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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當營長他們一行五人興高彩烈的回來。快到洞口時,突然听到有個蒼老的聲音喊道:
  “來人,把這小子梆起來,我要好好整治他。”
  聲音是由洞口方向傳來,眾人一惊,難道有人侵入快樂營嗎?
  軍師制止大家的沖功,做了個噤聲的手,然后揮手叫大家前進。
  果然有人侵入快樂營,大嘴巴被綁成四腳朝天,一個褐衣老者,留了一排山羊胡,站在大嘴巴身旁,洞口站了四個黑衣握鬼頭刀的壯漠,胸前繡了個青色云字,另外還有十個面目森冷穿著沒繡黑字的中年漢子,從洞內走出來,他手上拿了兩顆夜明珠。
  中年漢子對褐衣老者道:“劉注法,找到了!”
  劉護法摸摸胡子笑道:“楊老弟,夜明珠你就收著,我來整治這個大嘴巴,看他下次遼敢不敢罵老夫。”
  說著,一腳踢開大嘴巴受制的昏穴。
  大嘴巴一能動,馬上開口罵道:“王八蛋,老山羊,我睡過你娘、你老婆,你女儿是我跟你老婆生的。”
  劉護法一腳踢歪他的嘴,怒道:“你再罵罵看!”
  大嘴巴又罵道:“綠帽子,是你叫我罵的,老烏龜,你不是男人,你還敢踢你爹,養子不教父之過……”
  劉護法喝道:“你再罵?”
  大嘴巴冷哼道:“快樂營的人,不受威脅。”
  說完又開罵。
  營長他們藏身在空地邊的大樹上,看大嘴巴這等英雄,不禁流下淚來,他是快樂營偉大的勇土。
  劉護法一气之下,拿過一個黑衣壯漢的刀架在大嘴巴的肩上,刀刃触著脖子,獰笑道:“罵啊!”
  大嘴巴背脊一涼。
  他道:“大爺,饒命!”
  劉護法楞住了。
  營長等人呆住,然后手一松,全掉下樹來。
  四名黑衣肚漢迅速圍住他們。
  楊姓中年漢子對劉護法道:“這五個都是快樂營的人。”
  營長拍拍屁股道:“你們探听的蠻清楚嘛!”
  魚肉郎中丟下山雞道:“大嘴巴,丟臉啊!”
  和尚也對大嘴巴道:“佛祖爺爺的瘋師父說:“禍從口出,病從口入”,嘴巴越大的人越不能當朋友。”
  楞頭青也道:“別告訴別人說我認識你。”
  軍師:“伊伊啊啊!”(你去死吧!)
  大嘴巴大罵道:“娘的;都你們勇敢,剛才怎么躲在樹上不下來,還以為人家踢假的,不會痛?老子看你們全窩在樹上就一肚子气;老子何必充硬漢,罵人像唱歌,老子愛說,人家愛踢!”
  原來大嘴巴挨了一腳,人也滾到樹林邊,劉護法一刀架上,大嘴巴剛停下就看到他們,難怪會銳气全消,冒出那句話。
  和尚知道誤會了,忙替大嘴巴解開繩子。
  劉護法不怀好意的笑道:“依老夫看,繩子就不用解了,否則等會又要重綁一次,那多麻煩。”
  營長也笑道:“不解不行,我們的繩子只夠綁五個人,如果不解開這條,那你這只老甲魚就沒繩子綁了。”
  劉護法道:“想不到你們快樂營的人,功夫不行,只會嘴巴上討便宜,楊老弟你替我教訓這小子。”
  楊老弟走上前,拍拍雙掌道:“來來,不要怕,楊大叔空手讓你!”
  和尚突然問道:“姓楊的,你是否來過這儿?”
  楊老弟笑道:“和尚你好記性,那天晚上你還當我是你的部下,楊大叔當時忘了要你更正,讓你占了便宜。”
  和尚罵道:“好啊!真是你,害怫祖爺爺真以為有几只應聲虫跟在屁股后,差點鬧笑話,得找你討回來!”
  楊老弟道:“那來啊!楊大叔先讓你三招。”
  和尚拿出一顆鐵球,像是信手一拋。
  劉護法喊道:“小心!”
  楊老弟早已伸手去接,鐵球卻先一步撞中他的心窩,又飛回和尚手理。
  劉護法看姓楊的吐出一口血來,傷的不輕,怒罵道:“臭和尚,少林瘋僧是你的什么人?”
  和尚道:“瘋和尚是家師。”
  劉諶法道:“想不到瘋僧也有當強盜的徒弟。”
  和尚道:“阿彌陀佛,酒肉穿腸過,佛祖爺爺都敢吃了,當個強盜也不算什么,再說留下來,一為保命,免得餓死;二為救生,防止快樂營的人妄殺善良。
  此正是我佛以身喂虎的犧牲表親,哎呀!越說越覺得怫祖爺爺的偉大,阿彌陀佛,以后佛祖爺爺准會升天成佛。”
  劉護法實在是哭笑不得的道:“瘋僧瘋的亂七八槽,想不到你這個王八和尚,比你師父還寶十分。”
  和尚要沒几分青出于藍的地方,瘋和尚也不會放他出寺了。
  營長道:“老甲魚,這次營長我原諒你了,留下夜明珠,帶著你的人速速离開快樂營,下次再敢來,就沒這么好說話了。”
  劉護法道:“你們這些小鬼頭,還敢打夜明珠的主意,前天青云寨的三寨主就是被你們破了一身功夫,還被你們激得血气四溢,無法練回气功;老夫這次來,就是要將你們活捉到青云寨,還不束手就擒。”
  和尚罵道:“我看你是壽星公上吊,活的不耐煩了!”
