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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英雄气短


  楊世川心里一栗,道:“師父,請暫息雪霆之怒。說不定宋丁豪出了意外之事!”
  宋青山道:“意外?……江湖上的人,沒有人認識他,怎么會發生意外?……快去,去找他……殺了他……”
  宋青山蒼白的臉上,殺机漸漸而露,看得楊世川心里大惊!
  他心里暗道:“宋丁豪的确有點不應該,當時我一再告訴他,他父親只有四天生命,縱然再大事情,也不應該把他父親生死置于不顧!”
  楊世川心念一轉,殺机倏起,暗道:“如果并非意外事情發生,而把父親生死置之不顧,我就殺你。”
  他望了宋青山一眼,道:“師父,你放心,無論如何,我一定在一天之內找到他,取回“天元散”。
  話畢,站了起來!
  就在楊世川身影市自站起來之際,突然間,洞口之外,傳來了一聲陰惻惻的冷笑之聲……
  這冷笑之聲一起,使宋青山及楊世川臉色為之一變,宋青山泣聲說道:“是他……”
  楊世川也不由嚇了一跳,這冷笑之聲,正是出自那黑衣人之口。
  他心念一動,彈身出了洞口,舉目望去,只見遠處的蒼林中,佇立了一條黑影!
  楊世川眼光過處,臉色大變,他一個縱身向那黑影人彈身飛扑過去!
  那黑衣人動也不動!
  楊世川也不由被他身上所發生的一股冰冷气氛所震懾,下意識地把腳步停了下來。
  陰魔又是陰惻惻笑道:“想不到宋青山果然命長,”他的蒙面黑紗下射出了兩道精光,迫視在楊世川的臉上。又道:“宋青山是不是在這個洞內?”
  一語甫落,他挪動了一下腳步,緩緩向楊世川走了過來!
  空气一片緊張!
  楊世川不由打了一個寒噤,壓低了噤門,喝道:“是不是你殺了桂秋香?”
  “不錯。”
  楊世川的眼光,驟呈殺机,道:“是不是你害了我師父來青山?”
  “也不錯。”
  “請問他們与你何仇?”
  “這個你不配問。”
  楊世川的全身,起了一陣痙攀,功力驟然連至雙掌,他冷冷一笑,說道:“閣下殺人手段,未免太過毒辣!”
  “不錯不錯,陰魔殺人就是要以手段毒辣出名!”
  楊世川一听對方報出兩字冷冰冰的“陰魔”時,不覺倒吸了一口涼气,道:“你叫陰魔?”
  陰魔也不回答楊世川所問,厲聲笑道:“我請問你一句,宋青山是不是在那個洞內?”
  話落,腳步一欺,向洞口走去!
  楊世川突然截住陰魔去路,怒道:“如果你再敢向前走一步,我便要你的命。”
  陰魔哂然笑道:“恐怕你辦不到。”
  楊世川何嘗不知道自己的功力決非陰魔之敵,可是迫于眼前情勢,縱然豁出了自己的生命!他也非限對方乾一架不可。
  陰魔冷然道:“上次饒你不死,想不到你竟不分好歹,難道你真要我一掌斃了你?”
  話落,欺前三步,陰魔准備在猝然一擊之下,毀去了楊世川。
  山風呼吁。寒意迫人……四野也突然罩上一片殺机!
  如果楊世川讓陰魔進了洞內,宋青山一命勢必難逃陰魔之手。但眼前情勢,陰魔想進入洞中,那是易如反掌。
  楊世川鋼牙一咬厲聲喝道:“我就擊斃你——”
  楊世川聲落人起,當先發動攻勢,緊接著暴喝聲中,呼呼兩掌,猛向陰魔罩身擊去。
  楊世川猝然發動攻勢,其勢之快非同小可,陰魔微然一駭,厲聲喝道:“你找死——”
  死未出唇,黑影如風一旋,楊世川兩掌均告擊空——
  這電光石火一瞬,陰魔的身影,挾著一陣陰風,像幽魂似的欺到了楊世川背后,出手便點!
  陰魔這一點,正好對著楊世川的“命門穴”。就在陰魔兩指點到楊世川的“命門”大穴之際,突然他的背后傳來一個聲音喝道:“陰魔,照打——”
  一絲白光,扶以閃電惊鴻之勢,也擊到了陰魔的“命門”大穴!
  猝然之變,疾如星光,陰魔突覺背后冷風襲到,不由暗地一惊!
  如果他不撒手,就是點中了楊世川的“命門”大穴,而他本身的“命門”大穴,也非被對方點中不可。
  當下陰魔暴聲一喝,黑影猝然旋出,陰風過處,陰魔已經彈出一丈之外。身手之快,令人咋舌!
  楊世川逃過一死之危,惊魂甫定,舉目一望,江湖一代奇杰——追風俠已經位立在當前。
  追風俠一出現,使場面驟現生机,追風俠數日來,一直跟著陰魔死死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追風俠冷冷一笑,道:“閣下果然算得起是一個心黑手辣之人!”
  陰魔哂笑道:“閣下何方高人?難道你想梁這場架子?”
  “不錯。”
  陰魔引聲長笑,聲如地獄鬼呼,听來令人遍体生寒,笑聲一斂,陰風過處,幌身佇立在追風俠面前,喝道:“閣下有多大能耐?”
  追風俠微微一笑,道:“你只要出手,便能知道我有多大能耐了!”
  陰魔被追風俠這一奚落,气得一聲怪吼,猛扑追風俠,一掌劈去——
  陰魔怒极出掌,勢如閃電,猛如海濤,追風俠暗地一駭,也不敢冒然一接,縱身飛退——
  追風使身子還沒有站穩,陰魔大喝一聲,第二掌又告攻到!
  快!快得簡直令追風俠毫無閃身余地。
  這一來,追風俠感到吃惊了,對方的武功比當年的宋青山有過之而無不及!
  眼看陰魔的第二掌又告如電般攻到,追風快大喝一聲,反擊一掌,硬封來勢——
  轟然一聲暴響——
  樹木飛折,塵石粉飛,這兩掌互撞之力,其勢委實非同小可!
