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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一會工夫,她已經換上綠衣女子的衣裙,從里間走出,說道:“現在可以問話了,我就站在這里,裝作穴道受制,然后你去解開姓任的穴道,要他從實說來。”
  丁天仁問道:“他不肯說呢?”
  “你這人!”宓無忌輕嗔道:“問話就要使點技巧,你不會動動腦筋?”
  接著以“傳音入密”說道:“只要如此如此,她如果是上面派來的人,絕不敢讓她受到傷害,就會乖乖的說了。”
  丁天仁喜道:“二哥這法子不錯!”
  宓無忌低聲道:“那就開始了。”
  丁天仁點點頭,抬手先點了任貴的四肢穴道,然后解開他原先受制的穴道,任貴身軀一震,倏地睜開眼來。
  丁天仁手中拿著宓無忌的捂扇,站在任貴面前冷冷說道:“任大總管,你如果是識時務的,就該好好和我合作。”
  任貴發現自己四肢受制,絲毫動彈不得,同時也看清自己面前站著一個青衫中年漢子(丁天仁經宓無忌給他易容之后,又戴上了一張面具)正在向自己問話,离房門不遠,站著呆若木雞的青雯,心頭暗暗吃惊,問道:“閣下是那一方的朋友?”
  丁天仁微哂道:“現在是我在問你,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只要回答我問你的話就好。”
  任貴眨著眼睛,問道:“朋友要問什么?”
  丁天仁道:“你是這里大總管,那么你們庄主是誰?”
  任貴道:“且慢,在下可以先問朋友兩句話嗎?”
  丁天仁冷聲道:“是我在問你,還是你在問我?”
  任貴道:“在下落在朋友手里,自然是朋友在問我了,但朋友要在下和你合作,有問必答,那就要朋友先回答我兩個問題,在下認為值得,才會答你所問。”
  丁天仁道:“好吧,你說說看,是那兩個問題?”
  任貴道:“第一、在下回答了朋友的話,朋友是否會放了在下?”
  丁天仁道:“第二呢?”
  任貴看了綠衣女子一眼,說道:“她只是一個下人,希望朋友先放了她。”
  丁天仁心中暗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這女子身份相當特殊,一個下人,他何用在此時提出先行釋放她的話來?”
  一面點頭道:“我問完就走,自然不會難為你們,但你若有半句虛言,那就莫怪我出手無情。”
  “一言為定。”任貴爽快的道:“朋友問吧,只是在下如果不知道的,那就真的不知了。”
  丁天仁道:“我方才已經問過,你們庄主是誰?”
  任貴苦笑道:“朋友第一句在下就答不上來了,這里庄主是誰,在下真的不知道。”
  丁天仁哼道:“你身為大總管,連庄主是誰都會不知道,這話有誰能信?”
  任貴苦笑道:“說出來确實沒有人會相信,但這是事實,在下擔任這里總管,不過三個月時間,從來沒見過庄主一面,也沒有人跟在下提起過庄主二字,朋友不信,在下也沒話可說。”
  丁天仁問道:“你也沒去找過庄主?”
  任貴道:“在下并沒什么事要去找庄主的,真要有事,庄主會在左首那間房中的桌上留下字條,但那問房只是一間空屋。從沒住人,就是全庄五進數十間房舍,在下也都去看過,并沒庄主住的地方,可見庄主并沒住在這里。”
  了天仁道:“那么庄上有些什么人呢?”
  任貴道:“庄上除了在下,還有三個管事,一個叫田進財,是管帳的,一個叫何祥生,是管庄丁的,一個叫李長發,是接待賓客的,此外就是些仆佣了。”
  丁天仁道:“川西有許多武林同道,無故失蹤,都是西庄所劫持的,可有此事?”
  任貴道:“沒有,真的沒有,如果有這种事,在下不會一點都不知道,咱們庄上只有一個總管,三個管事,就是有通天本領,也是辦不到的事,朋友如果是查究這件事來的,西庄雖有數十間房屋,在下可以領你朋友一間間的去看。”
  丁天仁看他說話的神情,似乎不像有假,心中不禁有些動搖起來,問道:“任總管到這里來,不過三個月時間,那么三個月之前,在那里高就。”
  任貴道:“在下從前是在樂山山庄擎天手金老爺子庄上擔任總管的。”
  丁天仁問道:“怎么會到這里來的?”
