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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柯云路“气的奧秘” 胡万林之“生命力”理論如此荒唐，我們已經知道。 但是柯云路卻對此錯誤不以為然。緊接著，他又專開一章“气的奧秘”，來為胡万林尋找新的理論依据，好使這种荒唐不經的東西得到“承認”，并成為“當代華佗”的理論基礎。 （一）“文化人”的矛盾体“文本” 這种情況下，柯云路為了能更好地“說明”其“气的奧秘”，有意引用了一位名叫魏力提的先生与胡万林的“對話”錄。 魏先生問到：“胡大師，我特別羡慕你的身体，你是否獲得了長生不老、返老還童仙術？”胡万林做了一個很長而得意的回答。柯云路對這段“對話”不引尚好，一引又是露出了問題。其中有胡万林的這么一句話：“其實，我一沒拜師，二沒得教，全靠自己鍛煉，自己悟化，堅持不懈。” 為什么說這一引言，暴露了柯云路及好几個“文化人”的重大問題？ 因為在《發現黃帝內經》的第14頁上，在那位新華社記者的長篇報導中，卻講過与之完全不同的話：“根据自述，他自幼被山中道土收養，嗜讀經書，迷戀醫術。” 這兩段引文都是“自述”，卻前后矛盾，其中必定有一個是謊言。 “當代華佗”的發現者在創造自己的“特异”著作時，卻發現不了這种“矛盾”，只是根据自己“天才的思維”進行考慮，引用了這种只能降低自己聲望的東西。如此這般，只能說明“當代華佗”与柯云路一樣，都是邏輯上的矛盾体，都是形式邏輯的錯誤者。 （二）又想到了“气功” 最有意思的是，柯云路為了解答“認識、捕捉、培植生命力”的手段問題，再次想到了“气功”。并認為“气功”才是“培植生命力的重要手段”。 這种情況下，他又不得不去專列一節“什么是气”的內容。 那么，到底“什么是气”？ 柯云路的“文本”可謂天下一絕，讀者朋友看過之后，一定是像听了一段奇怪的相聲，看了一段當今的“聊齋志异”。 胡万林在一次長談中，這樣說道過“气”与“生命”： “生命不是現象，生命不是物体，生命就是力量。”“世界的本源是力量，世界的起源是生命。”“精于、卵子組成了細胞，細胞組成了生命的膚淺現象說就會遭到批判与嘲弄，細胞組成了世界生命的現象學說就會遭到揭露与抵制。”“‘气’是什么東西呢？气就是生命力嗎？顯然一個‘气’字代替不了無盡的生命力。但是，我們至今還沒有找到能代替無盡生命力的最佳詞。”（《發現黃帝內經》第135頁） 鏗鏘有力，一個村舍老人，發瘋似地討伐了一通“精子、卵子組成細胞”的“生命現象學說”，胡万林就想得出“气是生命的源泉”這么一個概念。 問題是，好多行星上都有“气”，但卻沒有生命。我的這個問題，大概同樣太有些為難胡万林大師的理論了吧。不知柯云路對此問題如何幫助解決才是。不知“世界起源于生命”的“胡氏”理論又該怎樣逃避法難。 （三）柯云路更說‘气話” 柯云路咬牙為胡万林作了如下辯護： 我們應該認識气体和人体的關系，气体与經絡的關系，气体与生命的關系。在這里，他用了“气体”的概念，顯然，他所說的“气体”和現代化學所說的气体不是一個概念，是气功之气的“气体”。 胡万林認為，精子与卵子組成了細胞的理論是錯誤的，生命來自細胞的認識是极為膚淺的現象觀念。 我們先不從現代生物學的概念來對胡万林的觀點做出指責和評判。因為從現代生物學來講，這完全屬于概念的錯誤。我們要領會的是，胡万林如此隨意運用現代生物科學的范疇來闡釋的基本感覺和基本思路是什么？如果生命不是來自細胞，那來自什么呢？ 在這里，我們感到了現代生物學与中國古文化、中醫學、气功學之間的相异之處。