  几個小輩高興地喊了,又叫又跳的。
  狂儒制止他們道:“還沒好,那有這么簡單。”
  狂儒輕聲的問道:“還記得我吧?”
  諸葛不亮仔細的打量這張臉;在十年前,父親的算命攤前,這個人和表弟的師父曾佇立的看著自己,而且還說了一大堆和父親說的相同的話,又是搖頭又歎可惜,十年后,這張臉依舊沒變,風霜不曾添加他的老態。
  諸葛不亮點頭,表示還記得。
  狂儒微笑道:“你被白蓮教主打傷了,你這些朋友為了救你,偷了白蓮教主的千年參王,离開了披占去的家來到這儿,我是瘋和尚的朋友,那個挂單在大明寺你表弟的師父,我叫狂儒,我想收你為徒。”
  諸葛不亮沒有惶恐的表情,只是又頷首點頭。
  痴道笑道:“現在好了吧?”
  他說的好了,是指收徒一事。
  狂儒道:“是沒問題了,只是一株參王,六個人吃,我還是覺得太可惜了。”
  痴道笑道:“你要是覺得可惜,你那二個干脆別吃。”
  瘋僧道:“老道,你不知道高吊眼是在說我,其實那顆“達摩丹”本來就是要給小和尚吃的。”
  達摩丹乃少林至寶,專為挽救閉閱時走火入魔的僧人,武功低的人自有武功高的人幫他打通走火入魔的經脈。
  只有武功高的人在情況威脅至生命時,方可服用這种助長功力,又能疏通血脈的達摩丹狂儒笑道:“不拿話擠你,說不定會被你暗杠下去,不過我這儿也可省下一個人,不必分食參王。”
  包光光正興奮著能被狂儒收為徒弟,听他這么一說,心想這株自己騙來的參王,恐怕自己沽不上口了。
  那知狂儒竟對諸葛不亮道:“為師的看你實在不是塊學武的好材料,你自己覺得怎么樣?”
  諸葛不亮點點頭,伊伊啊啊。
  狂儒笑道:“別老是點頭,你已經死過一次了,盡管開口說話,為師保證你還有几十年好活。”
  “一切全憑師父作主。”
  諸葛不亮的語音和正常人差不了多少,但包光光他們和他相處過一陣時日,總覺得這假啞巴的話聲有點生硬。
  狂儒滿意的道:“很好,為師一生中最強人的就是奇門遁甲之學,這些不需要有好的武功就可學戌。
  我把奇門遁甲傳給你,再把武學傳給那小子,文武分途,各有專長,將來你們的成就必會胜過其它人。”
  瘋僧嗤之以鼻道:“你說的可簡單,你那個寶貝徒弟除了用參王救治以外,你還有什么辦法可治。”
  狂儒笑道:“我只要那株參王的蘆頭,再多個几錢重的肉就可以了,整株至少還剩七兩,這不等于沒拿嗎?”
  參蘆是人參最接近地面的部分,一般人取人參入藥,常舍去這部分,藥舖有專門賣參蘆的,蓋其功效較差,价錢也低,專供一些買不起人參的人購買。
  狂儒知道這參王的蘆頭雖然功效較差,然亦千年之物,治病力更是不差,而且為了預防万一,所以又多要了几錢的參王為助。
  痴道神秘的道:“光這點夠嗎?”
  狂儒不好意思的道:“是還差了些,所以我剛才先讓他服了一顆“清心練气丹”,呆會再拿一顆和參蘆共服,就足夠了!”
  瘋僧道:“誰都知道你醫術不錯,依你看,四個人合吃七兩重的參王,每人大概可增加几年功力?”
  狂儒笑道:“你和尚少來這套,又要打我藥丸的主意,對不對?”