  任貴道:“在下跟隨金老爺子,快二十年了,在四川地方上,不論官府或是黑白兩道,差不多都有個認識,這里庄主是做大買賣的,有些地方,就要打通關節,所以就屬意在下,在下年過半百,總不能當一輩子總管,當然希望有优厚待遇,積些錢,作為防老之用,就這樣到這里來的。”
  丁天仁眼看要問的全問完了,卻問不出一點所以然來。
  這就點頭道:“好,我相信你,現在我還要問問這丫頭,你給我老實些,不論我問什么,她說什么,你都不許開口,否則我就殺了你。”
  任貴忙道:“在下不說,不會插口的。”
  丁天仁倏地回過身去,左手朝綠衣女子身上一拂,右手摺扇同時輕輕敲落,他左手一拂是解開她先前受制的穴道,右手摺扇卻是重新點了她兩處穴道。
  這樣她可開口說話,但身子依然動彈不得。
  這綠衣女子自然是宓無忌喬裝的了,她穴道一松,忍不住睜開眼來,但她只是惡狠狠的看了丁天仁一眼,很快又閉上眼睛。
  丁天仁并不理會,徐徐說道:“姑娘一身武功相當高明,我不相信你只是一個下人身份,你們任大總管都已說出來了,現在該由你說了。”
  就在此時,宓無忌耳邊響起任貴的聲音,說道:“我沒有說什么,你別上他的當。”
  任貴可不知道眼前的綠衣女子是宓無忌喬裝的,他正好趁丁天仁轉身朝她問話之際,嘴皮微動,以“傳音入密”說話。
  綠衣女子只是不理不睬,沒有作聲,但卻以“傳音入密”把任貴說的話,告訴了丁天仁。
  丁天仁又道:“我說的話,姑娘一定听到了,我要問的話,從來沒有一個人敢不說的,我只是因你是個女子,不想出手無情而已,姑娘還是說出來的好。”
  綠衣女子依然閉著眼睛沒有開口。
  任貴又把剛才逼問的話,以“傳音入密”一一告訴了她。
  宓無忌也把任貴說的話,再以“傳音入密”告訴了丁天仁。
  丁天仁望著她等了一會,微微攢了下眉道:“在下好言相勸,姑娘何苦如此倔強?”
  綠衣女子還是沒有作聲。
  丁天仁右手摺扇輕輕在左手掌敲了一下,說道:“我耐心有限,姑娘到最后還是要說的,何苦一定要逼我出手呢?好,我從一數到十,你如果再不答話,說不得只好得罪了。”
  宓無忌和丁天仁說好了的,她自然不會開口,這樣丁天仁才可以向綠衣女子下手。
  丁天仁從一數到十,等了一會,眼看綠衣女子還是一言不發,不覺冷笑一聲道:“我倒要看你能倔強到什么時候?”
  口中說著,右手摺扇在綠衣女子身前虛點了几點,他招扇還未收回,綠衣女子口中已經發出一聲悶哼,一個嬌軀也隨著机伶一顫,但還是沒有說話。
  這回丁天仁點的可是“五陰絕脈”,不過眨眼工夫,綠衣女子身軀由顫抖而痙孿,不僅花容失色,臉上黃豆大的汗水,滾滾而下,一口銀牙也咬得格格作響。
  任貴看得心惊肉跳,臉色大變,忍不住央求道:“朋……朋友,她……已經支持不住了!”
  丁天仁冷笑道:“只要她答應從實招供,我立時可以解開她的穴道。”話聲甫落,綠衣女子突然大叫一聲,往地上倒去。
  任貴急叫道:“朋友快解開她的穴道,這樣會要了她的命!”
  丁天仁道:“你急什么,她死不了的,我已經問了她多次,她不肯吐露只字,就讓她受些活罪,落個終生殘廢,也是罪有應得。”
  這句“落個終生殘廢”,听得任貴心頭更是震惊,忙道:“朋友快解開她的穴道,你問在下也是一樣。”
  丁天仁橫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任大總管真是怜香惜玉,她是什么人?”
  任貴俯首道:“不瞞朋友說,她叫青雯,是庄主賜給我的丫環,她若有不測,我……就無法向庄主交代了。”
  丁天仁微哂道:“她原來還是你的情婦”。
  “不,不……”任貴道:“她只是在生活上伺候我,我……我那敢有非份之想?”
  宓無忌以“傳音入密”說道:“三弟夠了。”
  丁天仁道:“好,我解開她穴道。”
  摺扇倏舉,一下點了任貴三處穴道。
  宓無忌從地上一躍而起,丁天仁道:“二哥,怎么不問下去呢?”
  宓無忌道:“此人老好巨猾,再問也問不出什么來的,我們已從他口中,知道這個叫青雯的丫頭,既是庄主派來的,知道的自然比他多了,所以還是問她的好。”
  丁天仁道:“你要怎么問法?”
