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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無敵罡气


  解英岡公而忘私,忽從杯中掏出門劍生送他的那支“七返靈砂”的鐵盒,沾出九顆放回怀中,預備用以救治不色,其余一顆也不多拿。
  解有志万知解英岡要干什么,呆呆看著。
  解英岡拿著鐵盒道:“盒中所裝乃是世上妙藥,‘七返靈砂’。”
  “七返靈砂”解有志也不知是何事物,“嗯”了一聲。
  解英岡又道:“倘若嚴麗華服了盒中靈砂,今晚之戰,保可戰胜,我本要親自送她,叔爺既不放心,轉送也可。”。
  解有志接過鐵盒,遲疑道:“你,你說的可是真話?”
  他只怕若是毒藥,送給嚴麗華去吃,豈不是害死她一命,逞了解英岡報玲玲之仇的心愿?
  解英岡道:“故不論真話,假話,嚴麗華不是三歲小孩,焉有分辯不出盒中是何物之理。”
  解有志一想有理,笑道:“你不要怪我瞎疑心,實因事關重大,叔爺不能不謹慎,倘若真是能使嚴麗華定可戰胜的靈藥,本門不忘之功,論你第一。”
  解英岡道:“天色不早,事不宜遲,嚴麗華速服要緊。”
  解有志拿著鐵盒,長奔入內,他還怕解英岡跟來,屢屢回首察看。
  半個時辰后,天已暗黑,忽見解有志奔回中堂,一路喜叫道:“英岡,英岡,‘七返靈砂’果真妙藥,嚴麗華因而練成罡气!……”
  他只當解英岡等在中堂,哪知解英岡料到此种效果,心想那年在玉石巨峰內嚴麗華說吃了“七返靈砂”暗運“鵲橋飛渡”可練成罡气,如今她定可練成,屆時蒙面女子決非無敵罡气之敵,他不愿居功早已悄悄溜走。
  解有志見解英岡走了,想起自己屢次怀疑他,心中著實愧恨難當,跟著他身后走來嚴青青,問道:“解爺爺,英岡在哪里?”
  解有志歎道:“他走了,我,我實在該死!”
  嚴青青不知解有志自譴的原因,她巴巴赶來見解英岡,見不著芳心十分惆悵。
  解有志忽而神情一振道:“那蒙面女子快來了,今天令堂定要她乖乖獻出”掌門之令“!”
  蒙面女子講定戌時正單身前來。戌時不到“天下第一家”如臨大敵,各處暗卡巡守甚勤,但在等候蒙面女子來臨的武術堂上卻是寂靜無聲,寬敞的大堂上各种兵刃陳列中只站著母女兩人,那即是嚴氏母女。
  金菊門弟子不敢露面的原因,怕蒙面女子拿持“掌門之令”
  向他們發令,万一叫他們削手斷足,或是自刎當場,令下不敢不從,那可万万划不來,所以每人雖都想旁觀這一場武林罕睹的決斗,卻不敢露出面來。
  戌時正,一個全身白衣勁裝,面蒙白色綢巾,只露兩個漆黑明亮眼睛的女子柵柵來到武術堂上。
  她四下一掃,朝嚴麗華冷笑道:“講好單打獨半,令媛站在此地,莫非不敵時好幫助么?”
  嚴麗華听她狂傲的口气,生似一定能戰胜,也不同她斗口,微笑道:“那朵金質菊花帶來沒有?”
  蒙面女子藝高膽大,不怕有人能從她手中搶去,取出那朵雕著“掌門之令”四字的金質大菊花。
  嚴麗華點了點頭:“咱們文比如何?”
  蒙面女子狂傲道:“怎么比都可以,本姑娘樣樣精通。”
  嚴麗華道:“既是如此不能不有個見證,所以我請我女儿在這里看著,姑娘自命武功無敵,想來也不怕我會同我女儿聯手攻你。”
  蒙面女子道:“笑話!本姑娘要怕你們聯手攻我,也不會單身前來金菊門了!”那意思所有金菊門弟子聯手攻來,又有何懼。
  嚴青青突然冷笑道:“你要手中沒有金菊門‘掌門之令’,還敢單身一人在金菊門中露面么?”