  劉護法笑道:“老夫就先拿下你。”
  和尚看他舉步走來,鐵球以十成功力射出。
  劉護法對瘋和尚的絕技早存戒心,他一看和尚的手動了,身形拔起,運掌凌空對和尚擊下。
  和尚-時大意,“三丸飛彈”只拿了一顆在手,待他右手迅速的往衣內再拿兩顆時,劉護法已至面前,和尚左手一檔,卻被他右手撥開。
  和尚來不及揮出右手,劉護法左手正拍而下,和尚脖子一縮,只能激起九層金光頭以保護自己。
  劉護法正慶幸一招得手,那知左手像是拍在鐵球上,手碗震斷,身子一墜,背后被飛回的鐵球打個正著,方才功力被散,再來這一下就像雪上加霜,一口血噴得和尚滿臉都是,整個人摔在地上直吐血。
  大嘴巴恨他踢了自己几下,一看有死魚可撿,忙拔起飛刀,用力一甩,刀刃整個沒入劉護法的心房。
  那四個黑衣壯漢沖了上來,楞頭青和魚肉郎中迎了上去,而包光光則以最快的速度閉了和尚全身經脈,再取出隨身的小藥瓶,倒了三粒“護心丹”納入和尚口中,自己坐在和尚后面,幫他療傷。
  榜頭青和魚肉郎中很快的制住那四個人。
  軍師拿出繩子把他們和楊老弟一起綁起來。
  大嘴巴看劉護法的左手斷得只有少數的皮肉相連,惊歎于和尚的頭功,突見包光光滿臉通紅,汗流如雨,運功的雙手開始抖動,知道是包光光的內功太錢,無法救醒和尚,便喊道:“楞頭青快來,營長他撐不住了!”
  楞頭青丟下繩子跑來,赶快又跌坐在包光光后面,運掌抵住他,把“金剛大法”的功力緩緩送出。
  包光光精神一振,反常的現象一一消失。
  漸漸的,和尚重現生机。
  盞茶時光,包光光和楞頭青各收一手,包光光再取出四顯“護心丹”,自己吃了一顆,三顆納入和尚口內,楞頭青又坐下幫和尚療傷,包光光則到一邊調息。
  過了一技香,楞頭青收回手,讓和尚自己運功。
  不久,包光光調息已完,站了起來,楞頭青功力深厚,也很快的站起。
  又過了一陣子,天色漸黑,軍師從姓楊的怀中取出夜明珠來照亮四周,魚肉郎中也進洞去做飯。
  和尚在昏迷半個時辰后,吐了一口濃血醒來。
  大嘴巴興奮道:“醒了,醒了,謝天謝地!”
  魚肉郎中聞言,提著菜刀跑出來看。
  和尚虛弱的道:“不必謝天謝地,謝謝大家才是應該。”
  楞頭青道:“自家兄弟,誰客气誰是混蛋!”
  營長和大嘴巴將和尚雙手各搭在自己肩上,另一手扶起和尚的背,楞頭青和魚肉郎中又各抱和尚一條腿,另一手撐起和尚屁股,四個人小心翼翼的把和尚抬到探馬官邸,軍師放了個軟墊在床上,讓和尚盤腿坐在上面。
  魚肉郎中笑笑道:“和尚,算你佛祖爺爺倒霉,本軍伙官那一大鍋的【燒酒雞】沒你的份了。”
  和尚知魚肉郎中也是出自一份關心,故意說道:“阿彌陀佛,施主不可胡言,佛祖爺爺乃茹素之人。”
  眾人輕松的笑了。
  最后軍師要大家出去審問俘虜,好讓和尚一個人靜靜養傷。
  和尚的金光頭已練至九層,仍被劉護法一掌打得气血倒流,半腳踏進枉死城,幸好包光光眼明手快,把他救了回來,也虧如此,換了劉護法一命,不然就算楞頭青与和尚聯手,恐怕也胜不了他。
  口口口口魚肉郎中廚房里的事還沒忙完,不陪他們審問俘虜了。
  營長他們先提一個黑衣壯漢到大石室。
  營長問道:“這位大哥尊姓大名?”
  黑衣壯漢受寵若惊的道:“我叫王聰明。”
  營長拍拍他的肩膀親切的笑道:“王大哥,我看你穿這件衣服不錯嘛!唷!胸前繡的這個青色云字好美觀,王大哥是來自青云寨吧?”
  王聰明道:“是的。”
  營長道:“那個劉護法和姓楊的也是青云寨的?”