  宓無忌朝他嫣然一笑,附著他耳朵低低說了几句,就轉身往里首一間走去。
  丁天仁在她進去之后,迅速和任貴對換了衣衫,又從臉上揭下面具。
  宓無忌也在里首一間,換回了自己的衣衫,一手提著青雯(綠衣女子)走出,丁天仁立即提起任貴送到里間,回身走出,把面具和摺扇交給宓無忌,然后在太師椅上坐下。
  宓無忌覆上面具,右手連拍帶揉,解開青雯身上三處穴道,又以摺扇點了她四肢穴道。
  青雯昏穴乍解,就緩緩睜開眼來。
  宓無忌沉聲道:“青雯,西庄所作所為,任貴都已招了,現在就等你對質,咱們都是江湖人,你好好合作,我保證不動你一根毫發,但如果有半句虛言,那就休怪我出手無情。”
  說到這里,回手一掌朝任貴拍去,喝道:“任貴,你告訴她。”
  任貴身子一陣抖索,尖聲道:“我說,我說……”
  他裝出方才受過重刑,不但神情委頓,也己嚇得心膽俱碎,忙道:“青……雯姑娘,對……對不起,我都說了,我……我實在受不住點了五陰絕脈的痛苦,我……勸你……他要問什么,就……就說什么……”
  宓無忌摺扇及時敲落,又點了他穴道,喝道:“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青雯冷冷的道:“你們是什么人?”
  宓無忌道:“你不用問我們是誰,你只要答我所問就好。”
  青雯倔強的道:“我不回答呢?”
  宓無忌淡淡一笑道:“你一定會說的。”
  青雯看了任貴一眼,說道:“你要用刑?”
  宓無忌看著她笑道:“方法多得很,你是姑娘家對不?人也長得很美,你不好好回答,我會……”
  我會什么?她沒有說出來,差幸戴了面具,不然一張臉先紅了。
  青雯目中流露出惊懼神色,正因她手足都動彈不得,心頭更怕,急道:“你……不能亂來……”
  宓無忌道:“那要看你是否合作了?”
  青雯心不甘,情不愿的問道:“你要問什么嘛?”
  宓無忌問道:“你們庄主叫什么名字?”
  青雯道:“庄主就是庄主,誰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宓無忌道:“你沒听說過?也沒問過嗎?”
  青雯道:“沒有,這話有誰敢問?再說,你去問准?”
  宓無忌又道:“你總見過他咯?”
  青雯道:“沒有,庄主并沒住在庄上,也從沒到庄上來過,見過他的人很少,只怕總管都沒見過,我怎么會見過他?”
  宓無忌又道:“你一身武功很是不錯,是跟什么人學的?”
  青雯道:“我從小跟一個叫鄂婆婆學的。”
  宓無忌道:“你是庄主賜給任貴的,名義上是丫環,其實卻是他老婆,也負有監視他的任務,對不?”
  青雯听得气黃了臉,憤憤的道:“這是任貴亂嚼舌根,不錯,我是鄂婆婆交代庄主之命。伺候任貴生活來的,誰是他的老婆了?不錯,任貴色迷心竅,确有此心,只是因為我是庄主派來的,他不敢胡來,才保住我清白,我也并沒有監視他的任務,這是他的胡亂推測。”
  宓無忌心想:“听她口气,好像和汪貴相處得并不融洽,只是任貴的一頭熱而已!”
  一面問道:“他說你們庄主有什么指示,都是你轉給他的,可有此事?”
  青雯道:“庄主有什么指示,都放在左首一間的桌上,沒有人知道是什么人送來的;這兩間房都是我收拾的,每次都是我先發現,拿著去給任貴的,所以他怀疑是由我轉交的了。”
  宓無忌道:“那么川西失蹤的武林同道呢?囚禁在那里?”
  青雯詫异的道:“這里并沒囚禁什么人呀?我來了三個月,從沒听人說起過。”
  宓無忌听得疑信參半,任貴說的和青雯說的差不多,難道失蹤的人真的不在這里?
  接著問道:“你們庄主不住在這里,你知道他住在那里嗎?”
  青雯道:“不知道。”
  宓無忌怒聲道:“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三個月前,你是從那里來的?”
  青雯道:“我本來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派來伺候任貴生活,三個月前,我一直住在一所大宅庄里,誰都不准走出我們住的那一進一步,三個月前是一輛篷車送我到這里來的,你說我會知道些什么?”
  宓無忌道:“你說的都是實話?”