  這句話頂得蒙面女子一愣。
  嚴青青口舌上向不饒人,接又道:“明知金菊門所有弟子不敢奈何得了你,自然就敢單身前來了,否則啊,也只有偷偷摸摸地來盜東西。”
  蒙面女子性格憨直,一怒說道:“躲在四面的龜儿子,跟姑娘滾出來,誰不出來我就殺誰廣敢情她听出四周有人躲著看,故而如此一喊。
  果然不錯,金菊門年輕弟子不肯放過觀賞這場罕睹的武林決斗,躲在四周偷窺,听蒙面女子一喊,膽小的就欲舍棄這場難得觀賞的好机會,离開躲藏的原位想偷偷溜走。
  但這一動彈讓蒙面女子查覺那几名欲待溜走的弟子的明确位置,斗見她一個嬌軀像离弦之箭射出。
  再回轉時,雙手外拎一個年紀甚輕的金菊門弟子,她也真狠將那兩名弟子活活摔死地上,慘叫之聲響徹大堂。
  她一來一往,抓人摔人,几個動作一气呵成,快如閃電,嚴麗華母女沒能來得及搶救。
  只听她又怒喊道:“出不出來?”
  偷窺的年輕弟子見她如斯狠毒,而武功又如斯之且只怕不出來下一個就要殺自己,要溜走的不敢溜了,一齊現身堂上。
  蒙面女子狂傲已极道:“本姑娘今天決不用‘掌門之令’命令你們,我是你們的敵人,你們有本領來殺我。”
  她不拿出“掌門之令”,既說不下命令,金菊門弟子本可攻她,但想到她可怕的武功,誰也不敢動彈。
  蒙面女子久不見有人攻來,得意地咯咯笑道:“姓嚴的小丫頭,我向他們說明不用‘掌門之令’,他們還不是一樣不敢奈何得了我?”
  嚴青青見她如此狠毒,搖頭歎道:“算你厲害!”
  蒙面女子四面一望道:“想看本姑娘表演絕技,大大方方出來看,躲著看有什么意思,你們就這樣站在四周看吧!”
  那些現身的年輕弟子既听她今天不用“掌門之令”,自不怕有斷足削手之禍,樂得安心觀賞。
  蒙面女子轉向嚴麗華道:“你母女倆聯手也不過与本姑娘平手而已,我怕什么!只是今日說好單比,就得踐行諾言,我怕你輸了賴皮,想和你女儿聯手來搶那大菊花!”
  嚴麗華雖不知蒙面女子廬山真面,但听聲音不過二十來歲,而她將近五十,儼然更是武林一代宗師,受了一個小丫頭奚落,不禁怒道:“你怕我?我還怕你輸了不交出那‘掌門之令’呢!”
  蒙面女子道:“咱們誰也不要怕誰,輸了不踐行諾言者就是烏龜!”
  “就這么說吧!”“
  蒙面女子道:“你叫你女儿做見證,未免不公平。”
  嚴麗華道:“你怕文比的結果,我女儿偏向我,故意說我胜么?”
  “文比往往相差甚微,你女儿自然偏向你,既要文比,非要找一個不偏不倚的公平見證人。”
  嚴麗華搖頭道:“其實不需見證人,我女儿硬要陪著我,所以才有見證之說,我要你敗得口服心服,根本不需什么見證!”
  蒙面女子冷笑道:“大話誰也會說,實事卻又不然。”
  嚴麗華道:“你不相信,一比便知,我年紀比你大,且讓你先出題目。”
  蒙面女子咯咯笑道:“真的讓我先出題目嗎?”
  嚴麗華故示不悅道:“阿爾泰山姓嚴的決不說空頭話!”