  掌聲撼山栗獄,栖秘在樹林中的飛禽,被這轟然之聲,惊栗振翅而飛……
  就在轟然之聲過后,追風俠猛覺心頭大震,心血一蕩,身子站立不穩,蹬蹬蹬,疾退十來個大步。
  這一來嚇得追風俠臉無血色!陰魔內力之高,竟如此惊人,普天下除當年的狂笑一君之外,怕無人可敵矣!
  追風俠心念未落——
  乍間陰魔大喝一聲,道:“閣下再接我几掌試試——”
  勢如黃河決堤,淵源翻騰的內家掌力再度攻到、這一來追風俠真的吃惊得不知所措了。
  試想憑他百年功力,環視當今武林,難找對手,想不到竟接不起陰魔一掌,對方武功之高,江湖何人能敵?
  當下追風俠知道對方厲害,不敢冒然一接,暴身而退,避過了陰魔這出手兩掌的排山掌力。
  突然,陰魔再度大喝一聲,黑影像幽靈般地,再追欺到了追風俠俠的身側,楊掌再度攻出五掌。
  這一來追風俠真是招架無力,他明白這樣打下去,自己非但救不了宋青山一命,而且說不定傷在陰魔之手。
  心念一轉,依舊回避過了陰魔的五掌,彈身向外瀉去!口里喝道:“陰魔,如果你有本事,不妨到這邊來打一架。”
  五掌落空,使陰魔不由暗地心愕,他心里暗道:“此人是誰?武功怎地如此之高?
  這當儿,追風俠已去了五丈開外!
  陰魔縱聲一笑道:“你這個調虎离山之計,我陰魔不上當——”當字未落,猝然彈身向洞口扑去——
  這一著大大地出乎了追風快意料之外,楊世川更是措手不及。
  何況陰魔這縱身一投,其勢何等之快,不要說楊世川招手不及,就是宋青山本人,恐怕也無能為力。
  一飄身,到了洞口!
  楊世川大喝一聲道:“陰魔,你敢——”
  挾著喝話聲中,向陽魔一掌劈去。
  饒是楊世川身影再快,出手再急,也無濟于事,陰魔身影帶著一團陰風,已彈身進入洞內!——
  驀地里——
  就在楊世川劈掌,陰魔進人洞內之際,冷不防一聲橋笑之聲,破空傳至,一條黃衣人影長發披肩的女人,佇立洞口!
  楊世川見這個行蹤詭秘的女人,突然出現,心里不由暗喜,只見這長發披肩的黃衣女人,背向洞外,使人著不清面目!她依舊跟楊世川在厲鬼谷所見一樣!
  ——她的身影立在洞口,動也不動!
  陰魔,追風俠,楊世川除三個人的惊駭眼光,全部聚在這神秘的長發披肩女人身上!
  乍間那女子冷冷說道:“陰魔,你怔什么?還不給我滾出這洞外?”
  “你是什么人?”
  那長發披肩的女人冷冷,道:“這一點你不配問。”
  陰魔冷冷道:“你乳臭未乾,口出狂言,接我一掌。——
  掌字一出,一道掌力,如閃電向那神秘的女人擊到!
  出掌快來出奇,站在遠處的追風快吃了一惊,忍不住脫口喝道:姑娘快退——”
  追風俠聲猶未落,那女人果然退了!
  ——只見她輕輕飄飄的一閃,陰魔的掌方,在追風俠的喝話聲中擊空。
  只听轟然一聲巨爆,陰魔這一掌,正好擊在岩壁上,但見碎石飛淺,而岩壁上擊了,個大窟窿。
  驀然間——
  就在陰魔一拳擊空之際,乍聞那女子的聲音,冷冷喝道:
  “陰魔照打——”
  “打”宇一出,那女人的身影已經閃出了陰魔的身后,出手一掌,猛擊而下。
  這一掌快得令追風俠吃了一惊!
  陰魔嚇了一跳,他估不到有人武功如此之高,能在自己閃身之際,到自己背后出手攻掌。饒是陰魔武功再高,也不由被對方的身法所震懾,他一閃身飄了開去。
  那長發披肩的女人也停了下來,她沒有再出手。
  ——但奇怪的是她的面部,依舊向著洞口,令人始終看不清面目。
  “她是誰?”在場之人,無不暗問了一句!
  陰魔被對方的武功所震懾,也佇立不動!
  那長發披肩的女人聲音又道:“陰魔,你給我滾,否則,我真要出手了。”
  語音冰冷,似非出自人口,而且她的聲音,似是帶著磁力,令人無可抗拒!
  陰魔冷冷問道:“姑娘可先報個名儿?”
  “我已經說過,你不配問!”
  聲音依舊冰冷至极,陰魔聞言之下,陰惻惻引聲長笑道:“我倒要看看是誰滾出洞外?”
  話落,緩緩向那女子走去……
  追風俠替這個長發披肩的女子,捏了一把冷汗,真正打起來,這個女人是不是朋魔之敵,還是一個問題。
  自己已經領教過陰魔的武功,确實江湖難找!
  想到這里,他不由又想道:“這個女人是誰?怎不以面目示人?
  這當儿,楊世川走到了追風俠面前,說道:“老前輩,這個女人是誰?”
  追風俠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是一個神秘的女人……”
  楊世川頓了頓又道:“我在厲鬼谷也見過!但也沒有看到她的面目!”
  追風俠自語道:“一個奇怪的女人……”莫非她長得很丑,而不敢以面示人?”
  楊世川心里突有所悟,不由問道:“老前輩,我想請問您一件事。”
  追風俠道:“什么事?”
  “當初你在厲鬼谷時,怎么知道宋丁豪無法把藥送到?”
  追風俠微微一笑,道:“你不是看到一個綠衣少女嗎?”
  楊世川聞言,心頭一震,脫口道:“呂碧琦?”
  “不錯,毛病就出在這個女人的身上。”
  楊世川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問道:“那又為什么?”