  青雯冷冷的道:“信不信由你。”
  宓無忌揮手點了她兩處穴道。
  丁天仁站起身,雙手一攤,說道:“忙了半天,一點也沒問出來。”
  宓無忌朝他笑了笑,才道:“誰說沒收獲,至少我們知道這位庄主在另外一座大庄院里,有一個鄂婆婆的人替他訓練了一批女子,這座西庄只是替他出面做生意的地方,也是他們的經濟命脈,至于川西失蹤的那些人,可能被囚禁在另一座大院里了。”
  丁天仁道:“你相信他們兩人說的是真話嗎?”
  宓無忌笑道:“雖然不完全真,但也差不多了,其余的事,就要我們逐步去查了。”
  說完,一手提起青雯,又朝里間走去,換過衣服,俏生生的走出,從食盒中取出一碗雞火面,放到桌上,笑道:“面還有點溫,忙了大半夜,大總管就將就著用吧!”
  轉身往外走去。
  丁天仁叫道:“二哥……”
  宓無忌低聲道:“我要去了解一下環境,對了,方才被你制住穴道的人,你該去解開他們的穴道才是。”
  了天仁笑道:“你不用擔心,那些人這時候早就沒事了。”
  宓無忌惊奇的道:“你這是什么手法?”
  了天仁突然警覺自己一時說漏了嘴,(他點穴手法,是師叔無能送給他的那本五行門“截經手法”,其中有一种是按十二時辰定時解穴,過了這個時辰、穴道自解)忙道:“小弟這定時解穴手法,是一位前輩教我的,過了這個時辰,穴道自解。”
  他這話宓無忌有些相信,前些日子,他和好几位超級高手的護法在一起,自然會得到些好處,這就點頭道:“你真幸運,出來沒有多久,就得到這樣的好處,好啦,我要出去了。”
  正待返身!
  丁天仁又叫道:“二哥……”
  宓無忌被他叫得粉臉驀地一熱,星眸斜脫,嗔道:“你怎么了?”
  丁天仁道:“這兩個人……”
  宓無忌道,“暫時不用管他們,等我們稍稍了解庄中情形,再作打算。”
  說完,開啟房門,翩然行去。
  丁天仁看到桌上的一碗面,覺得确實有些饑餓,何況任貴每晚都有宵夜,今晚怎會一點也不吃,退回廚房去?
  這就端起面碗,吃了起來,這碗雞火面,雖然有些涼了,但卻甚是鮮美,吃完之后,把碗筷放回食盒之中。
  一面想著,自己如今有著三重身份,(本來改扮的是王紹三,如今又轉扮任貴),今后的工作,可說复雜無比,稍有疏忽,就會暴露了身份。
  繼而又想著,自己如何把金少泉、王小七、以及紅儿、紀效祖等人都換進來,才有幫手。
  還有,宓無忌好像對自己起了怀疑!
  此女心思細密,自己要好好加以防范才是,想到明天還有許多事要辦,也就解衣上床,渾然入睡。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少時間,被兩聲叩門之聲惊醒,一下翻身坐起,問道:“是什么人?”
  只听門外響起青雯的聲音(是宓無忌學著青雯說話)說道:“總管起來了嗎?”
  丁天仁跨下床來,應道:“你進來好了。”
  房門啟處,青雯一腳跨入,含笑道:“總管早。”
  她身后跟著一名十七八歲的小鬟,一手捧著一個銅面盆,跟蹤走人,把面盆放到架上,欠身道:“總管可以洗臉了。”
  宓無忌道:“小香,你把臉水放著就好,可以送早餐來了。”
  小香答應一聲,躬身退出。
  丁天仁匆匆盥洗完畢。
  宓無忌輕聲道:“今天早晨,我到后進和廚房去看了,确實看不出有什么可疑之處,由此看來,這座庄院真的沒有什么秘密了,你會不會弄錯?”
  丁天仁道:“小弟絕不會弄鍺,也許是他們掩飾得太好了,我想我們兩人如今是這里的主儿,只要稍加時日,還會查不出來?”
  宓無忌道:“這兩天,你要把方虹和紀效祖換進來了。”
  丁天仁道:“那要把這里的人事都弄清楚了才是。”
  正說之間,小香已經提著食盒走入,在小圓桌上放好兩副碗筷,然后從食盒中取出一鍋稀飯,四碟小菜和一籠蒸餃,接昔裝好兩碗稀飯,欠身道:“總管,宋姑娘請用早餐了。”
  青雯原來姓宋。
  看情形她确是任貴的副手無疑,連一日三餐,都和任貴一起吃的,也由此前見任貴和她的供詞;都在避重就輕,不肯說出實話來了。
  本來了天仁身上就有“迷信丹”,只要喂他們每人一粒,就會說出真話來,但難在自己現在是王紹三,溫九姑絕不會把“迷信丹”輕易与人,何況宓無忌一直在自己身邊,稍微不慎,就會露出形跡來了。
  宓無忌已經在橫頭坐下,說道:“大總管,你在想什么心事呀,快坐下來吃早餐了。”
  丁天仁輕哦道:“沒有什么。”
  說著,就在椅上坐下,吃著早點。
  小香不待吩咐,識趣的退了出去。
  宓無忌邊吃邊道:“我看這姓宋的丫頭隱瞞了不少事情:我想還是把她換回來,才能從她身上著手。”
  丁天仁道:“把她換回來?那么你呢?”