  蒙面女子更是得意地笑道:“須知誰出題目誰先動手。”
  嚴麗華道:“這個當然。”
  蒙面女子道:“出什么花巧的題目太俗,這樣吧,咱們索性來硬的,我先打你一掌,然后你再打我一掌。”
  心想:“我一掌先將你打死,等你要打我時,縱然不死,但也重傷得傷不了我了。”
  這种比試對武學高手來說,自然先動手的人絕對獲胜,蒙面女子只當嚴麗華肯定不會答應這种比試,那時大大奚落她一頓。
  哪知嚴麗華布好圈套正等她如此鑽進來,絲毫不在意道:“雖然先動手的人占便宜,但也無妨。”
  蒙面女子暗惊道:“她答應的輕松,莫非有鬼?”
  仔細一想除非嚴麗華練成罡气,才有可能不被自己擊毖,否則万無不死或是不傷的道理。
  她不相信嚴麗華短短一月間練成罡气,自然更想不到嚴麗華竟在服了“七返靈砂”,半個時辰內練成罡气,心想她要以前會罡气,怎可能和她女儿聯手才和自己打個平手,既不是以前就會,又不可能短時間練成,她定不會罡气。
  又想她听到我提出這种硬比的題目,故作沉靜,大概好教我疑心下放棄,其實巴不得我放棄這种于她有敗無胜的比試。
  想到這,再無疑慮,嬌聲道:“你站好,我要出掌j!”
  嚴麗華周身早已布好罡气,短洁道:“請吧1”
  蒙面女子右臂貫注全身功力,朝嚴麗華胸口猛力拍去。
  她好狠,竟想這一掌將嚴麗華胸口要害擊穿。
  莫看蒙面女子一個二十几歲的姑娘,掌力之雄厚十分惊人,但她那掌未擊實便發覺有股反彈之力。
  蒙面女子閃電想道:“她會罡气?”
  然則掌已擊出,發覺已退,她仍想擊穿布在嚴麗華周身的罡气,只要手掌擊到嚴麗華胸前時仍有余力,照舊可將嚴麗華擊個輕傷。
  但她掌力只破得三層布在嚴麗華周身的气圈,而嚴麗華的罡气借助“七返靈砂”的藥力斗然間練到五層。
  倘若沒有那“七返靈砂”,罡气練不成,嚴麗華只能以本身功力用“鵲橋飛渡”的內功秘笈。布下一層气圈,如此一來,蒙面女子就可擊穿而殺傷嚴麗華,使她不死也得重傷。
  但罡气練成,只要嚴麗華布起天下難有人傷得了她,蒙面女子展盡吃奶的力气也只能擊穿三層而力竭。
  蒙面女子收掌躍退,雖面蒙綢巾亦可想像她滿臉帶著惊慌道:“你,你練成天下無敵的罡气!…”
  嚴麗華冷冷道:“不錯!這你料不到吧?現在你擊我不死,換我擊你一掌,你要不死的話,縱然重傷也算平手如何?”
  蒙面女子心想:“她練成罡气,功力斗增倍余,功力未增已能一掌將我擊毖,何論練成罡气后的功力了。”
  慌忙搖手道:“不必比了,我承認輸你!”
  四周旁觀的金菊門弟子看不到熱鬧很是失望,但見蒙面女子惊慌之狀,想起她活活摔死自己的弟兄,譏笑道:“怎么威風盡失呀,說好一人一掌,不比不行!”
  “怕死的話,跟嚴麗華磕几個響頭!”
  “不行!不行!打了人家一掌,也該讓人家打打!”
  總之你一言,我一語,無不要蒙面女子好看,甚且希望嚴麗華將她一掌打死,替死去的兩名弟兄報仇。
  嚴麗華主要目的在幫金菊門索回“掌門之令”,倒無意非殺死蒙面女子不可,笑道:“你承認輸了,當還記得輸下的諾言吧?”
  蒙面女子拿出“掌門之令”道:“不料你竟在短短一月的時間內練成罡气,果然我敗的口服心服,請將‘掌門之令’收下!”
  她口中說眼觀四方,耳听八方,只怕金菊門眾弟子圍攻上來,忽聞一弟子低聲道:“今日非要她賠命不可!”
  另一弟子道:“當然,嚴、簡兩位弟兄死的好慘!”
  蒙面女子听的一惊,忽縮手收回那朵金質的大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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