  追風俠道:“事情不是很明顯嗎!宋丁豪如果要送藥到這里,必定要經過“天星谷’對不對?”
  “天星谷在‘十二洞’的勢力范圍,門下之人勢必報告總堂,總堂必定有人出來相詢……?
  “這与呂碧琦有什么關系?”
  追風俠道:“當然有關系!十二洞新任總洞主,不是叫周綠水嗎?這個人救了呂碧琦一命,呂碧琦便投在十二洞門下。”
  “這又為什么輿宋了豪送藥有關?”
  “這一點你還想不出來?宋丁豪為了送藥到這斷崖之下,必受十二洞之人悉問,如果不是周綠水往厲鬼谷去找來美珍了,宋丁豪勢必被周綠水斃死,好在周綠水不在……”
  楊世川接道:“雪峰山十二洞主就是周綠水?”
  “不錯。”
  “他真的去找宋美珍了?”
  据我推測,在宋丁家到雪峰山之時,也正是周綠水到厲鬼谷去之時,否則,他們一相遇,勢必打起來,一打起來,宋丁豪就會沒命。”
  “周綠水很坏嗎?”
  “好坏自有事實證明,現在我也不多說”他眼光一掃楊世川,又道:“因為周綠水不在,便由呂碧琦這個少女出面!”
  “宋丁豪便被這個少女迷住?”
  “不錯,呂碧琦美賽貴妃,輿當年的天仙魔女簡直同出一股,令人見之,難逃其美色誘惑!“
  楊世川臉色一變,道:“宋丁豪為了這個女人,竟忘了送藥之事?”
  “极可能!”
  楊世川臉色一變,殺机倏起,道:“這個人該殺!那么他為什么不先把藥送來?”
  “那個女人不讓他走!”
  “那個女人也該殺!”
  “可是,她為了報仇呀!”
  “報仇?為什么?”
  她愛上一個人,而得不到那個人的愛。”
  “誰?”
  追風俠苦笑道:“什么人難道你還要我說嗎?”
  楊世川心里一震,脫口道:“難道會是我?”
  “不錯,是你,呂碧琦為了得不到你愛,她要玩弄天下的男人,為作報复,這情形与當初天仙魔女愛你師父是一樣的。”
  楊世川被追風使說得猝然心惊,道:“呂碧琦真的愛我?”
  “難道你否認這個事實?”
  “我不知道。”
  “不知道?”追風俠冷冷一笑,道:“假如她不愛你,為什么會幫一你打“飛燕幫”的高手。”
  “可是,我不能愛她呀!”
  “因為你是結過婚的人?”
  楊世川點了點頭。
  追風俠道:“不管你是否愛呂碧琦,我不去追究,不過呂碧琦愛你卻是千真万确之事。”
  楊世川感到一陣黯然神傷的情緒涌上了心頭,道:“如果她真的為我而走上歧途,楊世川何顏向江湖人物作個交代?”
  言下不由一陣黯然!
  追風俠道:“這個女人長得酷似天仙魔女,如果她真的變成了像當年的天仙魔女一樣,武林必又將理下殺机了!”
  “老前輩,我是否應該去愛她?”“愛難道是勉強得來?……”
  追風俠來字甫自出口,突然,一聲暴喝之聲,傳自陰魔之口,轉身望去,但見陰魔在暴喝之聲過后,猛向長發披肩的女人扑了過去,一掌劈去——
  一次發動攻勢,身如電奔,掌如狂濤,也就在陰魔出手之際,乍見長發披肩女人大喝一聲,道:“你找死——”
  嬌影飄然而起,在陰魔的掌力翻飛之中,竟然欺身而上,攻出一掌。
  這身手使站在一側的追風快与楊世川吃了一惊,也令陰魔本人暗地心駭!
  對方用的是什么魔身法,竟能在掌力如濤之中,欺身而上,怎不令他吃了一惊!
  這時,這個長發披肩的女人的一掌如電般迅然攻到。
  陰魔這一來不由被對方的身手所震懾,一幌身,向后退了開去!
  舉目望去,那個長發披肩的女人,依舊佇立不動,背向追風俠等人!
  這只是在极快的一瞬間的事,如果以剛才交手看來,功力正是半斤八兩,難分上下。
  其實,這個長發披肩的女人心里清楚,自己的功力,遠不如陰魔,但是陰魔卻被她神秘的气氛所震懾。
  那長發披肩的女子,又冷冷道:“陰魔,我們是不是還要再試試看?”
  陰魔的确被這個神秘女人所震懾,當了冷冷一笑,道:“不錯,我還要試試。”
  一語剛落。再度欺身而進……
  追風俠眼光一掃楊世川,道:“乘現在你赶快到十二洞找宋丁豪,否則,來不及了。”
  楊世川點了點頭,縱身繞路向斷崖之上,飛奔而上。
  先不說陰魔与這個長發披肩的女子,在這斷崖下的洞口發生了一場惊心動魄的武林血戰,回筆敘及——
  楊世川离開了追風快之后,舉目狂奔如飛,奔上了斷崖!
  驀地——
  一個聲音冷冷喝道:“什么人?竟敢闖入本幫重地范圍?”
  楊世川抬眼看去,緊接著聲音過后,三個勁裝大漢突然截住去路!
  楊世川微微一笑,沉思半晌,計上心來,問道:“二位是冷面洞主門下之人?”
  其中一人道:“不,冷面洞主已經卸任,我們受周洞主指使。”
  “周洞主在否?”
  其中一位勁裝大漢答道:“不在。”
  “到厲鬼谷去了?”
  “正是。“那么冷面洞主屬下之十二個洞主?”
  “跟冷面洞主走了。”
  楊世川道:“在下有事參見呂碧琦。”
  “本洞刑堂堂主?”
  楊世川聞言,怔了半晌,道:“她是不是當了貴洞刑堂堂主,在下不得而知,煩請你們通報一聲如何?”
  其中一人應道:“那么,閣下請稍候,我去就來。”
  話落,縱身躍去。
  楊世川在這個人去后,緩緩向那兩個勁裝大漢走了過去,口里含笑說道:“兩位閣下到十二洞多久了?”