  王聰明道:“劉護法是白蓮教的人,只有楊堂主才是本寨的人。”
  “白蓮教?”大嘴巴叫道:“怎么惹上這玩意?”
  王聰明道:“劉護法不是自立為宋帝的韓林儿那股,無意江山,只想趁亂撈油水,因為張士誡破了韓林儿大軍,劉護法的白蓮教受了波及,所以和一些首腦人物先躲上我們寨子里避鋒頭。
  后來他听楊堂主說小金山有個快樂營,地形十分隱密,正巧三寨主受創回來,劉護法自告奮勇打先鋒,順便要奪下這儿做為白蓮教的臨時總壇。”
  大嘴巴罵道:“那老王八想的美,真正個鼠舔貓屁股,分明找死。”
  營長又問道:“你說姓劉的是先鋒,那么后面還會有人跟來了?”
  王聰明道:“劉護法本想一個人先占下這儿,明天他們的人就可以搬來這儿住,我們四個人是來整理環境的。”
  營長擔心的道:“白蓮教里還有些什么人,武功如何?”
  王聰明道:“有教主、教主夫人、二個副教主和白蓮八婢,功夫深淺我不曉得,据說不下于劉護法,而且還會几手妖術。”
  四人一听,心全亂了!
  除了和尚外,大嘴巴在被綁前就挨了几下重的,內外傷不輕也不重,完整的四個人中,軍師最不行,魚肉郎中居中,營長和楞頭青最好,如此陣容只能抵人家一個,何況妖術是無法力敵的,看來快樂營要拱手議人了。
  軍師沉吟了一會,突然猛擊掌道:“啊啊啊啊!”
  軍師知他們不知道自己在講什么,于是就在桌子上虛划了一個八卦圖。
  營長猜道:“你想布陣?”
  軍師點點頭。
  大嘴巴道:“第一次知道你還慬這玩意,但是有效嗎?”
  軍師豎起大拇指,表示一定有效,然后示意叫他們去砍些八尺長的竹子,每支至少都要有手碗粗。
  魚肉郎中端了一鍋燒酒雞進來,看他們要去砍竹子回來布陣,也要跟去,于是一行四人摸黑前往半里遠的竹林。
  留下受傷的大嘴巴照顧和尚、監視俘虜。
  四個人-共砍了三十六根竹子,削去枝葉,分成兩捆合力抬回來。
  軍師諸葛不亮就運用這三十六根竹子,在洞口一丈以外的空地上布成一陣,名曰:
  “葛不亮第一陣”。
  此乃軍師以數年來苦修心得所自創之奇門陣式,鬼谷子不知,諸葛亮不曉,翻盡天下奇書,絕無相同者。
  當軍師布完了陣式,營長、楞頭青、大嘴巴、魚肉郎中四人紛紛打量著“諸葛不亮第一陣”。
  楞頭青覺得十分怀疑,光這些竹杆插在地上就能阻擋高手進攻?不可能吧!
  楞頭青看看軍師。
  軍師羽扇向前一引,意思是說:不信,試試看!
  楞頭青挺起胸膛,先伸頭進陣里,只見眼前一片濃霧,使人不辨東西,楞頭青忙又把頭伸出,眼前的霧立即不見,實在很玄。
  未曾身歷其境者,就看見楞頭青伸頭縮頭,不知是何原故。
  大嘴巴不信邪的走進陣里,眼中所見也是一片濃霧,但他心里打定主意,只要固定前行十几步,走到樹林邊,不就出陣了。
  大嘴巴就這樣一直向前走,十步又十步再十步,眼前還是一陣霧,再走上几十步仍是一樣。
  大嘴巴怔著不再走了,那有走這么久還不到林子邊的。
  軍師含笑拔去他眼前的一根竹子,大嘴巴才看清自己竟站在陣式外圍,半步就可以踏出去,可是自己不知有多少次這种机會,卻始終走不出去。
  營長看大嘴巴面對自己而停住不走,曾向他做了個鬼臉,大嘴巴根本就沒有看到,更覺此陣式真好玩。
  于是等軍師救出大嘴巴后,先一步跨進陣式,眼前立生濃霧;收回腳,濃霧就沒有了,眼前只有竹子;雙腳全跨進去后,再走回來已遲了,索性胡沖亂跑一陣子,最后仍須讓軍師救出。
  至此全安心了,每個人對“諸葛不亮第一陣”贊服不已。
  五人回到大石室把那鍋燒酒雞吃個精光,再去探視和尚,看他的傷勢已控制下來,便各自回房睡覺。
  當晚每個人都作了個夢,夢見隔天早上一起床,就看見一大堆白蓮教的人被困在陣內,男男女女亂沖亂撞。
  -覺醒來,興沖沖的跑到洞口去一看,竹子依舊,人沒有,且除了和尚,五個人全聚到洞口了。
  大嘴巴笑道:“沒捉到人,給夢騙了。”
  大家相視而茱,大概都做了一樣的夢。
  營長道:“我想他們也不可能那么早來,大小金山很難能直走的通,就算他們昨晚宿于吳家集或小金村,最快也要卯時未才能到這儿,咱們何必空著肚子死守,魚肉郎中你先去弄些東西吃吃。”
  魚肉郎中拿了地瓜和米,要軍師暫時開放迷陣,讓他去煮地瓜粥。
  大家都利用這個空檔舒散筋骨。
  待魚肉郎中煮好了粥,先端一碗給和尚吃,然后五個人席地而坐,一道吃粥,一道談論捉到白蓮教徒要怎么處置?
