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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天下群雄會羅山


  鐵木僧點頭道:“不錯。這虯龍掌起源自武林四尊之首的東龍,東龍當然是學自虯龍劍上,照這情形看來,九龍王尊大概已經得了那柄虯龍奇劍了。”
  黃秋塵搖頭道:“不會的,虯龍劍并沒在南宮冷刀的手中。”
  這懇切的答复,不禁使袁麗姬問道:“你怎么知道虯龍劍不在他手中?”
  黃秋塵長長的歎息一聲,道:“數日前,我還看見過虯龍劍,是那虯龍公主所擁有,如何會說在南宮冷刀手上呢?就是說,南宮刀在近日搶去虯龍劍,但一种武林奇功,也絕不能說會在短短几日間就練成。”
  鐵木僧點頭道:“塵儿說得不錯,虯龍劍上所記載的二种武學,不是能在短短時間練成,而是要數十年的精血潛修,方能練成,當然就是這种,‘旋天虯龍掌’了,据塵儿所說:虯龍劍不在九龍王尊手上,那么他可能是得自于東龍的傳授也說不定。”
  袁麗姬問道:“大師父,虯龍劍上另外記載的一种武功是什么武學?”
  鐵木僧道:“另一种武學,即是九招虯龍劍法,据說這九招虯龍劍法,東龍也學不會……”
  黃秋塵道:“大師父說:虯龍劍法能在短時間內學成,怎么東龍會沒有學成?”
  鐵木僧笑道:“我沒將話說完,當然你們感到我說的話前后矛盾,不錯,九招虯龍劍法若經悟透,在短短的一日間便能夠將它學成,但為難的,就是沒人能有那么大智慧,悟出劍鞘上盤龍九招的劍法。
  實听黃秋塵輕輕噢了一聲,道:“那劍鞘上的金色浮龍,隱藏著虯龍劍法嗎?”
  要知黃秋塵已經親眼看過那劍鞘浮龍,但那條金龍就除了雕刻的三個,“虯龍劍”,藝術字之外,并沒有什么武功經文,劍法招工的顯示。
  鐵木僧道:九招虯龍劍法,三百年來有人學會過,有無這劍法,當然沒有确實的考證,不過金羅真人乃是一個武學大宗師,既然他已各在伏虎,飛鳳,騰蛟三劍劍鞘上留下武功,當然虯龍劍不會說沒有,何況虯龍乃是四劍之首。”
  袁麗截止突然問道:“大師父,金羅真人將一些武林絕學,留傳于四奇劍之上不知是那一柄劍上的武功是絕高。”
  鐵木僧道:“武功一道,最是精微奧妙,高低之分,便不只單靠名師的指導,最主要是時間与天賦,四柄奇劍上記載武學,同是出自金羅真人所創,諒高低之別,所差有限,不過据百年前的甘林四尊,會戰華山大大主峰的情形而論,乃是東龍武功較高,大概是虯龍劍上的武學最厲害了。”
  剛才九龍王尊所施展的,“旋天虯龍掌”的威力,你等已經見識過,那么虯龍劍法這詭奇奧妙,更是令人難以想像了。
  在他們這一陣談話中,三人已經奔馳三四里路,遼闊的荒野,那里可見紫電道長和吳靈鐘的行蹤。
  鐵木僧突然停下來,說道:“紫電師弟和吳師弟,苦追擊不著九龍王尊,總該會轉頭回來,怎么不見人影?”
  袁麗姬道:“二師父和三師父,劍術獨步天下,大師父倒不必替他們二位老人家擔心,咱們現在還是赶緊前去見武叔叔。”
  黃秋塵听得一惊,問道:“什么?剛才姊姊不是說武叔叔已被人慘害了嗎?”
