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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夜梟長啼惊玉女


  虯龍公主轉眼望了袁麗姬一眼,微微一笑的緩緩說道:
  “袁院主這几句話,听得使我心內茫然,你我向來素不相識,奴家如何敢稱是你的大恩人。盛傳中原青城修劍院主,威亞端庄,但今日看來,卻使人有著反感。”
  這句話,听得袁麗姬笑容頓斂,現出一片尷尬之色,轉首望著黃秋生出神。
  黃秋生這時心中無比難過,他夢想不到虯龍公主會這般嬌狂,要知自己袁姊姊在武林聲望是如何尊重,縱然那琴蕭聲真不是虯龍公主所發,但也不該這般譏諷袁姊姊。
  袁麗姬見黃秋塵也是默然無言,只得嬌聲一笑,道:
  “公主若非那琴簫的主人,但你曾經救過我的兄弟,亦算是我的恩人,接受本人一拜理所當然。”
  說著話,袁麗姬深深向虯龍公主躬身一福,轉首就走。
  黃秋塵心知袁麗姬心中极是難堪,當下轉首跟她之后要走,突听虯龍公主嬌脆的聲音叫道:
  “喂!你暫時留步。”
  她這聲喝叫,便沒指名道姓,所以黃秋塵和袁麗姬都同時停下步子。
  袁麗姬問道:
  “你喚住咱們,還有什么貴干?”
  虯龍公主攝人心魂的媚眸,微然掃了袁麗姬一眼的緩緩說道:
  “我并非呼喚你,你有事徑自去吧!”
  袁麗姬乃是武林一代領袖,無論才貌儀態,她自問那一個地方不輸于別人,就是狂傲之性,也沒有一人能胜她。
  這時她連續受虯龍公主這般輕蔑,卑視,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怒火,她纖眉一皺,臉上立刻罩了一層駭人的寒霜。
  袁麗姬的本身气質,本來就有一和中令人難以侵犯雍容華貴,這時她臉色一變,一絲肅穆威嚴冷霜似的气質,直看得人心膽栗。
  虯龍公主這時面對著袁麗姬,臉上泛出一絲笑靨,絲毫沒有半點火藥气味,是那么溫柔安詳。
  兩人這种极端不相同的臉色,看得使旁側的黃秋塵和冷白心中一震。
  他們感到電龍公主的笑容大异常人,臉上神情逐漸變化,似是每一細小的部份,都受著控制,一顰一笑有著無与倫比的嬌媚,真是個傾城傾國,百媚橫生,煞星手冷白,如同酒醉一般的呆愕住了。
  黃秋塵卻瞧得心頭砰砰亂跳,覺得她的笑容,含蘊著無与倫比的嬌媚,色魂拘魄之力。
  但是當他眼望到袁麗娘那庄嚴肅穆的面容,心頭一寒,一种如痴如醉的心神,立刻消失殆盡。
  黃秋生突然提高聲音喝道:
  “虯龍公主,你喚住在下,還有什么事情吩咐,盡請快說,或著我可沒這個時間在此呆留了。”
  虯龍公主听聞這喝聲,柳媚花容般的笑容,忽然消失,嬌軀一陣輕微的顫抖,幽幽凄歎一聲,道:
  “你走吧,永遠不要再見我了。”
  袁麗娘也強忍下這口怨气,沒有發作,輕輕冷哼一聲,道:
  “塵弟,咱們快走!”