  大嘴巴道:“我還沒做過人口販子,等會捉到母的,我要全部抓去賣掉,希望不要有丑女人,那才好換錢。”
  魚肉郎中道:“如果捉到男的,要留下几個幫我挑水,每天替我到一里外的溪里挑水,免得我煮飯、洗碗沒水,為水辛苦為水忙。”
  楞頭青道:“留下几個男的也好,有時也可幫忙搬東西,噓!有人來了!”
  軍師馬上插下一根竹子,陣式立刻恢复。
  領頭入侵的是個胖老儿,后面跟了三個中年美婦和八個帶劍婢女,八名劍女都帶了包袱,裝的鼓鼓的,還真是要搬來往似的。
  胖老儿看到他們在洞口吃粥,洞口上方還刻了快樂營三個宇,笑道:“老劉的記號可真難找,終究還是找來了。”
  說著便走進陣里,這才發現情況跟所想的完全不一樣,气吼吼的揮拳,盲目沖撞,像只沒頭蒼蠅。
  營長他們都哈哈大笑,像是胖老儿演喜劇給他們看。
  几個女人也看出不對,穿白衣的中年美婦凝神參悟三十六根竹子的陣式,不一會也走進陣中。
  白衣美婦先在外圍轉了几圈,然后漸漸走進陣中。
  大嘴巴以為白衣美婦也陷進陣里,高興的拍手叫好,因為他有一個女人可賣了,而且還長得很漂亮。
  營長、楞頭青、魚肉郎中也跟著起哄。
  只有軍師感到不妙了!
  果然那個白衣美婦和胖老儿碰面后,她就牽著胖老儿走,又轉了老半天,才在正對洞口的陣式邊上停下。
  几個小鬼又要上去做鬼臉,軍師嚇了一跳,忙攔阻他們。
  營長笑道:“怕什么?他們又出不來!”
  軍師伊伊啊啊的講了一大堆,可是別人听不僅。
  營長撥開軍師的手,走向前吐舌做鬼臉。
  不料那胖老儿擊出一掌,罵道:“不知死活。”
  眼看營長全然無備,難躲一掌。
  軍師竟飛身沖上營長,喊道:“快躲!”
  營長尚未理解發生何事,卻已被軍師撞開,胖老儿一掌全打在軍師身上。
  營長撞倒在地,而軍師卻被一掌打落在地,又彈了一下,嘴角溢出大量的血,眼看著是出气多入气少。
  營長抱起軍師道:“軍師,你怎么了,傷的重不重?”
  軍師苦笑道:“我還是忍不住說話了!”
  話一說完,整個人又量死過去,怕再也醒不來了。
  楞頭青气得找胖老儿拚命,大嘴巴射出全部飛刀,加上魚肉郎中的拚命,也奈何不了胖老儿。
  營長取出三粒“護心丹”納入軍師口中,卻也知于事無補。
  因為軍師傷的太重了,且不同于和尚的气血回竄,光憑自己的醫術和成藥,是救不活軍師的。
  營長放好軍師,沉重的喊道:“住手!”
  楞頭青道:“怎不先殺了這老肥豬?”
  口中雖是如此說,但也住手退下來。
  營長歎了口气道:“就算為了軍師吧!”轉頭問那胖老儿道:“尊駕就是教主吧?”
  胖老儿道:“正是。”
  營長又歎口气道:“我們愿降,不過有一個條件。”
  大嘴巴急道:“那怎行!”
  營長瞪眼道:“是你營長?還是我營長?你也不看看軍師怎樣了!”
  白蓮教主笑道:“別起內哄,先說說你的條件。”
  營長指著軍師道:“你有沒有辦法救活他?”
  白蓮教主笑笑道:“能又如何,不能又如何?你的條件我根本就可以不理,你們不降也不行。”
  營長道:“夜明珠你們要不要?那可是价值連城的寶貝。”
  白蓮教主道:“夜明珠本教主雖不曾見過,殺了你們不就可以得到了,我不會傻到讓你用這個跟我談條件。”
  營長道:“夜明珠早就被我藏起來了,就算你們有几百個人手一起找,也未必能找得到的。”
  白蓮教主考慮了一陣。
  營長又道:“再說食物和水的來源,你們完全不曉得,如果有我們幫忙就方便多了,何況我們武功不如你們,就算以后想反抗,也打不過你一個人。”
  白衣美婦毀去迷陣,另一個藍衣美婦走過來替軍師把脈,她皺眉頭道:“再遲就很難救了!”
  營長急問白蓮教主道:“怎么樣?”
  白蓮教主看看三個婦人有沒有意見?
  三個婦人均向他點點頭。
  白蓮教主道:“好吧!你先把夜明珠拿來!”