  瘋僧道:“難怪你夸口徒弟一定比別人強,你的清心練气丹雖然治病不如三絕老儿的八寶還命丹,卻是增強体能的妙藥,參王有它為輔,更可發揮的淋漓盡致。”
  狂儒道:“你少說我,小和尚是你的徒弟,另一個傻大個筋骨是上上之選;痴老道選的大嘴巴和黑皮的也不輸傻大個多少;剩下這兩個全推給我,學文的這個不講,學武的這個只是中上之選。”
  痴道道:“話可不是這么講,這小子聰明可補筋骨之不足,但如何動腦筋,我和老禿可不行,所以歸你教。”
  包光光听了,可真難過极了,因為他是最差的。
  狂儒似乎知道他的想法,道:“气餒了嗎?”
  包光光搖搖頭,其實他几乎掉下淚來。
  狂儒道:“你以為真的是你筋骨不佳,他倆不愿教你,所以才讓給我嗎?”
  包光光低著頭,不作任何表示,其實心理默認了。
  狂儒道:“事實上你天資确實比他們差,所以才把你交給我,為師的只教你一個人武功,所以有更多的時間督導你,剛才我們三人所講,全是為了要激起你向上之心,希望你能以勤補拙。”
  包光光激動的跪下道:“徒儿緊記在心,永志不忘!”
  痴道歎道:“唉!我們三個老的再活也沒几年了,這次一時興起,收了你們几個,也不知是對還是錯,只希望你們日后別丟我們的臉。”
  瘋僧道:“那些都是以后的事,現在最重要的是老書虫的練气丹要拿出來平分,否則就不公平。”
  痴道道:“這個我贊成。”
  狂儒道:“反正東西是我的,你們當然贊成,算我倒霉,遇上了瘋偷、痴盜,每個小輩給三顆。”
  說著,就拿出清心練气丹十二顆,分給他們。
  瘋僧笑道:“這還差不多,你先幫你徒弟療傷,小和尚和那個大嘴巴也有些毛病要調理,咱們三個都有事做,等這些小事料理完了,再討論何去何往。”
  最后干跪每個小輩都吃下一顆練气丹,坐下來調息,瘋僧以內力助和尚療傷,痴道助大嘴巴療傷。
  狂儒最麻煩,問清諸葛不亮以前學過那些武功,在無相克的情形下,先傳他一套“貫先天罡气”的气功口訣,這將是他唯一得自師傳的武學。
  然后狂儒以一柄小木刀切下參蘆,以內力慢慢的將其和練气丹調成丸,讓諸葛不亮服下,每幫他打通全身經脈,并叫他自己以新學的气功來引導藥力進行,最后幫他伐毛洗髓,使其靈台清明,增長智力,以便日后易于學習奇斗遁甲。
  待其功成時,自己也是滿身大汗,大家早就在旁邊看他表演如何救人,精彩不足,卻讓小輩們感激。
  瘋僧就不怎么欣賞的道:“真拚老命啊!”
  狂儒驕傲的道:“總要讓他高于人。”
  這句話連痴道都覺得有些吃味了。
  瘋僧滿不是味道的叫楞頭青道:“傻大個你來!”
  楞頭青忙跑兩步,問道:“師父,有什么事?”
  其實楞頭青對今天的境遇還真有點不能适應。
  瘋僧道:“你叫什么名字?那里人?几歲了?”
  楞頭青道:“我叫石不得,湘江人,十八歲。”
  瘋僧道:“嗯!很好,你會些什么玩意,使几招讓師父瞧瞧!”
  楞頭青他們退出山洞,凡拿得走的都帶走,當然包括武器在內,所以楞頭青就以三棱劍舞起重兵劍法。
  痴道待他將劍法使完,面露惊容的問道:“好小子,你叫石不得,你老爹是不是湘江-雄石大海?”
  楞頭青道:“正是。”
  痴道歎道:“想不到石大海還有個儿子活著,老天爺多少還有點良心,不讓石家絕了后。”
  楞頭青道:“老道爺認識我爹?”