  黃秋塵生性感情濃厚,虯龍公主對待他有過救命之恩,縱然他受了她滿肚子怨气,也都強自忍耐下來。
  這時他听了虯龍公主幽幽之語,本想前去解釋几句,但听得袁麗姬的喚聲,只得轉首挺胸闊步离去。
  煞星手冷白在二人离去后,他雙眼還是呆呆望著虯龍公主出神,如同酒醉一般,好象不知黃秋塵和袁麗姬已經离去一般。
  突然虯龍公主櫻唇啟動,一縷清音婉轉而出,道:
  “你還呆呆看著我干什么,真是無恥之徒。”
  冷白如夢初醒,舉手拍了一下腦袋,道:
  “什么?公主他們走了。”
  虯龍公主輕哼一聲,道:
  “我看你這种失魂落魄之態,如何能夠取代岳鳳飛,當我的侍衛長。”
  冷白呵呵一笑,道:
  “公主,我何時答應充當你的侍衛長?不過侄愿擔任護花使者。”
  虯龍公主聞言好象似微微一怔,隨即臉泛嬌笑。道:
  “你的心境,我知道得很清楚,其實以你的功力,要當我侍衛長還差得遠呢?”
  煞星手冷白輕然笑道:“那姓岳的武功雖然不錯,可是要胜在下,大概還不簡單,万其是智計方面,我自信胜過任何一個人。”
  虯龍公主笑道:
  “那也不見得,若論智慧,我想你難胜剛才那位姓黃的人。”
  煞星手冷白嘿嘿的冷笑,道:
  “公主,你是不是要施展借刀殺人之計。”
  虯龍公主道:
  “不錯,我要你殺害那黃秋塵。”
  冷白微然一笑,道:
  “公主,為什么要殺他?”
  虯龍公主道:
  “我曾經說過,再見他之時,便要取他的性命,今日我第二次遇上他,當然非殺他不可了。”
  冷白道:
  “但是公主卻沒殺他,反而任他而去。”
  虯龍公主冷哼道:
  “我就是要殺害他,所以才要激你去殺他。”
  冷白道:
  “我不知道公主有什么方法,促使我去殺害黃秋塵。”
  虯龍公主道:
  “我告訴你,那性黃的人,已經听去了天下間最大的机密,你是不是要殺他。”
  冷白茫然問道:
  “黃秋生听去了什么天下机密?”
  虯龍公主緩緩說道:
  “對于孤獨紅和黃龍山的事情,便是天下間最大机密。”
  煞星手冷自听得眉頭輕皺,暗暗忖道:“這女子是我冷白平生所見最難對付的人,在說話之時,始終是先發制人,現在她提起這件事,到底是故弄玄虛,誘我和黃秋塵為敵,抑或孤獨紅鐘樓等人恩怨牽涉著武林机密?……”
  想罷,冷白輕輕歎息一聲,道:
  “公主絕世奇才,一言一語,蘊藏玄机,深奧無倫,在下愚昧,始終難解公主所講之事。”
  虯龍公主道:
  “你居然知道孤獨紅的真名叫——鐘樓,為何不知這段武林大机密。
  我問你,你是不是听過武林四大奇劍之傳聞?”
  冷白道:
  “微有傳聞,卻無法知道全部。”
  虯龍公主道:
  “你是不是也知道這座樓院,昔年是鐘樓所建筑。”
  冷白心頭一震,問道:
  “公主所說的這些事,皆是惊人之聞,當今公主引帶在下到這里,大概有著什么重要事情相告是嗎!”
  虯龍公主嬌聲一笑,道:
  “你終于想出來了,雖然慢點,但你机智是超人一籌,現在我告訴你,目前這座樓院,是今后江湖武林殺動關鍵所在,如果這机密一泄露出去,那么全面武林高手,定然竭盡心智,爭取這所樓院……”
  煞星手冷白截斷了她話音,皺眉問道:
  “公主,這樓院蘊藏有什么机密,是何能夠……”
  虯龍人主微微一笑,道:
  “你不要急,我總會告訴你的,當今唯一所要做的事,就是要盡快控制這所樓院。”
  冷白道:
  “公主是否要在下調撥咱們黑手岩的人相助。”
  虯龍公主搖頭道:
  “不必了,只單你一個人就夠了。”
  冷白道:
  “那么公主要我做些什么事?”