  營長一直等到籃衣美婦為軍師療傷下藥后,才走進洞內大石室,拿下嵌在牆上的那顆夜明珠,走出來遞給白蓮教主。
  白蓮教主道:“怎么只有一顆?”
  營長道:“只要救活了他,我自然會再拿出來。”
  藍衣美婦怒道:“小子,你敢輕視我的醫術?”
  營長不畏的道:“過去咱們并不認識,當然要小心點好,如果大嬸能醫好他,我自當交出另一顆夜明珠。”
  籃衣美婦怒道:“誰是你大嬸?”
  營長忙道:“失禮失禮!”
  藍衣美婦道:“要不是看在有用到你的地方,我早宰了你這小子。”
  營長之所以會投降,原因除技不如人,避免無謂犧牲外,軍師是為救他而受傷,如果軍師真應了“開口死”,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安心的。
  若自己再不修口德而殃及眾家兄弟,那就万死不足惜,故不敢多說一言,免得惹火了藍衣美婦。
  藍衣美婦把一個玉瓶丟給營長道:“每兩個時辰喂他一顆藥丸,能在白蓮教主手下挽回-命的,算他是第一人。”
  白蓮教主問道:“你們叫什么名字?”
  營長道:“我叫包光光,受傷的叫諸葛不亮,大個子叫石不得,長的較黑的那個叫郭二手,剩下的那個叫張無子,洞里還有個和尚,有嚴重的內傷不能下床,快樂營全部就這六個人。”
  穿粉紅色錦衣的中年美婦笑道:“昨天人家說,這儿有個叫快樂營的強盜窩;奴家還不相信呢!想不到真有這回事,而且上上下下就只有六個小伙子。”
  白蓮教主笑笑道:“可惜快樂營這個名字,從今天起就要消失人間了,這儿便成為白蓮教臨時總壇了。”
  錦衣美婦笑道:“唷!死鬼你說的好听,那几個字還不是寫在上面!”
  白蓮教主看了營長他們一眼,然后大袖往洞口上方“快樂營”三字一揮,石璧像被刮掉一層,落下一堆石灰,璧上的字跡完全消失,就連“營長包光光題”几個大字,也全都不見。
  白蓮教主待石灰落盡,縱身而起,凌空以食指在石壁上刻下“白蓮教總壇”五個大字,字字入石二寸有余。
  白蓮教主落地后,拍拍手道:“這不是改掉了嗎?”
  營長他們都知道,白蓮教主之所以當他們的面來這一套,不外是顯耀武功,警告他們既已臣伏,不可再妄生二心。
  白蓮教主的武功确是他們所見過最厲害的一人,楞頭青也不得不承認這家伙要比自己雄霸一方的老爹強。
  可是快樂營是他們一手建立的,很久以前曾有人住過,但那是几十年或几百年前的事,現在的快樂營是他們苦心經營出來,他們為了鑿出軍師邸、營長邸和大石室,流下了太多的血汗,不是為了石質易鏨而做,也不是為了房間分配問題,而是他們把這儿當成自己的家,孤儿的家。
  當年,營長包光光坐在楞頭青的肩上刻下“快樂營”三字,每個人心中都充滿了希望,凡是被他們搶到的倒霉鬼,議定收過路費四成,如果錢有急用,還可以商量,甚至可以全免。每天攔路時間只有半天,早上搶下午不搶,下午搶早上就不搶,至今未犯此規矩。
  半年前,還曾協助官兵追緝“白玉八駿”失竊一案。
  三個月前,土匪掠及小金村,當時他們停了十天不槍,讓小金村的人逃到吳家集避難,等士匪走了,村民回故鄉后,他們才開始營業。
  要命不要錢的教條,他們遵守著,他們一年多來沒殺過一個人,并非下不了手,除非有人想占他們的家例外,天下最善良的強盜,或許輪不到他們,他們是最有趣,也最有人情昧的強盜。
  白蓮教主若以為這一手可以震住他們,那他以后的日子就難過了。
  白蓮教主看他們低頭默然,很滿意的自我介紹道:“本教主乃開教韓教主親傳,你們以后也要叫我教主。”
  營長心中罵道:“老胖豬,不要臉的東西,韓山童創的是白蓮會,他可沒稱教,你要真是他親傳,那不成了他儿子韓林儿的師兄弟,真是見鬼。”
  白蓮教主不知他們心里在想什么,依舊介紹道:“著粉紅色的這位就是教主夫人,穿白衣的是內堂堂主,穿藍衣的是外堂堂主,后面的是白蓮八侍,每個人的身份都比你們高,另外還有個護法……對了,劉護法不是昨天就來了?他人呢?”
  營長知道他們是循著劉護法的記號而來,而且洞中還留了五名青云寨的人口,想瞞也瞞不住了。
  于是坦白道:“已經被我們殺了!”
  教主惊道:“被你們殺了?”
  內堂堂主問道:“你們的武功根本不足与他相抗,是如何殺了他的?”
  營長不愿讓和尚一個人擔當,便道:“其實也沒什么,一下子六個人沖上去,刀砍劍射,就解決了。”
  內堂堂主道:“就這么簡單?”