我們不應該簡單化地否定古人的思想、体驗的不科學，而是要想一想，那种体驗与敘述在它自身的范疇体系中，到底描述了古人對世界什么樣的獨特認識和感覺？ （《發現黃帝內經》第136－137頁） 明明知道胡万林是在胡說，但柯云路卻為他做了一個“精彩”的辯護。這种辯護的技巧，一是將“气体”分成了現代科學中的气体和气功中的气体，二是將胡万林打扮成了“古人”。只是這位現代“古人”在“隨意”使用著“現代生物學”的范疇而已。柯云路就是這樣死活要為胡万林辯護的作家。柯云路為此更加鏗鏘道：“沒有力量，就沒有生命力，就沒有生命，沒有細胞。”“世界的起源是生命力。”以我對气功尚稍有了解之資格而言，气功界從不講“气体”二字，只講“气”。因為“气”是古代概念，更适合“通神”的追求。而一旦講起“气体”，則气功的許多理論便會在有關“空气動力學”、“流体力學”等“現代科學”面前大大失敗。柯云路的兩個“气体”說，著實是想讓“气功”之‘气体”找死。 就在這個“什么是气”專節的最后，柯云路依舊沒有回答什么是“气”。 最最后，膚皮繚草，柯云路說了這么一句“气話”：“科學不應是現象科學，認識生命力、捕捉生命力、培植生命力是走進生命世界的必經之路。” “气是什么”？柯云路到底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由于沒有回答“什么是气”，柯云路便不得不再列一節：“万物沖气以為和”，試圖在這里將“气”徹底破譯掉。 開篇伊始，他就講：“什么是气？气是什么？擺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個非常根本性的問題。”“气”的高度又一次在這里突顯了起來。從128頁一直到140頁，整整十多頁，突顯了半天，就是不講“什么是气”？這种學術方式，純屬是逗讀者玩，拿讀者溜，拿讀者開涮。 二、柯云路‘气”話連篇 到了141頁，柯云路才說：“我們將試圖真正回答什么是气的概念。” 他在這里是怎么“試圖真正回答”呢？ （一）“怪气”如叢 奇怪得很，他靠想象，將胡万林所說但又沒有說清的“八十多种气”羅列了半天。諸如天气、地气、人气、藥气、金气、牧气（樹气、草气）、水气、火气、山气、云气、虎气、龍气、霧气、万物之气等等。他說這些气是“關于气的概念和用法”。又說，“這個‘气’在一定意義上和‘性’字相似”；緊接著又說，“在一定意義上，和‘性’字又不相同”。如此這般，又開始戲弄讀者。 （二）難解其“气” 然后，柯云路又羅列了如下奇怪的“气的概念”：如陽气。陰气、熱气、寒冷气、暑气、濕气、節气、運气等。然后又講到五髒六腑之气，諸如：心有心气、肝有肝气、脾有脾气、肺有肺气、腎有腎气等等。 講到這里，這老兄覺得實在無聊了，在146頁上說了一句他的大實話： “由此，我們自然而又惊奇地發現，气的概念确确實實是難以用現代科學、現代醫學加以詮釋。” 說了半天，還是“難以解釋”。這“气”真讓人生气。 說了這樣的話，千万別以為柯云路就此罷休了。他可能是稍微歇了一會儿。來了精神之后，接著又在說“气話”。他又講起了有關“中醫學”和“人体”的“气話”，羅列了諸如正气、邪气、生气、衰气、正气（已重复）、死气、元气、尸气等。并認為這是“對人生之气從生死兩個方面做的分別”。 接著又對“古人所謂之气”進行了羅列。諸如精气、真气、神气、元气、志气、意气、魄气、血气、力气、先天之气、后天之气、靈气等等。柯云路認為這是“中國古代醫气結合的更生動的表現”。 馬不停蹄，柯云路又回到了“中國的日常用語及文學用語”中發掘了如下之气：喜气、晦气、福气、喪气等等。 