  虯龍公主道:
  “到我需要你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怎么做,眼下你陪我到這座樓院四周走一趟。”
  說著話.虯龍公主蓮步姍姍走出石亭,冷白緊隨其后。且說袁麗姬和黃秋塵兩人展開輕功在荒野草原奔馳了一陣子,袁麗姬方才打開沉默,吐出了胸中一口怨气,說道:
  “塵弟,你知道那虯龍公主的底細嗎?”
  黃秋塵搖搖頭道:
  “不知道,但這女人卻邪得很,她的一舉一動,顯得無比神秘詭奇,在三日前她在湖東客棧,被九龍王尊一派的人捉去,今日跟冷白又在一起,實在令人大出意料之外,她使人茫然迷糊的,她為何知道先父以及外祖父的事情那么清楚。可以……”
  袁麗姬突然幽聲歎道:
  “咱們所听聞的事,皆是空前未聞的武林隱秘,本來咱們可以再繼續偷听下去,但你卻出聲打斷了他們的話柄。”
  黃秋塵聞言暗叫一聲“慚愧。”其實他何嘗不是在悔恨自己一時沖動叫出聲來。
  袁麗姬鳳目望了黃秋塵一眼,說道:
  “塵弟,你在冷白說出孤獨紅的名字時,顯得那么激動,到底是為著什么?”
  黃秋塵長長的歎息一聲,道:
  “那鐘樓,我已經遇過了他。”
  袁麗吃惊道:
  “什么!孤獨紅還沒有死!這是真的嗎?”
  黃秋塵凄涼的長歎一聲,慢慢將那日追蹤黑衣人影……遇到神秘怪人鐘樓,以及一切事情,全部告訴袁麗姬。
  袁麗姬輕“哦!”了一聲,道:
  如此說來,冷白所知道毒面骷髏的名字,是孤獨紅告訴他的吧!”
  黃秋塵搖頭說道:
  “那名叫鐘樓的奇人,雖然生性怪誕無倫,使人捉摸不透,但我知道他絕對不會將自己來歷告訴冷白。”
  袁麗姬惊异道:
  “那么冷白如何得知鐘樓即是孤獨紅?”
  黃秋塵道:
  “這些怪异詭奇的事情,以及鐘樓真正來歷,只有等到七月初七,鐘樓跟我所約之期,方才能全盤知道。”
  原來黃秋塵所見所聞的怪事极多,雖然那些事都是一鱗半爪,蛛絲馬跡的奇事,但在剛才一段奔馳時間中,黃秋塵暗自加以聯貫綜合起來,他感到前后江湖武林動亂局勢,似乎都脫不掉武林中那四柄奇劍,而那四柄奇劍,好像又跟自己的家事有關連,他這時意識到一切恩怨血仇,絕對不是那般單純,一定是极端复雜,复雜陳錯令人無法猜測。
  但是這些事情,蘭因絮果,他想,只要遇到鐘樓的面,那么事情便可迎刃而解。
  袁麗姬幽幽說道:
  “塵弟,到時你要上皓蒼山銀河峰七鵲橋胡會鐘樓,是否能讓我一道同去?”
  黃秋塵凄聲歎道:
  “袁姊姊對待我已經仁至義盡,但我始終都替姊姊尋找麻煩,七月初七皓蒼山之行,實在不敢有勞姊姊,何況姊姊乃是一代修劍院主,日理万机,更不敢為這私事,耽誤了姊姊的時光。”
  袁麗姬正色道:
  “塵弟,你知道令尊乃是為姊的師兄,何況,這段事情牽涉到整個江湖武林命運,我袁麗姬枉稱中原武林的領袖,卻無法援救成千成万武林同道于水深火熱中之命運,還有什么面目站在武林里,如果皓蒼山之行,是塵弟存心不愿我隨去,那自然無話可說,如果無有此意,或著我非去不可。”
  黃秋塵心中之意,是不愿讓袁麗姬涉險,因為他剛才綜命鐘樓瘋瘋癲癲的話,知道那种樓限像是遭受人這控制,所以括蒼山之行,不一定是個平擔的道路、現在他听了袁麗姬之話,真為她的一片真誠所感動。
  他是生目中露出一縷激動的眼光,顫聲道:
  “姊姊,你對待我實在太好了,此恩此情,叫我如何報答?”