  其中一人含笑答道:“在冷面洞主時,我們已經投在他的門下
  “下”字還未出,但見楊世川大喝一道:“你們給我躺下”身子猝然彈起扑向那兩個勁裝大漢,出手使點。
  楊世川動作太突然,這兩個勁裝大漢作夢也想不到,楊世川會突然出手——
  一經發覺,身上一麻,兩個人在楊世川喝聲過后,果然乖乖地躺下來!
  楊世川冷冷一笑,把這兩個勁裝大漢拖到一堆石頭后面,令人看不見這兩個勁裝大漢!
  ——楊世川心里明白,如果他要救宋丁家,決不能讓呂碧琦在場,否則呂碧琦決不會讓他走。
  于是,他必定要在呂碧琦出來之際,他進人了總堂救出來宋丁豪。
  當下,轉身繞道,爬過大山領,進人了十二洞總堂。
  繞道而行,勢必要比經十二洞要困難得多,在楊世川翻過山領,已經到了總堂之上頂!
  舉目下望,只見總堂之內奔出了一個綠衣少女,向十二洞外,飛奔過去。
  ——此人正是呂碧琦。
  楊世川心念一動,暗道:“我必須赶快下去——”——他發現在岩壁的右側方,在二三十丈位置,有個平台,容四五個人立腳。
  他心念已定,找了數十條蕩藤,接了起來,一頭縛在樹上,他延著精藤長索而下。
  這辦法果然行通,他在平台上休息一下,又延索而下。
  楊世川下了斷崖之后,恰巧落在總洞門口,守著總洞十二洞門人,一見半空下來一個人,不由嚇了一大跳。
  楊世川舉目一掃,但見這四個守洞的人,嚇得臉無血色,不由冷冷一笑,道:“各位是十二洞乏人?”
  其中一人,怵聲說道:“不錯……你是……什么人……”
  楊世川厲聲喝道:“既然是十二洞的人,全部給我躺下。”
  喝話聲中,在這四個守洞的門人吃惊之下,出手便點,几聲悶哼之聲響起,這四個守洞的人果然乖乖躺下來。
  楊世川不敢怠慢,縱身入洞。身入洞內,但見這石洞猶似巨廈,建筑得富麗堂皇,室內光亮如同白晝!
  楊世川眼光再一掃,不大由一惊,下意識退了兩步,但在大廳之中,宁立了十八個黑衣人,動也不動!
  楊世川估不到這總洞之內,防備如此嚴密,洞內洞外,均派人把守。
  正他吃惊當儿,一個老者挺身而出,問道:“閣下何方高人,進人本洞何為?”
  聲音溫和,似是不知楊世川來意,當下楊世川笑道:“刑堂呂堂主在否?”
  “刑堂堂主剛剛外出。”
  “請問老文在十二洞內承何職?”
  “警衛長!”
  “保證總洞主安全?”
  “正是。
  楊世川衡量一下眼前情勢,問道:“你是不是知道,呂堂主昨天帶了一個人來?”
  “一個年輕人?”
  “不錯。
  “怎樣?”“我要找他。”
  “那么,你等呂堂主回來吧。”
  這一句說得楊世川冷了半截,怔怔佇立……
  ——也在這极快的一瞬,站在四周的十八個門下之人,以絕快的身法,向楊世川圍靠過來……
  那黑衣人突然一欺身,臉色迎然一變,喝道:“閣下膽子不小,竟敢到十二洞來撒野。”
  他這一喝,使楊世川惊醒過來,目光轉外,暗道一聲不好,他已陷入重圍。
  這個老者原先和言相向,原來是想把他圍在核中。
  楊世川正待答話,那黑衣人老者又道:“閣下在洞口點了本洞四個人,難道我們會不知道嗎?”
  楊世川估不到這洞內還有人把守,目前情勢,騎虎難下,退出去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縱然他此刻想退出去,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他打量一下眼前情勢之后。牙根一咬,存心一拼,拼心一起,殺机倏隱,冷冷說道:“你們要怎么樣?”
  那老者晒然一笑,道:“閣下還是乖乖就縛,否則,你難逃一死之危!”
  楊世川縱聲一笑,道:“那不妨試試。”
  那老者臉色一變,道:“閣下當真不束手就縛?”
  “正是——”
  楊世川語音未落,乍聞那黑衣老者大喝一道:“斃了這小子。”
  黑衣老者這一喝,站在楊世川周圍的十八個人,一聲暴喝,向楊世川扑了過來。
  ——一時間,兵刃如飛,掌力如濤,齊齊出手,攻向楊世川。
  這十八個人出手之勢,委實非同小可,楊世川見狀,不寒而栗,當下大喝一聲,呼呼擊出二掌,反擊過去——
  就在這空气緊張万分之際,一個聲音冷冷喝道:“住手——”聲疾驟然傳來,使在場之十八個十二洞門人及楊世川,全部住手,縱身而退!
  舉目望去,楊世川臉色為之一變一個綠衣人影,不知什么時候,已經來到了場中,來人正是呂碧琦。
  楊世川不期然地退了一步!
  但見呂碧琦銀蕭緊握在手,望了楊世川一眼,如花的粉腮,蕩過了一絲鉤人魂魄的笑容……
  楊世川評然心動地垂了頭去!
  ——他不敢直視著她臉孔与眼光,那臉孔之美,足能傾倒天下男人,那秋波所抖露的情欲,足能滲透化任何一個男人的生命!
  她美得令楊世川不敢直視,他明白,否則,他也要被這個女人所迷了……
  呂碧琦嬌聲笑道:“唉喲,是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聲如玉盤滾珠,悅耳之极,而且帶著一股懾人音韻,聞之令人懾消神蕩……
  楊世川茫然不知所答!
  呂碧琦又道:“怎么?難道你變成了啞巴不成?”
  楊世川聞言,臉色一變,喝道:“誰是啞巴?”
  呂碧琦吃吃一笑道:“我倒以為你是一個啞巴呢!”