就是這樣，柯云路從141到151頁長達十來頁的篇幅中，例數了他所認識的各种“气”。我作為讀者，以為這時，他怎么也得說出“什么是气”這個基本問題了。他怎么也應該對讀者交代這個“根本問題”了。 （三）“一”就是‘气” 到了151頁的最后，令人失望，他卻去問讀者：“气是什么？” 原來這老兄還是沒有“破譯”掉這神神乎乎的“气”和气功中的“气体”。 實在講不下去了，柯云路就急忙引用了一段“老子”，來搪塞讀者：“再聯系糙德經》所講；‘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那個‘一’就是气。” 如此這般，才算第一次對“气”有了個“認識”，原來“一就是气”。二和三則都不是气。 繞了這么一大圈，原來“一”就是“气”。真是害死讀者，害死百姓。 小孩子第一個識別的字，可能就是“一”。沒想到柯云路這么大一個人，也拿教小孩子的方式跟大家好好逗了一回。真讓人是哭笑不得。當柯云路的讀者，非被他耍弄得成了神經病不可。 從以上之各种“气話”論述中，還不能得到證明嗎！ …… （四）柯云路尚不解“气” 話到這里，大家切莫以為柯云路的“气話”已經說完。 他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專門又列了一節：“關于气的現代語言描述”。 他在這一節中要干什么？ 他要教訓讀者，讓讀者“用現代語言對气進行描述”。 我這里引用柯云路的若干“現代語言”的“語錄”，供大家評判： 气是什么？如果一定要用現代人習慣的語言方式。敘述方式來回答，气就是万物從無到有之間的那個唯一的存在，是万物本源的物質形態。…… 但實際上，從現代科學的、現代物理學的、現代生理學的實際內容來講，目前又很難對此做出一個實在的滿足的回答。 人們一定會問，那個唯一的存在、那個气是什么？和宇宙大爆炸什么關系？ （《發現黃帝內經》第152頁） 解釋了半天，气不過是“万物從無到有之間的那個唯一的存在”。這的确是個涉及物質起源和宇宙起源的問題。如果我們承認了柯云路的說法，那么世界一定是起源于“气”了。稍微有些現代知識的人，一定知道世界与宇宙是否起源于“气”這种古老的謊言。我的話如果沒有分量，那就請中國的量子物理學家何祚庥和著名化學家郭正誼兩先生對此問題做出嚴肅解答。柯云路听后，一定會羞得臉紅。 “气”如果就是柯云路前面講的“气体”，本來在物理學上非常好講，但是柯云路卻在這里來了個渾水摸魚，硬說“從現代科學的、現代物理學的、現代生理學的實際內容來講，目前又很難做出一個實在的滿足的回答”。柯云路自己回答不了“气”者為何，卻又讓別人也回答不了，甚至說現代科學（家）也回答不了。 如此之“气”，真是要气死人。 自己胡攪蠻纏之后，話頭又轉，冷不了又跑到了“宇宙大爆炸”上面去了。 如此這般，真是狗戴嚼子：胡勒。 他解釋不了的東西，就以為別人也同樣是個傻瓜解釋不了。既然大家都解釋不了，他柯云路就突然聯想到了“宇宙大爆炸”。因為“宇宙大爆炸”畢竟不好解釋嘛。柯云路就是這樣一個處處高明的人。 （五）柯云路“气”不可譯 別急。柯云路后面還有更精彩的話語： 可以這樣說，當我們用現代科學語言生硬地、机械地直譯气的含義時，要遠比兩個不同民族語言之間翻譯一首詩歌更加失真、更加牽強。 因此，當我們用現代的語言大致回答了什么是气（李注：根本沒有回答）之后，我們又可以說，這個問題又等于什么都沒有回答。這只是在回答這個語言方式上，給現代思維一种滿足。