  袁麗姬兩道眼神中,忽然射出万般柔怕,低聲道:
  “塵弟,你難道還不明了我一片心情……”
  這當儿,袁麗姬好像變換了一個人樣,傲骨嬌气,都化成綿綿流情,側身相依,极盡嬌柔。
  草原上夜負輕拂,她身上一种奇异幽香,扑鼻沁心,如芳似蘭,中人欲醉,黃秋塵只感到那襲人甜香。熏得他心旌搖曳。
  黃秋塵迷迷糊糊,大膽的握住了袁麗姬兩只細膩滑嫩的手,四目相對,默默無言,其實,這時也用不著說話,四只眼神交投,彼此靈犀相通,已胜千万句情話明言了。
  袁麗姬有生一來,第一次被男人這樣握著她嬌嫩的雙手,她雖然是個与眾不同的才女子,但總是一個少女。
  何況這人又是熒繞她心上的情郎,情怀早動,那里能矜持多久,終于她把粉臉貼人了黃秋塵的前胸,慢慢的把嬌軀盡偎入怀。
  面對著嬌如春花,秀逸絕倫的玉人,黃秋塵也有點難再自恃.正想張開雙臂,緊抱這投怀的飛鳳——
  那知一聲凄厲的夜裊惊叫——
  惊破了這美麗的情景。
  黃秋塵和袁麗姬有所警覺的分散了開來。四道目光,齊時掃向四周……
  這一瞧,兩人的心中同時嚇了一大跳。
  不知何時,兩人存身之土丘上,無聲無息涌來十數個黑衣人。
  机警的袁麗姬和黃秋塵,迅快的意識到這些人是沖著自己兩人而來的。
  瞬眼間,這些黑衣人已經逼近到兩人七八支外,形成一個包圍的圈子,然后停身不動。
  這時黃秋塵和袁麗姬已可看清他們是十八個人,身著寬大黑衣,面罩黑色假面具,肩背大環鬼頭刀,生像惡魔鬼魅的人。
  袁麗姬這時面泛怒色,肅聲喝叫:
  “閣下等人是那一路的英雄好漢,尋找我們有何貴干?”
  喝聲落了良久,那十八個黑衣魔影,恍似充耳不聞,毫無一絲聲響,好象連呼吸聲也沒有。
  這一下黃秋塵和袁麗姬心中暗自一震,面面相覷了一眼,他們同進感到這十八個人,有些不象人樣,而似鬼魔幽靈化身。
  黃秋塵突然舉步直對東面一個黑衣人走去!
  袁麗姬生性黃秋塵有所差損,尾隨移步跟在左面后側。
  奇怪的,這些黑衣人在兩人移步的剎那,二個人頓時都移動了步子。
  袁麗姬看見他們移動的步法,心頭不禁一震,叫道:
  “塵弟,當心,這些人好象是擺著陣式。”
  語音剛落,黃秋塵已經逼近一個黑衣人的面前數尺,當黃秋塵還沒出手之前,帶環的鬼頭刀,嘩啦啦一聲怪響!