  痴道道:“見過几次面,你爹是個渾人,也是個好人,當年你爹率三百人抗千余悍匪,我得到消息赶去,結果還是遲了一步,唉!幸好石家還留下你這根苗;喂!老禿,我跟你換這個。”
  瘋僧笑道:“不干。”
  痴道道:“這可是我故人之子。”
  瘋僧道:“你是看到了好貨色想撿便宜,不換就是不換,我這個小和尚和“死”不得,將來一定高人一等。”
  看來三個老怪物暗地里較了勁。
  痴道喊道:“那個大嘴巴你過來,姓什么?叫什么?會什么?都自動報上來,說給為師听听。”
  大嘴巴道:“我叫張無子,師父你還是叫我大嘴巴好了,我會玩飛刀,這是我最在行的玩意。”
  痴道道:“飛刀也好,你就露兩手給師父瞧瞧。”
  大嘴巴選一個三丈外的柏木,剝去其正面六尺高處的樹皮,約一尺寬廣,在中央點划一個銅板大的圓圈,然后退回原位,對痴道恭聲說:“師父,徙儿現丑了!”
  痴道道:“好,你現丑吧!”
  大嘴巴抽出藏在左右靴中的兩把旋風飛刀,再拿出一把普通飛刀夾在兩把旋風飛刀之間,用右手握著,手臂下重,一聲短叱,手腕由內往前射出飛刀。
  咻咻咻……
  三把飛刀,只有一把直線飛行,另兩把分別向左右弧形前進,但三把飛刀同時到達目標“喀”的一聲,并排剌進那塊銅板大的圓圈里。
  痴道暍道:“好啊!”
  瘋僧潑他冷水道:“有什么好的,比起千手觀音那丫頭,可差上几千几百倍,一點儿也不好。”
  痴道罵道:“我看你是見到別人賺大錢--眼紅了。那個鬼丫頭玩意多,但單指飛刀這項,決比不上。”
  瘋僧反唇道:“狗屁,你才看我們死不得眼紅。”
  狂儒道:“你們兩個老家伙少丟臉了,我看大嘴巴的手法頗似當年圣手如來,不知道是否他的傳人?”
  大嘴巴笑道:“我是向戲班里表演飛刀美人的師父學的,跟什么圣手如來的,可扯不上關系。”
  狂儒道:“就算你學的是飛刀美人,那可跟旋風飛刀不一樣,只有武林中的暗器高手才會用那玩意。”
  大嘴巴道:“可是……”
  瘋僧罵道:“可是什么?大嘴巴你敢欺瞞師長嗎?”
  痴道怪道:“唷!你老禿當他是你徒弟?”
  瘋僧道:“怎么,好歹也算是他師伯。”
  痴道笑道:“貧道今年八十二,你呢?”
  瘋僧老羞成怒道:“當他師叔總可以吧!”
  狂儒懶得听他倆在耍嘴皮子,問大嘴巴道:“你說的那個人多大年紀?什么模樣?”
  大嘴巴想想后說道:“大概有四五十歲,手臂長長的,手指更是細長,身材普通,眼睛很亮,嘴右有痣。”
  狂儒笑道:“那就對了,沒想到這家伙退出武林后,竟干起這行來!”
  痴道道:“大嘴巴你先退下,輪到那個黑皮的。”
  魚肉郎中自動握著菜刀道:“師父,我叫郭二手,他們都叫我魚肉郎中,因為我最拿手的就是煮飯做菜。”
  痴道看他拿著菜刀,心中就一直嘀咕,果然這個黑皮最在行的就是做菜,無奈的道:
  “好好,你下去休息吧!”
  瘋僧笑道:“太好了,你會不會煮狗肉、烤叫化雞?”
  魚肉郎中道:“會,那簡單的很。”
  痴道罵道:“就算會,也是先煮給我吃。”
  大嘴巴忙道:“師父,魚肉郎中還會刀法。”
  痴道楞道:“真的啊!那好,使出來瞧瞧。”
  魚肉郎中握著菜刀,拉開架式。
  痴道喊道:“怎么?你沒帶刀嗎?”