  鐵木僧深深的歎息了一聲;道:“塵儿,武儀天雖然還沒死,但已和死人一樣了。”
  袁麗姬接聲說道:“剛才我怕龍王尊听到武儀天叔叔還沒有死,再又前去迫害,所以我只得瞞你說,武叔叔已死,不過武叔叔著實傷得极端慘重,大概已經回天無術了,可是大師父深知武叔叔的重要,已經將武叔叔移到一個秘密的所在,胡圣手老前輩等人,正盡力的在挽救他的性命,如武叔叔能夠清醒的話,那么黃龍山師兄之血案,便可以大白,以及那九龍王尊是不是當今的武林黑白二道盟主——南宮冷刀之迷,便可完全澄清了。”
  這些話,听得使黃秋塵惊异不已,問道:“怎么?大師父還不相信九龍王尊便是南宮冷刀嗎?那么剛才……”
  袁麗姬搖頭說道:“剛才大師父在神密庄院里,指責九龍王尊之話,乃是在脅迫九龍王尊露出假面具來,但那廝著實机警至极,便沒有露出他是冷宮冷刀的破綻。”
  黃秋塵厲聲叫道:“我黃秋塵可以對天發誓,九龍王尊就是南宮冷刀!”
  袁麗姬眼見黃秋塵激動的情緒,臉容倏地一變,肅聲說“塵弟弟,你涉歷江湖武林未久,對于武林中的恩怨不太清楚,而且人對南宮冷刀在中原武林中的地位,聲望,也知曉得极少。
  不錯,在目前种种的跡像看來,九龍王尊便是南宮冷刀,但這种怀疑,遠在十年前大師父便知道了,但你知道以大師父在江湖的聲望,為什么不號召武林同道,揭發南宮冷刀的為人惡行?黃秋塵听聞袁麗姬的指責,不禁呆呆怔在那里,暗道:“這就奇了,大師父早怀疑南宮冷刀的惡行,但為什么不敢揭發他的假面具呢……?”
  袁麗姬略微一頓后,淡淡道:“那就是證据,缺有力的證据。”
  黃秋塵聞言突然仰首發出一聲悲憤的長笑道:“證据,那惡賊主是看中你們這個弱點,毫無忌憚的在武林中遍布爪,一旦等到你們摸清了證据,但為時已經太晚了。”
  鐵木僧臉上一片沉弟,點頭說道:“塵儿的話,說得一點沒錯,如果我們照這樣摸索下去,為時已經太遲了,唉……”
  但是南宮冷刀在江湖武林中,沽名釣譽,假仁偽善,聲望之隆,已經使天下武林同道為這敬服,如果咱們在短時間,叫武林同道中朋友改變對他看法,那實在并非易事,所以非有确實的罪證.實難……”
  黃秋塵這時心中感到迷惑不已,到底南宮冷刀在當今武林有什么潛在勢力,或著以鐵木僧在中原武林道中的聲望,還不敢公開指責南宮刀的罪行?袁麗姬突然柔聲的向黃秋塵說道:“黃弟弟,我坦白的告訴你,關于南宮冷在武林中的聲望,只要你知道大師父曾經對青城八位師父提到南宮冷刀罪行,卻遭受眾師父的指責,那你就知南宮刀在天下武林人眼目中,是如何的受尊敬了。”
  黃秋塵吃惊的道:“什么?難道說紫電老前輩和吳老前輩也不信南宮冷刀是個為非作歹的人?”
  袁麗姬點頭道:“不錯,剛才在神密庄院中,我向大父告知九龍王尊可能是南宮刀的這事,二師父和三師父都极力的爭辯說,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黃秋塵這時候方才知道南宮冷刀在江湖武林中的聲譽,地位,著實太大了。
  袁麗姬輕輕歎息一聲,繼續說道:“南宮冷刀任職江湖武林黑白二道盟主,已有四十余年,無論天下各大門派,無不對他尊仰万分,不管何等紛爭,只要他出來排解,無不迎刃而解,數十年來天下武林中人,大部份都受過他恩惠,大家都認為他是大仁大義,正气凜然的人,就是這個原因,所以大師父早在龍山師兄被豁之時,便怀疑到他,但南宮冷刀的聲望過大,大師父只得將這件血仇深藏心底,暗中繼續搜尋證据,期能把南宮冷刀的丑行惡速公諸天下。”
  “塵弟弟,難道人不知道大師父忍辱含恨的苦心?”
  黃秋塵這時被袁麗姬的話,感動得熱淚潛潛而下,凄聲向鐵木僧說道:“大師父,塵儿真太沖動了……”
  鐵木僧,伸手輕輕撫摸著黃秋塵,顫聲說道:“塵儿,你放心,你父親的血仇,終有一日會大白……。
  走,現在咱們見武儀天去。”
  說著,鐵木僧在前面帶路,轉向東北方向走去!