  十人個黑衣人同時由肩后撇下帶環的鬼頭刀,一陣嘩啦啦的聲響,一個黑衣人一招“獨劈華山”之勢,直向黃秋塵當頭猛斬下來。
  黃秋塵為對方這种環刀聲響大作,怔了怔,飛身閃了開去,黑衣人一刀斬了個空。
  但是那個黑衣人一刀落空,就不再進逼,旁側的另一人,倏地塌身扑進,刀光一閃,“枯樹盤根”猛向黃秋塵雙腿斬來。
  這一刀,出其不意,聲勢凌厲奇猛,袁麗姬看得大惊,喝道:
  “塵弟弟,小心。”
  她迅快的點出一縷指風,疾襲那個黑衣怪人。
  這個黑衣人在袁麗姬的指風和黃秋塵奇奧腿招攻擊下,絕難安全躲避,但是事實卻大謬不然——
  黑衣大漢旋身一翻,一招“玉帶圍腰”卷起一片刀光,退出兩支開外。
  這种絕高的身手,直看得袁麗姬和黃秋塵同時一怔,他們迅快的意識到善者不來,來者不善,眼前十八個黑衣人,沒有一個弱者。
  就在他們思念未完,一陣奪人心魂刀環聲音大作,十八柄鬼頭刀,卷起十八道刀光,宛如匹練,揮揮霍霍,齊向兩人攻到。
  這种駭人聲勢,實在不同凡響,黃秋塵大喝一聲,雙掌驀地劈出數道排天勁力,擊向攻來的刀影。
  黃秋塵當今的功夫,已經到達致高絕境,掌勢出手,狂風大作,由四周涌來的刀光,迅快的被迫散了開去。
  但是十八個黑衣人一退之后,又扑身旋進,他們穿插游走,一招一式,迅如飄風,一攻即退。
  黃秋塵連續劈出十數道掌勁,卻沒有一掌能夠擊中敵人,身邊四周刀光霍霍,像似春潮白浪,翻翻滾滾,眩人眼目。
  突然听到袁麗姬肅聲喝道:
  “住手,閣下等人是不是少林門徒?”
  原來袁麗姬在這時候,看出來人施展的刀法,竟然是少林派唯一秘技——三義刀法。
  那知十八個黑衣人,仍然不顧袁麗姬的呼聲,刀招如同泫浪波濤的層層涌涌,劈掃而到。
  袁麗姬此時心中大怒,她夢想不到堂堂中原武林九大門派,竟然違背九派聯盟誓言,反身自己攻擊。
  驀地袁麗姬翻腕撤出肩后的騰蚊劍,厲聲喝道:
  “青城修劍院第四代院主袁麗姬,下令少林派弟子赶快停手,或者本院主立刻出手懲戒違叛九派聯盟誓約的叛徒。”
  喝聲一落,十八個黑衣人不但沒有停止攻勢,反而刀法一變,十八柄鬼頭刀,如同狂風掃落葉,展開少林三義刀法中,關云長的十八路過關斬將快速刀法。
  袁麗姬這時真是又惊又怒,她想不出這些少林派弟子為何不听命令指揮,聰明的她當然知道其中定有原由,可是這十八個人,不但沒停止攻勢,又不答半句話,這种情形,使袁麗姬無法想出一個羅為妥善的解決辦法,唯一之道,只有出手懲戒他們。
  要知當年九大門派,聯盟創立青城修劍院,凡是一代院主,皆擁有生殺九滿腔熱情之中任何一派的叛徒權威,就是九派之尊的掌門,袁麗姬也擁有生殺他的權威。
  袁麗姬再次的警告道:
  “你們若是少林派弟子,就立刻停手,或者本院主格殺無論。”
  奇怪的這些人像似啞巴,或是耳聾,不但沒有一人停手,更沒有一人出聲。
  袁麗娘嬌麗的臉容,迅快撩起一道冷霜殺机,叫聲道:
  “塵弟退下,他們是施展少林三義刀法,配合羅漢陣移身步法,你要攻打他們,先要摸清他們進退之奧妙身法。或者絕難傷害到他們的毫毛。”
  以黃秋塵當今的功力,已經可以說是武林中頂先的一流高手,縱然那些黑衣人身手不弱,可是要賃他們之力攻襲黃秋塵,還是相差极遠,但奇怪的是,黃秋塵的功力雖然高過他們許多,卻無法傷得他們,當然那是一种陣式奇詭奧妙了。