  宓無忌笑道:“你忘了還有一個小香?”她放下筷子,朝門口叫道:“小香。”
  小香立即應了聲“唷”,急步趨入。
  宓無忌抬手一指點了她穴道,抱起她迅速往后間走去。
  丁天仁道:“你吃了早點也不遲呀!”
  “不行!”宓無忌回頭道:“再遲就來不及了。”
  不多一會,后間房門啟處,小香抱著青雯走出,把她放到昨晚站立之處。
  丁天仁道:“二哥;你到底要做什么,一會扮青雯,一會又扮小香,現在我該怎么做了?”
  宓無忌(改扮成小香)笑了笑道:“現在我先把早餐收了,你先醒來,裝作解不開她受制穴道,多找几處,才拍開的,那時我就送早餐進來,就是這樣了。”
  丁天仁道:“我問她什么呢?”
  宓無忌道:“不用問,如果她是上面派來的,昨晚發生的事,她一定會報上去,我會暗中住意她行動的。”
  說完,匆匆收拾過早餐,放回食盒,提著往外走去。
  丁天仁不敢怠慢,走到青雯面前,舉手在她肩上拍了兩下,因她是個女子;不好在她前胸又拍又拿,只好轉到她身后,連拍了几處穴道,依然無法解開,然后又在她腰間拍了几下。
  這回總算拍對了,青雯眨動眼睛,叫道:“總管……”
  丁天仁學著任貴口气說道:“真抱歉,我解了半天,才算解開,你快運气試試,是不是好了,再坐下來休息。”
  青雯道:“我沒事了,總管什么時候醒的,那兩個人呢?”
  丁天仁道:“我也剛剛醒過來,那兩人早已走了。”
  這時小香才提著食盒走人,躬身道:“總管、宋姑娘早。”
  一面在小圓桌上擺好碗筷,從食盒中取出四碟小菜,一鍋稀飯,欠身道:“總管、宋姑娘請用早餐了。”
  丁天仁揮了下手,小香就悄悄退下。
  丁天仁在圓桌上首坐下,宋青雯跟著在橫頭落坐,雙眉微攏,說道:“昨晚那兩個人,武功极高,听他們口气,好像是追查川西失蹤的人而來,不知是何來歷?”
  丁天仁恨恨的道:“這兩個小子出手毒辣,差幸咱們沒有吐露半點口風,他們眼看問不出什么來,才离去的,咱們目前雖然不知他們來歷,但總會查得出來的。”
  宋青雯道:“這件事關系重大,用過早餐,我們就得分頭進行,總管負責追查他們行蹤,務必逮住他們,我得立刻去稟報院主。”
  丁天仁心中暗道:“宓無忌這一著棋下對了,這丫頭果然是重要人物,不知她口中的院主是什么人,住在那里?”
  一面點頭道:“你說的极是,咱們就這么辦。”
  兩人匆勿用過早點,宋青雯站起身道:“我走了。”
  匆匆跨出房門,(門外是一間寬敞的堂屋,布置成客廳)一腳朝對面(左道)房間走去,啟門而入,又很快的掩上房門。
  站在階下的小香(宓無忌)迅快走入,呶呶嘴,悄聲道:“她進去了。”
  丁天仁道:“她說稟報院主去的,由此看來,他們院主就住在左首房中了。”
  宓無忌道:“我早晨進去看過,左首房中,只是一間空屋,并沒人住。”
  丁天仁道:“這就奇了。”
  宓無忌道:“說不走另有通道,待會我再進去瞧瞧。”
  丁天仁道:“你務必小心!”
  宓無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點著頭道:“我會小心的。”
  接著嫣然笑道:“就算被她瞧到,我會說是總管吩咐我進去瞧瞧,有沒有庄主的指示,也可掩飾得過去。”
  她一面說話,一面收拾早餐碗筷,提起食盒,正待往外行去。
  丁天仁道:“小香,你要外面當值的,去叫田進財進來”。
  宓無忌嬌聲答應了一聲,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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