  魚肉郎中道:“不是啦!我這套刀法是家傳的近身殺法,我家世代皆廚子,用菜刀使這套刀法,最具威力。”
  瘋僧摸摸鼻子道:“還像真的,用菜刀,嘻!”
  痴道不理他,揮手道:“別理他,開始了!”
  魚肉郎中就使出近身菜刀殺法,這次他是拚了命,好几招比較貼身的刀法,都削掉了自己的毛發,無非為的是不讓別人看輕,顯出自己也是個可造之材,并非只會像婦人一般窩在廚房里。
  瘋僧惊于世上几時有了如此精妙的近身刀法,卻干笑几聲道:“嘿嘿!也沒什么,只不過如此而已。”
  痴道得意洋洋的道:“是沒什么,如果我學會這套刀法,至少可以把你三十六刀切成七十二塊。”
  瘋僧罵道:“你少丟臉了,當師父的是你,又不是黑皮的,那有剛拜師,師父先向徒弟學武功?”
  痴道笑道:“哈哈哈!你怕了?孔老夫子說要不恥下問,向徒弟學武功又有什么不可以,我笑你,哈哈哈!”
  瘋僧斜眼看他,歪著嘴巴道:“不要臉,孔老夫子又不是太上老君,他放個屁,你也跑上去聞,去去去!”
  痴道不理他,對魚肉郎中親切的笑道:“你這套刀法還有些缺點,改天咱們師徙好好的研究一下,如何?”
  師父有場面,就等于自己有面子,魚肉郎中恭聲道:“請師父不吝指教。”
  包光光看別人都風風光光,自己也想下場威風一番,就對狂儒道:“師父,待徙儿也露兩招給您瞧瞧。”
  狂儒止住他道:“何必,知已知彼百戰百胜,唱們已知道他們的底,何必自己也露出來,為師的只教你一個人武功,以后你一定要比他們行,知道嗎?”
  包光光道:“徒儿一定會努力的。”
  狂儒笑道:“很好,很好。”
  瘋僧罵道:“好書呆,你可真老奸。”
  痴道也罵道:“老書虫,咱們就看誰行。”
  狂儒笑道:“廢話少說,你看咱們要在那褢傳授功夫,日期又要訂多久?”
  瘋僧道:“我要帶這兩個小子回少林寺。”
  痴道道:“我要帶他們回嶗山清風岭。”
  狂儒笑道:“那好,我也要帶他們回黃山老宅。”
  瘋僧道:“日期就訂在一個月后此地見。”
  痴道罵道:“你老禿可想的美,你那兩個底子最結實,一個月扣除路程只剩二十天不到,這么短時間能學個屁,下次見面還是你那兩個行;所以最少也要半年,到時候咱們看誰教出來的行!”
  狂儒搖頭道:“他們都几歲了,又不是剛開始筑基,撿重要的教一教就行了,最多花個三四個月就行了。”
  瘋僧道:“那好,就三個月。”
  痴道道:“不好,四個月。”
  瘋僧道:“四就是死,死就是完蛋,完蛋就是沒命,既然沒命了,那教這些徒弟剛一出師,准全軍覆沒。”
  “呸呸呸!烏鴉嘴,童言無忌童言無忌。”痴道罵道:“死老禿子,爛嘴巴,三個月又二十九天行吧!”
  瘋僧無話可講。
  狂儒道:“那就這么決定了,今天不算,三個月后的第二十九天,我們正午時刻在此踫頭,再見。”
  狂儒抱起諸葛不亮,帶著包光光飄然而去。
  瘋僧對痴道道:“說實在的,老道,今天和尚最討厭的就是老書虫,咱們可要加油,千万別輸給他。”
  痴道贊同道:“說的是,輸人不輸陣,至少也不能輸給老書虫那個狂又狂的家伙,老道可要失走一步,回去好好折磨這兩個小子。”
  大嘴巴和魚肉郎中心中全想著:“日子難過了!”