…… 如果我們真正放松身心，放松邏輯上的糾纏，放松語言文字對我們的糾纏与折磨，直接領會气功學、中醫學對气的描述，對气的概念的使用，我們就一定會生動地感到气在天地間存在，在万物中的流動，在人体的流動…… 也許，當我們超越邏輯的概念，不多問什么是气，而是透過气是文字概念直接感覺万物之气、身体之气、身体各髒之气的時候，或者說，當我們用气的概念，并直接賦予這個概念以人体生動的含義、万物生動的含義、大自然生動的含義時，就接近了气的真諦。（《發現黃帝內經》第153頁） 柯云路為了回避“現代科學”的追問，編造了“气”不可譯的說法，認為“气”之翻譯難于“詩歌之翻譯”。另外，他之所以還要談談“現代科學”甚至用一些現代科學的語言，完全是為了照顧現代科學的面子，從而“給現代思維一种滿足”。 柯云路的善良總是處處体現。連這种照顧和面子也都考慮了進來。 如果只是這些，也許我們還能將之原諒。因為柯云路經常使用這樣的“技巧”來搪塞“現代科學”的追問。 而他解說“接近气的真諦”，就必須要求我們“超越邏輯的概念，不多問什么是气”時，我倒真是有些很不高興。因為這又是“解放”的一個托詞，又要讓我們將邏輯甩掉，用一种不負責任如同柯云路先生的那种表述的方式，來胡說“什么是气”。 （六）柯云路一語廢“气” 如此拐彎摸角地“解放”了一回之后，柯云路不甘“解釋不了”，他繼續講道： 气是我們中醫學意義上、中國气功學意義上、中國古代生命科學、哲學意義上對世界万物交融、相通、波動、運動的統一性、生命性、運動性的生動、真切的敏銳感覺和体驗。 气，就是我們發表見解并与朋友們相互溝通的狀態中存在的一种東西。 气，就是我們認識和感覺生命所有動態的實際狀態的那個東西。 气對于人來講，就是生命中唯一重要的東西。 （《發現黃帝內經》第155頁） 講了大半天，因為稍微有些懼怕“現代科學”，于是就將“气”硬要說成是“我們中醫學”。“中國气功學”和“中國古代生命科學、哲學”中的東西。如此這般，實在等于是將中醫、气功和古代“生命科學”（是否存在，待考）和古代哲學，全部出賣了。柯云路以為“气”不講科學，這些東西也不講科學。問題是這些東西也講科學，只是科學的程度或高或低而已。 在“气的奧秘”的最后，柯云路連講三個“气”的“定義”。原來“气”不過是“生命中唯一重要的東西”。 這就是柯云路“气”的“奧秘”。 這种“奧秘”真是如同馬三立的單口相聲“撓痒痒”，包治痒病之靈丹妙藥，就在一個大包之中，大包套小包，小包套著更小的包，最后是兩個字“撓撓”。 說了半天，柯云路最后還是一句廢話：气是生命中唯一重要的東西。 柯云路何時不說廢話佞語，他的學問才能有些進步，而不至于讓讀者百姓跟著他的“气話”，傻哈哈被涮個痛快。 耍弄了半天讀者，柯云路卻說這就叫做“探究和闡釋了”“气是什么”。 他在第九章“運動療法”的開篇道： “我們在考察、探究胡万林的醫學實踐和醫學見解時，曾以全新的角度探究和闡述了生命力的概念，探究和闡述了气功修煉、培植生命力的奧秘，探究和闡釋了“气是什么”這樣一個中國傳統醫學和气功學中的根本問題。”（《發現黃帝內經》第156頁） 明明是一句正經話也沒說，這老兄卻說“闡釋了”“气是什么”。可能柯云路是有些健忘，也許他因為首先得了“解放”，從而記不住他前面說過什么和沒有說過什么。白紙黑字，自己所為，柯云路先生都敢說不符事實的話。 為此，我們不得不怀疑他塑造的“當代華佗”的真實性，更怀疑他寫作的《發現黃帝內經》是否還有半句真話。 文化人撒謊，柯云路可能是頭把交椅。 ------------------ 亦凡公益圖書館掃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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