  三人經過半個時辰的疾走,已到臨湘城西七里外一座小村庄。。
  這座村庄住著不過二十余戶人家,四周到處是水田与樹木,遠遠看去,一片翠綠,顯得那般恬靜,清雅。
  鐵木僧領著黃秋坐二人順著村庄入口碎石路走著,驀然听見鐵木僧‘咦’!的一聲輕叫說道:“村庄中情形有异,難道已發生事故……?”
  袁麗姬為人机智,這時他也發覺這座村庄有些怪异,原來他感到村庄中靜悄悄的,不見半個人影,座立村口的几戶人家,房門都是緊閉著。
  袁麗姬怕問道:“這村庄住有人家嗎?”
  鐵木僧停立村口一會,倏地臉色驟變,急道:“快走。”
  他當先一人,身影幌處,疾速向后一座大院奔去。
  鐵木僧的輕功已達爐火純青絕境,眨眼間,人已投上那座大院矮牆,突然傳來鐵木僧一聲暴喝:“孽徒,膽敢行凶!”
  緊隨著一聲凄厲慘咋划破死寂的气氛,村庄每一個角落,緊接著響起一陣受惊的犬聲。
  這气氛,顯得凄涼,恐怖。
  生像這座村庄,正面臨著死亡的末日。
  那慘厲的叫聲過處,接著是一陣哈哈狂笑聲,道:“鐵木僧,哈哈哈,想不到咱們數十年又碰面了……!”
  黃秋塵和袁麗姬同時感到這語音是那么熟悉,兩人身若掠波剪燕,几個起落間,翻過這座大院矮牆,触目處,二人不禁机伶伶打個寒戰。
  原來這道矮牆內,是那么慘厲,恐怖,有如一處人間地獄。只見牆內尸体累累,鮮血淋漓倒臥著二十余具,而這些死者。皆是身著農裝,里有七八個是婦孺。
  除了這些死者這餐,庭院中的五株高大的楊樹下,分別吊著九個人,他們有的被剝去全身衣服,赤條條的裸露著身体,体無完膚,有的面目全非不是舌頭被割,便是雙眼被挖出眼眶,帶著血絲吊在臉頰上,其狀這慘,真是令人不敢目睹。
  這九個被吊,慘遭酷刑的人,在袁麗姬的眼光中,是那么熟悉,原來他們都是青城修劍的弟子。
  就在這群死者与被酷刑之中的凶手,是十三個面罩紅巾,腰佩屠刀的白衣人。
  這十三個紅巾白衣屠士的首領,是位身材肥胖,臉孔白晰,容貌熟悉至极的中年人,他不是別人,正是鬼磯士秦風。
  鐵木僧似為眼前慘厲的情況,看得呆呆愕住了,抑或是,碰見鬼磯土秦風所遭受的惊駭:黃秋塵和袁麗姬一時間,也被眼前惊人的慘狀,看得呆呆怔在那里!
  其實這時鬼磯土秦風,目睹黃秋塵和袁麗姬活生生的出出眼前,心中也有一种說不出的惊駭!
  這時村庄中死寂的气氛,較剛才更濃厚。
  最后還是一個被吊白楊樹上沒死的修劍院弟子,打破了這寂靜的气氛,那弟子微微睜開眼睛,望了袁麗姬和鐵木僧一眼,孱聲說道:“袁院主,鐵木師伯,他們為逼尋武儀天等人行蹤……而加害無辜的村民,酷刑逼迫弟子等說出……弟子等知道武儀天施主……重大……我可以身殉職……沒向奸徒吐露……院主替……報仇……。”
  說到這里,這個修劍院的弟子雙腳向空中一蹬,立刻斷气身死。
  袁麗姬听了這几句話,她鳳目中立刻斂滿晶瑩的淚水,雖然淚水沒有直接滴落下來,但任何人都知道,她內心中的悲痛,比痛哭出聲更加難受。
  驀听黃秋塵厲聲喝道:“秦風!”
  這聲暴喝,如同焦雷,鬼磯士秦風微微一怔,干聲笑道:“娃儿,咱們總算是冤家路窄,老是碰面。”
  黃秋塵這時為這殘忍的屠殺手段,看得胸中熱血沸騰,面泛殺要,冷聲喝道:“我懶得再和你說廢話,殺人償命,你拿命來吧!”