  痴道一手牽著一個,連跑帶拉的也走了。
  瘋僧為了不輸給別人,也帶著和尚和楞頭青往少林寺赶去。
  半路上,三個老怪物就開始以分得的參王,和著清心練气丹,為寶貝徒弟增強功力,赶路時,一邊走一邊口授武功心法,夜宿時,就逼著徒弟們演練,臨睡前和剛起床都要練習先天气功,可說是全拚足了勁。
  几個寶貝徒弟,也吃足了苦頭。
  口口口口口口或許六個人中,諸葛不亮最輕松,因為他學的是文,白天狂儒叫他背一段書,諸葛不亮就乖乖的坐在書房背書,那一段書可能是一本書的一個章次,也可能就是一本書,但他一定要在白天背完。
  到了晚上,狂儒會來測驗,并且講解內容和回答他的問題,所以三個月又二十九天內,他一共讀了五十二本書。
  包括兵法、陣法、算經、醫經、天文、地理等等,最后傳給他一本畢生心血結晶所著的“奇門總論”。
  包光光練武,絲毫偷懶不得,因為整個白天狂儒一定站在他身邊;內功是“一貫先天罡气”,拳腳是“游龍八卦掌”,兵器是“心劍”,輕功除了家傳的“燕子身法”,新學的是“飛鴻無跡”,前者重身法,后者重速度。
  六個人中最“痛苦”的,就是和尚和楞頭菱;他們一到少林寺,每天早上就像別的和尚一樣挑四桶水,不過他們的水桶是鐵制的,腳上還要打鉛綁腿;挑完水開始練功夫,一個月學一套。
  分別是“降魔掌”、“千層浪掌”、“隔山拳”、“護佛刀訣”四种,到了下午晚飯前,一天打“銅人陣”,一天闖“木人巷”,每天搞的鼻青臉腫。
  瘋僧是少林寺主持方丈的師叔,真實的法號叫“悟通”,悟字輩以上的人,剩一個“心情”,已坐了生死開;悟字輩還有八個人,懂武的有三個人,其它兩個都是瘋僧的師弟;瘋僧從來不理什么寺規不寺規。
  楞頭青的“金剛大法”學了久矣,無法改學別的內功,雖然金剛大法也是上乘內功,可是瘋僧不滿意,硬是在藏經閣翻書研究,在金剛大法中加入吸、放兩种口訣,護佛刀訣也是在那時候被他找出來的。
  “三丸飛彈”楞頭青學不來,和尚也不再練后天的金鐘罩。進而習先天罡气“羅漢護身”。
  兩個人剛開始的兩個月,被那銅人、木人打的雞飛狗跳,后來要不是主持陣法的長老阻止的快,大概免不了要叫人來重新架設。
  大嘴巴和魚肉郎中外家功夫也學了四种,分別是:化不可能為可能做出發點的“痴痴掌”,以靜制動以慢打快的“遲遲拳”,另有妙用的“同歸于盡三大式”;痴道所有武學中最正常的“你死了刀法”。
  痴道說的:“痴痴遲遲,同歸于盡要你死。”
  痴痴掌是屬于比較邪門的功夫,使四肢能异于常人的彎轉,在敵人出乎意料或不提防下,予以克敵。
  遲遲掌是一种絕對守勢,敵不動我不動,敵已動,等他攻來了我再動,練這套拳法,不能只練招式,一定要有人對練,方能了解這套拳法的變化、運用和功用。每次練習時,一定是痴道用攻勢一次打二個,雖然痴道不以內力取胜,但當他們守勢有漏洞,總免不了要挨上一、二拳。
  同歸于盡三大式是險中求胜的絕技,在敵勢比我強時,要有同歸于盡的拚命心態,當一刀換一刀時,以靈活的身軀扭動,減低自己受到的傷害,進而增加敵人的傷害;三大式分別是“守上身”、“守中身”、“守下身”。
  你死了刀法就像別家刀法一般的單純,可是魚肉郎中和大嘴巴最討厭它,無非它的練法与眾不同。
  嶗山清風岭有個洞,有七、八丈見方,水源來處是個小瀑布,湖不深僅人高,水質清涼而甘甜。
  痴道指著湖對他倆說:“下去練刀,不可以踫到水。”
  大嘴巴道:“師父有沒有發燒?”