  營長叫道:“這還簡單?和尚的武功最高,現在躺在床上不能動,還有張無子也受了傷,損失很大了。”
  教主目露凶光道:“可是本教的損失更大。”
  衣袖無風自動,看來大有一掌劈死他們之意。
  外堂堂主止住他道:“劉護法好大喜功,像這次自己一個人來搶頭功,也不想想青云寨的三寨主變成什么模樣,人家差他多少,簡直自不量力,死了活該!”
  教主道:“好歹他也替本教立了不少功勞。”
  外堂堂主道:“他也不是多能干,有些事,八個丫頭做的比他好;論武功,二個丫頭差他不遠,三個丫頭他胜不了,依我看,這些小毛頭比他有用多了!”
  教主想想她所說的話,快樂營這六個人,武功或許与八侍在伯仲之間,但六人齊上之下,連劉護法這等身手也摸不回本,何況六人中,還有個懂陣法的謀士人才,如能收為己用,當然比姓劉的強多了。
  教主道:“好吧!我不追究劉護法之死了,你叫包光光,是他們領頭的沒錯吧!帶我到洞里看看。”
  營長要大嘴巴他們照顧軍師,自己領著他們進洞去。
  教主夫婦要了軍師邸,內堂堂主要軍伙官邸,外堂堂主要探馬官邸,八侍中各有三個住進前鋒官邸和中鋒官邸。
  而管長他們六個人全被赶進大石室,另二個八侍中人住進營長邸,營長邸正好扼住大石室的出路,是為了方便照料他們六個人。白蓮教主道么說。
  營長也知道多說無益,便把和尚和軍師搬到大石室去養傷,再把個人隨身的東西拿到石室來。
  教主叫他們替青云寨的人松綁。
  青云寨五個人都被綁在大石室中將近七八個時辰,每個人精神萎靡不振,尤其是被和尚的鐵球擊傷的楊堂主,更是一付要死的樣子。
  外堂堂主是武林中有名的“無情籃鳳”林吟秋,醫術之精与醫德之絕,人人皆曉,姓楊的吃了她的藥后,傷勢好多了。
  教主道:“楊老弟,你帶手下回青云寨,見到你們大寨主,就告訴他我已定居在此,往后有什么事可以派人來連絡。”
  楊堂主恭聲道:“教主可否將那六個小子賜給在下帶回?三寨主令我一定要捉回去,讓他消仇解倀。”
  內堂堂主道:“不行,這六個人我們尚有用處。”
  楊堂主道:“可是……”
  內堂堂主怒道:“可是什么?秦世川要不高興,你叫他親自來向我要人,你可以走了!”
  楊堂主乖乖的帶著四個黑衣壯漢回青云寨。
  他知道這位內堂主外號“絕情白鳳”,精通奇門,是個最會翻臉的女羅剎,自己如不見机快走,再遲恐怕就會掉腦袋。
  白蓮教主等他帶手下走后,對她道:“小師妹,何必把話說的這么絕呢?秦世川功夫被毀,二師妹的醫術能救而未救,已經很對不起人家了,你這么一來,豈不是叫我往后難做人嗎?”
  內堂堂主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張大谷安什么心,那么勤勞的替我們找這隱密的山洞,他還不是怕被我們連累。”
  外堂堂主林吟秋道:“大師哥,要挽回奏世川的功夫,就要用到那株成形的參王,你舍得嗎?”
  白蓮教主稍發牢騷,就被兩個師妹轟回來,他摸摸肚子道:“我也不過隨便說兩句,何必當真。”
  教主夫人道:“死鬼,你專愛說廢話,那株參王是咱們用來煉功的,練成了,就不必伯瘋僧、狂儒、痴道三個老家伙,如果讓張大谷知道咱們身上有這宗寶貝,你早被他剁成肉醬了。”
  包光光越听越心惊,原來他們不是為了躲避官家,而是被三位武林前輩追的四處躲,幸好他們沒有問青云寨的人。否則和尚身為瘋僧之徒,必死第一個。
  外堂堂主問包光光道:“廚房在什么地方?”
  包光光道:“在樹林里,离洞口不遠。”
  外堂堂主又道:“那用水從那里來?”
  包光光道:“水要從一里外溪里提來。”
  教主夫人叫道:“那怎行,奴家可是每天要洗一次澡,總不能叫我走到一里外的溪里去洗吧!”
  內外兩堂主和八侍,顯然對此問題都覺麻煩。
  白蓮教主摟著教主夫人道:“傻寶貝,叫他們几個每天多挑几桶水回來,那不就成了嗎!”
  教主夫人白了他一眼道:“那可要叫他們勤勞點,吟妹子、萱妹子和八個丫頭都要用水。”
  白蓮教主親了她一下,對包光光喝道:“听到了沒有,你們從現在開始,每天要挑二十桶水。”
  包光光道:“這里只有一個木桶。”
  教主罵道:“那你不會下山去買,笨蛋!”
  包光光忍了忍,輕聲應道:“是。”
  內堂堂主道:“等一下,你們之中有誰會煮飯做菜?”
  包光光眼光瞟向魚肉郎中,要他自己回答。
  魚肉郎中可不愿做菜給他們吃,道:“以前都是我弄給大家吃的。”
  教主道:“那好,以后三餐就由你負責!”