  黃秋塵平生所習的武功,沒有一項擁有奇門异術之學,他听聞袁麗姬的話,自知無法制伏這些人,只得迅快停手后退。
  就在黃秋塵身形剛退,袁麗姬還沒有飛身接替攻擊的剎那
  寂靜的夜空,驀地響起一陣怪誕的口哨聲,三長四短。
  那十八個黑衣人听聞哨聲,齊時收住了刀勢,轉身就要向土丘之下奔去。
  袁麗姬那容這些人离去,叱聲喝道:
  “你們全部給我站住。”
  她揮劍一躍,‘龍形一式’連人帶劍,疾速追擊而出。
  袁麗姬的輕功造詣,已經達到凌空飛行之境界,靈如掠波經燕剪,驟閃間,已追到一個黑衣人之后,長劍凌空下擊。
  但見劍光顫動,如一蓬銀雨洒下,涼風扑面,耀眼生花,一聲慘呼,這黑衣人已經栽倒地上。
  袁麗姬劍傷一人,嬌軀凌空未落,劍化寒飆掠空,劍气漫天,寒光飛繞,又有一個人中劍倒地。
  她連續劍劈三人之后,凌空的嬌軀,方才勢弱落地,當袁麗姬身軀還沒有第二次扑起,耳听三四支外,連續響起一陣悶哼,慘叫之聲!
  只見黃秋塵不知何時已經身在數丈之外,截住那奔逃的黑衣人,拳打腳踢,指戮掌劈,已有六七個黑衣人,被擊倒地上。
  由這一路逃奔的九個黑衣人,沒有一個逃出黃秋塵的攔截,眨眼間,盡倒臥地上血泊之中。
  袁麗姬看到黃秋塵威猛凌厲的手法,心中震惊不已,一時間,忘記再扑身追擊敵人,她做夢也沒想到,黃秋法的招式那般精奇詭奧,隨便一手一指,無一不是制人死地的絕招。
  黃秋塵在剎那瞬間制住了九個黑衣人,反身一躍,凌空又向剩下的六個黑衣人追去。
  他的輕功如凌空飛行,一躍之下,那已逃六七丈遠的黑衣人立刻被追上。
  只見黃秋塵左手輕輕拂出,一聲慘叫,一個黑衣人已經倒地,身軀如電擦過第二人身邊,那人又告侄地。
  這种絕快的追吉敵人身手,看得袁麗姬目瞪口呆。
  倏地,土丘下破空傳來一聲厲聲長嘯,一條絕快的人影,從天而降,截住黃秋塵凌空的身軀。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使袁麗姬如夢初醒,嬌叱一聲,騰身躍去!
  就在這瞬間,黃秋塵已經在半空中和來人對換了一掌。
  兩人疾速從空中而落,拳來腳往,在极短暫的瞬間,互相交換了六七招。
  這几招快搏,快得使人無法看清他們如何出招拆招。
  但聞一聲問哼!黃秋塵雙肩搖幌,一連向后退了四五步,才拿樁站穩。
  這時袁麗姬也駕劍扑到,側身在黃塵的身側,抬眼望去——
  面前來人,乃是一個身材肥胖,身穿著月白色長袍,腰佩長劍,年約四十開外的中年人。
  他,袁麗姬完全不認識。
  但黃秋塵卻認識眼前這人,就是那自稱是欣木僧師弟的——鬼磯土秦風。
  袁麗姬目睹黃秋塵拿樁站穩這后,臉色一陣慘白,知道在剛才一陣快速交搏之中,黃秋塵已經受了傷。
  這時鬼磯士秦風,那雙駭人的眸子,呆呆凝望了黃秋塵一陣
  良久良久——
  他方才嘿嘿……發出一陣陰惻惻的干笑,道:
  “黃秋塵,万沒想到咱們事隔了一日又碰上面了,嘿嘿嘿
  這次見面,你只有盡力挽救你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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