  “誰發燒了,叫你下去就下去。”
  “師父,都是有水的湖,不是個沒水的坑。”
  “所以才叫你不可踫到水。”
  “師父,這個笑話不好笑,可以換一個了。”
  “哼!師父叫你下去,你還敢站在這儿說風涼話。”
  “師父啊!這不可能嘛!”
  “哼!要是師父能呢?”
  “那么我們一定苦練,把它練成。”
  “很好,刀來。”
  痴道接過刀,一躍而起,在半空中將雁翎刀舞成一團刀光護住全身,緩緩落至水面,刀光所及,無水立錐立地。
  待整個人站在湖中,兩旁及前后五尺內,不見滴水,痴道刀勢開始轉為你死了刀法,刀進水退,刀退水進,卻始終沒有水可近的了身;最后刀一收,人已跳上岩來。
  痴道把刀還給大嘴巴,道:“下去練刀。”
  兩人還想多說,痴道一手一個,把他們甩到半空中,大嘴巴和魚肉郎中忙著舞刀,結果全溺水了。
  這种情形維持不到十天,因為他們學會游水了。
  又過了一個月,他倆已不必靠游水了,雖然每次全身都濕透了,卻不怕會暍到水。
  因為他倆悟懂了“太虛真气”与刀法的相互關系,你死了刀法本就屬于內家刀法;雖然有靈藥幫助,使他們增添了二十年的功力,但要到達痴道那种湖水不浸的境界,至少還要有四十年的苦練才行。
  口口口口口口三個月后的第二十九天正午時刻。
  六個小伙子齊聚在樹洞旁,瘋僧、狂儒、痴道原先還伴著他們來,沿途不停督促他們練功,生怕自己的徒弟會輸給別人,但是昨天晚上三個老怪物都籍故溜走了,只叫他們自己到這儿來。
  大嘴巴和魚肉郎中是最慢到達的。
  包光光問道:“大嘴巴,你師父也沒來啊?”
  大嘴巴聳肩道:“是有來沒錯,但昨晚卻走了。”
  包光光歎道:“怎么回事,三位老人家自己約好的,反而沒有一位前來,實在是叫人想不透。”
  諸葛不亮搖動羽扇道:“也沒什么不好想的。一位師父沒來?”
  諸葛不亮歎道:“你們以為師父他們如此逼我們是為了替自己爭一口气嗎?不是的,三位老人家都是受不了束縛的人,然歲月催人老,為了替世間盡點力,才收我們為徙,在短短時間內,造就我們,希望我們能多行善事。
  四個月內已授完一生心血,以后如何,就要靠自己努力,三位老人家不會再跟著我們,而如閒云野鶴般飄然而去。”
  大嘴巴道:“你這么一說,我也有這個感覺,我們也算是六個幸運儿,強盜要干,好事也要做。”
  楞頭青罵道:“你這是那一朝的狗屎理論。”
  魚肉郎中道:“不管怎么說,我覺得還是要收回快樂營再講,畢竟那是我們一手創造的家。”
  包光光道:“這是當今第一要務,不過收回后,營長由誰來當?”
  和尚笑道:“少在那里耍小心眼,那個位子佛祖爺爺并無興趣,探馬官這差事,佛祖爺爺做的挺快樂的。”
  包光光道:“我是不想當,不是耍小心眼,快樂營之所以被白蓮教占去,我要負很大的責任。”包光光有現代引咎辭官的幌子与思想。
              第一集完.請看第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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