  魚肉郎中道:“那可不行,我只會煮白米飯配腌肉來吃,有時只煮些地瓜填填肚子,大家湊合湊合。”
  教主夫人道:“奴家可吃不下那种東西。”
  教主气呼呼道:“去去去,你們下山把一切日常用品買齊,吃的用的一樣都不可以少,听到沒?”
  包光光叫大嘴巴留下,以便照顧和尚与軍師,自己帶著楞頭青和魚肉郎中往最近的吳家集走去。
  路上,魚肉郎中歎道:“原來還指望能捉個人來挑水,現在反而一天要替人家挑二十桶水,真剌味!唉!”
  包光光也歎道:“擺明的,咱們打不過人家,就光那八個丫頭,一對一也不是准嬴,何況還有兩個不能動,我會認輸,也是為大家好。”
  楞頭青道:“這個我們都知道,否則早跟他鬧翻了,還留到現在,我長這么大還沒替婆娘拾過洗腳水。”
  包光光看看他道:“剛才我最擔心的就是你,大嘴巴雖然一張嘴很毒,但還有點腦筋可想,我只伯你不管三七二十一,亂搞一頓。”
  楞頭青道:“我又不是腦震蕩的豬,只是有時候要用時,腦袋像是裝水,而且我的嘴巴又比較小。”
  魚肉郎中道:“依我看,我們也不能老留在那,听人使喚,干脆等軍師、和尚好了以后,咱們就開溜。”
  包光光瞪著他道:“你以為那里真的是白蓮教總壇?那可是我們的家,完全屬于我們自己的家。”
  魚肉郎中道:“我也舍不得离開,但是……”
  包光光道:“好了,不管怎么說,一定要把他們赶走。”
  三個人就默默的疾走。
  到了吳家集,買了四個水桶,一個大浴盆和一些器皿,還買了不少菜,再買三根扁擔,把全部東西挑回來。
  口口口口口口過了几天,包光光跟白蓮八侍中的几個,處的還算融洽,從她們的口中知道,教主叫做韓朝日,与內堂堂主“絕情白鳳”洪美萱、外堂堂主“無情藍鳳”林秋吟為師兄妹,教主夫人叫“淫天狐”王錦蘭。
  白蓮八侍的名字依序排列,頭一個字是春、夏、秋、冬、日、月、星、辰,未一個字均是蓮。
  白蓮教主向來喜歡趁火打劫,這次為了一株參王竟扮起土匪;殺進衡陽城,卻被瘋僧、狂儒、痴道二個老怪物踫個正著,追的他灰頭土臉,忙著散去部下,帶著几個人跑到青云寨避難。
  青云寨大寨主“落魂掌”張大谷一听他的對頭是那三個老怪物,正好下屬探知小金山有個隱密的快樂營,馬上介紹給他,讓白蓮教的人赶快搬走,免得三個老怪物來了,青云寨准吃不完兜著走。
  包光光每天利用挑水的時間,訓練耐力和腳力,到了溪邊,就練習拳腳,每趟挑水有二個人,一天要挑五趟,甚至六趟。
  每個人都完全利用挑水的時間,這是他們唯一可趁机練武的時間,唯有武功能幫他們奪回快樂營。
  到了第四天,外堂堂主“無情藍鳳”林秋吟給的藥,軍師已吃完了,軍師雖然于第二天晚上就醒來了,但一直到現在,除了有气無力的說几句話外,身体軟綿綿的,一點力气也使不出來。
  包光光跑去問無情藍鳳道:“堂主,我那兄弟經堂主救治后,雖已醒來,但身子無法使力,可否請堂主去看看?”
  無情藍鳳毫不考慮道:“不!”
  包光光一怔道:“那我將他抬來請堂主看?”
  “不!”包光光怒道:“當初我們可是約定好了!”
  “但約定的是夜明珠兩顆。”
  “好,我去拿來!”
  包光光馬上去取另外一顆夜明珠。
  其實兩顆夜明珠不曾藏過,只是當時為了救諸葛不亮,撒了一個十分不高明的謊,卻幸運的達到目的,現在為了讓軍師能完全康复,另外一顆夜明珠也沒有什么舍不得的拿給無情藍鳳。
  無情藍鳳接過夜明珠后,一直把玩個不停,臉上欣喜之色畢露,誰敢說她無情。
  包光光喊了她几次,她才惊醒,沉下臉道:“你還有什么事?”
  包光光道:“堂主可以去看我兄弟了吧?”
  無情藍鳳收好夜明珠道:“還有什么好看的。”
  包光光以為她要拿藥給他,就問道:“是不是要吃以前那种藥,我兄弟從醒來吃到現在,也沒有見效。”
  無情藍鳳笑道:“還吃什么藥,當初我不是說過,能從白蓮教主手下逃過一命,他算是第一人,我可沒說過一定讓他复元。”
  包光光气道:“你……”
  無情藍鳳瞪眼道:“我要去采藥了,你最好別惹我,否則我不光會要回你兄弟的命,剩下的也別想活!”