  說到這里,她目光一掃警衛長等人,說道:“警衛長,這里沒有事了,你們出去吧!”那黑衣老者道:“這位閣下是堂主朋友?”
  “是的。”
  那老者欺步向前,向楊世川拱手一禮,歉然道:“請恕老夫方才唐突之過,在此謝過。”話落,深深一揖。
  楊世川被弄得手足無措,答話也不是,不答話也不是,心里暗道:“我倒要看她這個女人耍什么花樣。”
  那老者拱禮之后,眼光掃了門下之人,全部退出石洞!
  ——這里,現在只剩下楊世川与呂碧琦!
  場內,久久沒有聲音……
  靜寂得針落之聲,亦清晰可聞。
  楊世川不敢抬頭注視呂碧琦,因為,呂碧琦一切——粉腮,眼睛,微笑,動作以及聲音,都令他怦然心動。
  但系了一陣子,楊世川沒有開口,呂碧琦也沒有答話。
  楊世川再也忍不住,冷冷問道:“你要怎么樣?”
  一陣銀鈴般的聲音歷過他的耳際,呂碧琦反問道:“你要怎么樣?”
  楊世川一抬頭,他的眼光落在了呂碧琦嬌艷的如花粉臉上,一時之間,他收不回來了……
  她的櫻唇,泛起了淡淡的笑容……也同樣帶著一股無可抗拒的誘惑……那櫻唇在抖動……像雨片烈火……
  她的眼光,射出兩道迷人的光彩……迷人蕩漾,粉腮白里透紅,紅中呈嫩……
  這一切一切,美得令人難以形容,想當年西施重生,与呂碧琦相比,恐怕也要黯然失色!
  楊世川雖然痛恨女性,但目睹呂碧琦的絕代天姿,也不由怦然心動!
  如非他一份感情,被痛恨女人而強厲心頭,否則他當無法抗拒呂碧琦身上所發出來的誘惑而被所迷。
  呂碧琦哆聲道:“你說呀!”
  楊世川驗然警覺,道:“我來要人……”
  “要我?”
  楊世川駭然一抬眼,但是呂碧琦半閉著眼皮,但長而彎曲的睫毛下,卻有兩道如火的目光……像要把楊世川熔化!
  像火的誘惑!
  像烈焰的情意!
  ——她挪動了一下柳腰,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真是香見可怜,她向楊世川走了過來……
  臉上神情誘惑,混身漾溢著少女成熟的風韻,楊世川縱然是鐵鑄之人,也要被這火樣的情焰所熔化……
  楊世川駭然警覺,他下意識退了一步,喝道:“如果你再走過來,我便一掌斃了你……
  他渾身在發抖,不是生气,而是緊張……
  呂碧琦被楊世川這一喝,并沒有把腳步停下來,依舊嬌笑道:“我就要死在你的手里呀……”
  楊世川吶吶惊道:“你……你……以為我不……敢?”
  “你下手呀!”
  楊世川臉色一變,道:“如果你再向前走一步,我便出手了,如果你不信,咱們不妨試試。”
  他的臉上,果然抖露了一片殺机,但眼光卻注視著日碧琦的腳尖,而不敢望著她的臉孔!
  呂碧琦被楊世川這一喝,果然把腳步停了下來,她望了楊世川一眼,苦笑了一下,一抬腳,向前走過去——
  楊世川大喝一道:“你找死——”
  他感覺肋下一痛,乍然惊覺,大喝一道:“蛇蝎美人,你敢——”
  他出單向呂碧琦劈去。
  兀突之變,楊世川估不到呂碧琦會驟然出手,發覺時劈出一拿,掌力還未發出,他的身子砰的一聲栽倒下來……
  模糊中,他咬牙暗道,蛇蝎美人,你……竟存心害我……”他理智模糊……
  不知經過多久,他突然醒了過來,他只見眼前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腦中昏昏沉沉,劇痛陣陣!
  他幌了幌腦袋,回憶了一下那已發生過的事情,不由大吃一惊,暗道:“這是什么地方?
  他心念一轉,挪動了一下身子,墊在他背下的是柔軟的被褥,他陪吃一惊,暗道:“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開始摸索……突然——
  他“呀”的一聲惊叫,他的手触到了女人的肌肉,軟軟地,滑滑地
  楊世川這一惊非同小可,他慌忙縮手,幌了兩幌腦袋,暗道:“這到底是什么地方,難道我跟這女人同臥一床?”
  如非伸手不見五指,當可看到楊世川此刻嚇得臉無血色了……
  突然間,他想到此來的目的,他是為找宋丁豪而來,此刻不知是什么時刻了,想到這里,他不由嚇了一身冷汗!
  ——如果再過了一天,他師父宋青山必死無疑,他很得几乎咬碎了鋼牙,道:“假如我師父為我而死,我不把你這個女人碎尸万段,誓不為人……”
  他心念中,想從床上躍起,可是力不從心,他又躺了下去!
  他全身麻軟無力,回憶了那已經發生了的事……呂碧琦點了他的穴道……他昏睡過去……
  倏地——
  他想起來了……莫非……他打了一個冷顫,暗道:“難道床上光著身子所睡的女人,會是呂碧琦?
  他突然似有所悟,慌忙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身子——
  這一摸,使他吃惊得几乎從床上跳起來——他竟是光著身子,楊世川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同時他也不難想到發生了什么!
  他咬牙切齒,狠狠道:“你這個可怕的女人……我要殺你……”
  突然——
  他身邊的女人,挪動了一下身子,輕輕地吁了一口气,像似有力無力地伸了一下懶腰,輕問道:“你醒了?……”
  這聲音果然是出自呂碧琦之口,楊世川气得混身發抖不知所答!
  那裊裊聲音又道:“你在生气嗎?”
  楊世川豈只生气,他几乎气炸了肝肺,問道:“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的床上!”
  “我們發生了什么?”
  “你猜猜看!”