  黃秋塵身子一側,人若游魚穿浪,疾欺過去,左掌當胸劈下。他這欺身進攻之勢,顯得奇詭無倫,雖然看去翠上踏中宮而進,但其身子穿走弧綿,有著一种踏机步斗之勢。
  鬼磯士秦風像似為黃秋塵這招進攻身法所惊,猛的一吸小腹,倏忽間退后三尺。,黃秋塵喝一聲,借勢欺進,雙掌連環劈出。
  但掌影飄飄,眨眼之間,拍出一十三掌。
  鐵木僧不知黃秋塵最近武功的成就,已非昔日可比,目見他欺身攻擊鬼磯土秦風,心頭暗惊,拂袖就要過去,及見黃秋塵扑身游進的身法,方感寬慰,停住腳步一觀看。
  這時眼見黃秋塵連劈十三掌,不但功力火候极深厚,招式之詭奧,更是武林罕見,他心中又惊又喜,轉首低聲問袁麗姬道:“姬儿,你知道眼前那人是誰嗎?”
  袁麗姬曾經听得黃秋塵說過鬼磯土秦風,自稱是大師父的師弟,這時聞言立刻答說道:“他是鬼磯土秦風,姬儿已跟他見過一次面,黃弟弟卻和他有數次交手,据說他是元空師祖驅逐出門牆的叛徒。”
  鐵木僧長長的歎息一聲,點頭道:“不錯,他是老納的師弟,唉!老納以為他已然身死,想不到他竟然還活于人世……那么今日江湖武林,要有一番血劫殺机了,尤其是咱們青城修劍院……”
  袁麗姬肅聲說道:“大師父,這人陰狠殘酷不下九龍王尊,咱們今日眼見他殺這么多人,這個叛徒已經不容再寬放,不如從事力將他除了。”
  鐵木僧搖頭歎道:“姬儿,事情沒有這么簡單,叛徒秦風的武功。遠在四十余年前,已經凌駕為師之上……唉!塵儿今天能接他二十余招,實令我出乎意料之外。”
  袁麗姬聞言心中震惊不已,她知道鬼磯士秦風的武功很高,可是她絕沒想到大師父卻那般忌憚他。
  鐵木僧突然輕輕的吐歎了一聲,以傳音入耳的聲音向袁麗姬說道:“姬儿,等會為師若和秦風動上手,你和塵儿盡快的赶回青城修劍院,發下緊急通令,召集中原九大門派的高手,告知當今武林危机之后,立刻組織一個武林義師,然后再下山征討武林奸徒。”
  袁麗姬听了這番言語,芳心一惊,在這剎那間,她突然感到自己的責任,是那么重大。
  在這段時間內,鐵木僧始終注視著兩人激斗情形,這時他看得嘖嘖稱奇,出乎意料之外的,黃秋塵和鬼磯于秦風交手七十余招,黃秋塵不但沒有落敗跡像,而且招招進逼,手指襲處,皆是致人死命的要害大穴。
  鐵木僧輕輕惊歎了一聲,道:“姬儿,塵儿的武功何時達到這种高深境界?”
  袁麗姬道:“黃弟弟的武功,自從我在千草澤遇到他之時,便有惊人的進展,從那時之后,他的武功好像一日千里,每當我一次看見他与人交和,功力招式,便更加深厚,惊奇。”
  鐵木僧噢了一聲,說道:“如此說來,那么我武林同道可多了一個絕世奇才了,老納后大概不必那般札人憂天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那層憂郁,登時消除殆盡。
  袁麗姬听鐵木僧這句隱含玄机這語,似懂未懂的說道:“大師父,人不必操心,當今武林危机,我和黃弟弟定然力能挽救。”
  驀然,突听一聲裂帛暴響,鬼磯士秦風身軀暴退出三四步!黃秋塵冷笑一聲,叫道:“秦風,咱們還沒分出胜敗,何故敗退!”
  話聲中,黃秋塵扑身欺進。
  突听鬼磯土秦風,森森一笑道:“小娃儿,你的武功進展,著實有些邪門,你再接老夫一記“金豹探爪”功試試。”語聲中,他右的五指彎曲,宛如鋼鉤,直向黃秋胸前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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