  包光光只好气呼呼的回到大石室。
  和尚的內傷好了近五成,他問道:“怎么了?”
  “怎么了?還不全是那個賊婆娘,他奶奶的,有一天被我逮著了,我要剝光她全身的衣服,把她吊在樹上讓人免費參觀。”
  大嘴巴道:“你不必去剝她,反倒是教主婆娘會將你剝了,全身撒鹽,把你當十二月半的腊肉吃。”
  包光光罵道:“媽的,別亂講!”
  大嘴巴道:“誰亂講了,人家是大大有名的“淫天狐”,每次看到你,就像發春的母狗看到一些公的,兩只眼睛水汪汪的,櫻桃小嘴都垂了一串口水,要不是王八教主看的嚴,那天挑水路上,說不定就會被她拐去。”
  魚肉郎中笑道:“就是嘛!誰叫你長的細皮嫩肉,可惜她不來找我,要不然我早“賣肉”給她了。”
  大嘴巴笑道:“教主婆娘要的是“靈肉”,人家又不缺“豬肉”,找你這個殺豬的干什么?”
  楞頭青也取笑道:“雞是烏骨的好,豬是黑皮的好,咱們郭天哥是正牌黑皮豬,而且專收二手貨,所以叫“豬肉郎中過二手”,贊!”
  包光光笑道:“快樂營雖然暫時完蛋了,但咱們還能苦中作樂,實在太偉大了,我真感動。”
  和尚罵道:“少自己拍馬屁,先談談佛祖爺爺的表哥怎么辨?”
  包光光道:“光咱們那几手,打不贏也治不好,我看就只有祈禱你師父他們能找到這儿來了。”
  和尚道:“其實那個藍婆娘一定有能力醫好表哥,佛祖爺爺雖然不懂醫術,但看的出表哥是手三陰与足三陰六條經脈受阻,最簡單的療法,只要有一個內功深厚的人來打通經脈,就可以使表哥复元。”
  大嘴巴道:“說不定那婆娘功力不夠。”
  包光光道:“鬼話,依我看三個婆娘功力最淺的,也比死去的劉護法強。”
  楞頭青擊掌道:“和尚,如果我們二人合力,那夠不夠?”
  和尚道:“還是差了點,如果再有一些藥物為助,大概就可以了。”
  包光光道:“那不等于白說,我們只有護心丹和云南白藥,那個婆娘不給藥用,我們也沒辦法。”
  大嘴巴想想道:“用偷的?”
  包光光道:“她的藥上面也沒有寫名字,就算偷到,說不定是毒藥,吃下去反而會沒命的。”
  魚肉郎中道:“我看干脆去偷參王,總不會把樹根當人參吧?”
  和尚喜道:“有參王嗎?”
  大嘴巴道:“別高与的太早,說不定已被王八教主吃掉了!”
  包光光道:“還沒吃,我听那几個丫頭說,那株參王他們要四個人吃,王八教主怕藥力不夠強,叫藍婆娘采藥來配,想要每人增加二十年功力。”
  大嘴巴喜道:“那咱們把它偷吃到了,每人增加個十几年功力,就可以跟他們拚個你死我活,奪回這個家。”
  包光光道:“我認為還是不行。”
  大嘴巴道:“為什么?”
  包光光道:“我們吃了那株參王,大概也只能抵住三個,所以我想問問大家的意見,假如要救軍師,偷了參王后我們就必須离開這儿。”
  說要离開,大家都沉默下來。
  和尚忙道:“离開了還可以回來,人命重要。”
  楞頭青贊同道:“好歹跟啞巴龍住在一起也快二年了,我們都沒親人,每個人處的都像兄弟,當然救人重要。”
  大嘴巴道:“留下來也只能怀念過去,每天利用挑水的時間練武,就算再怎么勤奮,也打不過他們,不如找個隱密的地方,苦練几年,就算他們賴著不走,到時候我們也能把他們赶走。”
  包光光道:“對,如果有參王之助,我們只要苦練個一兩年,就有足夠的力量收复這儿了。”
  魚肉郎中看看四周道:“唉!就隨你們。”
  和尚笑道:“想的開就好,其實咱們不動,有一天他們也不會留下我們几個活口,所以我們要先下手為強。”
  包光光看他還能笑,就故意道:“那么就這么決定了,由和尚動手去偷,剩下的在一旁協助。”
  和尚開言,哀叫道:“哎呀!舊傷复發了,頭好疼,快拿藥來。”
  包光光揮揮拳道:“藥沒了,只剩這一樣。”
  和尚不好意思笑道:“何必嘛!你知道佛祖爺爺以前是住和尚廟的,吃喝嫖賭只學會前兩樣,至于偷,就更沒研究了!”
  魚肉郎中道:“參王是王八教主隨身帶著,如果有法子叫他脫光衣服,就拿的到了。”
  楞頭青道:“那就等他洗澡的時候。”
  大嘴巴道:“我看他也不比我們勤快多少,至少到現在還沒看他洗過操!”
  包光光眼珠子一轉道:“我倒有個計策,可以讓他心甘情愿的脫衣服。”
  大家問什么計策,于是包光光就開始面授机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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