  楊世川惊道:“你真……”
  呂碧琦幽幽地歎了一口气,道:“一男一女,同臥床上,你當不想到這會發生了什么,我已經發過誓,越是我得不到的東西越要得到,我不借自視下賤占有你,變成了一個不要臉的女人,這一點相信你也想不到,也不是任何一個少女所能做到的。”
  楊世川咬牙道:“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
  “不錯,我是一個不要臉的賤女人,不過我要告訴你,我愛你,除了這辦法之外我得不到你!”
  “你認為得到我了嗎?”
  “雖然得不到,我跟你已有一夜之恩,古語曾道:“一夜夫妻百日思”,但愿長久相憶!”楊世川冷冷接道:“我有一天,終要殺死你這個女人……”
  呂碧琦輕笑一聲,道:“這一點,我不放在心上,然而我要告訴你。我已經把少女最寶貴的東西——貞操獻給了你。”
  “什么?你說什么!
  你不必吃惊,我說過,我已經把少女的貞操,獻給了你!”
  話落,她也不待楊世川的回答,從床上坐了起來……下床……穿衣
  楊世川又惊又气,气得簡直連話都說不出來。
  呂碧琦穿過衣服之后,拿了一顆丹藥,遞給楊世川,道“把這藥吃下!”
  “我不吃!”
  “為什么?”
  “我恨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呂碧琦苦笑了一下,道:“我雖然不要臉,但也不會拿毒藥給你吃!你放心好了,你出了十二洞之后再談其他的事不遲!”
  楊世川心道:“反正吃了藥再說!”他接過了丹藥,納入口中,只覺丹藥入口,全身感到一陣舒暢,精神馬上恢复過來!”
  他一躍下床,喝道:“把我的衣服給我——”
  呂碧琦應道:“衣服在這里。”她伸手把衣服遞給楊世川。
  楊世川對准了呂碧琦的發聲處,一掌劈去——
  楊世川因為呂碧琦用了不正當手段,占有他的身子,气得想一掌劈死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掌力一出,喝道:“你玩弄了宋丁豪,難道也想玩弄我楊世川?”
  呂碧琦真是做夢也想不到,楊世川突然出手,黑暗中,只听砰的一聲,也听到了一聲悶哼之聲,她的嬌軀飛栽于地。
  楊世川一掌劈倒了呂碧琦,他自己也不由怔了一怔!
  黑暗中,傳來了呂碧琦斷斷續續的聲音道:“楊世川……你……好狠……”
  楊世川被這斷斷續續的聲音,感到了一陣黯然神傷,當下說道:“你不應該玩弄了宋丁豪,也玩弄我……”
  “我几時……玩弄你?……當一個少女獻給貞操時……你不覺得可貴嗎?
  其聲幽怨,聞之令人淚下……
  楊世川默然念道:“當一個少女獻給你貞操,你不要覺得可貴嗎?”
  是的,這是可貴的,一個少女的貞操獻給一個人,這貞操是她的一生幸福!
  呂碧琦毫不怜借地把一生的幸福獻給了楊世川,難道楊世川不應該感到驕傲的嗎?”
  是的,這一點他應該感到自傲的,可是他痛恨天下的女人,尤其是呂碧琦!
  他很死了這個女人,恨不得一掌劈死了這個女人。
  想到這里,他冷冷地笑了起來,道:“你把宋丁豪怎樣了?”
  她沒有答話,緩緩站了起來,燃起了油燈,使室內驟現光。
  楊世川舉目望去,但見呂碧琦口溢鮮血,染紅了她胸前的衣服,粉腮蒼白与痛苦!
  她苦笑了一下,冷冷說道:“楊世川,你不會忘記,你已經打了我兩次吐血。”
  “你要怎么樣?”
  “報复!”她冷冷一笑,說道:“楊世川,我不惜把少女的貞操,獻給你,為的是什么?讓你痛恨?或者,想得到你的怜憫?”
  她的眼睛,驟現精光,迫現在楊世川的臉上,又道:“告訴你,我決心向你報复,玩弄天下的男人,當我玩膩了,我就殺了他們,不信,咱們不妨走著瞧好了。”
  楊世川心里一惊,惊道:“你要玩弄天下的男人?”
  不錯,我的貞操,已經獻給了我心中所愛的男人,其余的毫無可貴,我要玩弄天下的男人。”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至于宋丁豪,我并不放在心上,走吧,我帶你去見他。”
  話落,她挪動了一下腳步,向前走去。
  楊世川沒有挪動腳步,他怔怔在想……想到這個可怕的女人……突然,他臉色為之一變,冷冷說道:“如果你敢殺一個男人,我就不与你干休。”
  呂碧琦嬌笑道:“你為什么管我?”
  這一句話問得他怔了一怔,是呀,為什么他要管她?
  呂碧琦問道:“難道你愛我?”
  “誰愛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既然不愛我,那又為什么?憑什么管我?”
  “我不容你殺一個人!”
  “你辦不到,因為既然不愛我,跟我毫無情意可言,那么我行我素,你能管得著嗎?”
  楊世川被呂碧琦這番話反駁得無言以對,如果楊世川此刻答應他愛她,呂碧琦必然不會玩弄天下的男人。
  可是楊世川是一個极為高傲的男人,他的生命中只除了愛一個顏玉琴之外,再也不會愛過任何一個女人!
  ——他把全部感情獻給了顏玉琴,何況呂碧琦又是用不正當的手段,占有了他。
  呂碧琦見楊世川佇上不動,不由轉身問道:“你不走?”
  楊世川無奈,只好遷動腳步,跟著呂碧琦背后走去……
  走出臥房,眼光一掃,只見呂碧琦向一條走廊走去,不知彎了几個彎,拐了几個損……
  楊世川心里突然似有所悟,問道:“你把我弄睡了多少時間?”
  “快要一天了!”
  “什么?”楊世川瞼色一變,惊喝道:“快一天?”
  “不錯,快一天了!”
  楊世川這一惊真是非同一般,如果他師父宋青山有個三長兩短,這如何是好?”
  楊世川心念一動,喝道:“快帶我去見宋丁豪!”
  “到了!”
  呂碧琦答聲方落,腳步已經停了下來,楊世川發現呂碧琦站在一間書房門口!
  她輕輕叩了一下門,叫道:“朱相公,有人找你來了。”
  “誰”
  宋丁豪應聲未落,他已經把門開啟,楊世川目光過處,臉色為之一變,開門之人,果然是宋丁豪。
  宋丁豪一見呂碧琦,說道:“你去那儿?我等你了好半天。”
  當他眼光触到呂碧倚口角的鮮血時,不由為之一怔,問道:“你怎么了?”
  楊世川再也忍耐不住,欺步上前,冷冷喝道:“宋丁家,你認識我嗎?”
  宋丁豪被楊世川這一喝,駭然警覺,一抬眼,臉色為之一變,下意識退了兩步。
  楊世川冷冷一笑,道:“宋丁豪,你父親的生命,几乎為你而死,你知道嗎?為了一個女人,使你忘了這件事嗎?”
  他的臉掠過了一片殺机,緩緩向宋丁豪走去。
  呂碧琦微一幌身,擋住了楊世川的去路,冷冷道:“你自己還不是為了一個女人,在這里耽擱了大半天?”
  這反問一語,說得楊世川臉色為之一紅,當下狠狠瞪了呂碧琦眼道:“万事由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而起,我要殺你!”
  楊世川被呂碧琦這一反激,不由大怒,大喝一聲,一掌向呂碧琦劈了過去。
  宋丁豪在楊世川出掌之際,大喝道:“住手——”
  楊世川被宋丁豪這一喝,不由把掌力收了回來,望了宋了豪一眼,問道:“你要干什么?”
  宋丁豪臉色一沉。道:“她是我的女人,不容你對她下手。”
  楊世川聞言,縱聲大笑,道:“你的女人?”
  “不錯,她說她愛我!”
  “愛你?……”楊世川瘋狂地笑了起來,道:“她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呀”
  宋丁豪聞言,臉上殺机突起,冷冷說道:“楊世川,你說話應該客气一點,我所愛的女人,就不容閣下侮辱。”
  楊世川這一來真是火了,他臉色一變,道:“你知道你父親交待什么?”
  “你說呀!”
  “拿你的首級去見他!”
  宋丁豪并非一個大逆不孝之人,只是被呂碧琦美色所迷,听楊世川這一說,也不由嚇得臉色為之一變!
  楊世川的眼光几乎冒出火來,他見呂碧琦擋住去路,冷冷喝道:“你給我站開。”
  呂碧琦苦笑了一下,道:“在我這里,就不容你們為我爭風吃醋而動武。”。
  這一句“爭風吃醋”說得楊世川無疑火上加油,怒道:“你當真不走開嗎?”
  “我已經說過,在我這里……”
  楊世川再也忍耐不住,大喝一聲,一掌向呂碧琦劈了過去。
  宋丁家在楊世川出手之際,大喝道:“我已經告訴閣下,我愛的女人,不容閣下侮辱。”
  挾著喝話聲中,他出手一掌向楊世川劈了過去。
  ——呂碧琦這當地,已經退了開去,這個女人存心确實毒辣至极,她用話激起了這兩個男人動武。
  楊世川見宋丁豪出手,气得怪吼一聲,道:“我就先斃了你這個不孝之子——”
  掌力翻飛,剎那之間,連劈人掌。
  宋丁豪的武功,那里是楊世川之敵,只听一聲悶哼之聲響起,宋丁豪的身子,已被楊世川劈倒于地。
  楊世川欺步上前,抓住了宋丁豪胸前衣服,把宋了豪整個身子像提小雞地提了起來,喝道:“你要死還是要活?”
  宋丁家中楊世川一掌,傷勢雖已不輕,當下聞言,睜眼怒視楊世川,道:“你要怎么樣?——
  “殺你!”
  “閣下盡管下手!”
  楊世川喝道:“你以為我不敢斃你?”
  “我想你敢——”
  宋丁豪話還未落,楊世川道右手揮起,叭的一聲,他怒极打了宋丁一記耳光,喝道:“置父親手生死不顧,你還配做男子漢大丈夫嗎?”
  這一記耳光打得宋丁豪口血飛濺,眼前金星直冒,這一番話,也打了宋丁豪的心。
  他苦笑了一下,道:“是的,我對不起我父親……”
  “你現在才知道嗎?……”
  一記耳光,又向宋丁豪左臉摑了上去。
  呂碧琦突然冷冷接道:“楊世川,這手段不嫌過重嗎?”
  楊世川冷一笑,道:“假如不是你這個女人,宋丁豪就不會落個大逆孝之名!”
  “他自己愿意的呀!”
  宋丁豪聞言,眼睛一睜厲聲問道:“我愿意的?你不是說你愛我的媽?”
  呂碧琦吃吃一笑,道:“我几時說過這种活?我縱然有也只不過是騙騙你!”
  宋丁豪聞言,腦中如遭錘擊,問道:“什么?……你騙我?
  “不錯呀!”
  宋丁豪的臉色變了,咬牙道:“這話當真?”
  “不錯。”
  宋丁豪厲聲喝道:“我要殺你——”
  一段被騙之后的憤怒之火,全部涌起在宋丁豪的心扉,他要殺了這個女人。
  這一掌扶怒發出,其勢非同小可,但宋丁豪出手雖快,碧琦閃身更快——
  在宋丁豪一掌劈出之際,只見她一閃身,向后飛退而去,以絕快的身法,拐了一個彎,杳然形影!
  宋丁豪一掌沒有劈到呂碧琦,再度縱身,向呂碧琦背后追去。
  可是這個石洞之內建筑的机關密布,呂碧琦閃身進人机關之中,宋丁家上那儿去找呂碧琦的影子。
  楊世川目睹此景,不由自然一歎,道:“我們走吧!”
  當憤怒的情緒過后,宋丁豪不禁感覺到心痛如絞,但哇的一聲放聲痛哭!
  其聲悱惻,感人至极!
  楊世川也不由為這個被呂碧琦玩弄的人,感到傷心,他緩緩走了過去,拍了拍宋丁豪的肩膀,說道:“宋兄台,為一個不值得怀念的女人你傷心什么?”
  “她不該玩弄我……使我變成一個大逆不幸之人。”
  當楊世川想到呂碧琦跟他有過纏綿綿的一夜時,一陣黯然神傷的情緒,不覺涌上了心頭,他又恨又愛……
  他苦愛了一下,正待說話,背后突然傳來了腳步聲,轉身望去,十二洞警衛長已宁立當前,向楊世川拱手一禮,說道:“在下奉刑堂堂主之命,恭請兩位出十二洞!”
  楊世川望了宋了豪一笑,道:“我們走吧!”
  宋了豪鋼牙一咬,拭去了臉上淚痕,与楊世川在黑衣老者——警衛長護送下,出了十二洞!
  楊世川与宋丁家出了十二洞之后,顧盼間,已經來到“天星谷”!飛奔間,宋丁家突然停下了腳步,向楊世川問道:“我們要去那里?”
  “去看你父親。”
  宋丁豪慘然一笑,道:“我還有什么臉面去見我父親?”為了一個女人,我把父親生置之不顧。”
  楊世川苦笑道:“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
  “過去了?”宋了豪冷冷一笑,道:“事情還沒有過去,我父親既然叫你殺我,你為什么不殺?”
  楊世川道:“浪子回頭金不換,何況這個過錯并非全部在你,你父親會原諒你的。”
  宋丁豪的臉上,突然掠過了一陣堅毅之色,從怀中取出了那包天元散”,交給了楊世川,道:“我不會見他,我要走了!”
  話落,就待縱身躍去,楊世川一拉他的身子,說道:“你要上那儿?”
  “我要再訪名師,三個月之內,我會重找那女人算帳。”
  話落,縱身一躍,已經退出“天星谷”。
  望宋丁豪遠去的背影,楊世川不覺黯然一笑,轉身奔人斷崖!
  楊世川身影甫下了斷崖,便听到那呼喝之聲,依舊破空傳來!
  楊世川心里一惊,暗道:“難道那個長發披肩的女人,還在眼陰魔動手不成?”
  心念一動,腳步一緊,已經到發聲處,舉目望去,果然那個長發披肩的黃衣女人,依然在眼陰魔狠斗。
  ——追風俠佇立一側,動也不動!
  當楊世川走到追風俠身側,叫道:“老前輩!……”
  追風俠冷冷說道:“你回來了?”
  楊世川聞言,心頭一惊,不期然地退了一步,追風俠冷冷道:“你知道你去了多久?”
  一大約一天。”
  追風俠道:“你自己還難逃紅粉之幼,還想說別人?”
  楊世川被追風快這一說,臉上不由一紅,追風俠又說道:“如果你再遲兩個時辰回來,你師父不是為你而死?”
  楊世川道:“老前輩,我是被迫!”
  追風俠歎了一口气,道:“好了,反正你已經回來了,我也不多說了,藥取到沒有?”
  “取到了。”
  “總算宋青山沒有看錯你。”
  楊世川舉目望去,只見那長發披肩的女人与陰魔相對而立,看樣子,陰魔准備再尋出手。
  楊世川奇怪問道:“他們兩人從我走打到現在?”
  “不錯。”
  “這個女人是誰?她怎么能跟陰魔打個平手?”
  追風俠搖了搖頭道:“她打不過陰魔,可是陰魔的身法沒有她巧,如非她身法奇奧,怕不早傷在陰魔手下多時了。”
  “老前輩依舊沒有看到她的面目?”
  “沒有。”
  “一個神秘的女人!……”
  “是的,這長發披肩的女人的确稱得上神秘兩字。”
  “楊世川脫道:“老前輩,假如讓他們這樣打下去,要打到几時?”
  “三天五天也不一定,”追風快突然冷冷一笑,道:“我要出手了!”
  “老前輩要出手?”
  “假如我不出手,他們久遠這樣打下去,豈能救宋青山于不死?”
  一語甫落,只听陰魔暴喝一聲,黑影旋處,猛向那長發披肩的女人扑了過去——
  ——也在陰魔出手之際,追風俠大喝一聲,道:“陰魔,你也接我一掌試試——”
  一道如山崩地裂的掌力,向陰魔背后擊去。
  追風俠突然出手,不但出乎了那個長發披肩的女人意料之外,也使陰魔吃了一惊!
  這電光石火的一瞬,追風俠的掌力,已經擊到他的背后。
  陰魔長久纏斗,真元消耗,勢在難免,如果讓追風俠這一掌擊中,如不當場斃命,也非重傷不可。
  心念一動,他橫里彈身,縱出三丈開外,方避過追風快一擊!
  陰魔縱身飛退之后,厲聲道:“想不到二位竟用這下流的圍攻手段,傳開出去,不怕被人笑掉門牙嗎?”
  追風俠微微一笑,道:“對于閣下這种心黑手辣的人物,追風俠自不必用正當的手法。”
  陰魔衡量了一下眼前情勢,心里清楚,這個長發披肩的女人,已叫他難于對付,再加上一個武林奇杰——追風俠,自己縱然是鐵鑄之身也承受不起!
  陰魔心念一轉,陰笑道:“原來閣下是追風俠,好极好极,咱們不妨走著瞧,到底是你難逃我手里,還是我難逃你掌中。”
  話落,身子平飄十丈,像一條幽魂在樹林中飄然一而逝!
  陰魔一走,緩和了一下殺机气氛,舉目一望,那個長發披肩的女人依舊面向石洞宁立不動!
  追風俠欺步上前,向那長發披肩的女人,道:“蒙姑娘救宋青山一命,追風俠代宋青山感激姑娘。”
  那女人的言音,冷冷道:“老前輩何必客气?”
  追風快問道:“姑娘能否請賜芳名?或以真面目示人?”
  “這個辦不到,不過我有一件事想請你轉告宋青山。”
  追風俠心頭一震,道:“什么事情姑娘盡管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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